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璽走後,傅容月等人也離西北並不遠了。這一夜就宿在了最近的城鎮驛館之中,為了周全,連小二都不知道客房中住的是什麼人。

本該是萬無一失,誰料到了後半夜又再起波瀾。

因是在外,傅容月的安全是第一位,所有人都不敢大意,幾個婢女是全部宿在傅容月的房中的。梅珊武功最好,貼身護在傅容月身邊,就跟傅容月一頭睡;綠蘿、綠俏兩人則是在外圍的小榻上歇息。如此層層周密的防護,又是女孩子,看似最具破綻,實則密不透風,讓人不得不佩服當初將人要過來的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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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傅容月知道幾個婢女的底細,其他人卻不知道。

這一天晚上,到了後半夜,西北的風颳得如同刀一樣,落在屋外的牆壁上帶起一陣風聲鶴唳。

傅容月奔波幾天也是累了,洗漱後很快睡下,剛眯了一會兒,忽然嘴巴被人輕柔的捂住,她一驚的睜開眼睛,梅珊正坐在她的床頭,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按在腰間的刀上,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屋外,見傅容月醒來,她用嘴型無聲的說:“屋外有人。”怕傅容月不明白,又說:“別動,來的都是高手!”

傅容月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她便鬆開捂住傅容月嘴巴的手,用手指給傅容月寫字:“不能動,高手能聽出來,有了防備就不好了。”

“幾個人?”傅容月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一邊在她手心裡寫字。

梅珊回答:“四個。”

傅容月默了默,看了看外面的小榻上,只見綠蘿和綠俏都是坐著的,顯然也都發現了屋外的情況。

三對四……

看樣子於她很不利呢!

傅容月的手落在腰間,離開京城之後,找唐初晴拿來的秋水一直就戴在身上,從未見過血,難道今日就要派上用場了嗎?

剛想到這裡,梅珊在她手中寫:“來了。”

寫完之後,她躡手躡腳的爬到傅容月的身邊,黑暗之中,如同警覺的獵鷹一樣,用泛著光的眼神看著前方,耳朵微微晃動。忽然,梅珊快速的轉頭,一拉傅容月的肩膀,將傅容月的腦袋按了下去,手中的劍也以一種快如閃電的趨勢刺向了床幃之外,只聽見一聲悶響,來人也措手不及,被她傷了個正著。

“鷹眼,八卦。”

床幃被一分為上下兩截,傅容月看見黑暗之中有幾條身影面向她們站立,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臉上罩著面巾,當先一人捂著手臂,顯然被梅珊傷了。

領頭的人呼和了這麼四個字,身後的人立即變換隊形,成四角將傅容月和梅珊團團圍住。

傅容月有心要問這是什麼意思,卻見梅珊臉色都變了,她一下子站了起立,喊了一聲:“綠蘿姐姐,綠俏姐姐,快來,這些人是長門的死對頭!”

話音剛落,綠蘿和綠俏已從屋外衝了進來。

綠蘿見那四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長門的那幫畜生,當年那把火竟然沒燒死你們,也是可惜!”

綠蘿和綠俏進來,梅珊壓力稍稍減輕了一些,也有時間來給傅容月解釋,她微微側頭說道:“小姐,這是長門的殺手。他們剛剛說的鷹眼、八卦這四個字,是一句暗語,說的是對手厲害,用陣法。這是長門以前的暗號,沒想到到現在還在用呢!小姐小心,這些人十分無恥,最擅長背後偷襲!當年唐宗十分厭惡長門的行事作風,將長門滅了,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傅容月聽罷緩緩起身,手中捏著秋水,她卻仍舊是覺得有些緊張,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高手跟前根本不夠看的!

對方也聽到了梅珊說破他們來歷,領頭人一雙眼睛閃過一絲狐疑,對梅珊這樣一個小姑娘有這份見識也有些吃驚。

不過,梅珊既然知道長門和唐宗,想來也是江湖中人!

領頭人眼中的怒火旺盛了幾分,喝道:“看樣子你們是唐宗的走狗了,正好,今日收拾你們主子,連你們一塊兒也收拾了!”

“誰派你們來的?”綠蘿蹙眉看著他們:“既然知道唐宗,也該知道得罪唐宗的下場,你若不說……嘿嘿……嘿嘿……”

最後兩聲冷笑,無端讓人背脊生寒。

那領頭人道:“得罪唐宗又怎樣?唐宗連我小小長門都滅不了,還說什麼稱霸江湖,是江湖第一宗,我呸!”

