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早在傅容月意料之中,她得逞的笑了笑,見唐初晴實在是可愛,忍不住逗她:“我都沒說要你幹什麼,你去哪裡?”

“你哪次找我不是苦差事,不跑腿都不可能!”唐初晴很是篤定。

傅容月這次還真沒打算讓她跑腿,見她這樣認命,倒是越發覺得她可愛,她伸手捏了捏唐初晴幾乎完美的臉孔,驚詫於手感之好:“這次不讓你跑腿,要你去辦的事情很簡單,你一定會喜歡的。”

“什麼?”唐初晴一聽,立馬就來了興趣。

傅容月笑道:“你的紅塵地裡有很多客人,人來人往的,定然是少不了風言風語。你幫我把承平寺發生的事情捅出去,重點告訴那些達官貴人,我在這件事裡受的委屈。魏明鈺和曲瑩瑩有了私情,卻拿我來說事,忠肅侯坐視不理,分明是心中沒有我這個女兒,順便再把我來到忠肅侯府後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一下,越委屈越好!”

“你到底是想幹什麼?”唐初晴弄不明白。

傅容月給她倒了一杯蜜茶,低聲說:“還能想幹什麼,我覺察到傅行健心懷叵測,我必須要名正言順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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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事我管定了。”唐初晴爽快的答應下來。

她親自去辦,午飯過後,便給傅容月送來訊息,一切都辦妥了,保管今天來紅塵地的客人個個都會聽說這件事。

傅容月得了這個訊息,如同吃了一劑定心丸,瞬間就放了心。

這瀟湘院裡沒有什麼是她的東西,重要物品都放在鐲子裡,安全著呢,她就是即刻離開也不會牽掛。

午飯過後,京都就沸騰了,承平寺事件傳得街頭巷尾都知道了不說,連趙王側妃和未過門的曲瑩瑩在趙王府門口打架的事情也人盡皆知,大家都指著魏明鈺的後背罵他是負心三郎不說,對他的女人也頗多微詞。連宮中也都知道了,沈貴妃特意派了身邊的親近婢女前來傳話,趁著傅側妃前去提親的檔口,將魏明鈺叫到宮中去痛罵了一頓。

魏明鈺從宮中出來時萎靡不振,沈貴妃也不省心,利用自己的多年積累的威壓,敬告各宮宮人,誰敢將這件事捅到壽帝跟前去,必定會是流血的下場。

饒是如此,才終於勉強將宮裡的這鍋亂局壓了下來。

另一邊,傅容芩還真是準備了不少金銀器物到忠肅侯府提親,她上門時,臉上還殘留著曲瑩瑩留下的指甲印。

曲瑩瑩瞧見這些金銀器物自然又是鬧心,但時局如此,傅行健也奈何不得,如今府邸裡沒有女主人,時間又趕,連陪嫁都沒趕上置辦,就這樣委委屈屈的坐著馬車,被送到了趙王府裡。

往日裡熱熱鬧鬧的忠肅侯府一下子冷清下來,芳瑞姑媽在秋梨園裡哭得幾乎昏死過去,卻再也沒人理會。

傅行健煩悶非常,離開府邸想去透口氣,卻在街道上聽人議論紛紛,說他如何待薄傅容月,更是嘔了一口氣,伸出去的腳步也跟著退了回來。

曲瑩瑩送到趙王府裡不過三日,這些傳聞就已經鬧到滿城沸然的地步,傅行健連瀟湘院也不敢去過問,所以,乍然聽到傅容月離府的訊息,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你說什麼?二小姐走了?”面對龍管家的稟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傅容月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走了?

她來到傅家,所做的事情他一目瞭然,樁樁件件,無一不是在為自己出口氣。他知道傅容月不肯叫自己一聲爹,是把自己當成了仇人——誠然他也沒把傅容月當做是女兒,可他坐視傅容月報仇,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如今,她的價值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就想全身而退,他怎能容忍?

再則,自己這個最大的仇人還在呢,她怎麼可能輕易就放過忠肅侯府?

畢竟,這是蘇綰養出來的女兒,若說脾氣沒有一點像蘇綰,他一個字都不信!

龍管家很肯定的說:“是,侯爺,今兒早朝回來就把老奴叫了過去,讓老奴清點了瀟湘夜雨裡的物品,就帶著自己的婢女、管事一起走了。”

“她去了哪裡?”傅行健冷哼一聲,不管她走到哪裡,憑著他的手段,他總能把人逼回來的。

龍管家面露為難之色,猶豫了一下,才說:“聽說,是去了梅國公府。”

“那夫人呢?”傅行健追問:“不是讓你盯著那別院嗎?夫人還在二小姐的別院裡嗎?”

