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嵐姐到來

江一陽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下,絕不是一件好事,瞭解他的人都知道,越是波瀾不驚,初現的那一刻越是驚天動地。江一陽很快就找到了柳叔落腳的地方,簡單的寒暄之後便入正題。

柳掌櫃淡淡地問到:“一陽,百霧怎麼說?這個人城府極深,和他也算是多年的老對手了。這幾年,百毒門人才凋敝,老的老,小的小,能拿出手的也就是一個百葉了,但百葉絕非善類。我想,他現在手裡沒有多餘的人了,必定是對你有所託付,你一定要小心,有些話千萬接不得。”

江一陽還沒有開口,雲柔便率先笑著說到:“柳叔,您說晚了,一陽一看見百霧前輩那瀕危憔悴的眼神,再也狠不下心,只能滿口答應了,註定是不能獨善其身了。”

柳掌櫃看了一陽有些無奈的表情,只能笑著說到:“算了,南疆的安定也就是我們空離谷所希望看到的,既然已經趟了南疆的渾水,那就把水攪清了,下面的是魚還是石頭自然也就一清二楚了。”

江一陽靠著窗子,端著茶杯,看著不遠處的屋頂,漫不經心地問到:“柳叔,五毒門的餘孽這些年在南疆的小動作想必您是一清二楚的,他們不可能逃得了您的手掌心。說吧,您安插的人傳來了什麼訊息沒有。”一旁的雲柔有些詫異地看著一陽,卻也不好問。

柳叔笑著說到:“一陽,要說還是你小子瞭解柳叔我,不怕老實告訴你,五毒門在空離谷慘敗之前,我的人就已經在毒蠍子唯一的兒子毒公子身邊潛伏下了,並且深得信任。說句實在話,這個毒公子只是徒有其表,靠著他父親留下的餘威和人情還是在南洋打下了一片天地。只可惜,終究還是嫩了些,從他的勢力踏入南疆的那一刻起,他們的一切就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一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立刻派人把他們一一絞殺。”

一陽淡淡地回到:“南疆這盤棋,執棋者可不止兩個,都在等待有人率先出手,以靜制動,後發先至。百毒門餘孽這才剛剛下了一顆棋子,就已經是眾矢之的,我們要利用這顆棋子,把其他的執棋者逼出來。”

柳叔有些不解地問到:“一陽,我知道你的腦子比我們好使,但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們是真的跟不上你的思路,也就沒辦法幫你了。”

一陽走到桌子邊,把幾個茶壺反扣著說到:“南疆只有一壺茶,茶杯卻不止一隻,想喝茶也不止一個人。既然茶壺不好找茶杯,那就讓茶杯自己來找茶壺,我們乖乖做個倒茶人就好了。”

雲柔撫摸著頭髮說到:“一陽,你這一會兒棋子,一會兒茶壺茶杯的,你究竟想說些什麼?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挺果斷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盡說些聽不懂的話。”

江一陽把雲柔和柳叔拉到了自己身邊,一群人密謀了好久才算是結束。一陽淡淡地說到:“柳叔,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我們就靜觀其變。”

雲柔搖著頭說到:“哎,做你的對手簡直就是前世修來的孽緣,讓人死得都不是那麼痛快。”

柳叔卻是淡淡地說到:“常年行走在暗線的人,權衡利弊之下,最怕的就是毫無用武之地。對於毒公子而言,被人利用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一旦失去了價值,就是死亡的那一刻,一陽算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對了,一陽,前幾天空離谷傳來訊息,說是什麼貨物的情況不是太好,已

經派人連夜送往南疆了,讓我們安排一下。人我已經撒出去了,說實話,這一次的消息傳遞太過隱秘,這個貨物究竟是什麼?”

一陽和雲柔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一陽語重心長地說到:“柳叔,我們剛才商量的所有事必須全都交給你了,因為我現在有十萬火急的事必須要去做。柳叔,給我幾個人,我親自帶人去接。”柳叔只能點頭答應,看著一陽這個嚴肅的臉,並且還要他親自出馬,想必事情不簡單,但也沒有多問,他要做的就只有完成一陽交給的任務。

到了預定的時間和地點,一陽和雲柔準時出現,空離谷來的人也在黑夜中慢慢靠近,一番身份確認之後,便帶著人朝著最近的聯絡點出發了。到了地方,一陽看著身旁滿頭大汗的向嵐,徑直說到:“嵐姐,這一次來南疆也是火急火燎的,本來想著為你們把路鋪好了再把你們請過來。既然你們風塵僕僕地趕來,想必定然是出了大事。”

向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說來也是我疏忽了,本來在空離谷安排的秘密地點休養得還不錯,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所中的毒突然發作,就連你師父和師孃也只是暫時壓住罷了。情況太過危急,再復發一次,明可能就撐不住了。雖然一定會打亂你的計劃,但我們來不及細想也就只能把人送到南疆了,希望一陽你能想想辦法,保住明的命。”

一陽掀開嚮明身上的被子,看著已經昏迷的向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一番把脈之後,眉頭已經皺得就像那嶺南的溝壑了。一陽一臉嚴肅地說到:“嵐姐,人命關天,其他的容後再說。雲柔,現在南疆的局勢微妙,你在這裡守著嵐姐和明哥,我去把霜姐請來一窺究竟。”雲柔沒有反駁的理由,只能讓一陽去了。