他話音剛落,再不跟幾個女孩子爭論,給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只見四角的殺手頓時間身影翻飛,動作一模一樣,從不同的角度攻向了中心的傅容月和梅珊,直接就無視了綠蘿和綠俏。

梅珊、綠蘿和綠俏怎會容忍這些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傷害傅容月,剎那間兵器碰撞,七人已纏鬥在了一起。

屋子裡本來就不大,轉眼間就被幾人拆了個七七八八。

傅容月幫不上忙,自覺的退居到牆角,讓自己的後背被牆壁保護起來,握著秋水全力防護這前方。

屋子裡動靜很大,可不知怎麼的,外面的官兵一點反應都沒有。來的人本就是高手,梅珊、綠蘿和綠俏三打四,很快都各自掛了點彩,對方也沒好到哪裡去,也都受了傷,屋子裡的血腥氣越發的濃郁起來,分不清到底是梅珊等人的血,還是對方的血。

事實證明,傅容月的眼光甚佳,不管是梅珊,還是從魏明璽那裡要過來的綠蘿和綠俏,三人的武功都是一流的。尤其是梅珊,平日裡倒是真的看不出來,這小丫頭咋咋呼呼的,身手倒是一絕,翻滾騰挪間,那刀劍從她身邊滑過,就是傷不著她。反而是她劍鋒凌厲,一招一式,漸漸將那領頭人壓制得動彈不得,黑衣人不得不分出一個來對付她,她以一敵二,竟能苦苦支撐良久。

幾個黑衣人顯然不曾想到這屋子裡如此密不透風,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如此難纏,本以為時間久了,女孩子力量薄弱必定露出破綻,誰料這三人彷彿以逸待勞一般,黑衣人累得滿頭是汗,她們倒只是輕輕喘氣而已!

這一下,不但傅容月驚奇,黑衣人也覺察到不對了。

再這樣耗下去,別說是刺殺傅容月拿到東西,就是出不出得去這個門都難!

幾人眼神交匯一眼,心中已有了主意。

領頭人呼和了一聲,所有人的黑衣人便立即向他靠攏過來,四人形成一個陣法,齊步攻向了梅珊等人。

梅珊等人也隨機應變,化作品字形迎候攻擊。

誰料就在這時候,那領頭人本已伸出去的劍劍尖一轉,攻向梅珊的劍就指向了綠蘿,而他的另一只手卻在這時候快速的抬起,微微一劃,梅珊只覺得眼前白光一劃,冷光沿著眼眸飛向了牆邊。她只覺得肝膽欲裂,一邊飛身而起前去阻攔,一邊喚道:“小姐,小心!”

綠蘿和綠俏一邊暗罵自己大意,本是想著捉個活口,這會兒卻再也不留情面,梅珊飛身出去,兩人劍鋒一轉,以凌厲的殺招快速的攻向了黑衣人。

傅容月早就看得出了神,身手也有限,壓根就沒法躲避。

還未反應過來,傅容月只覺得胸口一疼,耳邊傳來叮噹一聲響動,腳邊已經落了一枚薄薄的短刀。

梅珊這時已奔到傅容月身邊,見她衣衫破了,並未流血,才一下子松了口氣。

傅容月撫摸著胸口,摸到冰冷的料子,才想起她早就貼身穿了據說可以刀槍不入的軟甲!

沒想到,這東西真的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這邊傅容月固然心有餘悸,那釋放了暗器的殺手卻是一呆,未曾想到傅容月竟能刀槍不入,他本是憑著必勝的決心偷襲,這一招不成功,等待他的自然就是綠蘿和綠俏的寶劍。噗嗤兩聲悶響,兩炳寶劍已經穿胸而過,黑衣人睜大眼睛,不甘心的倒在了兩人跟前。

失去了主心骨,剩餘的三個黑衣人頓時露出一點猶豫,快步集合,準備往窗外逃走。

“哪裡走!”綠蘿一聲斷喝,手中寶劍飛出去,恰恰攔住了三人去路,將人再次逼回了屋子裡。

這一次,因偷襲傅容月惹怒了三人,誰也沒有留情,很快就將黑衣人逼得無路可走。

“拼了!”如同困獸的三人再無生機,竟決定鋌而走險,完全無視背後梅珊等人的攻擊,一致攻向了傅容月!

梅珊等人冷笑不止,傅容月亦是面不改色,仗著鐲子在手,她心念微轉,人已挪到了旁邊,那黑衣人頓時通通撲了個空,背後空門大露,被梅珊等人一人一個,通通送下了地獄。

“長門是什麼人?”等幾人斷了氣,傅容月也回過神來,理一理今晚的事情了:“為何他們會殺我?”

“一群偷雞摸狗的鼠輩罷了。”梅珊冷笑:“當年長門無惡不作,是唐宗主下令剷除的。原來這些人是逃到赤蒙去了,怪不得在中原銷聲匿跡了。哼,他們以為躲到赤蒙去,唐宗就奈何不了他們了嗎?既然敢出來,就別怪唐宗下手狠了,這等賣國賊,留著也是丟盡了大魏兒女的臉面!”

梅珊說著話,遞過來一封手書,那封面上赫然用的是赤蒙的狼圖騰。

抱歉,電腦壞了兩天,明天補更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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