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親自出戰是十分愚蠢的行為,那將代表著你江郎才盡,已經被逼到最危機的時刻。

一名優秀的指揮官無論何時都不會在絕境之前將自己置身於戰場之中!

——“不敗”的“淑女”,葉闌心

久違的光線透入密室,靜坐冥思的“留情”隱身於陰影,將腰間的指虎戴在了雙拳之上。

“咣!咣咣咣!”

黑劍飛刺,帶領著漫天的黑羽席捲而來。金屬與結晶碰撞出清脆的空靈,“留情”打飛熟悉的“影”劍,隨後猛砸地面,用打起的地磚抵擋著剩下的黑羽。

“留情”臉頰微側,看了眼地磚上的黑羽與一側地面上的“影”劍,他苦澀一笑,趁著攻擊的空擋大聲喊道:

““風”大哥!”

“……”

沒有任何回應,“留情”緊接著看到一個漆黑的龍爪從“影”劍下方的影子中伸出,就在它握住“影”劍的這一瞬,“留情”毫不猶豫地向另一側跳去!

“轟隆!”

扎滿了黑羽的地磚被漆黑龍尾掃成了粉末,那龍尾自牆壁的影子中突襲而出,之差零點幾秒就能實打實地掃中“留情”。

“還有這種身手,看來你內奸做上癮了啊?!”

依靠著出入口對面牆壁站立的“留情”耳畔,林書文的聲音夾雜著怒火和殺意:

“三姓家奴!”

“……”

“留情”保持著著格鬥士姿態的雙拳握緊了指虎,雖然委屈與怒意攻入心間,但他還是生生地將反駁的話語壓了下去。

既然一直跟著大姐頭的林書文能找到這裡,那麼就代表著二小姐正在利用“金銘”進行誘敵深入的戰略。

如果是真的,那麼現在正是她們計劃的最關鍵時刻,而讓林書文知道自己的所在也是二小姐為了以防萬一進行的保險吧。

自己維持著內奸的身份死去的話,二小姐和大姐頭她們的計劃就會完美無缺,戴蒙完全中計。

看來,只能等十八年後再保護大姐頭和許風大哥他們了……

想開了的“留情”放下了指虎,他看向已經開啟的地下室的出入口,久違的強光遮擋了來人的面容,但那身永遠不會變的黑色風衣與聲音,以及剛剛的攻擊方式,“留情”可以相信那就是林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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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膝跪地,以罪人的姿態垂下了頭。

“對,我就是內奸,既然已經退無可退,不如死個痛快!”

“留情”神態凌然,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心理準備。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這個地下室內的仙草靈根都在悄咪咪地湊近著這個“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人。

“那麼如你所願,給!”

一把暗元素結晶而成的長劍被林書文丟到了“留情”的面前,示意他自刎謝罪。

“留情”看著這把通體漆黑鋒利無比的長劍,眼底閃過了那天夕陽下蘭茹欣的身影,這個由大姐頭賜予希望和未來的生命,現在!就還給你!

想罷,“留情”毫不猶豫地提劍劃向了自己的脖頸,然而,那把看似鋒利無比的劍卻彷彿鈍了一般無法沒進他的肌膚,他微微一愣,準備施加巨力,但那把長劍卻突然消散在了他的手中。

彷彿被他握碎了一般。

“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留情”兄弟。”

屬於“匕”的電子音傳入進“留情”的耳朵,他下意識地看向了地下室裡的仙草靈根,終於注意到了這個暴露來者身份的細節。

“等內戰結束後我會請你一頓好吃的作為賠罪,但希望你能理解,畢竟關乎著另一個決定這場內戰的真相。”

來者向前踏步,被遮蔽的面容逐漸離開了遮蔽的強光,“留情”的腦海中迴盪著一個令他驚愕的猜測,在他的眼中,一個被面罩遮擋著的面容顯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是“匕”?不對,那個聲音和攻擊方式明明就是……)

地下室的石門機關逐漸閉合,重新歸於昏黃的環境裡,“匕”摘掉了自己的面罩。

“林……書……文大哥?!”

“我不是說過嗎,我年齡可比你小多了。”

林書文的聲音重新迴盪在“留情”的耳邊,他錯愕地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可可可……不對,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說冰封“淨土”基地是為了驗明正身……”

順著結果反推的“留情”瞬間理清了思路,他面色複雜地看著嘴角掛笑的林書文,隨後猛地從地上起身,一拳打向了林書文的肚子!

“噗喝!”

“蠢貨!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萬一暴露了大小姐她們該怎麼辦啊啊啊啊!!”

躬身捂著肚子的林書文面容扭曲,扶著主人的幽泠愣愣地看著上躥下跳的“留情”,他正因為後怕與關心則亂而無法控制情緒。

“臥槽臥槽臥槽!我說怎麼有時候感覺你胸肌發達呢?!還有那只小狐狸!媽的現在想起來各種危險!!!”

“額……”

““留情”你個色狼!”

從影子中現身的殘月一龍爪拍向了“留情”,巧妙控制的力道給他拍了個趔趄。

“臥槽!原來那個是你假扮的?!等等,那這麼說殘月你其實是妹子?!”

“留情”飛速地拉開距離,神情和姿態已經完全諧星化。

“你個愣頭青!!”

殘月張牙舞爪地飛向了“留情”,揮動著龍爪就往他身上招呼。

“呵呵呵……”

看到這一幕的林書文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放鬆,在這殺戮間隙的玩鬧中,已經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終於放鬆,一陣倦意席捲而來,林書文就這樣後仰靠向了牆壁。

緊跟著他的動作,那些靈草仙根們先他一步爬滿了石牆,它們層層堆疊,自主形成了一個柔軟的臥墊,就這樣托住了他的身體。

“唔……”

四周傳來的清冽花香滋潤著林書文的意識與身體,殘月重新回到了主人的身側,原本暗淡的漆黑身軀正泛著一抹生命的光澤。

“抱歉啊,我想先睡一覺……”

“沒事沒事,你好好休息吧,磨刀不誤砍柴工!”

