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有多少,痛苦就有多少,人生路有多長,煩惱就有多長。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可為什麼就無法活的灑脫,當一顆曾經天真無邪的心,飽經風霜之後,是不是將對塵世間的一切看淡看忘。

都說路在腳下,想擁有什麼樣的人生就選擇走什麼樣的路,其實人生之路半點不由人,為五鬥米折腰之人比比皆是。

“虹雲,你說是我錯了嗎?”懷玥無精打采的斜倚在草垛上,滿臉的哀慼之色,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她都不知去如何解說,說她任性也罷,說她驕縱也罷,她不想活在面具下,她只是按照心的指示,如此走下去罷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忽是而已,如是而已,懷玥搓著手中的稻草,想想自己進金烏大營已經三個月了,可這慕容戰將軍的面到今天都沒見過,聽說慕容戰將軍出營巡查去了,懷玥不得不長嘆一聲,自古以來,從未聽說過,送禮送不出去的,她為送塊雖說不是價值連城可也算價值不菲的玉,三個月都未送出去,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個滑稽之談。

“虹雲,若有一天我離去,你跟木頭會記得我嗎?”有時候馬比人更有靈性,有些話對畜生說比對人說更能讓人釋懷,在這個金烏大營裡,懷玥用一個詞概括自己的心境就是苦中帶甜,她一直都很真心誠意的對待身邊的每個人,可為什麼總有人非要來傷害她?雖說她跘佟虎一腳有錯,難道不是佟虎有錯在先嗎?營裡的那些人刻意巴結討好佟虎這個京城“惡少”,難道不是為了名利富貴嗎?難道在世人眼中,名利富貴比真實的自我還重要嗎?她從未想害過佟虎,可佟虎一夥就是不放過她,佛祖說:善念可感化天地萬物,或許是自己的善念不夠至真至誠吧!為什麼王旭非要把自己演變成一隻土撥鼠,總是畏首畏尾,畏縮不前,見到一點蠅繩小利就兩眼放光,露出他貪婪的本性,懷玥很想對他說,你可以活的光明正大,朗朗乾坤下,就算自己做得不好,但自己努力、盡力,和這些話說與不說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難道在王旭的世界觀裡,他活的真的僅僅只是為了有口飯吃吧,若人生活著只為了吃飯那樣的人生是不是就太單調了?

惡言惡語,找茬生事,故意刁難……這些是懷玥生活中的苦。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懷玥很慶幸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三個月中,有木頭的陪伴,能認識木頭讓她原本灰暗的天空有了一道五彩斑斕的彩虹,讓她苦澀的內心有了一條小溪的涓流,有一種美好的情感在昇華著,多年之後,當失去這一切時,懷玥在追憶往事時,才明白那種美好的情感叫愛情,她的愛之花曾那樣奪目的綻放過,只可惜當時年少不更事,未能抓住,但若能重新選擇,懷玥依然選擇放手,因為只有放手,木頭才能活得更好,活得更幸福,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佔有,非要白頭偕老,默默的付出也是一種愛,衷心的祝福也是一種愛。

歡聲笑語,彼此關照,會心一笑……這些都是懷玥生活中的甜。

我們都害怕做所愛之人的過客,可有時上蒼就註定是彼此的過客。

你是我心中三月桃花掩映下的湖水!

我是否是你心中那吹起漣漪的暖風?

“虹雲,你知道嗎?若沒有你與木頭的相伴,我早就不顧師命回夕城了,這裡讓我不快樂,我一點都不喜歡這裡”懷玥對著虹雲訴著心腸,虹雲似懂非懂,一心享受著懷玥手中的乾草,它是馬兒,不想懂也不會懂人世間的複雜,偶爾打聲噴嚏,抬抬蹄子,也悠然自得。

夕城裡的人們,睦鄰友好,互助互愛,每次與大師兄去化緣,不論是熟識的還是不曾謀面的,大家都很善意的佈施,老人慈藹的微笑,小孩天真的爛漫,婦人光彩的臉龐,男人嘹亮的歌唱,大家牽起手就是親人,從來沒有勾心鬥角,曲意逢迎,阿諛奉承,從來沒有惡言惡語,找茬生事,故意刁難,懷玥想念夕城的一切,思念古廟裡的人與物,有時懷玥也會想,是不是外面世界的水太深了,自己會不會總有一天會淹溺於其中,最後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了。

