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的途中,王逸也沒有著急加快速度,還是慢慢悠悠走在官道之上,王思坐在老馬上,看著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有些好奇。

新年已經過去,出了正月十五,官道之上來往的人們便開始多了起來。一路之上,王逸放眼望去,經過自己身邊的大部分還是寫商人,畢竟不出正月,人們還是不願意忙碌奔波的,不過商人就不一樣,從現在開始他們就要開始忙碌,為新的一年奮鬥。

過了那座小鎮,王逸等人算是徹底進入了幽州的地界,不過現在他們深處幽州的南邊,而王逸的家鄉在北邊。

幽州之北,還要再北,那裡是大明與北齊交鋒的地方。

走著走著,王逸有一天突發奇想,想要釣魚。便自己做了一個魚竿,走下官道,跑到一處小河河面上,抽出腰間的長劍,對著結冰的河面,猛地砸下去。

王思看著王逸的動作,小心翼翼走到李長明的身邊,與他一起看著王逸。

“小李子,你說我師父咋了麼,是不是瘋了?”

李長明哪裡會知道王逸是怎麼想的,不過看王逸這個樣子,應該真的想釣魚,畢竟在路過剛剛一處集市的時候,王逸去買了魚線與誘餌。

王逸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便將冰面砸出一個小口,將魚線放下去,找了一個大石頭,從竹箱裡面拿出一塊布,放到石頭上,坐在上面,王逸靜靜等待著魚兒上鉤。

李長明牽著兩匹老馬,帶著王思,來到王逸的身邊,“你要是釣魚,我們就不能到達縣城裡面了,好在這附近有一家客棧,到時候我們就只有住客棧了。”

李長明將老馬拴在一旁只有樹枝的大樹枝幹上,看著王逸補充道:“這錢你出。”

王逸笑了一下,點點頭,“放心,我只是想釣魚了,錢在你身上,從那裡面,你自己拿。”

王逸之所以有這般的底氣,無非就是在路上發的橫財,都是別人送到他手裡的,不要白不要。為了防止路上錢財不夠,王逸還與前面小鎮上錦衣衛的人要了一點銀子。

按照常理來說,王逸等人是可以住客棧的,畢竟王逸現在是為皇帝辦事,類似於欽差大臣,只是沒有名分。

王思蹲在一旁,對於釣魚這種事情,王思也做過,不過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她下河抓魚,釣魚的次數極少,看著王逸在釣魚,王思也是來了興致,要王逸幫著王思做一條魚竿,畢竟王逸只買了一條魚竿。

王逸只是看了一眼,理都沒理她。王思又看向李長明,李長明直接跳到一旁的高樹上,靠在樹幹上,看著在樹下對自己做鬼臉的王思。

王思沒辦法,只好自己拿著王逸放在一旁的長劍,砍了一顆小樹之後,拖了回來,放到王逸面前。

幾下除去樹枝,王思抹去自己頭上的汗水,剛要炫耀自己的大作,便哭喪著臉,一顆小樹哪裡是魚竿。

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好在王逸將自己魚線還有誘餌都留給了王思。

王思拿著長劍,在冰面之上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砸出一個小洞,也就夠一條小魚能夠出來的大小。王思笑著將魚線放了進去,學著王逸的樣子,找了一塊小石頭,坐在上面,從竹箱當中找出了王逸給她買的錦袍,穿在自己的身上。平日裡,王思可捨不得穿它,這可是王思認為最好看的衣服,因為這錦袍穿在她的身上,很暖和。

兩人相隔沒有多遠,只是

王逸這邊釣上來的魚不少,反光王思那裡,好幾個時辰過去了,連一條小魚都沒有釣到。

氣的王思恨不得將魚竿扔進水裡,砸死那些不咬自己魚鉤的魚蝦,真是氣人。不過王逸在她的身邊,王思還是不敢這麼做的。

莫不是這下面的魚看不起自己,怎麼半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王思雙手託著自己的下巴,重重嘆了一口氣,自己子午巷的一代女俠,竟然被一群魚“欺負”了,自己那一手偷學自王逸的絕世劍法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今天的晚飯理所當然的便是魚湯。

很遺憾,今天他們沒有住上客棧,因為王逸想要釣魚,時辰耽誤的太久了,他們只好找了一處破舊的房子,勉強住一夜。

吃著碗裡的魚,王思今天吃了不少,足足三碗的魚湯。王逸看著王思吃魚的樣子,默不作聲。

王思吃完之後,將自己碗洗淨之後,便雙手扶著肚子,圍繞著房子開始走動,那種復仇般的吃魚,導致剛剛吃的太多了。

王思發誓自己再也不可能釣魚了,花費那麼多的耐心與力氣,反而什麼也沒有得到,何必呢?也搞不懂自己師父是怎麼想的,好像個傻子。

走了一會,王思感覺有些好受了,便做到了一旁,今天的抄書任務早就完成了,所以現在王思便躺在稻草之上,發呆。

王逸看了一眼王思,走到了她的旁邊,教了一些釣魚的技巧。

王逸說的話,王思聽得懂,也明白。不過王思是不打算學了,釣魚這種事情有一次就可以了,她可不願意下一次釣魚的時候,什麼收穫也沒有。

王逸也不強求,接下來的三天都是如此,不過不同於第一天,現在只有王逸在釣魚,李長明如往常一樣,靠在一旁,或者練功。王思則是徹底放飛自我,開始在冰面上滑了起來,並且樂此不疲。

