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敏也是一臉緊張,她雖然不喜歡書院裡的人,可還是很喜歡去書院讀書的,再則,今天才下定決心要進入仕途幫二姐姐的忙,不去書院,她的願望不就落空了嗎?

傅容月忙一手拉住一個,低聲說道:“也不是不去,容敏的書還是要讀的!”

見兩人同時露出疑惑,傅容月笑道:“齊王妃一心盼著我不準容敏去讀書,從而惹怒程姨,咱們怎麼能讓她的期望落空?程姨,容敏,我是這樣打算的。等碧凌書院開學後,容敏就先不去學堂,落下的課程我請先生來別院給容敏補上,這段時間就委屈容敏一下。而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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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交惡。”程氏瞭然:“容月,你想我怎麼做?”

“也不需要程姨做什麼,做得多了,程姨你心裡也會不舒服。”傅容月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何況咱們若是突然撕破臉,齊王妃也會覺得奇怪的。表面上,咱們還是如同以前一般無二,但私下裡,程姨不妨把對我的不滿和怨恨透露給齊王妃。這之後,程姨就算什麼都不做,齊王妃卻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定會想方設法從程姨這裡套話,程姨就可以順水推舟的將訊息透露給她就行了。”

“你肯定她一定會利用這些訊息來對付你?”程氏覺得奇怪,如今齊王在朝廷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憑著以前的交往,齊王到現在都還以為傅容月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呢。

傅容月笑道:“現在不會,可不久的將來就會了。”

“為何?”程氏還是不懂。

倒是傅容敏通透,心中猜到了一點,猶豫了一下才問:“陵王殿下在西北立下赫赫軍功,原本也沒什麼,他身有殘疾,縱然優秀,大家也不會放在心上。可現在殿下站起來了,陛下又那般喜歡陵王……”

原來如此!

程氏聽到這裡就明白了,想來陵王也開始參與了奪嫡之爭,跟齊王翻臉是遲早的事情。

一旦陵王參與了奪嫡,那容月豈不是危險了?

齊王、趙王那些人,哪一個是等閒之輩,都是那般狼子野心,知道容月在魏明璽心中的地位,若是拿魏明璽沒辦法,肯定會想辦法第一個除掉傅容月,就是痛也要讓魏明璽痛死,更別提還能將傅容月從女官承印的位置上拉下來!

她想到這裡,心口陣陣發緊,不自覺的握緊了傅容月的手:“容月,你一定要參與其中,沒別的辦法了嗎?”

“程姨,這是我必須要走的路。”傅容月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將你和容敏扯進來,我很抱歉,是我當初思慮不周。”

“說這些幹什麼,能幫你的,我們當然要幫你,總不能坐視旁人對你痛下殺手!”程氏抓著她的手越發的緊,彷彿只要一想到傅容月會死,她就難受到無法想象。

蘇綰的音容相貌在眼前一閃而過,往昔傅容月對她和傅容敏的種種照料也在腦中不斷迴響,她一下子就下定了決心:“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我雖不喜歡爾虞我詐,可也不是傻子,從前在忠肅侯府……罷了,不說這個,我比齊王妃年長許多,如今她在明我在暗,我處處提防,絕不會讓她看出破綻來。”

“多謝程姨!”傅容月知道她溫平的性子,能首肯已便是真心要幫扶自己,心中感激,忙起身跪下。

程氏一把攔著,橫了她一眼:“你這是幹什麼?”

頓了頓,程氏戀愛的抬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容月,我與你母親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情同姐妹。當年我落難險些死在府司之中,也只有你母親不顧惹火燒身的將我救出來,安置在忠肅侯府裡。不管後來忠肅侯府如何走向,那是我的選擇,我從未怨過誰。相反,我很感激你娘,要不是她,我便沒有今天,沒有清兒和敏兒這樣可愛的一雙兒女,你娘當年蒙受那麼大的冤屈,我沒能力為她伸張正義,心中已經十分愧疚,那份恩情更是難以報答。你來了京城以後,也對我們母子三人多加照拂,忠肅侯府沒了,你遠去西北前仍然不忘記我們母女,不計較我們先前對你的怨恨,我……我……實在是不知道……”

說到後來,心中動情,泣不成聲。

傅容敏也被她說得酸溜溜的,眼淚一直在眼圈裡打轉,只覺得為傅容月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傅容月抱住程氏的腰,蘇綰離去後,她也只在這個柔弱的婦人身上感受到母愛,嘴上不說,可心底早已經當她是親人:“程姨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我是真心把你們當親人的。只是奪嫡這事關係重大,不容一點閃失。程姨,我要保護你們,我決不能往後退一步!”

