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芒境少公子戰四場皆負,只有對陣蠻族漢子時給他記了一勝。而那麻衣漢子只勝了綠芒經少公子和蠻族漢子,對陣趙俏寧、沈墨硯、宋書生皆敗北。

而沈墨硯、宋書生皆是勝三負一,誰能以小組第二身份出現便看兩人下一場比試了。

這時已近正午,正是吃午飯的時間。各擂臺的比試都暫且停了下來,修士們或去飯堂、或回賓館,也有些直接在大廣場上席地而坐摸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充飢。

麻長老進並未到場觀戰,郭裕飛帶著三姝往絳珠島飯堂走去。

路上瞧見那個四場皆負的少公子正在路旁的林子裡哭泣,他父親在身邊訓斥:“有什麼好哭的?敗了就是敗了,回去好好修煉,要知恥而後勇,敗了之後在路邊抹眼淚,豈不讓別的英雄好漢笑掉大牙?”

那少公子仍是止不住淚水。

徐筆宣感慨地說:“這個當爹的也忒心狠了些,兒子那麼小就拉過來比試,對手一個賽一個的厲害,能不輸嗎?輸了能不傷自尊心嗎?”

沈墨硯說:“我倒覺得這父親做得對,他是一宗之主,位置將來是要傳給這少公子的。讓其多受些磨難也好。

顯然這少公子雖是綠芒境,但在宗內人人相讓,竟讓他覺得自己很厲害似的,所以當下吃了四場敗績才會難以接受,以至流淚。”

徐筆宣挑了挑眉毛:“孩子那麼小,本來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參加完武宗大會,卻發現自己誰也打不過,太影響自信了。”

“那又怎麼了?認清事實,方知差距。”

“哼!沈姐姐,你跟燕姐姐一樣,都是冷冰冰的,你們天賦秉異,總認為其他人也該如此。根本不知像我這樣的普通人疾苦!”

“怎麼還扯上我了?宣兒,你我修為可差不多啊!”燕若絹苦笑著說。

“死丫頭,我要撕了你的嘴!”沈墨硯怒衝衝說,就朝徐筆宣衝過去。

徐筆宣泥鰍似的一竄,躲到郭裕飛懷裡:“相公救我。”

“有本事別求相公!”

徐筆宣一本正經地搖頭說:“我沒本事,偏偏要求相公。”

“哼,沒意思。”沈墨硯收手。

郭裕飛笑著說:“好了,你們別鬧了。”說話間進了飯堂,要了飯菜來吃。

其實,郭裕飛從拿沈徐三女做過比較,但隱約間,他發現自己似乎更喜歡徐筆宣一點。

徐筆宣活潑爽朗,且常常衝著自己撒嬌,雖娶她已有月餘,但有時候還是會被她鬧的面紅耳赤。

而沈墨硯性子就冰冷得多,倒不是高冷,只是她顯然不似徐筆宣那般是圍著自己轉的,她很獨立,時時刻刻有自己的事做。許多精力都花在了習武修術上頭。

且,她年紀雖長,但好像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郭裕飛跟她同床共枕也有四五回了,每一次,郭裕飛想扭扭捏捏地有所行動時,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嗚嗚嗚……都怪你!”忽然聽到又有人哭。

今兒是怎麼了,老聽到有人哭?

郭裕飛扭頭望去,卻發現這次哭的竟是虎展旗,她身旁的周李儒正在勸慰:“好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太過掛懷,父親又不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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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他不怪罪的事嗎?”虎展旗忽而轉怒,“都怪你!一個勁兒讓我留法術,留法術,留著有什麼用?我都被人一腳踹下擂臺啦!”

周李儒嘆息一聲:“唉,我也是沒想到,對方竟爾還藏著如此詭異的殺招……”這時候才瞧見遠處的郭裕飛,忙招呼,“嘿!郭宗主,你們宗派戰況如何啊?”

虎展旗也不哭了,投去眼神詢問。

坐在雙輪木車上的藍鳳儀招呼:“過來一起吃吧?說說話。”

於是兩宗人湊在一處。

郭裕飛說:“我們下午還有一場,能否晉級全看那一場了。”

周李儒衝沈墨硯拱了拱手:“祝弟妹旗開得勝。”

“借你吉言。”沈墨硯還禮說。

“虎師姐,你剛剛哭什麼?”郭裕飛問,他雖聽到哭聲,卻未聽到周李儒跟虎展旗的對話。

“哭?我沒哭……我只是在生周李儒氣,都是他策略失誤,才讓我輸了。我已敗了兩場,下午一場對陣本組紫金境高手,又得敗,鐵定出局。其實出局沒什麼,但我今兒上午有一場我感覺我本不該輸,我不服!”

“倒地怎麼回事?周李師兄,你是怎麼還失誤了呢?”燕若絹插進來問。

周李儒嘆了一聲,把前因後果細細說了,最後又說:“確實是我小看了對手,怨不得戰旗怪罪於我。”

“虎姐姐,回家罰他跪搓衣板。”徐筆宣狡黠地說。

“這……”周李儒大窘。

虎展旗瞪圓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如獲至寶的模樣,使勁兒點了點頭:“好主意啊!”

“嗯,對了,師父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過來吃飯?”郭裕飛問。

“咳,我爹爹這兩日整日跟諸葛宗主待在一起,簡直形影不離了,還有另外幾個宗主長老,都是風屬好手,一群老頭兒,老太太……”

“展旗,慎言!”周李儒輕聲呵斥。

郭裕飛笑著說:“諸葛宗主對師父青眼有加,看來嵐風門不就便要壯大成大洪國內一流宗派了。”

虎展旗伸了伸舌頭,繼續說:“這群……嗯,老前輩,聚在一起,好似要把風屬上下千年的問題都討論完似的。”

燕若絹心說:“不對,不是諸葛宗主對虎開山青眼有加,而是他對風屬法術情有獨鍾。”

想到這裡又納悶起來:“可是他為什麼忽然對風屬法術這樣上心了?蒼綾宗千年以來都是以陽屬為主,火雷相輔,風屬運用得並不多啊。或許,諸葛宗主想要另闢蹊徑,在受蒼綾宗冷落已久的風屬法術上有所建樹,從而青史留名?”

燕若絹猛地搖了搖頭,感覺想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一個飛仙境巨擘的心思哪能是自己這種小角色能夠參透的?

眾人說著說著,話題便移到其他上頭,不再談論武宗大會了。虎展旗不再煩惱,眉飛色舞地向沈墨硯和徐筆宣說郭裕飛在嵐風門給河水加熱的趣事。

郭燕二人在嵐風門修行也不是什麼秘密,自然說得。

沈徐二女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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