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令對於江湖上的人大部分人來說,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因為地府令只是地府組織裡面高層人員下達命令的憑證,也只有這塊令牌,地府的高層才可以去命令下面的人。

紅玉接過令牌,伸出手,摸著上面的紋路與材質,她知道這是真的地府令,因為沒有人敢於用假的地府令去糊弄自己,那是要死人的。

而紅玉現在手裡的這塊令牌,整個組織只有一個人有,那就是地藏。

“說吧,什麼任務。”紅玉沒有任何辦法去拒絕這次任務,只能是不情不願的接下。

“好說,好說。”趙武雙手負後,笑眯眯看著紅玉,“地藏前輩可是吩咐了,只要是紅玉姑娘做完了這一次的任務,那麼紅玉姑娘就可以離開地府。”

“當真?”

趙武緩緩道:“當真!”

紅玉眼睛死死盯著趙武的表情,好似想要看出趙武有沒有撒謊,但是趙武是一個在皇城裡面排名僅僅落後於高力士的總管,所以紅玉始終沒有看出趙武的表情有任何的變化。

“什麼任務?”

趙武平靜說道:“過幾日陛下壽誕之後,就會派出一人前往涼州,徹查騎兵殺害大明百姓冒充北齊人一案,到時候,我希望紅玉姑娘不要讓那位大人或者到達涼州。”

紅玉沒有說話,她正在仔細考慮著趙武所說的事情,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要知道明皇派出去的人可是朝廷命官,刺殺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要是將他殺死之後,錦衣衛與欽天監查清楚此事,可是會滿大明的追殺自己,所以說這件事情可以說九死一生。

紅玉雖然是地府的頂級刺客,但是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錦衣衛與欽天監的追殺之中活下來,這無異於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兩個龐然大物。

換句話說,這是找死。但是趙武有地藏的令牌自己又不能不接下,要是違反了命令,自己就要承受地府對自己的追殺。

兩難的境地。

“公公,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趙武翹起自己的蘭花指,捻住自己鬢角的一縷長髮,笑容玩味,“你說呢?”

紅玉當然知道沒有,有些無奈道:“我接下任務是死,不接也是死,那麼我接與不接,有什麼區別?”

趙武繼續說道:“紅玉姑娘說錯了,你要是將那人殺了,我保證內侍監會權利負責你與你相公的安全。”

紅玉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眼神溫柔,嘴角笑意濃濃。

其實她是在看屋子裡面的人。

“公公請回吧,到時候將情報送來即可。”

趙武本來還有許多的話要與紅玉說道一番,可是見到紅玉神色堅決的樣子,也就將那些話放進了肚子裡。

“紅玉姑娘有什麼事情就與我們說,不用怕麻煩。”

紅玉將一隻手臂放在石墨上,拄著自己的下巴,“現在就有。”

丁一修從沒有見過能夠與趙武如此說話之人,心中佩服不已。

趙武問道:“何事?”

紅玉紅唇輕啟

,“滾出我的院子。”

趙武聽後,先是一愣,隨即放生大笑,走出院子。跟在趙武身後的丁一修,對著紅玉悄悄豎起大拇指,真是女中豪傑。

屋子裡面的柳清風聽到趙武的笑聲遠離越遠,猜測他們可能是要走,一想到還沒有留下他們吃一頓飯,心中不忍,推開房門,柳清風就看見自己的娘子坐在石墨上,看著自己。

走到紅玉的身邊,望著趙武與丁一修離去的背影,語氣懊悔,“娘子,怎麼沒有留下兩位哥哥吃飯,真是不懂事。”

紅玉捂嘴一笑,自己的相公真是好心腸,“相公,表哥他們有事情就先走了,就不留他們了。對了,今晚我們吃什麼?”

柳清風見到趙武與丁一修越來越遠的背影,“娘子做什麼都好吃。”

這句話惹得紅玉開心不已,什麼錦衣衛,什麼欽天監,什麼內侍監,在自己的相公面前,都暫時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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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隔壁的劉奶奶新學了一道菜,今晚嚐嚐?”

“好,娘子就是賢惠。”

走出院子,趙武沒有選擇騎馬,而是與丁一修一起在周圍人注視的目光下,走在雨花巷。

“感覺如何?”

丁一修將背後的唐刀拿在手裡,回過頭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單論殺傷力與修為,我獨佔上峰,可是要分生死,五五之間。”

趙武點點頭,“理當如此,畢竟是在武當二先生手下成功逃走的人。”

丁一修皺了皺眉,“她與武當二先生打過?”

