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朱常洛在登基成了大明的皇帝之後,沒了來自萬曆和鄭貴妃二人合在一起的壓力之後,在宮內夜夜笙歌,每夜無女不歡,本就身體不大好的他還需要服用藥物助興,精損過重,越發力不從心之下,竟然不用御醫而服崔文升開的瀉藥,結果一天一夜之間,跑了三四十趟的廁所,直接拉的虛脫昏迷。

宮中一片大亂,趕緊傳信內閣和六部重臣負責主事,朱由楫在宮內的眼線也是第一時間將訊息傳出宮去,送到了南苑,報於朱由楫知曉。

朱由楫在得知泰昌皇帝因為春藥加瀉藥而搞得拉肚子昏迷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急著入宮去探視自己的這位便宜父皇,向泰昌和朝中的文武大臣們展示自己作為皇子的孝心,而是就在南苑呆著,時時關注著宮內和城裡的各種訊息。

從這些訊息當中分析和提取自己需要的,等著自己出手的時機,思考著自己要如何在明末的紅丸和移宮案中有所表現,讓朝中的大臣們真正的認識到自己的能力?

內閣首輔方從哲與六部重臣匆匆入宮在探詢過泰昌皇帝的病情後,當日回去後便各自開始寫奏疏勸諫泰昌皇應該相信太醫,不要再去信任什麼庸醫胡亂用藥,陛下身為大明天子,必須要保障龍體,陛下身關大明江山社稷什麼的云云。

也不知宮中的訊息是如何走露出去的,不過是兩三日的時間,新登基的泰昌天子竟然突然就病倒了,種種傳言在京師內傳得有鼻子有眼,有些傳言竟然還非常接近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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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人士,更是嘖有煩言。許多人都說是鄭貴妃授意崔文升,才致使的泰昌帝身患重疾。

剛開始,他對這則訊息還並沒有太在意,這必然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在散播,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那些人想要攪渾水摸魚了。

這十條流言裡面,起碼有7條都是和鄭貴妃相關的,這就足夠說明些問題了,空穴不來風,就算不是鄭貴妃指使崔文升做的,照這樣傳下去後面也會變成真的了,誰讓鄭貴妃早些年就基本將這大明的滿朝文官給得罪了,這萬曆駕崩之後還想著既然既然兒子沒當成皇帝,自己的皇后也沒得做,就和西李選侍互相交結在一起了呢,互相替對方在泰昌面前進言。

這就等於,鄭貴妃和西李選侍從實際上已經結盟了。

如今的局勢之下,對於朝堂上的許多大臣們而言,最壞的局勢便是鄭貴妃和西李二人的結盟。

想到這些,朱由楫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做些什麼了,隨即喊來曹化淳和慕容清妙,隨意帶了十餘名侍衛往城內去。

“殿下,咱們可是入宮去嗎?”曹化淳為朱由楫備好了馬車,問道。

“不,暫時不入宮,”朱由楫毫不猶豫的說到,“先去鄭府。”

“然後,再入宮。”

京師很大,常住的和不常住人口上百萬,所以姓鄭的人家不再少數,但是鄭府,而且還能讓他朱由楫這位大明朝的三皇子、蘭陵王,在這

個時候親自登門走上一趟的所謂鄭府,只有一家。

也就是鄭貴妃的娘家人!

朱由楫去到鄭府,發現自己似乎來的正是時候,很湊巧,鄭府之中很熱鬧,吵吵嚷嚷的,感情到鄭府來拜訪的還不只自己一個。

原來,是東林黨人為首的一些官員,因為鄭貴妃還在乾清宮中呆著,還和西李選侍互相勾結,而且此時的鄭貴妃還在乾清宮住著,於是藉機發難,要逼迫鄭貴妃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搬離乾清宮,拆散鄭貴妃和西李選侍的結盟。

兵科右給事中楊漣,御史左光斗、吏部尚書周嘉謨等人聯袂闖入鄭府,鄭府的一眾下人不敢阻攔,只能趕緊跑回去通傳自家老爺。

鄭養性正在府中把玩著一隻前不久他花了些手段才從一個商人手裡搞到的前宋時期的汝窯瓷瓶,一臉的的愛不釋手,一聽楊漣和左光斗、周嘉謨這些人來找自己了,心中頓時一突,趕緊放下手裡的汝窯瓷瓶,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慌忙的迎了出去。

雙方恰巧在前院之中撞個正著,鄭養性遠遠的見著楊漣等人往自己這邊而來,趕緊換上一臉諂媚的笑容.......心中卻是非常忐忑.....

