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在此替朝廷,替百姓謝過張大人高義。”

見張延登已經答應接受任務,往四川走一趟替朱由楫完成扶持川陝鹽商,用川渝的井鹽衝擊淮鹽,以鹽治鹽的策略,朱由楫很高興,當即又交待到,“還請張大人暫且在京師稍待一段時日,過些時候會有聖旨讓你以合適的名義入川,入川後自然會有陝西和四川的商人全力配合於你。

另外這裡有一份孤針對四川鹽政的一些想法和計劃,可能還不是很成熟,或許有許多地方還需要張大人你到四川後根據實際情況加以操作、完善,你先帶回去看看吧。”

“對了,今日之事,還請二位一定保密!”

張延登和夏允彝聽後,當即神情一肅,二人也知道今日朱由楫與他們交談之事干係重大,牽連甚廣,半點兒馬虎不得,一旦有訊息洩露出去必然引起軒然大波,遂滿臉鄭重的對朱由楫拱手保證到:“殿下但請放心。”

朱由楫點點頭,隨後又對張延登問道:“張大人,孤見你這弟子也是有才華和見識的,太子哥哥身邊缺人才,張大人可否讓他在兄長的詹事府中掛個職,空閒先在此處協助孤的老師做些翻譯的事情?”

張延登想了想,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的,況且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情,更何況蘭陵王大大方方的說出請求,還特意徵詢了自己的意見,也充分的表現了對自己的尊重,這是在為太子求賢,讓夏允彝在詹事府中掛職對自己這個弟子將來入仕後,總是會起到一些幫助的,雖說自己這弟子將來肯定還是要走正經的科舉入仕一途。

所以很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命人將張延登和夏允彝二人送回城內,朱由楫稍稍感覺輕鬆不少,正琢磨著少年新軍也訓練了差不多半年時間,是不是可以給這些少年們適當的放個假讓他們回去探探親,或者自己乾脆組織他們先來個野外生存訓練啥的,宮中卻有訊息傳來,稱宮裡又有了事端。

這一訊息,讓朱由楫的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於是只能暫時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盡數放在一邊,開始不斷的在心裡邊計算著自己要不要插上一手,若是插手的又該如何去做?如何從中給自己謀取到最大的利益。

宮中傳來的究竟是什麼訊息,能讓朱由楫如此重視?

歷史的軌跡似乎真的沒有任何變化,他朱由楫的便宜父皇,泰昌天子朱常洛似乎還真就是逃不掉他一月天子的命運。

每日沉迷美色,夜御 數女的泰昌皇帝,剛剛登基不過十餘日時間,便病倒了。

而且,這一病,病的還很重,而一心想要當皇后的李選侍和兒子沒能當成皇帝便退而求次的鄭貴妃也還想做個太后,二人整日又不停的向泰昌討封,搞得泰昌更是頭昏腦脹,於是泰昌帝病急亂投醫,不去找太醫院的御醫,而是命內醫崔文升,入診帝疾。

這崔文升,原是鄭貴妃的內侍,和已經投靠了朱由楫的魯成仁一樣都是鄭貴妃的心腹,泰昌即位後鄭貴妃為了巴結討好泰昌,也不知道泰昌怎麼想的給了這崔文升一個升司禮監秉筆,掌御藥房的要職。

而崔文升此人,本就不是什麼國醫聖手,連一個勉強合格的走方郎中或許都是及不上的,無非就是此前應該粗讀過幾本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方書,便自覺自己懂得了高深醫術。得到泰昌的要他診病的機會,頓時興奮,一心想要博個更高的富貴,在給泰昌診過脈後,言稱是邪熱內蘊,要開些通利的藥品,將什麼大黃、石膏等一些東西寫了個方子,抓了些藥煎了給泰昌服下。

所謂的通利藥品,也就是俗稱的瀉藥。

泰昌帝服下藥劑之後,不多時便覺腸鳴腹痛,大瀉不止,一夜一夜,如廁三四十次,現在已經昏迷不醒,內閣首輔方從哲已經領著六部重臣們往皇極門入宮去,內廷當中已經亂做一團。

太醫院的御醫們,對昏迷不醒的泰昌帝束手無策。

朱由楫心下嘆了口氣,瞧著如今這樣勢,朱由楫已經可以想到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歷史進程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明末歷史上,撲朔迷離的三大案之二:紅丸和移宮幾乎是將要同時上演了!

