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原聽後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他揮手讓探子退了出去,痴痴的唸叨道:“七千對三萬,何以取勝?”

帳內沉寂了一會兒,趙番上前進言道:“不如去書主公,請三路兵共同討伐。”

對此程原沒說話,他在短暫的恍惚後就看著初陽,想看他有什麼見解。

因為初陽連番的推測無不應驗,讓程原對初陽的看法有了不小的提升,覺得他眼光很獨到,能見人所不見,察人所不察。

趙番見程原對自己的辦法不置可否,就好奇的看了過去,只見到程原在沉思望著初陽,這時他也反應過來初陽的過人之處,他也隨著程原一起看想了初陽,兩人都想從初陽口中得到一個更好的辦法。

見兩人都在看自己,初陽也明白了他倆的意思,也沒含糊當即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將軍受主公委託奪回郎元,既在此下寨,應趁勢討伐。”

“七千對三萬,何以能戰?”趙番萬萬沒想到初陽會說的這麼簡單,以少對多怎麼到你嘴裡就跟吃飯一樣了。

“古往今來,以少勝多之戰不在少數。”初陽說道。

“我軍首戰失利,軍無戰心,而敵軍新勝,氣焰高漲,倘若我軍出戰豈不如卵擊石?”趙番繼續反駁道。

趙番這番話不能說他懦弱,只能說他考慮的比較周到。

“然也!我軍今日戰敗,必能漲敵軍囂焰,我軍也正好能以此為引與敵軍相對,兵書雲‘驕兵必敗’,應趁其驕縱之時,乘勢出兵攻討!”初陽說著就轉身抱拳衝程原。

說完後不見程原點頭,初陽又進言道:“此絕妙時機,將軍萬萬不能延誤啊。”

“想法雖好,可倘若敵軍不戰,如之奈何?”程原坐在馬紮上捋著鬍鬚,還是有些猶豫。

不摸周庭習性,萬一他是頗有心計之輩呢?我是行軍到此攻伐,而他是守城,只要他準備作以逸待勞取勝,堅守不出,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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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派一精明將領進城,假意投敵取富貴,謊稱我軍人馬皆老弱,以此必能賺周庭出城。”初陽抱拳笑著說道。

程原聽後點了點頭,思量了起來,本身將士就少,還要再挑走一個去敵營假降,最後拿七千條人命對抗七萬,動輒便傾覆殆盡!

他從龍虎案後站起身走到了初陽跟前,手攥著初陽的手,感慨道:“初陽,你要知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之計,可萬萬兒戲不得啊!”

初陽聽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拳說道:“我受主公知遇之恩,雖肝腦塗地亦不能報也,怎敢馬虎!此計若有失,我甘受軍法處置!”

“你可知軍中無戲言。”程原問道。

“我願立軍令狀!”初陽站起身慷慨激昂的說道。

說完一句侍從進來研墨準備紙筆,初陽上前取紙筆寫下軍令狀,程原拿過看了看說道:“好!有初陽以此為誓,我當支援!”。

讓初陽立軍令狀不是說程原不信任初陽,大戰在即實在是容不得半點差池,喬州總兵力才五萬人,現在出來一萬人就是總數的五分之一,而且已經折去了三千,如果這七千人再有損失,那就是在一步一步的將喬州送到馬忠的手裡。

程原重新坐了回去,稍稍思考了一下該選誰去,就對外叫道:“傳步兵校尉,周備進帳。”

不多時候周備走了進來,對程原問道:“將軍。”

程原先到帳外斥退了兩邊侍衛,再進帳後也不廢話,直接讓初陽對他明說,初陽點了點頭說道:“請周將軍今夜深更,騎快馬偷出營寨,去投奔馬忠,見周庭後只言道我軍中兵馬皆老弱,故連夜奔走以求活路,務必要讓其深信我軍此番出戰乃以卵擊石。”

“明白!”不愧是精明將領,不用初陽細說用意,周備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答應的時候兩眼放光,像是已經看到了周庭的下場一樣。

“去準備吧。”程原見初陽已經說完,就讓周備退了出去。

周備出去後,程原便要跟初陽問清楚詳細流程步驟,說道:“待到引周庭出戰後,該當如何?”

這時候初陽大笑了起來,說道:“只消將周庭斬殺!三萬軍無將領,不是毒蛇被斬頭,只剩身在蜿蜒?還有何懼哉!”

程原聽了也大笑了起來,他控制不住自己又從馬紮上站了起來,跨步走到初陽近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此計若成,初陽當記首功!”

“即便周庭被斬,可是城中尚存兵馬,其必然不再出戰,我軍急行軍至此,糧草不足以做持久戰,敵軍再以逸待勞,屆時該如何是好?”這時趙番在兩人正高興的時候,突然澆了一盆冷水道。

初陽聽後沒說話,程原嘴角抽了抽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趙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周備進城假降,待我軍殺至城下時,到時裡應外合開啟城門,迎我大軍進城,還愁他絕不出戰?”

趙番聽後想了想,自言自語道:“好像是這樣哈。”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

等到深夜眾人都休息的時候,周備開始假裝出逃了,他一路瞞過了巡崗的哨兵到了馬棚,牽出馬悄悄到了營寨門前,哨樓上的士兵見了周備,本能的問道:“周將軍何往?”

周備為了裝的更像出逃,也不說話直接跨上了馬背,腿夾馬腹健馬一躍跨過了拒馬欄,急甩手中鞭向西衝去了郎元的方向。

能做崗哨肯定得機警過人,哨衛立刻反應過來周備是違令出逃,當即抓起腳下銅鑼敲了起來,並大喊道:“周備出逃!投敵去了!”

經哨兵這一喊,本來寂靜的軍營中頓時燥亂了起來,程原也像是慌亂中驚醒一樣,從帥營中光著腳跑了出來,抓過了一個疾跑而過的士兵問道:“何事驚慌?”

“周備投敵去了!”士兵慌亂道。

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趙番,這時穿著一身的鎧甲,扛著一杆風嘴刀到了程原的近前,上前抱拳請命道:“待我去追上,斬了這逆賊!”

本著要想瞞過敵人,必須先瞞過自己人的計策,程原裝作憤怒無比的樣子怒吼道:“你領十騎給我將他帶回來,我要將其五馬分屍!”

“是!”趙番大喊一聲,急忙牽過馬來,領著十個持戟輕騎兵追了出去。

耽誤了這會兒功夫,周備早已經跑出去兩三裡路,趙番一行人只能看著他的背影緊追不放,一直攆到了離郎元城三十丈外,周備老遠就對著城樓上的火光呼喊道:“我預投周將軍!有追兵在後,快開城門!”

樓上守門校尉也不是傻子,並沒有立刻開城門讓周備進城,萬一這是全套呢?開城門讓你進來,身後再跟著大軍攻打,到那時候想關都來不及。

周備看著近在眼前卻就是不開的城門,又假裝慌亂的往身後看追兵遠近,裝作命不久矣的樣子對城樓上焦急喊道:“有追兵攆我!快開城門!”

身後越來越近的趙番見到城門不開,立刻明白這是不相信周備的意思,他急中生智往上添了把火,挺刀高喊道:“快追!莫要讓這逆賊進城!”

城樓上校尉聽到趙番的吶喊與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急忙手搭涼棚向周備身後望去,果然見到有追兵,可他還是不敢大意,又等了一會兒,終於在趙番離周備只有十丈距離的時候,才確定了並沒有大軍在後。

校尉急忙下令開城門放周備進了城去,同時對樓上弓弩手下令放箭拒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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