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太守府內堂

“雯兒,出了什麼事情了?”李三堅見王雯有些反常,反倒是不忍繼續輕薄她了,於是看著正忙碌的王雯問道。

“沒。。。沒什麼呀。。。”王雯脫下李三堅身上的官袍後,支支吾吾的答道。

李三堅盯著王雯慌亂的眼神後問道:“胡說,你肯定有什麼事,快說吧,否則家法伺候。”

李三堅曾為法司官員,審理案件無數,此時又是一州之長吏,不知不覺之中就帶著一絲威嚴。

此時李三堅並未真正的氣惱,而是有些挑逗王雯的意思,但犀利的眼神還是將王雯嚇得夠嗆。

“我。。。我。。。我。。。我怕。。。嗚嗚嗚。。。”王雯頓時被李三堅犀利的眼神嚇得手足無措,是放聲大哭。

“你。。。”王雯這麼一哭,倒將李三堅弄得慌了神,於是慌忙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雯摟進懷裡,放在自己腿上坐好後,柔聲安慰道:“雯兒,是官人不好,官人是戲弄你的。。。你。。。到底怕什麼啊?能說說嗎?”

“三哥。。。我。。。我。。。就是怕嘛。。。”李三堅越是安慰,王雯反倒是哭得愈發傷心,摟著李三堅脖子,哭得異常傷心。

“噯,噯,雯兒,我的嬌滴滴的小娘子,你到底怕什麼啊?別哭了,你看大過年的,多不吉利啊?是吧?說說吧,無論何事,三哥都為你做主,就算是要了三哥的命,也在所不惜。。。”李三堅甜言蜜語的安慰道。

“三哥?真的嗎?”在李三堅甜言蜜語之下,同時王雯聽聞過年哭泣不吉利,於是乎就止住了哭聲,看著李三堅抽抽噎噎的說道:“雯兒怕。。。怕三哥。。。不要雯兒了。。。”

“啥?”李三堅聞言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說道:“三哥我為何就不要你了?你這是。。。從何說起嘛?”

“三哥。。。你。。。”王雯噘著嘴,伸出如蔥花般的玉指一個個的數著:“三哥你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總有一天,三哥你就會不要雯兒了,六個,七個。。。”

蔡絨雪容貌在王雯之上,又是知書達理、通曉古今的,王雯自問沒有一處比得上蔡絨雪,不過這也還罷了,現在倒好,又有了一個李婉婷,現在叫做徐婷婷,也是樣樣出眾,因而此時王雯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

王雯的家遠在瓊臺儋州,若是李三堅始亂終棄,不要王雯或者冷落王雯,王雯將會是異常痛苦,日子將會是過得異常難過,並且還無處傾訴。

因而這段時間以來,王雯是極力的討好李三堅,生怕李三堅對自己開始厭惡、疏遠自己。

喜新厭舊,此為男子的通病,這是王雯的孃親親口告訴王雯的。。。

“打住。。。打住。。。”李三堅簡直是無語了,於是哭笑不得的說道:“什麼三個、四個、五個六個,還七個八個的?你三哥我有那麼大本事嗎?再者說,多了我也吃不消啊?哈哈,雯兒,你簡直要笑死

你夫君我了。。。”

“你。。。不許笑。。。不許取笑我。。。”王雯坐在李三堅懷裡嗔道。

“好,好,我不笑,不笑便是。”李三堅聞言拼命忍住笑,親了親王雯發燙的臉頰緩緩的說道:“雯兒,你自幼就與三哥相識,此時雖名為三哥的妾室,但其實三哥心中是將你當做了妻,就如孃親所言,是三哥黎家的妻,既然如此,三哥又豈能不要你啊?又豈敢不要你?三哥就是不要我自己,也不能不要你啊?你只管放寬心便是啊,你呀,你永遠永遠是三哥的妻,是三哥的二夫人,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是永不變色。。。真是的,我當是什麼事啊,倒將我嚇了一跳。。。”

“三哥。。。我。。。嗚嗚嗚。。。”李三堅的巧舌如簧、甜言蜜語使得王雯就如同在炎熱的夏季喝了一碗冰鎮蓮子羹一般,舒爽到了極點。

一種莫名的舒服的感覺緊緊地包裹住了王雯,王雯感覺就要破繭而出了,化為蝴蝶在天空飛舞。。。

此時王雯感覺身子是越來越熱,幾乎要融化在了李三堅的懷裡。

王雯產生的變化此時已經影響到了李三堅,因此李三堅也同樣如此,已經不顧一切的在剝去王雯身上的衣物了。

“三。。。三哥,別。。。別在這裡,我。。。阿媽。。。阿媽還在等著我們呢。”王雯使勁的咬了咬嘴唇,讓自己清醒。

“哦?哎,快給我更衣,看看娘她們吧,此事。。。機會多著呢,嘿嘿。”李三堅聞言也清醒過來,連忙將王雯放在了地上,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冠一邊笑道。