曾經的那份痛已經被埋藏在那個不見陽光的冬日了,伴隨著那個冬日成為了過往,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物都將淡忘,只有那份情是亙古不變,酣睡在心靈的角落裡,不是不願碰觸,怕那份痛苦,難道現在,這份痛苦將會延續嗎?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不得開懷,懷玥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草垛裡,都知道人在遇到困境時學鴕鳥把頭埋在沙堆裡,這種做法是愚蠢的,可有幾人在遇到困境時沒學鴕鳥呢?

“王師傅,看到這火頭上的陶土罐了嗎?”懷月找的焦頭爛額,她花費了兩個時辰細心慢燉的湯粥,怎麼一轉身就不見了,聽說今天是木頭的生日,自己一無錢財二無權位,為了聊表心意,特意熬點湯粥,人都說“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自己也只能表達心意了,剛才被王旭喊住,聽王旭有頭無尾的唸叨了幾句,回頭湯粥就不見了,這是給木頭的生日禮物,懷玥能不急嗎?

“沒看見,去別處找,不要在這礙事”

懷玥心情很沮喪,前腳挨著後腳一步步往回走,自己費了一個晚上的心血就這樣不明不白付渚東流了,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連個為什麼都不知道,木頭的生日禮物沒有了,自己給他的驚喜也沒有了,如今還要偷偷摸摸回去,摸黑就寢。

掀開帳門,懷玥吃驚的看著佟虎一群人,佟虎一人一勺在分食自己花費心思熬煮的湯粥,一邊吃一邊在賊笑,懷玥氣的火冒三丈,這群人簡直就是土匪。

“瞪什麼瞪,再瞪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熬了,長的像個小娘們,這手藝也跟小娘們一樣”佟虎說的陰陽怪調,賊眉鼠眼。

“你這個賊,偷吃別人東西還嘴硬”懷玥氣的咬牙切齒。

佟虎一聽火冒三丈,從小到大,誰敢當他面說他一個不字,今天竟有人敢罵他,他佟家說不上富可敵國但也家財萬貫,一個小娘們還敢辱罵他這個京城大少,擼起衣袖,照著懷玥的面門就揮下。

一拳把懷玥從氣憤中打醒,這個無恥宵小之徒,竟敢動粗,平日裡自己一味隱忍,今日士可忍,孰不可忍,誰怕誰,當第二拳揮來時,懷玥動作敏捷,一個身側翻險險的避過,抓住佟虎的衣袖,藉著佟虎重心不穩,噗-

---的一聲將佟虎拉爬在地,標準地狗吃屎姿勢,懷玥一招白鶴展翅,左腿點地,照著佟虎的肥圓圓肚子,狠狠踢上一腳,踢的佟虎抱著肚子滿地打滾。

打鬧聲早驚動了夜裡值夜的巡衛,王旭一看情形不妙,像著猴子,一溜煙跑去向佟大將軍報告“軍情”,心裡暗自得意,他升官發財的夢指日可待了。

樹倒猢猻散,其餘圍觀者,一見佟虎失勢,作鳥獸狀,分散!

懷玥看著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佟虎,滿心的厭惡,這種人也能上陣殺敵,為國爭光,看了詔國王室氣數將盡了,日暮西垂為時不遠。

師父總是教導懷玥佛法的深明大義,佛者的廣闊胸襟,佛語的人生真諦,佛家的感化人生,此時此刻的懷玥,突然覺得那些虛無縹緲的佛境,面對這種世間惡徒,還不如武力來得簡潔明了,通俗易懂。

對惡人就用惡人的方法,對善者用善者的寬慰。

俗話說:把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人呢?人與人之間為什麼不能相互敬讓三分,相愛相助呢?