“這崔文升是父皇親自下旨要他入宮診病的,還是背後受到何人指使的?”朱由楫喃喃自語道。

一邊向他彙報訊息的曹化淳和慕容清妙都聽得清晰,曹化淳小心的回答到;“稟殿下,據魯成仁所言,時乾清宮的太監、宮女皆能證明,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

聽到曹化淳的回答,朱由楫點點頭,雙眼閃爍了一下,對曹化淳吩咐到,“傳本王令旨,給少年新軍發放真刀實劍,陌刀營也要做好準備。”

曹化淳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趕緊應是出去傳達他的命令。

慕容清妙看了一眼朱由楫,沒有說話,只是心裡卻對自己眼前的這位少年王爺越發的有些好奇起來,朱由楫與她說過,他暫時沒有做皇帝的打算,那他此時調動兵馬又要準備幹什麼?

朱由楫自然知道慕容清妙的疑惑,包括剛剛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已經去傳達命令的曹化淳也有疑惑,相信當這命令傳下去後還會有許多人像他們一樣的疑惑,但是他卻沒有解釋的想法。

雖然他有著歷史知識這樣一大厲害的堪稱金手指的存在,但是總還是要防備一個萬一的,萬一這最終的事件發展發生了重大的偏差呢?

朝廷增補內閣閣員之事雖然已經結束,詔葉向高、何宗彥、史繼偕、沈傕四人歸京入閣的聖旨也已經發出去了,但是四人因為路途原因此時都還沒有入京,泰昌朝的內閣事實上任舊還是方從哲一人為首輔在負責,這一日方從哲剛剛到達內閣值房,內廷就送來了一道緊急公函到他手中,方從哲看過之後,大驚失色,趕緊命人找來了

六部重臣,隨他一起入宮。

方從哲領著六部重臣到乾清宮外,已經接近午時,正巧碰上幾名太醫院的御醫出來,趕緊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關心起皇帝病情來。

為首的太醫年紀已經不小,都已經快70多歲了,這麼多人圍著他嘈嘈雜雜的他也有些吃不消,趕緊對大家拱了拱手,神情嚴肅,“聖上病情恐怕不妙!”

方從哲作為內閣首輔,見所有人都圍著老太醫,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遂趕緊喝止了眾人,然後有些疑惑的詢問到:“今上正值盛年,當日登基玉履安和,怎會突然病得如此?”

老太醫無奈的長嘆一身,搖搖頭解釋道:““冰凍三尺,非是一日之寒。皇上每日沉迷美色,精損過重,太醫院一直在給陛下使用固精建中之類的藥物,固精建中本是慢工,上埋怨服之無效,斥退我等而命崔文升診疾,卻不想崔文升給陛下濫用瀉藥,本就陽涸陰虧的陛下哪裡禁得起如此殺伐峻劑,以致的數月調治之功毀於一旦,陛下一洩如注,萎頓至此。”

劉一燝忍不住脫口問道,“如此說來,莫非已無他法?”

為首的老太醫皺眉嘆氣到,“如果聖上不再亂用庸醫,肯只以充血生精之藥調理,節制房事,還是有望的,怕只怕……”這話沒有說完,但是後面想要表達的意思在場的各位全都清楚,於是盡都眉頭緊皺不語。

方從哲見狀也是很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到:“我等自當勸諫,請聖上按太醫泰昌登基以來這些時日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今上之昏淫,遠甚於神宗皇帝,泰昌皇帝聽不聽得進去還是個未知之數呢。

不過即便有著這樣那樣的擔心,但是身為人臣,正事兒還是要做的。將太醫們送走過後,已經過了午時,因為泰昌尚在昏迷之中未醒,大家此時也不好多做打擾,更不能在宮內久待,於是便紛紛出了宮去,稍微用了些午食,隨後各自寫勸諫皇帝要相信太醫院的札子,不要信任崔文升這樣的庸醫,胡亂用藥。

先帝剛剛大行一月不到,新君即皇帝位不過十數日便病倒了,也不知道是哪裡走露了宮中的資訊,不過就是兩三日的時間便在京師之中給傳開了,就連新即位的泰昌皇帝是因為縱慾過度,有長時間服食春藥,傷了精髓,卻不聽太醫而用了庸醫這樣的訊息都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都下人士,嘖有煩言。都說是鄭貴妃授意唆使的那崔文升趁機給皇帝用的猛藥,才致使的泰昌天子病重,而鄭貴妃獻給泰昌皇帝的那八名美人便是早有預謀。

朱由楫清楚,泰昌暫時還死不了,起碼還有著10數日的時間呢,所以他也沒有著急著進宮去向泰昌和朝中大臣們表示自己的孝心,而是安心呆在南苑自己的王府之中,每日關注著宮中和城裡的各種訊息。

靜靜的等著自己出手的時機,對於京中近些時日出現的各種流言俱都是不屑一顧的,這很明顯就是有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幹的。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