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其實早就想過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只是沒想到會發生的這麼早。朝堂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若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便會立即被那些毫不留情的捕獵者吞噬。所以她選擇文良的伊始便遭到了工部侍郎的反對,他不忍看著自己才剛剛起步的兒子面臨這種殘酷的真相。

然而許煙要做的就是強迫文良提前一步走出舒適區,讓他面臨殘酷的真相。讓他一步步成為可以為她所用的女帝一派的新的領頭羊。可聽夏至的意思,似乎是有些懸了。她看向夏至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這麼快就被那群老滑頭弄下去了?”

其實她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按理說那群人的行動再怎麼迅速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他弄下去,畢竟他是有工部侍郎在背後做支撐的。夏至說到這裡,眼眶就忍不住泛紅,將許煙嚇了一跳。

許煙忙對夏至道:“有什麼話慢慢說,別急。事情還不至於到那一步呢,你便急成這樣了。”夏至點了點頭,努力維持平靜地對許煙道:“奴婢也不清楚這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迎春姐姐千叮嚀萬囑咐奴婢千萬不能將此事告訴您以免您分心,可是奴婢卻做不到。思來想去,能救迎春姐姐的只有陛下您了!”

夏至雖然還沒說到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可是從她這短短的幾句之中也不難聽出迎春出了什麼事。還沒等她繼續追問,夏至便重重地對她磕了幾個頭道:“就是陛下失蹤一日左右的時間,文良大人剛主持了一天的朝政便被眾人彈劾說是他禍亂宮闈,與迎春姐姐偷情。”

禍亂宮闈、偷情幾個字眼重重砸向許煙,讓她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夏至已然泣不成聲,她抽泣著對許煙道:“陛下千萬要相信姐姐!姐姐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可陛下是最為清楚不過的了不是嗎?姐姐她壓根就沒怎麼見過那位文良大人,又何談與他偷情?不過是那群大臣們故意為她按上的名頭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許煙自是知道她說的這些話的意思,可她再有心理準備也還是沒能想到這件事。她努力維持平靜,大腦飛速的運轉想要釐清夏至方才的話。看著夏至仍哭個不停的樣子,先出手扶起她道:“你既已知道孤不會拋下她不管,又何至於哭成這個樣子來求孤呢?就算你不這麼做,孤也會出手救她。”

夏至點了點頭,在許煙的虛扶下起身。她明白自己失態了,再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站在許煙身旁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而後暗戳戳的看向許煙,希望她能迅速想出什麼辦法將此事解決。可是從現在許煙的表情看來,情況似乎不太妙。

許煙緊抿著嘴唇,因著剛剛醒來不久的原因,面色還有些蒼白。她的手指有規律的在桌子上敲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過一會兒,夏至便聽到了許煙的問話:“你還知道什麼細節嗎?比如那些人說他們偷情之時可有拿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或者是哪幾個人先出頭彈劾的他?”

夏至努力地回想了一會兒,然後對許煙道:“奴婢並不知道特別多事情,但是也聽下面人多少提了幾嘴。似乎是在初秋出事的那天,迎春姐姐和文良大人跟他們在一起。您也知道初秋她的是已經是被證實了的,所以他們也未在對迎春姐姐的事情多做懷疑,只說他們是蛇鼠一窩,彼此約好了一起去做那齷齪事。”

聽到這裡,許煙蹙起了眉頭。上次迎春和初秋一起來尋她的時候,她便感受到了她們兩個人之間不同尋常的微妙氣氛。若是她們真的約好了一起去做那腌臢事的話,兩人不可能鬧到像那日一般的劍拔弩張。依著她們二人那時的談話來看,迎春似乎只是旁觀者,是她窺破了初秋的秘密,所以初秋才那般生氣。

還沒等她想出來什麼,夏至便說了一個關鍵性的資訊:“對了,差點把這事忘了!您失蹤當日不是去了蘭太君子那裡嗎?”許煙經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這麼一起子事。說到底,若要細細調查她失蹤背後的內幕的話,首先要調查的就是這個蘭太君子。

夏至與許煙對視一眼,在她鼓勵的眼神之下繼續說道:“那群大臣之所以能將文良大人彈劾下去靠的便是蘭太君子的證詞。蘭太君子親口說出的,她那日在抓住初秋二人時看到了文良大人和迎春姐姐!”許煙大驚,這些詭異的事情似乎正在抽絲剝繭,一點點露出它背後的模樣。

她連忙對夏至道:“他可有說什麼其他的話嗎?對孤的失蹤一句都沒有提及嗎?”

夏至被如此激動的許煙嚇了一跳,也意識到了蘭太君子其人可能就是這件事的關鍵之處。她急忙在記憶深處搜尋著有關他的更多資訊,可卻一無所獲。她看向許煙,有些結巴的對她道:“奴婢與蘭太君子相處不多,就連這些事情都是聽那些宮人碎嘴說出來的話,至於其他更多的事奴婢屬實是不清楚了。”

許煙鬆開了抓著夏至的手,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眼眸。也是,她身為一國之君都在她的宮殿之中寸步難行,又何況一個小小的宮女呢?她對夏至擺了擺手道:“具體的情況孤已經明白了。你也不必擔心,孤會處理好這一切的。還有什麼其他的訊息要告訴孤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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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想了一會兒,不知道還有什麼是需要告訴許煙的重要事。就在許煙準備遣她下去的時候,夏至卻突然靈光一閃,對許煙說道:“對了!這幾日宮中不是非常亂嗎?按理說大臣們在這個時間段都應該避避風頭,少辦些紅白喜事。可是令奴婢感到異常的是,彭月大人和陸淮大人的親事居然定下了,就在下個月月初!”

許煙的身形頓了一下,而後不敢置信的看向夏至,像是在做無聲的確認。直到夏至向她堅定的點了點頭之後,她才有些震驚的低下頭去。彭月與陸淮的婚事耽擱許久,若是在平常任何一個時候提出來她都不會感到有任何奇怪之中。可是到底有什麼理由讓她選擇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儘快完婚呢?

這幾件事未免趕得太湊巧了些,而這場婚事也來得太突然了些。再者,就連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梁鈺都因為梁國內部政事而趕了回去。如今的她可謂是孤立無援,她的朋友、愛人、臣子都一個個離她而去,留下這些謎團讓她一個人承受。她心中隱隱感覺到,這些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巨大的陰謀露出了它的一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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