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前去尋傅容月,才剛找到人,便瞧見了從一邊鑽出來的魏明璽,情急之下只好改口說是魏明璽派來尋傅容芩的,傅容月還沒開口,魏明璽便對傅容月說:“桑花節熱鬧,來的人也雜,傅大小姐若真跟我六哥走散了,可別出什麼事才好,不如我們也幫著找找。”

如此下來,倒是無論如何也推脫不了,只能跟魏明璽同行。

沒想到魏明璽隨便逛了逛,竟走到後院來。侍衛本來想著魏明鈺就跟傅容芩在這裡聊天,若是讓傅容月瞧見難免會生出芥蒂,將來若是冰釋前嫌還好,若是不能,那魏明鈺記恨的可就是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侍衛了!他張了張嘴要阻攔這些人,可話還沒說出口,卻發現魏明鈺和傅容芩都不見了,而傅容芩的丫頭守在門口,門內什麼情況那還不是一目瞭然嗎?

頓時,侍衛臉上的表情都變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他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魏明璽,再看了看傅容月,隨即看向兩人身後的那幾位小姐,不要說陵王和陵王妃,就是這幾位小姐,那也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剛剛遇到了,受傅容月的邀請同行,若是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

魏明璽的輪椅直直的停在了客房的門前,魏明璽蹙起眉頭,沉聲問道:“這不是傅大小姐的丫頭嗎?”

“參見殿下!”素衣也是嚇了一跳,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傅容月笑著上前嗔怪的瞪了一眼魏明璽:“確實是素衣,你看你,兇巴巴的,把素衣都嚇壞了。你們起來吧!素衣,大小姐在裡面歇息嗎?可是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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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素衣的腦袋飛快的轉動,心中一時拿不定主意。

放這些人過去吧,以後大小姐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寧了。不放吧,萬一她們還真就是沈大人安排的伏兵呢?

就是這麼一猶豫間,魏明璽身後的姚遠已等得不耐煩,他一個健步上前,單手用力一推,客房的門吱呀一聲就開了,姚遠不耐煩的話這才響了起來:“半天沒動靜,在不在看看就知道了。”

門口的動靜很快就驚醒了門裡的人,床幃微動,一隻壯實的手臂伸了出來,微微撩開了床簾,向外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外面站著的人便什麼都看見了。

傅容月臉色蒼白的後退一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而傅容月身後的幾個小姐則是一聲驚呼,紛紛捂住臉往後退去,轉開臉迴避。

魏明璽則是不可置信的輕聲驚呼:“六哥,你,你們?”

只見屋子裡的床幃上,魏明鈺頭髮散亂,一絲不掛的躺在床榻上,在他身上還覆著一個女子,光滑的背脊曲線優美,一頭長髮散亂在床上,露出半張臉。隨著魏明鈺起身的動作,髮絲下滑,女子不安的動了動,那姣好的面容卻是門外的所有人都熟悉的,正是傅家大小姐傅容芩!

魏明璽的這一聲驚呼成功的喚醒了魏明鈺,他一驚,還以為自己跟傅容月的事情被魏明璽發覺了,慌忙坐起身子,卻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身後的女子。

他生怕魏明璽激怒之下傷害傅容月呢!

可是,抬起眼來,只見魏明璽的輪椅旁邊站著一個人,身姿優美,身材高挑,臉上的半面胎記寫著驚愕,不是傅容月又是誰?

頓時,魏明鈺如遭中計的僵在了床榻上。

他臉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去,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被子,極慢、極慢的回頭去看身後的人是誰。

傅容芩精緻的面容落入魏明鈺的眼睛,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完全分不清自己到底身處何地。他目光呆滯的看了看這個房間,寺廟素雅的客房他也是熟悉的,才想起自己還在承平寺不曾離開過。慢慢的,他腦袋中回想起了事情的經過,他來到後山方向,偶遇沈坤元,跟傅容月走散,隨即同沈坤元來到後院談話,沒想到傅容芩一直等在這裡沒走。沈坤元敬酒,他喝了,後來似乎是醉了,迷迷糊糊中,眼前出現了傅容月的臉,他動情之極,伸手抱住了傅容月……

亂了,一切都亂了!

魏明鈺極其艱難的開口:“你……怎麼在這裡?”