一陽也是深夜直接深入百霜的閨房,雖說不是第一次來,但這一次卻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卻怎麼也說不上來。一陽一進入百霜的房間,百霜也就醒了過來,熟悉的步伐和氣息總是會讓人回想過去,迷失在回憶之中。

一陽用手在百霜的臉上搖晃著,百霜的眼珠子才緩緩地轉動著,回過神來淡淡地說到:“一陽,你這深夜翻牆隨意進入別人的閨房的惡習恐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一陽焦急地說到:“十萬火急的大事,你必須跟我走,一旦耽擱了,可能就是一條命不見了。”百霜看著一陽的臉,也就只能穿上外衣和他翻牆出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也就到地方。

百霜和雲柔兩個人各自對了一眼,眼中倒是也沒有太多波折,眼神示意之後,百霜便開始自己的診斷之路。嵐姐看著明哥臉上不斷冒出細小的汗珠,心裡都不知道急成什麼樣了,一直在屋子裡到處踱步。

江一陽也是看著百霜的面色漸漸有些難看,便走到嵐姐的身邊,把嵐姐拉到了桌子邊坐了下來,溫言撫慰道:“嵐姐,你不必擔心,霜姐是南疆少有的絕世少年高手,由她出手,必定馬到功成。”

嵐姐抱著手,依舊有些急躁地說到:“一陽,像我這樣的人,本不該喜形於色的,但明哥的性命攸關,我實在是坐不下來啊。”

江一陽倒了一杯茶,淡淡地說到:“嵐姐,你這是關心則亂,但還請你放心,我我江一陽既然承諾幫著明哥解毒,便會負責到底,空離谷的人,向來一諾千金。”

兩個人說話的間隙,霜姐把明哥的手放了下來,緩緩地走到了一陽的身邊,兩個人輕聲嘀咕了好久。嵐姐也趕忙圍了上來。嵐姐坐在了明哥的床邊,用手絹幫著擦汗,看著明哥滿臉

難受的樣子,心如刀絞。

嵐姐也是走到兩個人的旁邊,站著說到:“一陽,我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你明哥的病情反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也都早就習慣了。你不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不管是什麼,都可以實話實說,我承受得住。”

百霜面無表情地說說到:“明哥所中的確是南疆之毒,我甚至可以斷定就是曾經的百毒門棄徒百鈺下的手。這個毒在中原確實罕有,就算在南疆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調配出來,但畢竟是出自百毒門,想要解毒也不是什麼難事。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拖的時間太久,毒已攻心,以我目前對毒功的修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有些東西,我得回去請教師父一番才能動手療傷,所以可能就得等待了。我現在先幫明哥壓制住,至少不會那麼痛苦,明天應該也就能清醒過來了。”嵐姐抱拳行禮已示感激,百霜需要趁著夜色返回百毒門。

天亮之後,百霜來到了師父的床前,百益也在一旁伺候著。看著有氣無力地師父,百霜把昨天的事情一一做了稟告。百霜繼續說到:“師父,這個明哥所中的毒對於百毒門而言並非難事,但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並沒有立刻解毒,只是畢竟人命關天,恐怕一刻都耽誤不得,如果您沒有異議,我明天就給明哥去解毒了。”

百霧掙扎著坐了起來,有氣無力地說到:“霜兒,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你就告訴江一陽,這一次的解毒,需要把人送到百毒門加以藥物輔助,二者缺一不可。”

百霜有些不解地問到:“師父,就這些?您這是什麼意思?”

百霧咳嗽著回到:“霜兒,就這樣,你這就下去安排吧,儘量隱秘些,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霜兒領命而去,安排後續事宜了。

百益扶著父親坐了躺了下去,百霧拉著他的手說到:“益兒,你可知父親的深意?”

百益跪在了地上,如有所思地說到:“父親,益兒雖然不知道父親的深意,但益兒知道師兄的品性。南疆的這團亂局,除了他,沒有人能夠撥亂反正。但師兄這個人一向重情重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早就是常事了。一旦南疆有變,師兄肯定會保我和霜姐萬全,但他絕不會為了百毒門而拔刀相助,就算是父親的臨終所託恐怕也無濟於事。父親要把明哥請進百毒門,就是要施恩於師兄。而師兄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必定不會撒手不管,我們的百毒門也唯有如此才能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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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霧仰著頭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大笑著說到:“益兒,你終於開始長大了,將來的有一天你必定真的可以坐穩這南疆之主的位置,是父親輕視你了。但現在的你恐怕真的還欠些火候,暗中的老鼠蠢蠢欲動,而百葉一旦出手,你恐怕力不能擋,也只有江一陽才是他的對手。父親希望你記住一點,不管江一陽對南疆有什麼天高地厚之恩,你都不要忘記了,南疆永遠是南疆人的南疆,中原之事與南疆無關,我們但求偏安一隅,守好祖宗留下來的基業。”

百益磕了三個頭,滿含熱淚地說到:“父親,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我們這樣利用兄弟情義真的好嗎?玩弄感情的人,遲早會被感情所傷,我就怕師兄一旦知道實情,恐怕會和我恩斷義絕的。”

百霧笑著說到:“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死人管不了活人事,陰間路通不了陽關道,至於你們之間的師兄弟情義,那就要看你對人情世故的處理了,這個,父親也教不了你,全靠你自己了。”這一對父子似乎就在言談間把南疆的大事全都大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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