“討厭。。。”王雯拍了一記李三堅身上某處,連忙取過李三堅的家居長袍,服侍著李三堅更衣。

“哈哈!”李三堅見忙碌的王雯,不禁又笑了起來。

“你又笑什麼呀?”王雯嗔道。

“呵呵,其實啊,我有一個法子,保管你日子過得踏踏實實的。”李三堅笑道。

“什麼法子啊?”王雯問道。

“你將俺娘,你的婆母伺候好了,我還能怎樣?借我兩膽也不敢。。。”李三堅笑道。

“我。。。嘻嘻。。。”王雯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

李三堅之母符二孃為黎家人,王雯也是,而符二孃是特別憐惜她這個本族兒媳,如此,就是借李三堅八個膽子,李三堅也不敢將王雯怎樣的。。。

王雯在李三堅提醒之下,不由得笑了起來,心中倍感安心。

“還有一個法子,你附耳過來。”李三堅隨後在王雯耳邊說了幾句。

“那是你不行啊,不是奴家不願意啊。。。”王雯睜大了一雙美目說道。

“走,快走,看看娘去。”李三堅聞言尷尬的說道。

。。。。。。。。。。。。。。。。。。。。

“魚是這種做法的,吶,看清楚了嗎?堅兒是最喜歡這樣吃的。”太守府寬敞的廚房之中,“老夫人”符二孃正在展示、教授廚藝,而學生就是

她的兩名兒媳,蔡絨雪與徐婷婷。

蔡絨雪、徐婷婷聚精會神的看著符二孃展示廚藝,一副敬仰之至的神情,一旁的廚子、廚娘、侍女們伺候在一旁,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或者說不敢對符二孃的廚藝反駁半句。

“老夫人”符二孃的廚藝雖較為精湛,但其是瓊臺儋州的,而閩地的做法與其相比,是不盡相同的,並且福建菜也有其獨到之處的,因此眾太守府的廚子、廚娘對於符二孃的廚藝是頗有些不以為不然的,但此時此刻又有何人敢有半點異議?

“魚,特別是海魚還能生吃呢,味道也是頗有些不同呢。”李三堅的老孃符二孃接著說道。

“啊?魚還能生吃啊?”徐婷婷聞言頓時驚訝得“花容失色”,連連問道。

“那是當然!”符二孃一邊忙碌,一邊微笑道:“娘可是海邊漁民家的女兒,有時候一出海就是半個多月,在海上吃飯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也並不是頓頓都有熱飯吃,但人總是要吃飯的,餓極了也就只好生吃了。”

符二孃邊說邊從魚身上片下數片魚肉,放進碟中,用筷子夾著一片魚肉蘸了蘸作料之後,看著蔡絨雪、徐婷婷笑問道:“你們兩個誰哪個願意嚐嚐?”

兩女聞言頓時相顧失色,是面面相覷,面呈難色。。。沒有一人願意嘗試生吃。。。

生吃就成什麼了?茹毛飲血,就與野人差不多了,兩女自幼均是讀了不少的書,豈能不知一名淑女當做什麼,不應做什麼?而茹毛飲血豈是一名淑女所為?

“聽說生魚片對女子懷孩子可是大有益處呢。”符二孃促狹一笑道。

兩女聞言頓時將婦道之說拋之腦後,分別用筷子捻起兩片魚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品嚐生魚片的味道。

李三堅婚後兩年餘無後,此時不但符二孃母子在意,蔡絨雪等妻妾亦是如此,同時她們之間表面之上是和和氣氣的,似乎是相處愉悅,其實背地裡多少還是有些爭寵、爭鬥的,此時若何人能夠先一步懷上孩子,那麼必然會佔據優勢,因而此時不要說生魚片,就算是毒藥,只要能夠懷上孩子,那麼吃了又有何妨?

“哇。。。辣。。。辣。。。”只片刻間,兩女幾乎同時吐出了嘴裡的魚肉,並使勁用手向嘴裡扇著風。

“哈哈哈哈!”此時廚房門口傳來李三堅的大笑聲,蔡絨雪、徐婷婷聞言一同奔到李三堅身邊,委屈的說道:“官人,娘又捉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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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二孃今年三十餘歲,不到四十,但卻是童心未泯,有時候就似孩童一般。

此時符二孃為泉州太守之母,為太守府的女主人,按說跑到廚房親自下廚,同時捉弄自己的兩名兒媳,是有失身份,有失體統的,但李三堅卻是毫不在意。

只要老孃喜歡,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李三堅從不干涉,也不許他人干涉。

李三堅早就來到廚房了,卻並未打擾符二孃,此時看到老孃捉弄自己到妻妾,不由得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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