“殿下……”傅容芩臉色潮紅,抓著被單蓋住自己不著寸縷的身軀,她垂下頭露出優美的脖頸:“殿下醉了,拖著我進了房裡,我,我……本該拒絕殿下的,可我力氣太小……”

三言兩語,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

魏明鈺的眼波隨意一掃,不意外在床單上看到點點腥紅,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痛苦染上了眼底。

大錯已經鑄成,不可挽回了。容月……

魏明鈺艱難的抬頭,看向門口的傅容月。傅容月垂下眼眸,面上露出的傷心欲絕頓時刺痛了他的心,他遲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順手一扯,將散落在床榻旁邊的衣衫撈了起來,快速的穿上。他一句話也不說,用眼神暗示了傅容芩,讓她也把衣衫穿上。

傅容芩既已得逞,剩下的事情不必再多做狡辯,默默的穿上了自己的衣衫。

素衣連忙小跑著進來,扶她下地。雙腿軟得不像話,大腿根裡的秘密領地更是刺痛,她扶著素衣的手才勉強站穩。

“你先回府吧,不日,我定上門提親。”魏明鈺的聲音沉穩的傳來,可她能聽到其中的顫抖和不甘。

傅容月聽了這話,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她當然知道魏明鈺為何會顫抖和不甘,如果今日不是她與魏明璽都見證了這一場戲,光是她們身後的幾位小姐看見了,怕是幾位小姐連承平寺門都出不去。魏明鈺是聰明人,此時此刻已然知道就算殺了幾位小姐,決然也除不掉魏明璽,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認了這事,先把傅容芩弄進門再做打算。

別的不說,傅容芩身後可是站著一個傅行健的,這樣的事情若不是他一拖再拖,本該早就發生了!

傅容芩收拾妥當,福了福身,由素衣扶著先走。

只是在經過姚遠的身邊時,姚遠不輕不重的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道:“什麼力氣小,若是有心掙扎,怎會讓丫頭把守房門?”

這話的聲音不大,可足夠讓經過的傅容芩以及傅容月身後的幾位千金小姐聽到。

傅容芩腳步一錯,隨即快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那幾位小姐互相交換了一下顏色,眸中都露出了瞭然之色。

魏明鈺此時已經收拾妥當走了出來,他看了看魏明璽,神色一下子疲憊而萎靡,勉強笑道:“九弟,你怎麼也來了?”

“今日是我母妃生辰。”魏明璽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看了一眼魏明璽,便示意姚遠推他離開。他的聲音低低傳來:“這事父皇定然會知道,六哥好自為之吧。”

傅容月故意落後一步,跟魏明鈺並肩而立,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我本以為,你對我是真心的。沒想到……殿下,是我信錯了你。”

說罷不等魏明鈺回答,緊隨著魏明璽離開了後院。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魏明鈺一個人站在客房門口,房間裡的奢靡之氣仍然刺激著他的鼻尖,傅容月的話語就像利劍一樣捅向他的心口,他動彈不得,只覺得胸腔翻滾出一股無名的怒火,壓抑不住,抬手就是重重的一拳砸了旁邊的窗戶上。窗戶碎裂一地,他的手背亦被碎木刺破,鮮血橫流,魏明鈺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背,好久才面無表情的收回,面無表情的緩步下山去了。

趙王殿下與忠肅侯府大小姐在承平寺中幽會的事情不到一夜就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連宮中的沈貴妃也知道了。

沈貴妃聽了這話先是暈了暈,痛罵道:“明鈺怎麼這麼糊塗,他要傅容芩,求個聖旨不比這樣好嗎?賠了自己的聲名,卻只得了個花瓶子,有什麼意思!”

宮女們遠遠躲開,無一人敢上前勸阻。

沈貴妃生了好一會兒的氣,可大錯已經釀成,她也別無他法,只得揉揉太陽穴,起身坐好,吩咐宮女:“給我梳妝,我要去面聖求一道聖旨。”

幾乎是與沈貴妃同時,忠肅侯傅行健也急著進宮面聖。

他今日剛剛回到府上就立即聽說了這件事,傅容芩更是親自跪到了他跟前承認與魏明鈺的私情,氣得傅行健連甩了傅容芩兩個耳光。可打了人又怎樣,事情都發生了,他一邊痛罵傅容芩愚蠢,一邊搶著時間入宮去求賜婚的聖旨。

他與沈貴妃幾乎是一前一後入宮同請賜婚,壽帝心中難免生疑,找人問過之後,心中對魏明鈺便生了幾分失望。

不過,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就算貴為帝王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得賜婚魏明鈺,將傅容芩賜予他做側妃,不日迎娶。

然而,這件事的影響又豈是兩道聖旨可以撫平的?

雖然人人都知道從此以後傅容芩是趙王側妃,可未婚先上床榻,在大魏仍舊是落人話柄。傅容芩還沒嫁到趙王府,便有不少人戳著她的脊樑骨暗暗罵她是蕩婦了!本已聲名狼藉,如今更是幾乎已沒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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