趙武繼續說道:“一件隱秘的事情而已,不過也不重要,她是與武當二先生過了幾招,不過同樣的身上的傷也是不少。”

丁一修現在有點佩服這個紅玉了,要知道那位武當的二先生可是被譽為最接近他師尊武當老道長的人物。

“嘖嘖嘖,真是厲害。”

趙武站在雨花巷的街口,身前就是那些停留在這裡的軍士。

“你怎麼選擇,是去錦衣衛詔獄殺那些道士,還是選擇殺掉刺殺朝廷命官之後,身後重傷的紅玉?”

丁一修摸著自己的下巴,握緊手中的唐刀。去錦衣衛詔獄殺那幫道士是死,去殺一個在武當二先生手下都能夠逃走的人,還是死。

“既然找公公都替我選擇好了吧?”

趙武哈哈一笑,與聰明人說話就是好,“不錯,我到現在都想不出你去錦衣衛詔獄能夠活著出來的辦法。”

丁一修嘿嘿一笑,他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殺紅玉來的容易些,當年師父活著的時候,自己就親眼看過一位星君前去子午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反正丁一修是沒再見過那個人。

“你先回去,等到時候我在找人通知你。”

說罷,趙武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丁一修,轉身上馬離去。

身後的軍士與侍衛緊緊跟隨在趙武的身後,掀起一片塵土。

丁一修先是對著趙武離去的方向狠狠呸了一下,而後看了一眼雨花巷中的豆腐攤子,緩緩離去。

明皇的壽誕即將到來,就在三天後

,同時也是新年的前一天。

北齊對於大明有著深仇大恨,兩國從建國之初打了不下數百場的大小戰役,所以明皇的壽誕,北齊註定不會派人前來,但是南楚這些年來一直與大明的關係有所緩和,所以在知道明皇要舉辦壽誕之後,南楚就派人遞交國書,派遣南楚的公主與一位皇子作為使者送來禮物。

明皇看過國書之後,大喜過望,派遣禮部尚書與鴻臚寺卿一起出城,接待南楚來人。

這等大事錦衣衛自然不能錯過,就連在外執行任務的馬順都被緊急召回,錦衣衛出動大半對於那些明裡暗裡的諜子全部都抓起來。

王逸與李源在盧忠的帶領下,站在長安城的西城門口,身穿魚龍服,腰間挎著繡春刀,靜候南楚的使團到來。

周立元則是被安排到了子午巷,與王思,秦可卿一起看守錦衣衛的家。

李源的性子就是隨心所欲,想要讓他等待南楚的使團,可是有些困難的。

長安城的西門這裡早就將道路封閉起來,那些想要出城的百姓們要麼等待南楚使團到來之後再走,否則只能是從別的城門走出長安城。

李源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的烤著火爐,長安城大雪後的第二天,依舊那麼冷。

隨手拿起一壺烈酒,灌入喉嚨,李源十分舒服的打了一個嗝。在場的錦衣衛眾人都是見怪不怪,李大人對於他們很好的,平日裡一起喝酒的時候,李源也是這般做派。

至於禮部與鴻臚寺的那些人,見到此景,紛紛側過身去,選擇裝傻,燕王的世子可不好惹。當年就是有一個御史彈劾李源平日裡醉酒鬧事,不遵守禮制,接過摺子剛遞上去,明皇直接派人將那個御史送到了李源的面前。

李源當時喝的那叫一個大醉,一聽說此事,也不生氣,滿身酒氣的笑呵呵地拉著那個御史,一起喝酒,喝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那位御史被送出燕王府的時候,還沒有醒過來,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那位御史直接辭官回鄉,不問世事。

第三天,結果正好遇上了從邊境回長安城的燕王,問清楚緣由之後,燕王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位御史直接嚇死了。

深知這段歷史的幾位朝中大臣對於李源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暗暗祈禱,南楚使團來的時候,這位小祖宗千萬不要惹出事端。

王逸坐在這裡完完全全是被李源拉著過來的,同行的還有盧忠了,三人坐在火爐旁邊,悠閒的喝著酒。

錦衣衛的其餘之人也是找了一處空地,點燃一些樹枝,圍坐在那裡取暖。

這是王逸要求的,總不能他們三人享福,讓錦衣衛的兄弟們在雪地裡挨凍,至於那些迎接的事情,讓禮部與鴻臚寺忙去,誰敢說一個不字。

直接錦衣衛詔獄裡面見,我家盧大人與他談談心。

禮部與鴻臚寺的官員都是敢怒不敢言,現在錦衣衛恢復地位之後,緊接著就有兩個人封侯,後面又是燕王坐鎮,誰敢惹?

只能哆哆嗦嗦站在雪地之中,期待著南楚使團的早些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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