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傅容月奇怪的看著魏明璽,也沒聽說他最近有什麼大動作呀!

魏明璽沒說話,只是朝著王府的嫦曦院努了努嘴。

傅容月頓時瞭然,是了,如今嫦曦院裡不是住了雲滄喬氏的喬凰離嗎?上次魏明璽也說了要試探這個喬凰離的本事,如果不是姚遠這樣的高手,旁人怕是很容易就被看出破綻來的,那時候可就適得其反了!

“你打算如何試探喬凰離,是否需要我幫忙?”傅容月眯起眼睛。

魏明璽傾身過來攏了攏她的頭髮:“不必,這種小打小鬧,有姚遠他們去就行了,哪用得著動用你的隱月樓!”

他的氣息拂過耳畔,傅容月的臉頰忽然滾燙起來,忙稍稍退後了一些,頭頂魏明璽的聲音卻沉穩的傳來:“別動。”

她一愣,頭皮一陣輕扯,魏明璽已經坐回了原地,手中拿著她慣常佩戴的金釵。

魏明璽揚了揚手中的東西:“這東西如今看著有些醜,配不上我的王妃的花容月貌!”

傅容月噗嗤一聲笑,魏明璽手中的金釵還是兩年來初初入京不久他送的呢,因為髮釵中設計了機關,關鍵時刻可以拔出來作為利刃使用,這幾年來她都佩戴著,從未取走。這釵子是金子做的,只鑲嵌了一些玉,按照時下的審美的確顯得老氣了一點,可她作為女孩子都沒嫌棄,魏明璽竟還嫌棄上了!

“不戴也好,我胳膊肘上還帶著你送的匕首。”傅容月揚了揚手,拉起袖子來,那鋒利的匕首的確還在手臂上。

不想魏明璽又傾身過來,細心的幫她取了下來,同樣放在桌子上。

傅容月不禁奇怪:“這是幹什麼?”

“咱們回了京城,父皇又時時會召見你我,你帶著兵器終究是不妥當,還是卸下吧,以免落個欲圖不軌的罪名。”魏明璽將跟前的匕首、髮釵輕輕一推:“你那個鐲子藏什麼都方便,取出來也快捷,不必擱在那麼招人眼睛的地方落人口實了。”

傅容月乖乖的將東西收起來,摸了摸頭上和手臂,沒了金釵匕首,還真覺得有些不習慣。

頭上也還罷了,手臂上的匕首都快跟她一體了,總是忍不住想要摸一下才安心的。

魏明璽見狀,不由挑眉笑了起來:“怎麼,捨不得?”

“倒也不是。”傅容月嘟了嘟嘴,露出幾分小姑娘的嬌俏神態:“只是因為那釵子一直在我頭上,我屋子裡的首飾從來不準備髮釵,這下好了,連個簪頭髮的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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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也好辦,魏明璽垂目敲了敲鐲子,改明兒他就給傅容月買一盒子,何愁他的容月沒簪頭髮的釵子?

“沒了匕首和釵子在身上,雖然有鐲子,但也不能太過大意。我記得你去西北前唐初晴送給你一件刀槍不入的金絲縷衣,在去西北的路上那衣衫也救過你的命,回了京城你決不能脫下,就是睡覺也得穿著。”這才是魏明璽將那些兵器都拿下來的主要原因,那金絲縷衣他親自拿刀刺過,的確是個防身的好東西。

“好。”傅容月點頭應下。

她歪著頭看了一眼魏明璽,忍不住感嘆:“明璽,其實我覺得回京之後,你的處境明顯比我更艱難,那金絲縷衣給你才能物盡其用。”

魏明璽聞言抬頭瞟了她一眼,隨即又專注的拿起手邊的剪刀修剪燭花:“他們不傻,什麼才是我的軟肋,他們一眼就瞧得出來。”

所以,與其冒險刺殺他,不如刺殺傅容月來得更便利。

傅容月關心則亂,忍不住後知後覺的笑了。

“對了,今天我同容敏閒逛了一會兒,她倒是提點了我一下,明年就是科考了,上一回沒能準備周全,這一次的機會咱們再不能錯過。”傅容月看著明滅的燭火和魏明璽的笑顏,忽然想起一件事:“只是這一次怕是要更艱難,也不知道你打算如何應對?”

