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兩個月的經歷來看,使徒會是發展教徒的,教法會是執法機構。

那麼這神罰會是幹什麼的?

只見這兩個紅斗篷檢視了床下、窗外和櫃子之類可以藏人的地方,一無所獲後便轉身出了門。

見他們出去,那個疤面女這才又合上了暗門。

看他們倆氣勢洶洶的模樣,要是被抓住,肯定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多謝你了姑娘,請問你是……”

那個疤面女沒有與他客套的意思,“別廢話,想活命就跟我走。”

白馬筱也不反抗,畢竟這裡人生地不熟,既然剛剛被她救了,那麼跟著她準沒有錯。

穿過這暗門後的暗道,兩人來到一處很大的空間。

這裡只有柱子上掛著幾盞燈籠,光線很暗,隱約能感覺到這裡很大,周圍隨處可見滿是齒輪的機械結構,且還在運作,發出齒輪間“咔啦咔啦”的摩擦聲。

這看著像是某種大型機器的內部結構,但在古代還真是稀奇。

白馬筱充滿了疑問,但顯然沒有機會問出口,跟著她來到最深處,赫然看到一個木製轎廂,頂部拴著不少極粗的繩子,看著像是……

電梯?!

明代居然還有電梯,這可真是曠世奇聞,要是有機會能回到現代,我一定要去改寫歷史書,直接拉高古人的科技水平!

白馬筱正望著電梯胡思亂想,那邊疤面女已經拉開了地板上的暗門,半個身子已經走了下去,“快走!”

這女的還真是兇呢!

白馬筱默默的跟在她後面,順著暗門下的樓梯,不知走下了多少層的高度,轉而又向一個方向平移了一段距離。

本來那個有電梯的機械室就已經夠暗的了,這下面的暗室乾脆一盞燈都沒有,全靠她手上的燭臺。

連電梯都能發明,為啥不搞個電燈什麼的呢,這蠟燭的火光真的是太暗了!

走了不知多久,她終於停了下來。

白馬筱終於有機會能發問,就聽頭頂傳來響動。

先是一個強有力的女聲:“這位大人!縱使您是蛇神教的神官,也不能到千黛坊來為所欲為!”

接著便是一個厚重的男聲:“哼!大統一之後,全天下都是我教的地盤,包括你這小小的女兒坊!莫說今日本官來此搜查,就算本官一把火燒了你們這窯子,你們又能怎樣!”

聽起來,他們倆就在主廳的地下,地上這個男人的聲音與剛剛在房裡聽到的大喊聲一樣,顯然這人就是來此搗亂的神官,估計也是神罰會的人。

那神官說完這句話後,便傳來一陣吵鬧,聽聲音都是女人,看來是千黛坊的女侍應與神罰會的神使們發生了衝突。

不一會兒,那神官又喝道,“哪個敢阻攔,就給我打!”

一聽他們要動手,白馬筱擼起袖子就像衝上去揍他,卻被疤面女攔住,小聲道,“這裡輪不到你出頭。”

這不是輪不輪得到的問題吧?那些不但是凡人,還是一群女人,對上蛇神教那幫人只有吃虧的份,弄不好就是一片死傷!

白馬筱可不能坐視這幫邪教欺壓百姓,剛想掙脫她,就聽一個清脆嚴肅的女聲響起,“紅衣使大人今兒個是怎麼了?如此大的脾氣?”

這聲音充滿威嚴,卻又不失女性獨有的綿柔,一聽就是個小領導。

難道這疤面女所說的出頭之人,是這位?

果然,她的聲音一響起,吵鬧聲立刻便止住了。

紅衣使冷笑道,“蘭玉兒?哼,就算是蘭掌事你,也無權阻止神罰會搜查反教逆賊!”

蘭玉兒的聲音立刻多了幾分剛硬,“紅衣使大人,趁婆婆不在,就來千黛坊撒野,你家主子知道嗎?”

“哼!搜查區區一個供人消遣的地方,還用不著驚動左判司大人!”

白馬筱記得教法會的頭頭,也就是那天抓了劍音來南宮劍宗搗亂,最後被南宮羽一掌擊退的傢伙,是右判司。

那麼這個左判司應該就是神罰會的老大了。

“是嗎?我記得大神官大人特許,搜查千黛坊需要有左判司大人的親筆公文。紅衣使大人,剛剛那番話,你敢當著婆婆的面說嗎?”

這個蘭玉兒的確有些手腕,那紅衣使聽完立刻心虛了,“呵呵,本官證據確鑿,先行搜查,抓到了逆賊再回去稟報左判司大人,想必他老人家也絕不會怪罪!”

“是嗎?那如果,我以大人無公文擅闖千黛坊為由,將大人正法於此,那麼想必左判司大人也不會怪罪。”

這句反殺的十分精彩,白馬筱差一點就忍不住大聲叫好。

紅衣使聽了果然暴跳如雷,怒道,“你敢威脅本官!”