“侯爺,二小姐一說要搬出府邸,老奴就立即按照侯爺先前吩咐的,派人到別院去接夫人回來。可是,老奴到了之後,那府裡的管家告訴老奴,說二小姐昨天就讓人接了夫人,一同去了梅國公府,連四小姐也一起去了。”龍管家表情幾乎都要哭了,為此,他一直擔心跟傅行健交代不了呢!

傅行健豁然回身,一雙眼睛幾乎瞪了出來。

好半天,他才頹然的坐倒在太師椅上,擺擺手讓龍管家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傅容月的確是有些本事,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裡,索性直接就棄了自己的別院,連程氏也一道帶走,讓他失去了她最後的威脅。

不過,這才是蘇綰的女兒啊,學的是那個人的狡猾奸詐!

他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一個冷漠的笑,喃喃自語:“也罷,命中早就註定要成為敵人,還妄圖把她變成工具幹什麼?”

思及此,傅行健站起身來,一掃剛剛的頹然,眼中盡是殺意。

從今以後,他對傅容月再不會留有餘地,她要自己一無所有,自己便要了她的命又如何!反正,如果魏明璽知道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多半也不會給自己一絲生機。

他走出書房,喊了龍管家來,吩咐道:“你去替我到趙王府傳個信給傅側妃,就說,她復仇的時候到了。計劃改變,讓她等待時機,靜觀其變。”

龍管家走後,傅行健重新走到書桌前,將書桌的暗格開啟,開始研究起來。

此時,傅容月已經帶著瀟湘院裡的所有人來到了梅國公府。

梅向榮知道她要來,今日特意沒去入朝,吩咐管家準備了豐盛的宴席為她接風洗塵。

程氏倒是很不好意思,覺得拖家帶口過來,總歸是不好,直到梅向榮解釋其中的原委,原是怕傅行健被逼急了向她下手,利用她來脅迫傅容月,程氏默了默,夫妻多年,她還是很瞭解傅行健的,梅向榮說的這種情況極有可能,她這才妥協。

梅阮儀親自安排傅容月和程氏的住處,果真是命裡注定,傅容月仍舊是被安置在梅闌珊和梅阮儀的院落之間,梅阮儀細心,專門給她的院落改了名字,就叫做“謄香閣”。

程氏則是被安置在梅清谷的旁邊,因傅容敏和梅清谷要好,梅清谷知道傅容敏要來,吵著說要住在隔壁,院子很是敞亮,是梅家的客院“書墨居”。

這一天晚上,賓主盡歡,與忠肅侯府的黯然形成鮮明對比,彷彿也暗示著兩座府邸將走向不同的極端。

第二日,梅向榮與傅容月同去上朝,一下馬車,迎面便跟傅行健遇了個正著。

傅行健冷冷的看著兩人,傅容月便聽見他說:“你做了選擇,那也很好。”

“我一直都有選擇的,侯爺。”傅容月抿唇一笑:“只是侯爺並不曾真的關心而已。”

“是嗎?”傅行健的笑看不出深淺。

梅向榮走向前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離開了忠肅侯府,總歸得跟侯爺正式告個別。”傅容月笑嘻嘻的:“侯爺,你說是不是?”

“梅國公這麼擔心,倒讓我覺得容月才是你的女兒呢。”傅行健皮笑肉不笑的說。

朝廷風向最是敏感,街上滿是忠肅侯對傅容月不好的訊息,這時候傅容月選擇搬離,大家都是支援的。

這會兒見傅行健酸溜溜的,不免覺得他活該,反而顯得處處為傅容月著想的梅國公是真的疼傅容月。

當即就有人看不過去,幫腔道:“可不就是,傅陵王妃做梅國公的義女,還是陛下親自下的聖旨呢!如今看梅國公這心操的,果真是把陵王妃當女兒來疼的啊。總比那些所謂親人不聞不問不說,還任由女兒被欺負的人要強太多了。”

這話讓傅行健極度不舒服,他抬頭看去,說話的是平日裡就跟他不和的一個官員。

往日裡兩人若是發生爭執,旁人多半只是看熱鬧,近來他卻不太敢跟這人爭論,生怕被人逮著了什麼錯處大做文章,尤其是御史臺裡魏明遠的那幾個心腹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呢,他冒不起這個險。

傅行健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開。

梅向榮讓大家都散去,這才對傅容月說道:“看樣子,他對你已動了殺心,以後既是政敵又是仇敵,你須得格外小心。”

“放心,我不會坐以待斃。”傅容月看向不遠處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的齊王魏明遠,也跟著笑了:“接下來,他會忙得顧不上我的。”

她的目光中透著自信,她反而很是期待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呢。

一旦魏明遠得知,這位看似中立的忠肅侯其實一直是站在魏明鈺那邊的,不知他會怎麼想,又有什麼招數來對付傅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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