至於魚竿被王逸改良之後,變得小了很多, 被王思拿在手裡,當做支撐,在冰面上滑冰。

將魚竿的一頭放在冰面上,用力一撐,王思便在冰面上飛奔,經常飛出去很遠,魚竿沒了支撐,就掉在了冰面上。

停下身形之後,王思會在跑回魚竿那裡,重複著之前的動作,很多次,看的王逸都有些頭暈,他現在都有些佩服王思的毅力了,不過王思就是不用再讀書上。

李長明更是對王思無語,直接忽略經常來樹下找他的王思,在李長明看來,王思小時候腦袋絕對被驢踢過,要不那一個好人會在冰面滑冰玩的那麼久。

今夜收工之後,王逸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趁著天還沒有黑下來,找到了一處客棧,在經歷了兩天的野外住宿,李長明格外想念客棧的床榻。

王逸付過銀子之後,店小二端上來一頓十分豐盛的晚餐,吃了兩天魚的三人,終於不用吃魚了,也嘗到了肉與青菜的味道。

三人吃的很快,一會的功夫便將桌子上的晚餐消滅掉了,吃過晚餐之後,李長明便帶著王逸開始打拳練功。

在釣魚的這幾天,王逸還在嘗試接引星輝,但是很遺憾都失敗了,最後王逸真的放棄了,一心撲在了內力這上面。

王逸傷勢好的很快,現在他的身體完全可以進行練武,再返江湖。

李長明帶著王逸,推開窗戶,一躍而出,來到一處高崖之上。

李長明雙腳站立,開始領拳。

一襲青衫的王逸,在其後緩

緩而行。

清風徐來。

二人動作行雲流水,自然而然。

一個周天過後,王逸發現自己丹田之中有一股氣息緩緩出現,微弱且渺小,但是這確實是王逸第一次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存在。

在詢問過李長明之後,王逸知道這股氣息便是李長明所說的內力,雖然渺小,但是好在讓王逸看到了希望,卻是他最近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王逸打拳之後,便要返回客棧,卻是這時停下了腳步。一旁的李長明更是拔出了自己身後的木劍,對著身後的樹林。

片刻後,有兩個人走出了樹林,看到來人,王逸默默低下頭,像做了錯事的孩子見到家長一般,李長明則是收起了木劍,開懷地笑了笑。

這兩人即是李長明的熟人,也是王逸的熟人。

熟的不能在熟。

那個住在鬼谷中的老人,還有張儀。

老人精瘦的手臂拿著旱菸杆,吐出一口煙氣,看著眼前自己的弟子,沒有說話,張儀則是在一旁對著自己的小師弟拼命地眨眼睛,想要告訴小師弟先認錯再說,但是王逸始終低著頭。

李長明也是發現了這一奇怪的現象,但是他並沒有說話,看是想要看戲了。

“長本事了?”

王逸搖搖頭,抿了抿嘴唇,“沒有。”

老人冷笑一聲,右手負手,左手託著煙桿,坐到了一旁的石頭上,“沒有?你小子的名聲快要響徹這個大明了,這還不算本事?”

王逸的手立在兩側,倔強道:“沒有報仇,就是沒有本事。”

老人吐出一大口煙霧,直接說出了少年這麼多年來對於他的怨恨,“你恨我沒有幫你報仇,也是應該的,畢竟當年答應過你,要幫你報仇的,這是老夫沒有做到。”

“武當那小子,你先回客棧,我們師徒幾人說會話。”

在武當山上見過這位老人,知曉這位老人身份一定不簡單的李長明笑呵呵地對著王逸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直接御劍離開這裡。

老人看見李長明離去,先是一腳踢在張儀的屁股上,讓他去滾去一旁放風,然後才繼續說道:“小子,老夫做事情,一向是公道的,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所以你擅自掏出谷的事情,老夫沒有與你計較,反而是讓你的幾位師兄幫你在長安城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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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抵一事,我們兩不相欠了。”

王逸看著老人,坐在了老人的身邊,也不說話。王逸很少有這種時候,按照王逸的性子,他也不是個喜歡安靜的主,在長安城弄出了那麼的動靜,就是最好的見證。

至於王逸為何這樣,坐在那裡抽著煙桿的老人心知肚明,一方面是王逸擅自出谷,做錯了事情,另一方面是在怨恨自己當年沒有幫助他報仇,將那些幕後的人都找出來,殺掉。

老人理解。可是理解歸理解,這也不是王逸這把做的依仗。

老人一煙桿敲在王逸的腦袋上,“啞巴了,當年與蘇秦一起罵龐涓那小子的力氣那裡去了?”

王逸吃痛叫了一聲,而後反駁道:“打我幹嘛?當時不是小嗎?”

老人笑了一聲,“是啊,你當時小,可是你現在長大了?二十出頭的小屁孩。”

站在一旁偷聽的張儀瞬間落淚。

自己的小師弟才不過二十多歲,便要去面對那麼多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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