沒辦法,眼前這些人他鄭養性一個都惹不起,不光自己惹不起,就算是自己那已經掛了的老爹同樣惹不起,甚至自己那在宮中身為先帝貴妃的姑姑對上這些人也不見的可以討到什麼好處。

自己身上的爵位和富貴,往小點說全靠自己的姑姑做了先帝的貴妃,然後自己從爺爺、父親手中繼承下來的,但是往大一點兒說,那就全仰賴於朱家皇帝的賜予......

鄭養性雖然人品不咋地,而且貪財,還沒什麼才能,但是好歹還是讀過書,有一點兒就是比較識時務,而且心裡很清楚,自己乃是外戚,在朝中毫無根基,大明朝的外戚和大明朝以前的那些個外戚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朝中這些文官們有的是辦法可以弄死自己。

周嘉謨、楊漣、左光斗等一眾人闖入鄭府之中,在前院與心中忐忑、慌忙出迎的鄭養性迎面撞上,沒有給鄭養性任何說話的機會,沒有任何的客套,一上來直接指著鄭養性開起了嘴炮。

這幫子人應該是早就商量好了的,有人扮白臉,有人裝紅臉,反正就是演雙簧,然後威逼利誘。

最先扮演著白臉角色的竟然是吏部尚書周嘉謨,周嘉謨一見著鄭養性指著他的鼻子就罵到,“鄭養性,爾姑姑承先皇寵愛,與孝端皇后抗禮,把持後宮經年,朝臣與先帝爭“國本”十數年,皆因她而起,如今先帝大行,新皇即位竟然還要做太后,賴居乾清宮中,是何道理?前些時日竟給今上獻上美人,以致陛下折神損精,究竟是何居心?”

然後就是楊漣、左光斗、劉一燝等人輪番上陣,白臉唱完了就唱紅臉,紅臉完了,再換白臉......

剛開始的時候吧,鄭養性還能偶爾回嘴頂上幾句,維護一

下自己姑姑的面子,但是隨後扛不住了,論起罵架懟人來說,他眼前的這些人那都是各中高手,遣詞造句、藉故用典那是十分精湛,反而懟的鄭養性最終是沒一點兒脾氣,反而還要小心的陪著笑臉。

“爾姑姑,想來應該也沒有別的心思,不過就是想守個富貴罷了,現在朝中的大臣大多都在此處,你若是願意聽我們的話,願意配合我等,報你姑姑和鄭家的富貴還是很容易的。”

“你鄭養性,想必也捨不得這榮華富貴吧?”

“你總說你姑姑沒有想要封太后的想法,這話誰會相信?既然沒這樣的想法,那你就的配合我們去勸勸她,早避嫌疑!”

......

說到末了,最後一句那就完全可以說的上是圖窮匕見,赤果果的威脅了。

“若是你鄭養性今日不知道配合我等勸說你那姑姑......如此下去,遑論富貴,就是與你鄭家這滿門的身家性命能否保得住,都還尤未兩可!”

所以,朱由楫帶著人進入鄭府的時候,就站在門口,正巧將這一幕全程看在眼中,而院落之中竟然無一人發覺他的到來。

直到最終,朱由楫見鄭養性已經在這些大臣們,一會兒紅臉、一會兒白臉的這麼一通威逼利誘下,完全不知所措的時候,忍不住撫掌道:“諸位大人此言在理。”

眾人此時才發現後面站了一個身著紅色蟒服的少年,不正是當朝的三皇子兼蘭陵郡王嘛。

在場眾人,心思不一,神色間卻是多有尷尬,鄭養性確是彷彿見到了什麼救星一般,在一眾來找他茬的大臣們尚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趕緊跪倒在地對朱由楫行禮。

楊漣和左光斗、周嘉謨眾官員紛紛跟著向朱由楫行禮。

朱由楫只是對著眾人頷首,算是回應。而後笑著說道,“孤王來的可真夠巧的,沒想到這鄭府當中如此熱鬧!”說話的同時還往一眾官員們身上瞧了幾眼,尤其是左光斗和楊漣二人,他腦海中的歷史知識告訴他,今天這事兒實際上就是楊漣和左光斗二人為首的。

說實話,左光斗和楊漣這兩位大明後期歷史上鼎鼎大名的東林黨人,朱由楫還是第一次見,當然這些官員中也是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與朱由楫近距離接觸。

“諸位大人,倒是好興致!”

眾官員聽得出朱由楫語氣中的調侃,當下不由得更加的多了三分尷尬,好歹也是朝廷重臣,這一群人組團一起氣勢洶洶的跑的別人家裡面鬧事兒,還被皇子給撞見了全過程,這說出去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大好聽,確實有那麼點兒影響他們文官集體的高大形象。

周嘉謨算是與朱由楫最熟悉的了,出來拱手到,“殿下,說笑了。”

朱由楫也沒打算在這事兒上指責他們這些人什麼,畢竟這些人在這事兒上也都是為了大明江山,實際上並沒有做錯什麼,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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