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如同前世一樣,被那些惡人撕成碎片!

程氏越發動容,伸出手來,將傅容月和傅容敏都抱在了懷裡。

這一次,三人是真正扭成了一股繩!

從別院回來以後,傅容月的眼圈仍舊有些紅腫,剛哭了一場,壓抑在心底的痛苦少了很多,反而較之先前更舒暢。

剛到自己的閨房落座,等待許久的綠俏忙迎了上來:“出了什麼事情,王妃怎麼去了這許久?”

只說是去找程氏,可一走就是大半日,她等得都著急了。

傅容月見她深情奇怪,頓住腳步:“沒什麼,在程府同程姨和容敏多說了一會兒話,又去買了些年貨。你這般急切,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倒也不算要緊,陵王殿下已派了人來問了幾次,殿下說,讓王妃回來了去王府走一趟。”綠俏鬱郁的,姚遠已經來了三次了,每次來都板著一張臉。旁人也不覺有什麼,可她是陵王府出來的,從前就在姚遠手下幹活,看到他黑著一張臉,心裡就緊張,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真是心力交瘁。

傅容月也知道這事,忍不住一笑,轉身吩咐綠蘿去備車。

臨走之際,她回頭對綠俏招了招手,綠俏不明所以的上前來,她便說道:“知道你怕姚遠,下次他再來,你就只管拉著梅珊一起去聽訓,我保證他連說話都會溫柔三分的。”

綠俏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奴婢知道了!”

梅珊正好從外面回來,聽到自己的名字忙湊上前來:“王妃,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傅容月和綠俏相視哈哈大笑。

梅珊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袋,見綠俏連眼睛都笑完了,料想定然是十分好玩的事情,追著她要聽。兩人去得遠了,不知道說了什麼,梅珊一張俏臉忽然通紅,追著綠俏就要打,綠俏當然不會束手,兩人片刻間就拆了幾招,嘻嘻哈哈的進了屋子裡。

綠蘿放下簾子嘆氣:“梅珊這般幼稚,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被姚遠欺負了去。”

“怕什麼,她不是還有你們嗎?綠俏怕她,你可不怕呀!”傅容月抿唇調侃。

綠蘿更不怕她:“說的也是,不但有我們,梅珊還有王妃撐腰呢。連王爺都得讓著咱們王妃,姚遠有王妃看著,還能翻天不成?”再者,姚遠疼梅珊的那架勢,怕是以後只有被梅珊欺負的命!

兩人對望一下,都笑了起來。

到了陵王府,姚遠已經等在了府邸門前,親自引著傅容月進了門,送她到書房。

魏明璽遠遠就聽見她的腳步聲,丟開手中的書大步站起來,牽著她坐下,變戲法一樣的捧出一個大箱子來:“快,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這是什麼?”傅容月搖了搖箱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好奇的開啟箱子,頓時就驚呆了。

盒子裡放著的並非是什麼珍惜器物,更不是金銀玉帛,而是一尊陶瓷雕像。瓷器是選用的白瓷,雕像是一個小人半靠在桃花下,捧著一卷書在翻看。細細看,那雕像的姿態格外熟悉,五官也分明,竟然就是傅容月自己!

“什麼時候做的?”傅容月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白瓷燒成的桃花,她知道這個工藝有多難,也不知道做這一尊雕像究竟是壞了多少個以後才弄成的。

魏明璽笑而不語,姚遠在一邊代答:“殿下還沒回京就準備好了,只是長途路遠,這東西不好跟著我們快馬加鞭,這才讓侍衛護送在後慢慢走。王妃,這可是咱們王爺自己燒的,磨粉、和泥、塑形、燒製,可沒一樣是假以人手的。”

“就你話多!”魏明璽聽他羅裡吧嗦一堆,沉下眉喝道。

姚遠撇了撇嘴,躬身告退:“殿下,王妃,屬下突然想起一事未辦,先行告退了!”

魏明璽冷哼了一聲,擺擺手讓他下去。

傅容月瞧見他飛奔跑開,十分奇怪:“他怎麼這麼急,傷都好了?”

“你以為今日他為何跑梅國公府那麼勤快?當時我燒製這雕像時,他一時興起,也跟著給梅珊那丫頭捏了點小玩意,今日一併送到,就趕著給人送去。結果那丫頭出去了,他沒遇上,這會兒瞧見了你,肯定就猜到梅珊回去了,能不急著去借花獻佛嗎?”魏明璽嗤笑:“算了,隨他去吧,左右他也折騰不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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