“放心。”魏明璽挑了挑燭花:“我已有安排,這是名單。”

說著,將一張紙放在她的手邊。

傅容月翻看之後,頓時覺得心頭大定,有魏明璽在,很多她沒想到的東西他都想到了,這種感覺真好。

魏明璽把她叫過來,主要便是為了將她身上的武器取下,又送上了他的心意,兩人在書房說了好一會兒話,西北那邊的軍務事仍舊源源不斷的送來,傅容月陪著他看了一會兒軍報,見他白皙的麵皮上眼下隱約烏青,知道昨天回來以後他就沒睡好,不忍多打擾讓他分神,帶著綠蘿先回了府邸。

回來時正遇著姚遠從梅國公府離開,兩人在後門遇見,姚遠恭敬的行禮問安、告退一氣呵成,一張臉半邊紅得十分可疑,很快就沒了蹤跡。

傅容月和綠蘿奇怪的相視一眼,進了謄香閣,真打算喊梅珊來問問,卻意外的沒瞧見梅珊。

“梅珊人呢?”綠蘿四處張望,忍不住問綠俏。

綠俏哈哈一笑:“她啊,肯定躲在房間裡害羞呢。”

“嗯?”傅容月好奇的挑眉,姚遠也不是第一天來了,平日裡兩人說話也沒避諱著旁人,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梅珊不但害羞,還躲到房間裡去了。

綠俏只是咯咯笑個不停,好一會兒才止住笑容,擦了擦眼角:“哎喲,笑死奴婢了。王妃你們剛才是沒看到……”

說著,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給兩人聽。

傅容月到了王府以後,姚遠就來尋梅珊,兩人原本是在小院裡坐著說話的,她們也原本並沒故意去聽人家說悄悄話的。

只是過了一會兒,姚遠變戲法一樣的送了梅珊一個瓷像,梅珊拿著看了看,就一臉嫌棄的說:“這是哪裡買來的觀音菩薩,你送我這個是要我供著菩薩嗎?可我很忙啊,沒時間供奉,菩薩會怪罪我的,你給我拿回去!”

姚遠立馬氣得臉都紅了,聲音也微微提了提:“什麼菩薩,你看清楚這是誰!”

“這誰啊,臉這麼圓,長這麼醜!”梅珊又看了看,疑惑的反問。

姚遠被打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咬牙:“這是你啊,你!我照著你的模樣捏的!”

“放屁!”梅珊頓時就跳了起來:“這哪裡是我,我才沒這麼醜呢!”

“真的是你!”姚遠頭疼。

“不是!”梅闌珊瞪大眼睛很是堅持,很快,對話就變成了這樣:

“是!”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唔……”兩人越說越離譜,梅珊越反駁聲音越大,她們在外圍聽著還以為兩人吵了起來,忙進來打算勸架時,就瞧見姚遠忽然站起來,一把摟住梅珊,毫不猶豫的低頭,用嘴巴堵住了梅珊還沒說完的話。梅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睜大眼睛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姚遠的臉上!

力道倒是不大,可是這一巴掌,著實把兩個人和外院的人都打愣了。

姚遠一張臉又是紅又是白,梅珊反應過來,一下子抓著自己的手,訥訥的捂著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誰讓你不提前說一下,我也沒想到啊!”梅珊見姚遠不說話,只睜著一雙明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舌頭都打結了。

姚遠本是一幅受傷的表情,聽了這話眉頭一挑:“提前說下就不打?”

“不……啊!”梅珊想也沒想的就點頭。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姚遠已經傾身過來,輕輕的在她唇上點了一下,將梅珊目瞪口呆,終於笑著走了。

外院的一群人心驚膽戰的過來,卻瞧了這麼甜蜜的戲碼,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驚醒梅珊,她怪叫一聲,捂著臉鑽進了屋子裡再也沒出來。

傅容月和綠蘿聽了也都是止不住笑,想來當時綠俏她們看著那樣的情景,更是樂不可支。難怪剛剛在門口撞見姚遠時,那一張臉紅得如此可疑,原來是被梅珊一巴掌扇出來的。

綠蘿抿著唇調侃:“姚遠挨了這一巴掌,賺了兩口香,指不定心裡還多美呢!”

“梅珊反而是吃虧了!”綠俏緊接著說。

話語未畢,梅珊剛收拾好情緒過來候著,正聽了個正著,立即又害羞得縮了回去,引發大家又一頓狂笑。

這一天,梅國公府倒是過得歡快輕鬆,反而是武定侯府醞釀了一場腥風血雨。

望書齋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武定侯沈銀渠的耳朵裡,他一下朝回府,立即就把幾個兒子叫到了跟前來,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後,仍舊覺得不過癮,將沈家的這些個及笄和沒及笄的孫女們都喊到了堂前來跪著訓話。

沈銀渠素來嚴厲,訓完之後,還責令這些兒女們都跪上一個時辰思過。

他一走,所有人的矛頭頓時就指向了沈夢喬和沈夢琪:“好端端的,你們去招惹陵王妃做什麼?”

“二爺爺,是傅容月和傅容敏故意挑釁我們的,難不成女兒們就由得她們作踐不成?”沈夢琪氣不過。

沈銀武眉頭斂成了一個川字,怒道:“無緣無故的,她會故意挑釁你們?這下好了,你們壞了大爺爺的大事,他不把你們扒一層皮才怪!”

“能有什麼大事!”沈夢琪不以為意。

沈夢喬比她聰明,雖然心氣不平,可是在長輩跟前已經及時的認錯:“二爺爺,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胡鬧了。”

可垂下眼來,那眸中只有翻滾的厭恨:傅容月,傅容敏,你們給我等著瞧,不報此仇,她妄為沈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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