佟虎一見來了救星,捂肚打滾那撒潑狀也就不裝了,撲上去,扯衣角,聲淚下,倒苦水,這跟那些仗勢欺人的小人有什麼兩樣,不同的嘴臉相同的心,懷玥看著他心裡就厭惡,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厭惡人,厭惡到如此地步,如此醜陋的嘴臉,怎忍相見?佟大將軍又如何,總要講理講法吧!自己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低三下四去乞求原諒呢?

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懷玥為了恬姐,已經向薛海低了一個頭,委曲求全的懇求一時的風平浪靜,可今夜懷玥鐵了心,吃了砣,有理行遍天下,自己已經一忍再忍,忍無可忍,從頭再忍,難道這還不夠嗎?可懷玥忘了,這是一個亂世,亂世中的生存法則是:強者生存,不論世道,苦的皆是百姓,懷玥被保護的太好,在夕城這個世外桃源裡安然度過了十六個春夏秋冬,看到的都是陽光的一面,她還不明白,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

用一種強硬的姿態在世間行走著,是幸抑或是不幸?

世人皆愛蓮的出淤泥而不染,可世間有幾人能做到蓮的出淤泥而不染。

“你是懷玥”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還沒等懷玥給出答案,“啪—啪---”兩邊臉頰就挨了兩巴掌,把懷玥打得暈頭轉向,不知雲裡霧裡,待懷玥看清打她之人更無法相信,腦袋裡亂糟糟的,理不清頭緒,眼神也飄忽不定,是信亦或是不信?

付穆宣滿眼的心痛,但為了挽救殘局,他不得不出手,他怕自己心不狠,出手遲了,懷玥就將永遠離她而去,以佟大將軍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平日裡,彼此禮節的寒暄,井水不犯河水,但他的陰險毒辣自己是見識過的,棋出險招,主動權控制在自己手中,或許事情就不會那麼棘手了。

“懷玥,軍營重地,你擾事滋事,公然打鬥,置軍法不顧,將佟虎打傷,情節惡劣,來人,拖到囚牢裡禁閉”付穆宣厲聲痛叱懷玥的過錯,身後立馬出現兩個軍士,架住懷玥,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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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快的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這幕戲劇已經落幕了,該散去的最終如煙般都散去了。

“呵呵,沒想到付將軍還有如此雷霆的一面”

“擾亂軍營秩序中,重傷佟家少爺,這種事本屬我管,還望佟大將軍各守其職,不要亂幫其忙了”付穆宣字字句句說的都很中肯,能透過字裡行間聞到少許謙卑詞,可聽到耳裡就有了點不滿的責怪意味。

“說的好,各守其職,來人,把佟虎扶到本將軍營帳去”佟將軍未逗留片刻,黑著臉,背著手,大踏步離去。

付穆宣攤開雙手,細數著手心中細小的汗珠,從聽到訊息火速趕來,到霹靂結束,整個過程看似有條不紊,中規中矩,有理可靠,有法可依,有誰知道他內心的忐忑不安?彼此還不到扯破臉皮的地步為什麼要扯破臉皮呢?虛於委蛇也好,虛情假意也罷,人活一世,誰能說從始至終他都活在至真至性之中。

靠著冰冷的牆壁,摸著冷颼颼的肌膚,四周黑漆漆一片,一束月光調皮的從石頭縫中鑽了進來,四周靜得可怕,連風走動的聲音都沒有,懷玥想哭,她很害怕,可又不敢哭出聲音,她怕哭泣的哀鳴又驚醒酣睡在另一個角落裡的洪水猛獸,蜷縮著雙腿,抱在胸前,多麼的孤獨,多麼的無助。

多年之後,懷玥回想起這一幕,都無法相信,在與卿天羽一起擋那一箭時,生死一線時,自己都未曾有半分懼意,是不是劍的速度太快,快到自己沒有時間品嚐死亡的滋味,還是那時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思維都跟不上死亡的腳步。

這個夜晚,註定了懷玥無言的悲傷,懷玥不明白,自己的真心實意換回的卻是無情的巴掌,自己做錯什麼了嗎?佛家不是說因果報應嗎?難道這是自己的報應嗎?

