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你的機會,好好上完這一課吧,白萊老師。”

白萊笑了笑,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黑御:“喂?黑御老師?”

“講。”黑御冷冷地說。

“明天我們可能得去跑一趟醫院了,這次,咱們得想辦法對付對付陶樂的奶奶了。我從陶樂的媽媽那兒知道了不少事兒呢。”

“你還真是個八卦小天王啊,”黑御的聲音都顯得很惱火:“你覺得帶我這個把她送進拘留所的人一起去醫院‘慰問’他們一家,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就是要你這樣鎮得住場子的人一起去啊,否則她奶奶又開始人來瘋了,我們還活不活了。”白萊仔細解釋道:“她奶奶其實本來也是個挺好的人,但是被陶樂的爺爺,也就是她丈夫打壓欺凌了太久了,所以才變成現在這樣扭曲的性格的。咱們應該好好開導開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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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諒她也搞不出什麼么蛾子。明兒我陪你走一趟吧,我會讓小王來接咱們的。”

“對了,我今兒在醫院裡,看到黑懿的病房外面有個男人張頭探腦的。你下回可讓醫院裡的護士多留意留意啊。別到時候是個精神病,來這兒搞事兒的。”

“這個男的是不是穿了一身黑?”

“啊,對啊,和你一樣一身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親戚呢。”

“首先,我不可能穿得那麼沒品味,”黑御嚴肅了起來:“然後,這個男人我之前也見到過一次。前幾天我從黑懿的病房裡出來,見到過這個男人在走廊上走動。那個時候我沒在意,覺得他就是醫院的護工。經你現在這麼一說,我覺得,這人很有可能是個狗仔隊。”

“如果是狗仔隊的話,那麼明天華《華林日報》的頭條該是——《黑曜石二當家為何陷入昏迷?黑心姐姐竟然……》了。”

“不,應該是《黑曜石總裁和黃毛愚蠢小矬子不得不說的故事》。”

“求求你做個人吧……”

白萊話還沒說完,黑御就掛了電話。

黑御看了看窗外,猶豫了一會兒,打了個電話:“喂?”

“總裁,您請講。”

“你現在回醫院去,調查一下,今天晚上在黑懿的病房外面是什麼人轉來轉去的。是個男人,穿個黑衣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好的,總裁,我現在就去。明天見,總裁。”

黑御也松了口氣,說:

“明天見,小王。”

小王結束通話了黑御的電話之後,把車停回了黑曜石公司的停車場。小王坐在車裡,猶豫再三,發了個資訊出去:

“小心行事,你被盯上了。”

黑夜總是柔軟而漫長,在黑夜之中,無數雙眼睛,凝視著外面的燈火輝煌。

陶智看著床邊的窗戶,看著累得趴在他身上睡著了的母親,深深地皺了皺眉。

白萊看著寢室的窗戶,看了看手上剩餘的幾個硬幣,深深地皺了皺眉。

黑御看著別墅的窗戶,摸著手上已經褪色的塑膠髮卡,深深地皺了皺眉。

然後,天慢慢亮了起來,光逐漸照耀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沉睡的人,舒展了眉頭。醒來的人,重新振作。

他們都不動聲色,彷彿從來都沒有擔憂過一樣。

於是,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年輕的白萊還在呼呼大睡,在夢裡,他成了《鷹熊連萌》的世界冠軍,披上了國旗站在領獎臺上,為國爭光。同學們和尤校長一起站在看臺上,一邊揮手,一邊高聲吶喊。

就在這時,領獎臺上傳來了動聽的歌聲:

“爺爺!那孫子又來電話了!爺爺!那孫子又來電話了……”

白萊從夢中逐漸清醒,然後伸出手在被子上摸索著,找到了手機,閉著眼睛接了起來:“大姐,你雖然能早睡早起,保持健康的作息,但是臣妾做不到啊。你現在把我搞醒,我很容易內分泌紊亂的啊。”

“沒空跟你廢話,”黑御冷冷地說:

“快到校門口來!那個老太婆,來鬧事兒了。”

白萊的大腦短暫地過了一遍黑御的這句話,然後,陶樂的奶奶就開著“芳香四溢”的拉糞車,“口吐芬芳”地從他的腦子裡呼嘯而過。白萊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鞋子都來不及換,穿著拖鞋就跑向了校門口。

還沒到校門口,他就看到校門外浩浩蕩蕩地閃過了許多白色的橫幅。什麼“黑心老師動手動腳,黑心學校包庇犯罪”(“包庇”還寫錯了,寫了個“包比”),什麼“最噁心的女人,最噁心的男人,教最噁心的班級,上最噁心的課”,什麼“還我孫子,還我孫女”……

剩下的一些用不知道是紅油漆還是紅顏料,偽裝的血書上,寫的東西更是不堪入目。真的是警察看了會沉默,老師看了會流淚級的髒話。例如(白萊:為了不教壞各位正在閱讀的未成年同學,我們決定不顯示以下內容……想什麼呢?看下一句去啊,還真指望我教你罵人啊?)。還有(白萊:這些也不許看!)和(白萊:這些也是!)等等令人毛骨悚然的詛咒。

全都是白布加大橫幅,上面用黑色墨水或者紅色墨水,搞出那種“血淋淋”的質感。那些布條被拴在學校邊上的香樟樹上,樹枝上,樹幹上,全都是。白布條的中間,是陶樂的奶奶,她腦袋上綁了個布條,上面寫著“血債血償”,手上抱著一個黑白相框,臉上神色泰然自若,彷彿她並不是在做一件違背公序良俗的事情。

她就坐在花壇邊兒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彷彿樂山大佛空運了一個惹人討厭的黑化版本過來。擺在這個花壇邊上噁心人。

面對這樣的人,白萊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畢竟和一個三觀正常的人說話,就算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把道理講清楚,但總能千迴百轉地讓對方做出改變。三觀不同不要緊,總能說清楚的,畢竟大家都是正常人。

正常,人!

但是面對一個三觀光怪陸離到,昨天才被警察同志情趣喝茶,今天就又開始在學校門口作天作地的陶樂奶奶講道理,就和“對牛彈琴”是一個道理。白萊說破大天了也沒用,人家是個石頭,聽不懂人話。到時候說的自己精疲力竭了,陶樂的奶奶正好有力氣把陶樂一整個打包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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