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海說鄭直男在醫院裡,海恩先是一愣,然後他抬起頭看向了薛海。

薛海這時正好從燒雞上撕了一隻雞翅膀,抬手剛送到嘴邊,海恩連忙開口說道:“你等會再吃,剛才你說鄭直男進醫院啦?”

薛海聽了海恩的問話,他手裡沒停,把雞翅膀塞進嘴裡,然後他嗦嘍著雞翅膀說:“嗨,不是他進醫院,我是說他在醫院裡。”

海恩沒好氣的說:“我發現啊,你這就是典型的老年痴呆的前兆,你這話都說不清楚啦。”

而海恩這麼說著,薛海已經把那個雞翅膀嗦嘍的只剩骨頭了,他把骨頭吐到手裡,然後看著海恩說:“這個扔哪。”

估計是太久沒吃過香東西了,薛海這一說話,口水居然順著嘴角就流下來了。

海恩看著薛海一下巴的口水,他把那只燒雞往薛海身邊一遞,然後說道:“你說你至於的嗎?你看看你那哈喇子,你好歹也是風壇掌事,一個雞翅膀就吃成這樣啦?”

薛海沒回答這句話,而是手雞翅膀的骨頭看著海恩,海恩一偏頭說:“扔地上吧”

薛海隨手把骨頭扔在了地上,然後他把雞頭揪下來,那手剋著雞頭上的肉,他往嘴裡送著肉對海恩說:“不是,來的時候頂風,再加上下雨,圍巾全溼了,嘴受了點溼氣。”

海恩端起酒杯說:“來,喝一口,用酒氣驅驅溼寒。”

薛海也端起杯與海恩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然後繼續忙活他的雞頭,眼看一個雞頭三下五除二就吃乾淨了,薛海又揪下雞脖子嗑了起來。

海恩看著薛海吃東西,看的居然食慾大增,其實海恩對於燒雞並不感興趣,但是,眼看薛海吃的這麼香,海恩也忍不住撕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裡。

可是,這肉入口之後,海恩也沒覺得吃雞肉有多香,這肉塞牙倒是真的。

海恩端杯喝了口酒,好歹把那口雞肉送下去後,他拿起滷豬蹄舉到薛海面前說:“你來一半。”

薛海一推海恩的手說:“你吃吧!我屬豬,不沾二師兄!”

一口豬蹄入口,海恩心說:“還得說豬蹄,就是比雞肉香。”

啃著豬蹄,海恩問薛海:“你什麼時候在醫院看見的鄭直男啊?”

薛海把嘴裡的雞肉咽下去後,他給海恩講起了他剛才的經歷:

五點多,薛海接了海恩的外賣單子之後,他先去了附近一家滷味店,在那裡買了一個豬蹄後,薛海想著,先發個圖片饞饞海恩,於是,他發了那張圖片,而發完圖片後,薛海看到了海恩的訊息,他就回了一句。

之後,薛海習慣性的看了一眼訂餐平臺,居然有一單往醫院送的單子,而薛海從滷味店這裡去買燒雞的地方肯定要路過醫院,所以他就順手接了這個單子。

說起來,這一單其實並不賺錢,對方要的是六個麵包六瓶礦泉水,兩包煙。

而且這兩包煙還是訂單以外,在訂單下面備註的,如果不是薛海順路,他肯定不會接這一單。

其實說起來這一單確實有點調戲人了,那醫院門口有三家超市,這些東西去超市買不就完了。

而且,這單子是六瓶水六個麵包,那就說明下單的那邊肯定不止一個人。

往醫院走著,薛海感受著雨淋在身上,就想,下這個單子的人也是夠懶的,估計就是嫌外面下雨不想出來。

可是回頭又一想,也可能是兩口子生孩子,丈夫要照顧剛生產的妻子,走不開,或許,這就是他們一天的口糧也說不定。

結果,這個念頭一出,薛海越

想越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最後,他居然就認定,一定是這樣的,這麼一想,薛海又想起了那兩包煙。

他一想,這又是產婦又是新生兒的,這男的還有心思抽菸,於是他一轉車頭去了本市最大的超市,在乾果區,薛海花了三十塊錢買了二斤大瓜子,六兩榛子。

出了超市,薛海看了看手裡的乾果,他一想,既然給男的解煙癮的東西有了,那也應該給孕婦買點營養品吧。

於是薛海就轉身又回了超市,可是,這一次,他轉了半天,也沒想出該買什麼,畢竟他也是光棍一個,哪經歷過這種事啊。

在問過導購以後,薛海挑了一大包營養品,這次薛海拎著大包小裹的走到超市門口時,他又一想,大人都有安排了,那麼孩子呢?

於是,薛海三進超市,這次薛海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個導購,在導購員的指導下,薛海又為那個孩子買了一堆嬰兒用品。

這次再出了超市,薛海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心說,這回總算齊了。

然後薛海騎上電動車向著醫院就去了,而這來回的一折騰,時間就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

而等到了醫院,薛海沒進去,而是在門診部門口聯絡了對方,不一會,鄭直男就從二樓樓梯上走了下來。

薛海一見鄭直男奔著他就過來了,他已經意識到點麵包、水和煙的人就是鄭直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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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現在薛海還是認定自己那個理由呢!他就納悶了,他記得鄭直男沒結婚啊。

眼看鄭直男走到身前,薛海舉起手機問鄭直男說:“你下的單啊!”