似乎有那一瞬間,木頭的眼中閃過痛楚,“呵呵”懷玥心底在冷笑,他出手傷自己,又怎麼會痛心,一定是看錯了,責怪自己又給他惹是生非,徒惹事端了。

“師父,你在哪?師兄,你在哪?”淚水沿著臉廓,滋潤每一寸肌膚後,像水滴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都說水滴石穿是一種韌性,若世上有淚滴石穿是不是一種佛的悲痛?

看著懷玥一個人孤零零的獨自哀傷,付穆宣也很心痛,他就站在那束月光的陰影裡,近在咫尺的距離,可註定了他不能跨越,相信此時此刻懷玥一定很恨他,可他不能也不願去解釋什麼,此情此景與正陽門前的那一眼有異曲同工的相似之處,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但內心告訴他,這樣做是對的,就沒什麼可後悔的,丟卒保帥的道理相信懷玥會明了。

當一份情,牽繫了兩個人,就會多了一份牽掛。

當一份情,傷痛了兩個人,就會少了一份苦楚。

若要責怪,就只能責怪人為什麼有一顆有愛有情的心。

牆內的懷玥,獨自品嚐著帶血的傷口,她獨自一人,能將心頭的血跡品嚐乾淨嗎?牆外的穆宣,撫觸著帶血的心口,他獨自一人,能將痛楚撫摸消靜嗎?

“懷玥,不要傷心好不好?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對我的心,我感同身觸”在心底默唸了千百遍,可又怎叫付穆

宣去傾訴呢?

日子過得暗無天日,希望是那麼的飄渺不定,懷玥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先是嗓子啞了發不出聲音,接著頭痛欲裂,全身無力,渾身發抖,寒意無孔不入,最後就不知不覺倒在了地上,那一剎那,什麼都不重要了,只想就這樣安穩的睡下去,從此不再醒來。

當接觸到死亡的氣息時,心會是平靜的,這種平靜與速度的快慢無關。

‘你醒了,餓不餓?渴不渴?想吃點什麼?“付穆宣一見懷玥醒來,整張臉像三月裡綻放的桃花,笑意盈盈,眉飛色舞,光彩耀人,懷玥昏睡了三天三夜,只有付穆宣自己心裡清楚內心被火煎熬的滋味,她視自己如親人,他又何嘗不是,現在只要懷玥的身體能好起來,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兩汪深潭蓄滿了淚水,一破醍便洩千里,內心深處,懷玥一點都不怨木頭,可嘴上就是不承認,此時此刻,她只想哭,可又為哭泣的眼淚找不到理由,“我----“懷玥發現聲音沙啞難聽,發音困難,強撐著想坐起來。

“不要起來,你受了很重的風寒“穆宣雙手按住懷玥的肩頭,可不知為什麼,臉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神飄忽無所定,不知該投向懷玥身上哪一處比較合適,按在肩頭的手也像被火燒著了般,”嗖---“得縮了回去,有一種叫”尷尬“的氣氛縈繞在兩人身邊,懷玥明顯感到木頭那顫意,是不是自己的肩頭太涼了?付穆宣更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奪路而逃。

自己火急火燎將昏迷不醒的懷玥抱回營帳,大夫看過,留下藥方,淡淡留下一句並無大礙,付穆宣氣惱、懊悔與心酸,伸手解開懷玥的外袍,想讓“他“睡的舒服點,觸手處是細膩白淨的肌膚,那手上傳來的暖意在燃燒自己蠢蠢欲動的內心,自己竟然貪戀這種感覺,當看到那長長的絹布時,付穆宣感到整個人都懵了,自己這不是在褻瀆懷玥嗎?

