這位救了潘黑犬一命的老人,自然就是範縈懷了,他眼見潘黑犬性命不保,連忙出手將翟老九的刀格開,但翟老九這邊的人見到範縈懷,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以為是和潘黑犬一夥的幫手,一群人都衝了過來,拿著兵器向範縈懷圍攻起來。

丐幫弟子的武功顯然和範縈懷差得遠了,他們雖然人多,卻連範縈懷飛雪劍的走勢都看不清,人人心下疑惑,從哪裡來的一位高手?還有人喝道:“好你個潘黑犬,咱們幫內的事,你竟然找外人來對付我們。”

潘黑犬則更加疑惑,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認識這位老人,但此人剛剛救了他一命,他還是明白的,他轉過身和另外兩人去救葛大通,登時也和那幾人大都在一起。

這邊翟老九眼見勢頭不對,連忙跳出戰圈,對範縈懷喊道:“且住!”

可是其他人沒有停手,範縈懷如何能夠停手?他原本可以刺傷幾人,令對方不至這麼多人圍攻自己,可是如果傷了丐幫的人,又大違自己的本義,只能將這些人糾纏住,不讓他們能夠抽身去對付潘黑犬。

翟老九也看出這一點,知道對方手下留情,否則自己這邊早就不知有幾人受傷了,他大聲喊道:“大夥兒全都退下!”

範縈懷等到這些人主動住手之後,他也停了手,他轉過身去,看到潘黑犬和葛大通等四人已經將其他幾人打倒在地,將玄鐵棒搶了回來。

翟老九顧不得去管那邊的事,他問範縈懷:“閣下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參與我幫幫內之事?”

範縈懷道:“我和你們丘堂主是朋友,眼見你們竟然對自己人下毒手,看不過眼,便魯莽出手,翟老九,我聽說你們丐幫有專門負責行刑的執法長老,就算他犯了十惡不赦的罪,像你們這樣私自行刑,是否也不合規矩?”

翟老九一時語塞,不過他硬挺著脖子犟道:“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們幫內的事,閣下無權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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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縈懷道:“別說你們是丐幫的人,就是平常人鬥毆仇殺,只要被我遇到,老夫都要管上一管,這是老夫的脾氣,素來如此。”

翟老九陰沉著臉問道:“今日這事,閣下是不管不行了?”

範縈懷道:“不錯,只要有我在這裡,我絕不允許你們殺人。”

翟老九思量一番,感到他們今日事情難成,若是繼續硬撐下去,自己這些人的折損更大,反正就算讓潘黑犬等人離開,他們也跑不了多遠,不如現在回去,在周圍派人盯守,總不能讓他逃出生天,勝於在這裡做無謂的爭執,他說道:“既然你是我們堂主的朋友,我翟老九賣你這個面子,咱們走!”

和他一起來的人有些生氣地說道:“難不成就這麼功虧一簣麼?”

翟老九道:“今日有高人在此,咱們暫且饒過他們一次,廢話不用多說了,咱們走吧!”

他們扶起那些被潘黑犬等人打傷的青衣派的人上馬,然後一起離去。

這些人倏忽而來倏忽而去,走得倒也不拖泥帶水,只不過丐幫內部竟然鬧到了這種兵戎相見的地步,實在令範縈懷感慨。

翟老九等人走後,潘黑犬來到範縈懷身前拱手謝道:“大恩不敢言謝,不知恩公姓名,好讓在下時時記在心裡。”

範縈懷對潘黑犬的印象不錯,不願瞞他,便如實相告,然後他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說過你們青衣派和黃衣派之間有紛爭,也沒想到會鬧到這種刀兵相見的地步。”

潘黑犬嘆了口氣:“這是我幫家門不幸,我也不敢隱瞞範前輩,這次之所以差點被他們殺死,為的還是我們黃衣派手中這根玄鐵棒。”

範縈懷問道:“這玄鐵棒?剛才我見你們想要將之毀去,為何你們寧肯銷燬,也不肯給他們呢?”

潘黑犬道:“我們不是想損毀,而是想要找出玄鐵棒的秘密,丐幫黃衣和青衣之爭,我們黃衣一方始終落在下風,就算在一起共事,也要受他們的稀落,打架爭鬥更是常有之事,而我們黃衣派所收藏的這根玄鐵棒中蘊含一個秘密,我們是希望透過這種辦法將其中的秘密找出來,好讓我們黃衣派能在爭鬥中佔據一點上風。”

範縈懷見他說話不盡不實,知道是因為自己雖然救了他一命,但玄鐵棒中的秘密實在太過重大,或者價值極高,他怕自己忽然對玄鐵棒動心,起意搶奪,他們四人自然不是自己的對手,範縈懷心中暗歎,自己當然不是這種人,既然事關對方隱私,他也不好多問,他只是說道:“翟老九等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此刻正在不遠處躲著,等你們離開,你們再撞上他們,我未必能夠救得了你們,所以我想知道你們有何打算?”

