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慎幾乎是一下子就把懷疑目標按到桑心月頭上,根本沒有絲毫猶豫。
“是桑心月陷害我的!一定是桑心月陷害我的!”
他辛辛苦苦把桑心月拉扯這麼大,沒想到他竟然恩將仇報,幹出陷害他的事情,非要把他送到牢裡才肯罷休!
“你說,你是不是收了桑心月那個小賤人的錢,所以才會幹出這麼事情!”桑慎目眥欲裂地吼道。
財務經理又擦了兩把冷汗:“桑總,這分明是你吩咐我做的啊,你讓夫人拿著公章過來,說有事情要暫時轉移公司的資金,事後會補上,所以我才會把公司資金都轉到夫人給的那個賬戶上啊。”
“你說什麼?”桑慎不可置信地問道。
“夫人拿著您保管的公章還有你的私印過來,我這裡還有簽署的檔案,您怎麼可以冤枉我啊,我絕對沒有收錢,我都不認識桑心月。”財務經理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可不不認識那位桑大小姐,這麼多年,他只見過那位桑二小姐來來往往,要不是前段時間那些事情在網上爆出來,他甚至都不知道桑家原來有兩位小姐。
“你在騙我!”桑慎忽然衝上去怒吼一聲,卻被警察及時拉了回來。
“我不相信,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財務經理欲哭無淚:“我真得沒騙你啊。”
那這麼說,就是蔡可曼那個賤人在騙他?
她竟然敢拿他的公章和私印來調取資金,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桑慎怒吸了兩口氣,眸色通紅,額角暴起根根青筋。
“警察先生,請您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給家裡打個電話。”
“好吧,但是我們要在一旁監督。”警察很人性化地說道。
桑慎這才喘著粗氣,拿出手機,給蔡可曼撥了個電話。
可是還沒有打通,蔡可曼就掛了電話。
她現在正拉著桑心梓趕往機場,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話都被蘇好聽到,甚至聽到了她說得銀行賬號密碼,因此也就不知道她的銀行卡早就被凍結了。
桑慎一連打了個好幾個電話,終於意識到不對,趕緊說道:“警察先生,我希望你們能找一下我妻子,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您剛才也聽財務經理說了,求求您幫幫我,我現在根本聯絡不上我妻女。”
“我懷疑是她們轉移了我的財產,我對這一切都不知情啊。”
警察思考了一下,然後簽發通緝令,要在機場、客車站等包括各個關口都設置障礙,檢視往來行人蹤跡,一定要扣押蔡可曼和桑心梓兩個人。
蔡可曼買的機票還沒到時間,因為覺得桑慎一直打電話很煩,直接把手機關機。
正在這時,她忽然察覺到不遠處走來幾位便衣警察,正在查著身份證,心底莫名升起一絲詭異的感覺。
但是蔡可曼覺得那些事情不可能這麼早暴露,因此也沒有擔心什麼。
很快,便衣警察就走到她和桑心梓跟前:“這位女士,請您出示自己的身份證,我們正在尋找一個犯罪嫌疑人。”
蔡可曼和桑心梓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以至於便衣警察根本沒認出來她們。
聽到聲音,蔡可曼漫不經心地把自己和桑心梓的身份證
拿了出來。
便衣警察看了一眼,忽然對視了一下。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蔡可曼忽然升起一份警惕。
“女士,對不起,您就算我們要找的那位,請您配合我們走一套,否則我們不介意以強制手段押您過去。”
“我做錯了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蔡可曼忽然吼了一聲。
在機場裡候機的人瞬間被她吸引了目光。
警察的臉色很是鎮定,直接走過去拽住她的手臂:“女生,您的先生現在涉嫌轉移公司財產,但是我們得到的證據顯示他並沒有,是您拿著印章要求公司財務機構轉移財產的,他打您的電話一直沒有打通,因此請求警方幫助。”
蔡可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這件事怎麼可能有人知道?!
不應該是公司資金周轉不靈的時候才會爆出來嗎?
那時候她和桑心梓早就逃到國外了,根本沒人能管住她們!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蔡可曼只要一想到桑慎的臉色,就覺得非常可怕。
他現在明顯是覺得她騙了他,那若是她和小梓被帶到桑慎面前,她們還有什麼活路!
桑慎以前雖然沒動過手,但是不代表現在不動手!
“不!我堅決不去!”蔡可曼腦子一轉,忽然焦急地說道,“警察先生,桑慎有嚴重的家暴傾向,他這些天事業不順,就把我和小梓往死裡打,我們實在受不了了,這才趁他外出的機會裝備逃走,警察先生,求求你,千萬不要把我們帶到桑慎面前,否則我們絕對會被他打死的!”