喜怒哀樂驚悲恐,七種情懷一下子全湧進了心房,付穆宣感到自己從未如此糾結過,一會兒被拋到雲端,一會兒又被扔到谷底,前一時慶幸後一時苦惱,前伸展眉頭後又緊鎖濃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為君子不齒,可手比心誠實,就是不願離開,更可怕的是,內心還有一個更可怕的聲音在叫囂著,付穆宣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煩躁難安過,新婚之夜,面對嬌妻他也未動半分心思,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無恥流氓,想盡花花腸子,只為這種難能可貴的快感多停留片刻,他竟然在留戀不已。

是誰偷偷觸動了我的心絃,譜寫了皎潔的月光

是誰偷偷翻開了我的人生,抒寫了優雅的文字

從此以後,我的日子裡只剩下了和風細雨

從此以後,我的世界裡只裝滿了快樂溫馨

久閉的心扉被溫柔手推開

荒蕪的過去將被爛漫的春景所代替

在風中等待著花的馥香

在雨中等待著花的憂傷

彩虹下是我亙古不變的心願

歲月也無法沖走這份濃濃的情感

“不想了,不想了,虹雲,做人有煩惱,你有沒有煩惱?“懷玥在草垛上翻了個身,滿臉無精打采,自己是在木頭的床榻上醒來的,一病之後,感到天翻地覆,日夜顛倒,木頭對自己殷勤有加,笑語盈盈,事事小心翼翼,把自己當老太后伺候著,偶爾四目想對,木頭就會滿臉通紅,似要打個地洞鑽進去,原本自己是木頭的近侍,可現在這主僕顛倒,木頭白日裡去校場,自己是悠閒自在,早晨醒來,提著掃帚,拿著水壺,過來打掃屋子,可木頭比自己還勤快,鋪床疊被打掃屋子一切均免,除了去喂虹雲,懷玥還真想不出打發時間的更好辦法,內心深處,不是不感動,可懷玥心裡就是過不了那兩巴掌那道坎,木頭近日所有的好都視而不見,也不言語,有時看到木頭焦頭爛額的到處找自己,原本爬上臉上的笑容被硬壓下去,一副標準的小家子氣。

“你若像虹雲一樣,知足常樂,就沒有煩惱了“付穆宣不知何時站在草垛旁,含笑看著躺在草垛裡自怨自艾的懷玥,他剛從校場回來,沒見到懷玥,就知道這只小野貓一定躲在這,這只小野貓不僅爪子鋒利,脾氣還倔,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可嘴上就是不承認,是個沒長大被寵溺的小孩子。

懷玥一見是木頭,頭就埋到草垛裡,不是生氣,她怕自己臉上的笑意被木頭看破了,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只要一見到木頭就不由自主的歡喜,但現在正在鬧彆扭,打死也不能讓木頭知道自己內心的所思所想。

“虹雲,再這樣吃下去,非長膘不可“付穆宣故作苦惱狀,伸手拍打著虹雲的頭,一副無可奈何狀。

“呵呵“看到木頭一本正經訓斥虹雲,懷玥笑出了聲,故意板著臉道:“浪費是可恥的,要不你替虹雲吃了?”

“你呀!就是小家子氣,不生氣了?”

“誰說我不生氣了,我這是替虹雲打抱不平”

“要不罰我今晚不吃飯”

“不行!”脫口而出,懷玥可不想餓著木頭。

“要不今晚你不要回去睡了,你睡床我睡地”句一出,付穆宣內心被狂風巨浪席捲過,他這是怎麼了?難道內心深處無比渴望與懷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嗎?自己從什麼時間開始起了這個不可告人的念頭,當聽到懷玥乾脆的拒絕時,付穆宣覺得自己的心頭卸了一個重擔。

“生氣歸生氣,可再生氣也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胃,對不對?”付穆宣拖起懷玥往回走,他的臉又被紅暈籠罩上,當然是傍晚的餘暉列印上去的,懷玥嘴上說不好,可手乖乖的任木頭拉著,聽話的離去,背後傳來虹雲不滿的哼哼聲,估計是氣憤木頭為什麼不給它飯吃,它吃的多才能跑得快,身強力壯,才能日行千里。

“這個味道很好,多吃點”

“不吃”

“這個對身體好,大病初愈,該補補”

“不要”

懷玥的抗議根本無用,看著滿碗嘴上說“不吃”、“不要”的菜餚,除了翻白眼這種無聲的抗議,只剩無奈,聽著木頭的低笑聲,似乎木頭很享受這白眼和無聲的抗拒。

有情風千里送波來,水佩風裳無數。

皎潔月萬里照徹明,嘗為鴛鴦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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