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歌幾乎不用懷疑楚昭昭話裡的惡意,只是當下還判斷不了對方的意圖。

“你打算怎麼做?”

楚昭昭說:“說起來,你是水源部落出來的吧!”

一句話瞬間讓宮九歌頓悟,果不其然,楚昭昭的下一句便是:“雖說憑一己之力站住了腳,但是真要說起來,你們最開始也就是以容器形勢存在罷了。”

宮九歌:“楚家是想把我做成楚描的容器,藉此牽制赤厭晨?”

楚昭昭:“話說的太清楚就不好了,咱們心照不宣。”

宮九歌問:“這招數還挺神奇,是想做就能把人做成容器?不,應該沒這麼寬泛,是你剛剛提到過的藥物,對吧?”

楚昭昭:“這就不便透露了,不過你可以好好享受這個過程。”

你要享受換你來啊!

宮九歌眼下所處是個機關類禁錮,這東西她接觸的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吳春的那副山水圖了,而楚昭昭的身份,拿出來的東西只會更難纏。

赤厭晨到了楚家主約定會面的地點,卻只有楚家主和一眾隨從在,宮九歌壓根沒到場。

赤厭晨開口問了,楚家主笑著道:“昭昭早讓下人過來說了,她和朝姑娘有些私事,可能要耽擱一些功夫。”

這話聽著也沒有讓人懷疑的地方,赤厭晨心雖存疑,但是楚家主才是當前要處理的巨大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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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家主,今日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楚家主不痛不癢問了幾件小事後方才進入正題:“我聽下面的人說,你已經見過描兒了?”

赤厭晨不動聲色:“不知家主所言何人?”

楚家主:“便是我那四女,楚描,也是本家主最寵愛的女兒,那丫頭自從見過你,可是每天都在唸叨。”

赤厭晨:“並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楚家主對赤厭晨的推拒之舉不悅,索性也就將話敞開了說:“本家主有意將描兒許給你,你意下如何?”

赤厭晨皺眉:“謝過家主好意,但是厭晨已有家室,不敢委屈四小姐伏低。”

楚家主既然敢把這件事提出來,那就是早有準備,赤厭晨的拒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本家主聽聞,你家裡那位,在你之前還嫁過人?”

赤厭晨不清楚對方哪裡來的訊息,縹緲帶出來的人目前都在他的麾下,絕對不會有人隨意透露相關宮九歌的事情。

赤厭晨一口回絕:“不曾有的事。”

楚家主本也是捕風捉影,眼下還沒找到任何與這條訊息相關的線索,聽赤厭晨否認便予作罷。

“不過無妨,這麼久了也不見你家裡再添人口,眼下朝姑娘受了傷,身子不方便,子嗣一事想來也無望了。若要留後,你可得早做打算。”

“而且,你若是迎娶了描兒,日後在楚家的地位——”

楚家主話未說全,但是彼此心照不宣。

赤厭晨不曾動容,只是道:“我一介粗人,不敢委屈貴小姐。”

楚家主眼睛深處黑墨湧起,閃著詭譎的光,他語氣不見波動,又問了句:“你是真就這般深情,非朝姑娘不可?”

赤厭晨敏銳地從這話中聽出了威脅,只是這威脅,好像又不單單是對他。

“厭晨承蒙家主抬舉才有今天的地位,實在不敢高攀四小姐。”

“也罷,也罷,”楚家主道了兩聲,而後目露讚許,言辭間也不乏欣賞,“本家主處在這個位置,見過太多的人為權色沉迷。‘一生許一人’,好一個一生許一人,可惜了描兒沒有這等福氣。”

赤厭晨說了句“不敢”。

楚家主看了眼身後的隨從,交代道:“去看看昭昭那邊如何了,把朝姑娘儘快送回來。”

隨從聽了應了聲“是”,扭頭出了門。

赤厭晨右手食指無意識微微蜷起,心頭沒來由地空了一塊,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他驀的起身,與警惕看過來的楚家主對視。

“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敢勞煩家主的人,朝渺我親自去接。”

赤厭晨作勢便要離開,然他一動,屋裡立著的眾多隨侍也立刻動了,將他的去路擋的嚴嚴實實。

赤厭晨皺眉:“家主何意?”

楚家主彷彿沒看到人沉下來的臉,猶自說:“朝姑娘現在在昭昭的去處,不便旁人擅闖,總歸就這麼一會兒,這麼還不能等了!”

這藉口之虛偽簡直是在明晃晃的告訴人“對,我就是有問題,攔著不讓你走,你還能動手咋地”?

赤厭晨還真不能動手!

