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到城下的趙番,已經到了弓弩的射程範圍之內,見樓上放箭他急忙勒馬停住,與十個持戟騎兵一起揮手中兵刃,來抵擋箭矢。

可刀槍哪能擋得住飛速的弓箭,不多時就有兩個騎兵被射中,趙番見了心說差不多了,急忙喊話道:“快撤!”

說完一句便撥轉馬頭,往後逃去,十人緊隨其後。

等出去不少範圍之後,趙番回頭看去,並沒有見到有追兵他才停下,往後望著已經看不見的城牆,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十個騎兵在馬上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不解的問道:“逃跑了叛將,將軍何故發笑?”

因為早就受過初陽囑託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免得傳到敵軍細作耳朵裡去,趙番就賣了個關子說道:“無事,待明日爾等盡可知曉。”

又回頭看了看中箭的兩個士兵,問道:“你二人箭傷如何?”

兩個士兵一個捂著臂膀,另一個捂著肩頭,兩人齊聲說道:“箭透皮肉,未傷及筋骨,無大礙。”

趙番點了點頭,道了聲辛苦便率領十個人回了營寨去。

假裝投降的周備,在士卒的帶領下跟著走到了一處府宅面前,他抬頭看了看發現這裡原來是縣令府,現在已經被馬忠軍佔領。

士卒在外稟報之後,周庭讓周備進府去見,進去後見到案几後坐著一人,三十四五歲,臉上鬍鬚如針扎,生的五大三粗,正拿著書本觀看,不用想也知道這人就是周庭。

周庭近前兩步抱拳跪地說道:“步兵校尉周備,特來降周將軍。”

周庭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打眼看向了跪地的周備,也不免懷疑周備是不是假降,便有些防備的問道:“兩軍交戰,你卻因何來降?”

“我隨軍至此欲攻打郎元,後知將軍城內有兵馬三萬,然而盧航軍中只有一萬,本身就是少數,加上兵丁皆是老弱無能之輩,我便去向程原進言請書盧航增派人馬,而程原不聽我言,還妄談兵法更要以少勝多,更在今日妄想以三千兵來奪城,果招一敗!盧航用此碌碌無能之輩率軍,我料定此戰乃以卵擊石,便棄暗投明而來。”周備跪在地上,說著早就預備好的謊言。

“妄想以七千兵取我三萬兵馬?哈哈哈哈,程原小兒果然無為啊。”周庭聽後狂笑道。

周備不愧是程原挑選出的精明將領,周庭本來還對他有些懷疑,可當周備拿今天張嵐的戰死做引子,又在兩軍實力的差距上再添油加醋胡謅一番後,竟然直接讓周庭完全相信了。

“然而這廝還不知七千妄對三萬,乃螳臂當車呢!”為了演的更像,周備在堂下隨聲附和拍馬屁道。

周庭大笑著下了案臺,近前扶起了跪地的周備說道:“將軍快起,日後你便與我帳下左右,聽候調遣。”

“謝將軍厚恩!”被扶起的周備又重新跪了回去,感謝道。

退下了周備之後,周庭身邊的一個謀士近前說道:“將軍當真預留周備於帳下?”

“高先生覺得不妥?”周庭問道。

高姓謀士跨前兩步看著門外說道:“軍馬營中防守緊密,而其新敗,必防我軍夜間襲營,更得嚴密加防,料他單人獨騎之下有何能耐得已逃脫出來,我料其必是詐降!”

“哎~我既招降與他,怎可心生疑忌。”周庭想了想後,又笑道。

“如若其真詐降,留此人於帳內必後患無窮!”謀士沒想到周庭根本不相信自己,又繼續勸言道。

“子徽多慮了,真來詐降賺我,怎會不假帶兵馬來降?足下若是不信,可喚守門校尉來問,你我當即辨明。”周庭說著就站起身走到了門外,讓侍衛傳喚城門校尉去了。

高子徽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麼,也只能等校尉來了之後,再做辯解了。

不多時校尉進了廳來,周庭問道:“我來問你,周備來降之時,身後可有追兵?”

“有,周將軍來時我還恐其是詐我開門,故在城樓上觀瞧,果然見一小隊人馬追攆,其中領頭一將還揚言喊道‘莫要逃了逆賊’,一夥人直攆至城門樓下,我下令放箭傷二人,才將其退卻。”城門校尉抱拳回覆道。

周庭聽了笑著讓校尉退了出去,轉回身笑望著高子徽說道:“如何啊?如若詐降,只需讓他單人獨騎前來便可,程原怎敢再讓手下兵將犯險追攆?果然是子徽多慮了吧,哈哈哈哈。”

高子徽對這理由並不相信,還是分析勸言道:“若是詐降,必連同敵營人馬,方才校尉所見不過是互相演戲與我等觀看耳!將軍不可不察,不可不防啊!”

“我自幼熟讀兵書,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理,子徽若是不信,我大可先將其閒置於帳中,待破了程原軍馬之後,再做一用,如何?”周庭聽的有些不耐煩了,可礙於高子徽是馬忠帳下謀士,自己也實在不好發作,只能暫且緩了過去。

既然能做得了謀士,那心智必然高於一般人,他能在短時間內便看出周備是詐降就可見一斑,同樣的,他當即就看出周庭不悅了。

高子徽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謀士,而周庭才是這次出征的主將,知道再說下去肯定會招來不滿,甚至會加以怪罪,也只能閉口不再言語,好過周庭說暫且不給周備實權。

雖然說了閒置不用,可越想還是放心不下,留一交戰方降將在身旁終歸是養虎為患,萬一現在不做提防,等交戰時周備再從中作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不如趁現在先將後患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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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修書一封於太守,稟明周備來降利害。”既然我權力不夠攔不住你,那就讓太守來攔你!

周庭聽了很不滿意,自己身為征討將軍下的決定,你區區一個謀士竟然不聽不採!

想發作可還是礙於馬忠的存在,周庭也只能將這股火憋在了肚子裡,他冷哼一聲一甩袖袍出了門去,到門口後說道:“先生還是要看清自己職位,莫要越級管理才好!”

高子徽聽後手中提著的毛筆停在了半懸空,不知道筆尖該下還是該起,思想正在矛盾中,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了,確實有點拿太守來壓周庭的嫌疑。

高子徽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決定為了主公的大業,還是下筆寫下了整件事件的來龍去脈,又加上了自己的分析,寫完後將信件裝在了布袋中交給了侍從。

侍從接過信件之後正準備出去,高子徽又攔住了他,皺著眉唸叨道:“可如果周備是真心來降,我此為豈不有嫉賢妒能之嫌?而且還寒了將士之心,日後主公再想招攬賢才,必難得矣。”

“如果先生疑慮不決,不如等過些時日,或揣摩或試探之後,再下定義如何。”侍從一直在廳中伺候,所以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很清楚,又見到自己主人在為此事煩惱,就小心翼翼的進言道。

高子徽對侍從的摻話並沒有惱怒,反倒覺得他說的辦法也不是不可以,可以抽個時間試探一番,便點頭從他手中拿回了信件。

等侍從領命出去後,高子徽看著門外嘆了口氣,唸叨著希望是自己多疑吧,然後走了出去找到周庭,當面對周庭賠了不是。

趙番回到軍營後,領著十個騎兵進了帥帳,進去後直接跪地,高興的稟報道:“末將幸不辱命,已完成將軍派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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