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肅侯府搬離後,程氏就住在自己的別院裡,府邸她做主換成了程府,當時給程氏銀子,程氏便拒絕了,只最後妥協的答應,讓傅容月給兩人置辦一個莊子。可那莊子只能供給一些日常用品和補貼,說到底,程府進賬的銀錢可不多。這些銀錢還要結算工人們的工錢,每年能存下來的十分有限。

這兩年她不在京城,雖讓梅國公府時時照看,可程氏是什麼心氣,必定不肯平白無故的得了人的好處,過得拮据一些也是正常!

她也沒開口勸,只是給一旁站著的掌櫃打了個眼色。

掌櫃的立馬會意,含笑在一旁說道:“傅小姐穿這一身嫣紅色的夾襖格外好看,不如也一併收了帶回去吧。這不眼見著就是新年了,都是老主顧們支援,咱們錦繡莊才這般蒸蒸日上,所以小店今年也回饋老主顧們,但凡是在錦繡莊長期置辦衣物的,都買二送一。傅小姐已經買了四件,還可以再選兩件作為搭伴,不用再結銀錢。”

“真的?”傅容敏半信半疑的抬頭。

掌櫃的連連點頭:“小的怎麼會騙小姐呢?咱們也是希望生意興隆不是?”

傅容月也在一邊笑著扭頭對傅容敏說:“他們這個回饋做得甚好,如此一來,老主顧們越發不願意去別家置辦衣物了,倒是個好招兒。回頭我也在容輝記搞一個類似的回饋,指不定一下子更火了。”

這兩年她不在京城,展大牛也隨著去了西北,京城裡的兩家容輝記都交給了林大山和朱漫山打理,按照她的要求,每月進貨的白瓷精品只五十件,其餘全部進為生活用品,經營路線已從只做富人的生意轉向普通老百姓,區別就在價格上略有不同。

原本同容悅鎮的白老闆說定的是每月最低進貨五百,後來兩邊都賺到了錢後,展大牛同白老闆協商,以後容輝記的精品價格再提上十倍,生活物件價格壓一壓,將進貨量改為一千件,白老闆一算,如此賺得更多,自然沒什麼話講。

後來展大牛將白家的瓷窯擴大一倍,白家又在容悅鎮招了幫工,只為容輝記製作白瓷,儼然是容輝記的私人瓷窯了!

忠肅侯府倒臺後,展大牛當機立斷的收購了大部分的傅家產業,將青瓷的經營也一併納入了容輝記。

走出這一步,容輝記在京城的瓷器市場裡已然一家獨大,展大牛又下了大力氣整合,將四方街上的容輝記作為總部,專為經營精品白瓷,京都大道的容輝記則作為副店,只經營普通生活瓷器;傅家收購過來的瓷器店全部整改,冠容輝記字號,同樣的也只經營一家精品青瓷。

青瓷不同於白瓷,市價其實更低,有白瓷的普通品擱在那裡,如果不降價更是沒銷路,故而展大牛一力做主,將普通青瓷定價略比白瓷低一點,只一年時間也很快開啟了市場,重現了當年傅家鼎盛時候的生機。

本是單一經營,可在展大牛的手下,容輝記已然成了一條龐大的產業。

如今在京城,容輝記的瓷器要精美有精美,要物美價廉有物美價廉,可謂是一網打盡。無論是富貴人家,還是平頭百姓的屋子裡,從擺件到器物,只要是瓷器,幾乎都是容輝記出品!

有此成就,展大牛固然是第一要素,可百姓們的支援也是少不了的。傅容月雖是打消傅容敏的疑心,可這個主意卻還是記在了心上。

“的確是這樣。”傅容敏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總算是信了。

傅容月趁機指著剛剛傅容敏艱難放下的衣衫:“那就把這兩件也帶回去吧,我剛瞧著你很拿不定主意,應該挺喜歡它們的。”

傅容敏高興的點頭,讓掌櫃的將衣衫都包了起來。

結算了銀錢後,比傅容敏預算的還要便宜些許,她少女心性自然是開心,將東西都給了車伕,自己拉著傅容月漫步街頭邊走邊玩。

路過一家首飾店時,傅容月略一猶豫,拉著她進去挑了幾件既不特別貴重、也絕不是凡品的東西。傅容敏推脫不要,傅容月最終以“好姐妹之間不準說見外話”為由讓她收下了,順道也幫程氏選了點可用的首飾。

傅容敏得了禮物過意不去,也要給她買點什麼,傅容月體貼她的心思,挑了支十分樸素又用得上的毛筆,筆頭一圈用的是銀做成,頗為雅緻:“那就給我買這個吧,我常年要寫字,這東西可比首飾適合多了。而且你想,以後我用著這筆,就想起這是四妹妹給我買的,別提多暖心了!”

