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領,就這麼著急回去嗎?為何不等過了節再走?”

銅盤島之上,海賊二頭領費景陽單獨送別欲離開銅盤島的三頭領顧龍雲之時,對他說道:“你現在上島的次數可是越來越少了。”

顧龍雲好不容易來一次銅盤島,卻僅僅呆了一日,就打算離去,此時距離新年旦日沒幾日了,他居然就等不及了,似乎是極為迫切的欲離開銅盤島。

“二頭領!”顧龍雲聞言搖頭道:“沿海各州府的官府的盤查是越來越緊了,因而出趟海是不容易的。再者說,我還要為兄弟們的生計奔波,因而此舉也是萬不得已的。”

“嗯,三頭領說的是。”費景陽點頭道:“快走吧,三頭領此去,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可要千萬當心。”

“多謝二頭領,在下省得。”顧龍雲聞言拱手告辭,坐著一條不大不小的船隻,就揚帆而去。

“哎。。。。”費景陽看著越來越遠的顧龍雲坐船,長長的嘆了口氣,並一直站著海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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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為何如此性急啊?還有數日就過年了,為何不在島上與寨主擺拜了年之後再走?”返回大陸的船上,顧雲龍之子顧稟問道。

顧雲龍轉頭看了一眼顧稟後,又轉頭看著平靜的海面後,緩緩說道:“我顧家世代在海上討生活,經商、走私等等,偶爾也做些劫掠之事,但從未與官府明火執仗過。此時銅盤島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此肆無忌憚的上岸剽掠,就離覆滅之日不遠了。我顧家可不能在這條船上,與其一同沉沒。”

“爹爹,既然如此,可你為何不出言勸阻寨主?”顧稟聞言又問道。

“我?”顧雲龍聞言不禁苦笑道:“二頭領費景陽的話他都不聽,何故我的話就有作用?他一心。。。一心求死,任何人也攔不住啊。”

“爹爹,既然如此,不如與其一刀兩斷,也省得日後麻煩。”顧稟咬牙說道。

顧雲龍聞言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顧雲龍何嘗沒有考慮過與謝懷忠,與銅盤島一刀兩斷?雙方至此一拍兩散,互不相干。可入水從賊易,想洗乾淨身子上岸就難了。

謝懷忠從前對顧家有恩,曾經救過顧雲龍的性命,因此顧雲龍才入了夥,為銅山寨三頭領。

此時就算顧雲龍不顧往日的恩義,與銅山寨一刀兩斷,可官府會輕饒了有罪在身的顧雲龍嗎?

顧雲龍此時是異常的懊悔,懊悔當日一時衝動之下,入了山寨。

“稟兒,爹爹給你安排的這門親事,你還滿意嗎?”良久之後,顧雲龍問向顧稟道。

“爹爹。。。孩兒。。。”顧稟想起那人,頓覺面紅耳赤的,恨不得立即飛到那人的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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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太守府

馬上過年了,太守府當然也是裝飾一新,門神、對聯、鍾馗、桃符等等也是貼得滿府都是,披

紅掛綠的,一片節日喜慶的氣氛。

李三堅於府衙之中一直忙到年三十的下午才得空回去陪母親、陪妻妾、賠著自己的家人過年。

這是李三堅及其家人在泉州過的第一個新年,因此李三堅是萬分期待。

李三堅心急如焚,快馬趕到太守府之時,抬頭看見府門之上貼著的兩個大大的福字,頓時心有所感,對護衛自己回來的山魁、許彪笑道:“想當年在京城過年,所貼的桃符還是李某自己畫著呢。”

當年,李三堅攜母赴京趕考,在京城開封府過年,全家窮困潦倒,連桃符都買不起,無奈之下,李三堅就親手畫了些桃符貼在了門窗之上。

李三堅回憶往事,不由得有些感慨,感慨時間如流水,轉眼之間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發生了如此奇妙的變化。

李三堅此時的日子當然是過好了,與從前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

但目前這種盡享天倫之樂的安逸日子能有持續多久呢?一年還是兩年,十年還是八年?李三堅是不得而知的。

北方強虜之事,始終像一塊石頭般的壓在李三堅的心裡。

“主人,當年真是。。。真是。。。。”山魁也是感慨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真是什麼?”許彪笑道:“俺家中也窮啊,桃符還是用一張紅紙貼上去的,上面啥也沒有。。。”

“哈哈,那是你不會畫,哪些像主人什麼都會畫的。”山魁聞言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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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堅聞言也是笑了笑後對山魁、許彪說道:“你們兩個去將家人接入府中,一同過個新年,哦,對了,還有許叔微、李綱、姚輿、章闞等人一併叫來,人多也是熱鬧,我等熱熱鬧鬧的過個新年。”