鄭直男看了看薛海的手機螢幕,然後說道:“對,是我下的單!”

薛海連忙從他揹著的保溫箱裡往外取東西,一邊拿一邊問:“怎麼樣,生的姑娘小子?”

鄭直男看著薛海拿出了一堆東西,他感覺奇怪,再加上薛海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生的姑娘小子?”他更加困惑。

而當鄭直男看到那些都是幼兒用品時,自認為,薛海這是連送餐帶看親戚。

於是鄭直男隨口回了一句:“都有吧!”

薛海一聽,立馬對鄭直男說:“哎呀,恭喜恭喜,還是雙胞胎啊!”

鄭直男一聽更加莫名其妙了,不過他大概猜到薛海那一堆東西是幹嘛的了,很顯然,薛海這對東西是給他準備的!。

鄭直男從那一堆東西裡只拿走了那六個麵包和六瓶水,以及兩包煙,說了聲“謝謝”,然後他看著地上的東西說:“那個,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們在這查案呢。”

說完,鄭直男轉身要走,但是,只邁出一步,他又轉回身從兜裡掏出二百塊錢。

鄭直男把錢遞到薛海面前說:“不過說回來,你也夠可以的,按你這麼送外賣,你不得賠死?”

薛海哪能要鄭直男的錢,這都是他自己“我以為”搞出的局面,這也怪不著人家鄭直男啊,所以,薛海把那一堆東西又裝在了車上和後背的保溫箱裡。

離開醫院後,薛海原路返回了那家超市,說起來,這些年來,商店裡的貨品不管是種類還是質量都大幅提升,所以在超市買東西退貨的很罕見。

尤其是這種自選超市,商品都是自己選購的,沒有重大的質量問題,誰好意思退貨啊。

可是,薛海就好意思,因為他渾啊!

所幸的是,人家超市規模雖然大,但是不欺客,在聽了薛海的解釋後,居然痛快的給薛海把所有商品全退了。

也就是這一耽誤,

薛海到了七點二十才到了海恩這裡。

聽著薛海的講述,海恩真是哭笑不得,不愧為薛小三兒,他是真幹得出來,以為人家生孩子就自掏腰包過去慰問。

結果一看自己擺了烏龍,又回超市去退貨,這要是一般人,真幹不出這種事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薛海這人掙錢花錢都不含糊。

掙錢夠狠,這陰天下雨的,還什麼單子都接,就這一點就說明一切了。

而相對來說,他花錢也是夠狠的,完全不知道情況的前提下就買了那麼一大堆東西,就這一點就看出來了。

而且,比起這兩個狠字來,薛海這不要臉的勁,要更高上一籌啊。

想到此,海恩就問了:“原來,你遲遲不來,是因為這事,哎呀。”說到這,海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薛海點了一下頭說:“是呀,也怪我,沒事瞎琢磨!”

海恩放下酒杯後,他對薛海說:“師兄,還是說說鄭直男的事吧。”

薛海頓時無語了,他整理了半天措辭,最後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就說是在查案,然後就回去了。”

海恩沉吟了一下,然後他對薛海說:“吃…吃,不想那些了。”

之後兩個人開始閒聊一些話題,都是道門之中的一些奇聞趣事,兩個人吃著菜喝著酒,聊到開心時,兩個人是開懷大笑,說道憤悶時,兩人又互相勸慰開解。

這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兩人吃的溝滿壕平,死人躺上是盆幹碗淨,酒瓶子見底。

又閒聊了幾句,薛海下了死人躺說:“海世兄,今天承蒙款待,改天我一定備下酒菜,請你去我家繼續暢談,這雨也停了,我也該走了。”

把薛海送到路口,海恩對他揮手告別,這一切如果被別人看到,一定會以為這是闊別多年的老友相見,卻不知,這是一場拉幫結派的勾當。

送走薛海後海恩回到出租屋,拿起手機就撥通了鄭直男的電話號。

電話接通,海恩問到:“師弟,你今天去醫院啦。”

電話那頭聽著鬧哄哄的,好像有許多人,海恩只聽鄭直男回道:“你等下,我找個清靜地方跟你說。”

過了一會,電話的那頭聽上去安靜了,這時鄭直男的聲音響起:“師兄,你明天有時間嗎?”

海恩問道:“怎麼,讓我去醫院嗎?”

鄭直男這時語氣有點興奮的說道:“你要是能來醫院就太好了。”

海恩就追問道:“出什麼事了。”

鄭直男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他說:“這個事啊…我給你發個圖片你自己看一下吧!”

然後鄭直男結束通話了電話,海恩開啟聊天軟體,不一會就接到了鄭直男發來的照片,圖片內容是一個人的後背,在左側肩膀的肩胛骨的位置,隱約可見透過皮膚有一塊暗紅色的斑塊。

這個斑塊和外力衝擊造成的血腫不同,它是從皮膚裡面泛出來的。

而且,這塊斑塊隱約可見已經開始潰爛了。

海恩看了看,這就是塊屍斑啊,如果非說這塊屍斑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那就是,這塊屍斑是手印形狀的,而從大小來看,估摸也就是六七歲的孩子的手那麼大,可是,手印狀的屍斑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於是海恩給鄭直男發了一條資訊:“死人身上長屍斑有什麼奇怪的?”

而鄭直男緊跟著就回了一條:“這就是問題關鍵了,長屍斑那人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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