“那我再給二姐姐買一方硯臺,正好配套!”傅容敏眼波掃到一邊放著的一方墨綠色硯臺,忙說。

她還是覺得傅容月給她買了那許多,只一支筆,實在是太輕了。

傅容月推了推她,笑道:“得了吧,我那屋子裡陵王送了兩個硯臺,阮儀哥哥也送了一個,我那個白家的好友也送了一方,算起來已經有四個硯臺了,你再送,難道是要我寫一個字換一個硯臺不成?”

傅容敏噗嗤一聲笑,這才作罷。

兩人笑嘻嘻的從店裡出來,剛踏出門,忽然從斜地裡鑽出一個影子,險些跟兩人撞了個滿懷。這人行色匆匆,連道歉的話都沒說,又埋著頭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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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月險險站定,傅容敏也是驚慌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齊刷刷回頭看去,一條灰色的影子已經穿過人群走遠了。

“二姐姐,你怎樣,有沒有被撞到?”傅容敏十分擔心的上下檢視。

傅容月搖搖頭,看著那抹灰色的影子蹙眉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事。容敏,你仔細看看丟東西沒?”

“哦,好。”傅容敏很是奇怪,不過,她對傅容月的話一向是聽從,當即上上下下的檢查起自己的隨身物品來,肯定的說道:“二姐姐,我什麼也沒丟。你呢?”

綠蘿已經幫著看了一圈:“王妃也沒少什麼。”

傅容月嗯了一聲,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定的感覺。明明沒少什麼東西,可就是覺得不對勁。

她甩甩頭,不禁暗自苦笑,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

傅容敏過來重新挽著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估摸著這會兒程氏該是哭夠了,便一起回了別院。到了院子裡,程氏果真已經收拾妥當,鳳冠霞帔已經收好,她正指揮著幾個丫頭將主院裡的東西休整一番,趁著今日太陽不錯,將庫房裡放著的被子拿出來曬曬,整個院落一陣熱火朝天,氣氛已經跟先前大不一樣。

見兩人回來,程氏笑眯眯的招呼:“逛了這麼許久,可是餓了?小廚房裡備著甜酒釀,去喝一碗吧。”

程氏做的甜酒釀口感極好,傅容月很是喜歡,聞言喜滋滋的吩咐綠蘿:“有甜酒釀?快,快去廚房端過來。程姨肯定準備了很多,你們也有。”

程氏知道傅容月的丫頭在傅容月眼裡都不是奴才,以前在她的院子裡做什麼吃的,必定會多做一些,給丫頭們也留一點,故而傅容月才十分肯定。

綠蘿嘻嘻一笑,跟著靈雪去了。

等傅容月和傅容敏吃飽喝足,摸著肚子幸福的讚歎,程氏才笑著坐下,問道:“去了那麼久,書院要的書可都買到了?”

“都買到了。”傅容敏連連點頭,在程氏跟前小女兒的形態暴露無遺:“不但買了書,還給娘和敏兒買了衣服。娘,今天咱們運氣不錯,趕上錦繡莊在做回饋,買兩件送一件。娘,你試試新衣服好不好?”

“好。”程氏不忍拒絕,站起身來任由傅容敏伺候著試了一番新衣。

只是對於傅容敏說的話,程氏不置可否,瞭然的看了一眼傅容月。

她不比傅容敏好騙,在京城呆了幾十年,錦繡莊什麼時候做過什麼回饋?肯定是傅容月為了顧及敏兒的面子,暗地裡付了銀錢的。

這份心意,她怎能不體察,也懶得說破,摸著料子讚道:“敏兒越發有眼光了,這衣料的顏色、花紋和款式都是娘喜歡的。”

“那是,我可是你的女兒!”傅容敏得了誇獎,高興的鼻子都要翹上天了。

程氏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就你嘴甜!”

傅容月在一邊看著程氏母女兩笑鬧了一陣,才說:“程姨,你們剛剛說到碧凌書院開學,我正好有一件事想與你們商量。”

“什麼事,你說。”程氏見她神色凝重,知道是要緊事,拉著傅容敏的手坐下來,將一杯熱茶推給她。

傅容月捧著熱茶小口小口的輕啜:“齊王妃將程姨請去,多少嚼了些舌根,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在我這邊,她也特意說了些容敏的壞話,說容敏在書院品行不太好,我當時聽了,假裝生了容敏的氣,說讓容敏別去書院讀書了,我瞧著齊王妃的神色可是開心得很,大概也盼著我不許容敏去讀書,壞了咱們兩人的關係。”

“那你的意思是……容敏不去書院了?”程氏臉色微微變了變,眼神閃爍了一下。

傅容敏的稱呼“四姐姐”系打錯,已修改回“二姐姐”,但第三方可能沒辦法重新抓取,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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