“遵命!”山魁、許彪大喜,齊聲應道。

李三堅為堂堂泉州太守,對待手下卻是較為隨和,沒有官架子,且心細如髮,不但要考慮他們,還要考慮他們的家人。

除非犯了軍令或府令或宋律,如姚輿之事。

李三堅點點頭,催馬走到了府門之前,翻身下馬,府門隨後開啟,太守府宅老,也就是管家翟六領著數名家丁迎出了府外。

“相公回來了?”翟六將李三堅迎進府中後笑道:“相公為何這麼晚才回來?老夫人、夫人們都等急了。”

“哎,府衙之事多如牛毛啊!”李三堅長嘆了一聲後問道:“母親大人在哪裡?”

李三堅是個孝子,在公事之餘,儘量都要陪母親符二孃吃頓飯,嘮嘮家常什麼的。

“在。。。廚房呢。。。”翟六支支吾吾的答道。

李三堅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母親符二孃貧困人家出身,就是個閒不住的人,以往瓊臺儋州之時,操持家中的大凡小事,早已忙碌慣了,是習慣成自然了,此時忽然為堂堂泉州太守之母,太守府的“老夫人”,讓其養尊處優,她卻是根本閒不下來,仍是喜歡去地裡、去廚房,去廚房的話,母親也不怕將下人們嚇著了?李三堅心中暗道。

李三堅為泉州太守,按宋制,是可以擁有十傾左右的良田的,而宋帝趙佶在李三堅臨行之際,許給了李三堅五十傾良田,也就是說此時李三堅若是取泉州五十傾官田,是無人有異議的,當然也不會受到彈劾。

不過即便如此,李三堅只取了五畝地,於是就成為了太守府的“花田”,符二孃等人經常在花田裡忙碌,養養花、種種草什麼的,以打發閒暇時光。

“你們兩個過來,給相公更衣。”翟六跟隨李三堅進入內堂之後,取下李三堅身上的大髦後,對侍候的兩名侍女說道。

“還是我來吧!”兩名侍女正準備過來之時,屏風後轉出一人,對兩名侍女說道。

“是,二夫人!”兩名侍女一起嬌聲應道。

“你們都出去吧。”太守府二夫人王雯隨後吩咐翟六等人道:“燒一盆火炭過來,不要將奴家的夫君凍著了。。。”

泉州位於東南沿海,冬季溫度不是很低,海水、河水也不會結冰,但就這麼脫掉衣服還是有些寒冷的。

翟六、侍女們聞言諾諾而退。

王雯說話間,美目還瞟著李三堅,李三堅見狀不禁笑道:“哈哈,無礙,無礙,你夫君我身體壯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兩人為夫妻已久,但李三堅的調笑之言還是使得王雯有些臉紅,暗暗啐了李三堅一口,就走到李三堅的身後,踮著腳尖,取下了李三堅頭上的烏紗帽。

宋之官袍穿起來麻煩,脫下來也是如此,特別是冬季,裡三層外三層的,是層層疊疊的。

兩名侍女很快就抬了一盆火炭進來,屋中頓時就溫暖如春,使人感覺暖洋洋的。

王雯取下李三堅的官帽,脫下了李三堅的官靴之後,就俯身去解李三堅腰上的玉帶。

“啪!”李三堅伸手去幫王雯的忙,卻被王雯將手拍開了。

“奴家今日就單獨服侍官人了!”王雯拍開李三堅的手笑道。

王雯今日穿了件翠綠色的碎花錦襖,俯身去取李三堅腰上的玉帶,露出了領口一抹肌膚,在翠綠色碎花錦襖對映之下,顯得異常的白嫩,顯得異常的誘人,使得李三堅眼睛都有些直了。。。

同時李三堅發覺王雯碎花錦襖領口的紐扣有些鬆動,於是咽了口唾沫,伸出手指彈了一下碎花錦襖領口之上的紐扣,笑道:“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阿哥,最好叫三哥。。。”

鬆動的紐扣在李三堅一彈之下,頓時就從釦眼之中滑落,衣領敞開,露出了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膚,因為此時王雯是俯身去解李三堅腰上的玉帶,因此李三堅甚至還隱隱約約的看到了王雯身上淡紫色的肚兜及肚兜之下的。。。

而令李三堅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今日王雯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往日的王雯若遇到這種情況,早就扣攏紐扣,隨後對李三堅嬌斥不已。

而此時的王雯卻是嫣然一笑,繼續服侍著李三堅更衣,甚至還有些故意展示自己。。。的意思?使得李三堅納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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