“女士,您的這些話必須留到法庭上說,不過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桑慎有打你的機會,我們一定會保護您的權益的。”警察面不改色地說道。
蔡可曼咬了咬牙,眸底劃過一絲猶豫,最終點頭表示同意。
她捏了捏桑心梓的胳膊,眸子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桑心梓還沒從桑慎不是她親生父親的真相中走出來,失魂落魄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蔡可曼和桑心梓被帶了回去,桑慎一看到她,就氣得衝了過來。
“賤女人,您為什麼要轉移公司的財產!”桑慎聲嘶力竭地吼道,卻被警察緊緊拽著,根本沒有接近她們的機會。
蔡可曼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裝模作樣地道:“警察同志,您看,他真得要打我……”
桑慎還沒有意識過來,怒氣衝衝地說道:“賤人,你說啊!為什麼要轉移公司財產!”
“分明是你……你當時逼我們那麼做的……”蔡可曼眸光微閃,心虛地說道。
“我什麼時候逼你了,證據呢?”
“證據……證據就是你打我,打孩子逼我替你辦事,我們實在受不了,所以才要趁你不走逃走!”蔡可曼往後退縮了兩步。
桑慎臉上的神色更是猙獰。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你這個賤人,我對你們那麼好,你們竟然敢背叛我!”
他忽然點了點頭,似乎猜到了蔡可曼的打算:“你是不是覺得我快要破產了,所以看不起我,怕我讓你過苦日子,所以趁我不注意偷偷
進到書房裡,偷了我的印章,然後假借我的名義讓財務經理把錢轉到你卡上,你好帶著桑心梓跑到國外?”
“你胡說!”
“我胡說?我這些年對你這麼好,你竟敢這麼對我,你就是個拜金的老女人,當初勾.引我,甚至設計害死我老婆,這才正大光明地進入我們桑家,現在眼看桑家沒落了,你就想甩甩袖子一走了之?”
“行了,都別吵了。”警官不悅地斥責兩聲,然後吩咐人把他們兩個拉開。
“這些事情你們爭辯沒有意義,警方自有調查。”
桑慎這才罷休,但是調查出來的結果是,家裡的監控影片根本沒有,他的印章上也不存在桑心梓和蔡可曼的指紋。
桑慎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那些事情不是他做得。
而且家裡的傭人都出來證明,當年桑慎把他的大女兒不當個人看待,動輒打罵,甚至有幾次差點把桑心月打死。
雖然蔡可曼和桑心梓身上並沒有驗出來傷痕,但是有那些證據證明桑慎有暴力傾向,而且桑心梓神思恍惚,被鑑定為受了驚嚇,因此他根本沒有證據反駁。
桑慎當即暴起,狠狠地打了蔡可曼,更加坐實了他的罪行,被判拘留。
蔡可曼和桑心梓則回到了家裡。
女人摸著自己破了皮的唇角,眸底染滿怒火。
那個男人竟然敢打她!她絕對不會讓桑慎好過的!
就算桑慎破產,她也要先和他離婚,讓他賠一大筆錢!
蔡可曼很快就對桑慎提起訴訟。
桑心梓看到桑慎還有蔡可曼的模樣,忽然釋懷。
如果桑慎還有錢的話,她認他當自己爸爸還無可厚非,可是現在他就要沒錢了,根本養不起她,沒有資格當她爸!
於是,她也在蔡可曼告桑慎的案件中的提供了虛假證詞。
桑慎百口莫辯,忽然想到當初舉報他轉移公司財產的人。
雖然他也恨桑心月,恨不得把那個不孝女打死,但是現在他卻要靠桑心月翻身!
畢竟那件事根本沒人知道,但是桑心月卻向公安機關檢舉,以至於他落到現在這個下場,說明她一定知道蔡可曼轉移資金這回事情,甚至手中還握著強有力的證據。
只要她出面,他身上的罪名就能洗脫了。
蘇好接到桑慎電話時,正在舞會上。
雖然她在揭發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還是沒想到桑慎竟然被那段母女耍得團團轉。
“小月,爸知道錯了,爸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能證明爸的青白,當初是你檢舉揭發桑氏轉移公司財產,那你是不是有證據證明那不是我幹得。”
蘇好冷笑一聲,放下自己手中的香檳,然後挪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說道:“桑先生想得太美好了,我又證據又怎樣?”
“小月,我是你爸啊,經歷這件事,我終於看清那對母女的真面目了,只要你肯幫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桑慎忙不迭地說道。
“這個嘛……容我在考慮考慮。”蘇好說完,毫不留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桑慎的心情頓時七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