“是又如何?千黛坊,雖只是娛樂消遣之所,但不是撒野蠻橫之處!”

“就憑你們這些個女人,也能攔得住本官?!”

“雖然婆婆不在,但‘夜尾’可是一直都在守護著千黛坊,不知紅衣使大人,可有信心全身而退?”

這‘夜尾’不知是個什麼厲害的人物,那紅衣使聽完,氣焰立刻削減大半,“夜尾只有你家婆婆可以指使,你……你這是在虛張聲勢!”

“是不是虛張聲勢,大人可以賭一賭——就用大人的命做賭注吧。”

接著便是一段不短的沉默,看來那家夥的確是怕了。

“好,蘭掌事不愧是千黛坊的第二把交椅,本官佩服!”嘴上說佩服,但聽聲音就知道是憋了一肚子氣,卻又無可奈何。

“大人過獎了。七日之後,樓蘭國王將在此接見貴教的大主教,我想大人也不希望此時出了岔子吧?”

“哼……待本官請得了公文,一定再來拜訪!我們走!”說完,他還不死心,轉而又說道,“你們,給我一天十二個時辰盯緊了這窯子的每一個出口,一有可疑人士進出,立刻彙報於我!”

“是!”

最後那一段聽著像是吩咐手下的神使們,實則是甩給蘭玉兒聽的。

果然蛇神教的每一個人都那麼討厭。

不過這場危機算是解除了,居然被這個叫蘭玉兒的女人三言兩語間化解,還真是不簡單。

白馬筱欽佩的笑著點頭,一旁的疤面女卻是滿面愁容,“這下,你可就沒法離開了。”

白馬筱一愣,好像才想起自己的處境,忙問為什麼。

“你也聽到了,這段時間神罰會必然會緊盯這裡,你一旦出去,不但你立時便會殞命,還會連累千黛坊。”

“那有什麼關係,我裝作顧客混出去就好了吧?”

她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你身上可有大明的入關文書?”

白馬筱一臉懵逼,“什麼……什麼書?”

“離開大明,進入樓蘭,總得有禮部頒發的入關文書,否則便是私自入關,也就是‘來路不明’,你覺得你可以說服他們嗎?”

聽起來,這所謂的入關文書,應該就是護照之類的東西吧?他一醒來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身上怎麼可能有那個文書。

私自入關,不就是偷渡?

偷越國境,這可不是小罪,落在官府手裡大不了就是遣送回大明,但若是落到那個脾氣惡臭的紅衣使手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尤其他剛剛才受了氣,此時估計正要尋個理由找她們晦氣,這時候白馬筱出現在他面前,不就是撞槍口上了嗎?

想明白這個,白馬筱冷汗直流,“那我怎麼辦?要不我在這躲一躲?”

她笑了一聲,頗為幸災樂禍,“千黛坊沒有男人,你應該也聽說過。倘若你在這裡被發現,你的下場就和你躲在大明皇宮的後宮裡被發現一樣。”

躲在後宮裡,那可是穢亂宮廷,是要凌遲處死的吧!

“那我……躲的好一點就是了……”

“不可能,你躲不過‘夜尾’。剛剛你也看到了,就連紅衣使也對‘夜尾’忌憚三分,你更沒戲。”

那怎麼辦,豈不是死局?!

看他的臉色就和豬肝一樣,疤面女呵呵一笑,好像早就想到了辦法,只不過一直在等他露出這樣絕望的表情。

“不過,辦法也不是沒有。你若能留在這裡工作,有了正當理由,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可是……千黛坊不是不收男人嗎?”

她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沒等白馬筱問她什麼意思,她轉身便走,白馬筱只好緊隨其後。

原路返回,又回到了那個電梯前,疤面女說道,“坐這個電梯到頂層,可以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到達蘭姐的辦公室。”

“蘭姐?”

“就是蘭掌事。你若能說服她收留你,並且與你簽下契約,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了。”

開玩笑,哪有這麼簡單?千黛坊三十年沒收過男人,這蘭玉兒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同意!

“我覺得,這還不如讓我衝出去,和那幫傢伙打一架。我覺得這樣勝算還能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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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成功的。放心,只需要求求蘭姐,她還是很好說話的。”

白馬筱心說,那是對你們這些小姐妹很好說話吧?

但她說得對,從神罰會的包圍中打出去,是不會成功的。

想到這,白馬筱只能硬著頭皮進了電梯。

“你若成功,我會接應你。保重。”說完,她將手放在了電梯旁的把手上。

臨走前,白馬筱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們……是第一次見吧?”

疤面女微微一笑,“因為你救了曾經救過我的人。我認識你……你叫白馬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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