潘黑犬恨恨地說道:“他們為了玄鐵棒,肯定不會罷休,我們只能等到天黑後,趁著夜色悄悄離開這裡,去東南方向,看看能不能找到金幫主,我們才不相信翟老九是受金幫主的命令來對付我們的。”

範縈懷問道:“為何要去東南找你們幫主?難道他在東南方向麼?”

潘黑犬道:“我也不清楚,但幫主喜歡暖和的地方,閒著無事時,他總會去東南形勝之所。”

範縈懷問道:“你們現在如此危急,還要去這麼遠的地方?為何不回蘭州分堂呢?”

潘黑犬道:“蘭州分堂裡青衣弟子多過我們黃衣弟子,而且堂主又出了門,我們去分堂,豈非是自投羅網?”

範縈懷問道:“那你們堂主是偏向青衣呢,還是你們黃衣?”

潘黑犬道:“堂主誰都不偏向,他受幫主之令,約束好我們,不令我們發生爭執,唉,都是以為幫主左右都不想得罪,又喜歡和稀泥,才令我們青衣和黃衣之間始終爭鬧不休,其實他只要一句話,就能決定我們的黃衣派的命運,可是他出身青衣,所以偏偏又不能說。”

葛大通在一旁聽到潘黑犬的話,他叱責道:“潘黑犬,別在外人面前說幫主的不是。”

潘黑犬道:“是。”雖然口中答應著,但顯然心中還是不服氣。

範縈懷道:“若是我幫你找到了你們堂主,你們的安危能否得到保障?”

潘黑犬道:“這個自然,只不過堂主外出辦事,我們都找不到,範大俠如何能夠找到?”

範縈懷道:“那就行了,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你們的丘堂主,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潘黑犬將信將疑,不過範縈懷名聲很好,他思忖就算範縈懷不安好心,也沒有騙他們的必要,四人便答應下來,跟著他向旁邊的白玉山行去。

範縈懷算了算時間,經過這一番折騰,再加上上下山的時間,也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此時太陽西斜,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範縈懷問道:“這是什麼村?村中的人長得這麼強壯,倒也少見。”

潘黑犬道:“這是鐵匠村,我們是專門來這裡借用他們的鐵爐的。”

範縈懷想起剛才的黑煙,好奇心起,問道:“你們生火時用的什麼柴火?怎麼燒出來的火這麼旺,而又有這麼大的黑煙?”

潘黑犬道:“這是附近特別產的一種樹,叫做牛角樹,質地堅硬,刀砍後還會冒出油來,用來生火,會助火勢生得更旺,我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因為這個鐵匠村的火能生得旺,溫度特別高的緣故,想不到還是不行,玄鐵棒一點變化都沒有。”

說到這裡,潘黑犬便不再說下去,範縈懷對這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的玄鐵棒更是感到好奇,只不過對方不願多說,他也不好相問。

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來到了白玉山上,找到了丘啟明和伏纓,伏纓顯然已經掌握了一些要領,人不斷縱身而起,在空中轉身,似乎也有了一點平移的動靜,但比起丘啟明能夠平移一步來說,還是差得遠了。

丘啟明見到範縈懷帶著潘黑犬等人過來,感到有些愕然,他對伏纓說道:“好了,就練到這裡吧,此後你只要每日苦練一段時間,要不了幾年,你就能將這套隨風轉的輕功練到隨心所欲,千萬不能偷懶。”

伏纓躬身受教。

丘啟明這才向範縈懷迎了過來,他先給範縈懷打了個招呼,然後才問潘黑犬:“你們怎麼來了?”

潘黑犬帶著哭腔說道:“丘堂主,我們今日差點就見不到你了,若不是範大俠挺身而出……”

丘啟明駭然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潘黑犬道:“是翟老九等人,他們為了奪走玄鐵棒,竟帶人準備將我們殺了,丘堂主,此事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丘啟明也跟著說道:“這翟老九也太不像話了,你放心,我回去問明究竟,一定要嚴懲他們!範大俠,我們幫中有事,咱們這就別過,此後範大俠若是來到蘭州附近,一定要來找我。”

範縈懷道:“一定,不過你們一定要小心,我看那翟老九既然敢做出屠戮同門之事,說不定還會鋌而走險,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範縈懷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大家都知道他話中之意,他是提醒丘啟明,翟老九說不定會為了擔心受到家法懲罰,說不定會對丘啟明痛下殺手。

丘啟明道:“這點你可以放心,再借給那翟老九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只怕他知道我要找他,還會躲起來不肯露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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