之前動手楚深已經是冒犯之舉,現在要是對上楚家主,那是真正的以卵擊石。

洶湧的無力感席捲全身,讓赤厭晨一陣窒息,他死死盯著楚家主,像是要在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楚家主似有所感看了過來,卻見赤厭晨已經坐了回去,甚至端起了桌上一直不曾碰過的茶水一飲而盡。

楚家主額角一跳,那茶確實是給赤厭晨準備的,但是眼看著第一個計劃泡湯,算算時間楚描也該過去了,這……

他剛剛怎麼忘了讓人把茶換下去了!

赤厭晨心裡正憋著火,同時擔心宮九歌也是真的,之前楚昭昭刻意分開二人怕也是有意而為。在精神高度緊繃下,他沒有察覺到那微妙的藥效。

過了近三刻鐘,楚家主遣出去的人終於回來了,同時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前方以楚昭昭為首,隨後跟著宮九歌。

楚家主目光一凝,楚昭昭不動聲色地衝他點了下頭。

赤厭晨上下打量了宮九歌一圈,在她手腕的位置發現幾道紅痕。

“怎麼回事?”和人動手了?

若是往常,宮九歌定會說句“沒事”,然後用在哪哪擦傷了這種能被人一眼拆穿的理由搪塞他,但是現在,他問出這一句後,面前的人眼眶忽然紅了,她輕輕咬著下唇,飽滿漂亮的唇部多了一圈紅暈,向來凌厲的眸子竟然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赤厭晨下身一緊,發現自己竟然被對方一個眼神弄得有反應了!

“疼。”聲音細小而嬌嫩,像只受了傷的小動物,可憐兮兮地,讓人忍不住想要放在掌心裡好好寵愛。

赤厭晨生理上的反應已經不能更明顯了,他終於來得及檢查自己身體上的不對勁了。

楚昭昭在旁道:“人我可是安好無虞地送回來了,赤大人這下放心了吧!”

赤厭晨沒理會楚昭昭的調侃,與楚家主道過別後直接帶著宮九歌離開了。

看著二人的背影,楚家主問楚昭昭說:“事情都辦好了?”

楚昭昭笑道:“自然是沒問題,不過時間上緊湊了些,可能會有些許小小的後遺症。”

楚家主皺眉。

楚昭昭接著道:“父親放心,無傷大雅的一些小問題而已,很快,就能解決。”

楚家主對她做事還是有一定的認可的,聽她這麼說,從容接納了這個答案。

“你這段時間多多照顧一下描兒,剛放到新容器裡,難免會有些不適。”

楚昭昭應了,然後她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父親,四妹妹這新容器身體不好,之前的內傷難愈,接下來怕是要吃不少苦頭。”

楚家主:“剛好藉著赤厭晨的由頭送藥過去,你一併安排了。”

楚昭昭行了一禮,笑盈盈道:“遵令,父親大人。”

等赤厭晨抱著宮九歌上了自家人過來接的馬車,沒等外面木十四問個一兩句,就直接抱著人進了車廂。

宮九歌:“等等,你……”

赤厭晨直接抓住她反抗的手,把人壓在馬車車壁上吻了下去。

“別……唔……”

赤厭晨握著她的手探入身下,吻接連不斷地落在她的耳邊:“你今天,怎麼這麼勾人?”

宮九歌手握住一個滾燙的物什,被迫抓著動作,一口狠狠咬上他的脖頸。

“發什麼瘋,也不看看場合,別胡來!”

赤厭晨手胡亂扯著她的腰封,宮九歌感覺束縛一鬆,接著腰側多了 一隻不規矩的手。

宮九歌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算是繃不住了,她咬牙道:“敢在這亂來我就廢了你這兄弟。”

赤厭晨:……

赤厭晨眼神裡多了幾分清明,安撫似的親親宮九歌後,他說:“那等回去?”

宮九歌臉“唰”的紅了,在對方寸步不讓的視線中,宮九歌沒好氣地點了頭。

“回去。”

赤厭晨簡直被這巨大的驚喜衝昏了頭腦。

然而事情不見得就那麼順利,回程途中,他們的馬車撞上了楚深一行。

這處是個窄巷,前後除了對峙的兩方車馬外再無旁人。

木十四盯著巨大壓力打斷馬車內二人的好事:“額,二位,那什麼,我們面前有人,看樣子是來找事的。”

宮九歌用靈力壓下赤厭晨的藥效,但是架不住人是自願配合藥發揮,木十四可以說是打斷的很及時。

楚深隔了一段距離尚且不明所以,他揚聲問道:“朝姑娘可在車上?”

外衫滿是褶痕,宮九歌有心下車奈何無顏見人,狠狠瞪了某人一眼後回道:“在。”

不等楚深再開口,宮九歌便接著說了下去:“承蒙楚公子出手相助,那個要求一直作數。”

既然楚深出現在這兒,那就證明眼下這個地方是再安全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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