文化人“留情”眉目帶笑,他像個兄長一樣看著這個除了年齡外都比自己高的弟弟,但馬上,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原本在一旁待機的幽泠直接“正常”地爬上了他的左半身,枕著他的左胸躺了下來。

“留情”的頭頂出現了一堆小問號。

(不是,他倆原來是這種關係……不不不,雖然“影殺”裡沒有禁止,但是,二小姐不是……還有小落煙,這……)

感覺到一股貴圈真亂的“留情”面色複雜地盤腿坐了下來,這時,一根沒有參與到親暱的紅黃色花朵搖曳著根莖攀上了他的肩膀。

那花朵神似鶴望蘭,卻是異色版本,紅到發黑的總花莖依託著紫紅色的花瓣,而萼片則是黃昏的色彩,在其中央部位正結著一顆紅彤彤的發光球體,那是蘊含著整個植物能量的核心。

“啊~你又來撒嬌了~跟我家以前養的那條土狗一樣。哎呦!”

“留情”被萼片劃拉的慘叫吸引了林書文的視線,這時一根同樣模樣的植物攀附到了他的耳邊,將自己的一個萼片刺進了他的耳後。

不同的是,這朵植物並沒有中央的那顆發光球體。

“那孩子是這個文明紀元後誕生的唯一一個……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原本,你們喚暉凰蘭是需要人類的情感和精氣才能繁殖的,好像在那一世裡的某天,你偷偷摸摸地爬進了我和她的床上……你個壞孩子!”

林書文伸手輕彈了一下喚暉凰蘭的總花莖,而它卻收

攏著萼片,似乎是在害羞。

“既然它喜歡“留情”的話……”

暫時壓下睏意的林書文從臥墊上起身,隨手摸了下嘟嘴幽泠的頭。

“啊,你睡醒了?”

“這不是被你們吵醒了嘛~”

林書文帶著倦意,俯身碰了下小喚暉凰蘭的花瓣,它卻羞澀地藏到了“留情”的後頸後。

“這孩子是這孩子的女兒,它們叫喚暉凰蘭,名字的含義是呼喚變革的鳳凰,如果理解的話,就是呼喚光與暗的暉光,比如朝陽,比如黃昏。”

“黃昏啊……”

聽到最喜歡事物的“留情”愣愣地看向了從後頸探頭的小喚暉鳳蘭。

“她和我一樣,喜歡黃昏嗎?”

“嗯,不過可惜的是,她一次都沒有見過黃昏和朝陽,你願意,帶著她一起去看嘛?”

林書文開始幫“女兒”蠱惑純情大男孩。

“但,我現在自身難保,如果最終能活下來的話,帶著這麼美麗的花,我自然是很願意的,畢竟我奶奶之前,也很愛養花。”

“留情”回憶起那個破舊小院裡的滿園鮮花,自己逝去的奶奶曾教導過自己要做蘭花那樣的君子。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我把這個孩子託付給你,你要好好養她一生。”

“等下,一生?她可以活那麼長時間嘛?”

“啊……”

回憶著喚暉凰蘭細節的林書文拉著長音回到了由靈草仙根纏繞成的軟墊上,怡然自得地重新躺在了上面,然後被幽泠壓住了左半身。

“喚暉凰蘭是需要生靈的情感和精氣才能繁殖的。在和心儀的生靈朝夕相處數年後會經歷一次化神,由其中央在相遇後開始生長的紅色球體相當於人類的子宮,當能量積蓄足夠後會化身成和心儀生靈一樣的軀體,並和他繁衍後代。”

“嗯?!!”

純情大男孩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而他脖頸邊的喚暉凰蘭則忸怩著將自己的紅色球體展示給自己心儀的夫君。

“留情”突然發現自己上當了。

“這這這……”

“安啦,化身之後的軀體和我們人類一般無二,還會根據你的感情變成你最喜歡的身材和樣貌,白撿個老婆你血賺好不好!”

“不不不!可奶奶說讓我續……”

“留情”想到了生殖隔離。

“那就更沒關係了,你和她的第一胎一定是花種,之後則會按照百分之五十的機率降生父輩或者母輩的種族。降生的父輩種族後代會有機率覺醒靈媒體質,包括但不限於看見靈體,聽懂不同生物的話語……”

然後被無良老父親林書文完美將軍。

“情感不到的話,她也是不會化身的,更不會結出那個發光的球體,而且長得這麼好。這可是兩個人的感情共鳴才能結出來的,你就別裝了。”

成功將死。

“留情”看著搖曳著的喚暉凰蘭,紅了臉頰,純情大男孩的感覺一覽無遺。

“好好待她,靈物很多都很單純,只要認定了伴侶就會用一生,甚至永恆去追隨,雖然很傻,但是很純粹。”

林書文的目光跨越了時空,一幕幕模糊或者清晰的姿態浮現在他的眼前,白焰從他右頸的紋路中升騰而出,出具人形的莫妖佔據了他剩下的右半身。

身下的根莖散發出靜神凝魂的清香,那份輕柔的霧氣曾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神物。

細小的莖葉和花蕾從植被上鑽出,刺進了林書文的身體,與他的各類血管搭建起通道,與他互相滋補著彼此。

有的要血,有的要氣,有的在統一生命的振動,有的只是單純渴求著溫暖。

而同時,他們也將自己體內蘊含的藥力或者精粹按比例反哺給了林書文。

這一覺,林書文睡得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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