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苗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大可能,四海不是說那個小混混看見他已經喝多了,走路都打晃麼,就算他想走,短時間內也走不了。tsxsw.com

“另外,種種跡象表明,這是個非常痴情的男人,一直深愛著湯佳,當初湯佳懷了別人的孩子他沒有嫌棄,後來,湯佳又和一個官員搞在了一起,他還是追到了春城。

“這麼重情義的男人,在沒有看到湯佳的案子有結果之前,他能輕易離開麼?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而且,看起來他很難過,應該是一個人喝悶酒喝多了,所以我覺得他這個時候不會選擇離開,即使是湯佳讓他離開他一時都不會走。

“有一點你應該注意一下,從家庭出身來看,他應該不是很鋪張的人,所以不大可能住高階賓館,和豪華的洗浴中心,他已經出來近半年了,很可能會有自己固定的住址,租個房子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閻濤點了點頭:“不錯,你的分析和我一樣,如果他真的躲在出租屋裡就很難辦了,現在住在樓區裡的市民有很多房子自己不住租出去,按要求是要到公安機關登記的,可是真正去登記的微乎其微。

“只要上網查一下,這種出租房屋的廣告每天都有海量的出現,隨便找一家住進去,要想找到他,差不多就像大海澇針一樣困難。

“我們不可能挨家挨戶的找,時間不允許,警力也沒有那麼多,所以我們除了摸排,還得另想辦法。”

黃苗認真盯著閻濤看了幾秒鐘,“撲哧”一聲笑了:“濤子,你緩過來了,又恢復了那一副指揮若定的樣子,說說吧,你又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閻濤疑惑的看著黃苗:“什麼緩過來了?我剛才死了麼?你又怎麼知道我有主意了?你這傢伙怎麼神神叨叨的?”

黃苗抿著嘴兒說:“你都不知道上樓之前你有多嚇人,淚流滿面,臉色發青。

“濤子,我們是老同學,這麼多年我還不瞭解你麼?

“每當你主動徵求別人意見的時候,就是你有了好主意。

“不過,你的壓力太大了,這個案子結束以後,你該好好休息放鬆一下,讓颺颺陪你出去轉轉吧。”

閻濤這才恍然,笑了笑說:“原來你說的是那件事,不許再提了,剛才在樓上,歷局的一番話讓我有所感悟,我們做刑警的就是要有全局觀念,不能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

“我確實有個想法,黃苗,你看這樣行不行,現在已經八點多了,時間有點晚,但是我想試試。

“剛才四海他們不是抓了個偷手機的小混混麼,從他身上不僅搜出了楊斌的手機,還有那小子從別人那裡偷來的,一共有好幾部。

“最近一段時間,有一批小賊,專門偷人手機,各分局也在重點打擊,我有這麼個想法,可不可以以分局刑警隊的名義在電視臺發一個訊息,找一些手機,把手機特徵和號碼公佈一下,留下聯系電話,請失主到分局去認領。”

黃苗豎起了大拇指:“濤子,你這傢伙就是鬼主意多。”

看見閻濤在向她瞪眼,嘻嘻一笑說:“好了,換個詞,叫足智多謀,別看我了,趕緊給楊支打電話吧,這件事需要局裡出面協商,就算那家夥今晚喝多了,明早總會起來吧?

“從四海的描述上看,那個楊斌給人的感覺很落魄,那部手機價值不菲,如果有機會找到,他應該不會放過。

“再多想幾個方式,出了電視以外,還可以在報紙,交通廣播臺上也播一下,這樣受眾會更廣,他得到訊息的機率就更大。

“就是不知道局裡會不會支援,時間倉促,和電視臺聯絡也需要時間,人家節目都是編排好了的。”

閻濤點點頭:“我想局裡會重視的,我仔細看了一下,丟失的這幾幅畫作之中三幅是現代頂級大師的作品,其中還有一幅畫作是明末清初著名畫家,號稱‘八大山人’朱耷的一幅作品。

“據我所知,朱耷是明朝皇室後代,他在民眾中的影響根大,尤其在文化界很推崇他的氣節,他的畫作最高價拍出過兩個多億,一般作品也都幾千萬,這不是一般的盜竊案,尤其是政治影響,我們都承擔不起。

“好了我馬上打電話請示,另外,受你的啟發,我還有個想法,我想把這個失物招領連夜做成傳單,明早貼到每個小區,做到家喻戶曉,這樣覆蓋面更廣一些。”

黃苗的眉毛挑了挑:“濤子,這工作量可不小啊,這可不僅僅是涉及到我們刑警支隊和公安局了,還要動員各區、街道辦和居委會,局裡和市裡會答應嗎?”

閻濤頓了一下,說:“我相信市裡也會重視的,歷局的原話是‘不惜一切代價’,該做的我們都做了,該提的建議我們提了,如果還是沒有效果,我也只剩辭職一條路了。”

閻濤在電話裡剛向楊德明說了一下思路,楊德明立刻說:“閻濤,你等一下,歷局要親自聽你說。”

閻濤清了清略微有些沙啞的嗓子說:“歷局,請您指示!”

“閻濤,你的這個主意不錯,我馬上請示市領導,你立刻做好相應的準備工作,我會讓局機關相應部門配合你,馬上印製需要張貼的傳單,正好,市局最近也有專項整治盜竊手機的活動,你就算把這個活動提前了。

“我保證,明天一早,電視廣播、報紙和社群廣告欄都會出現這份失物招領的通知,其他事情就看你的了。”

放下電話,閻濤苦笑著看了看黃苗:“苗苗教導員,這下動靜鬧大了,弄假成真了,把打擊盜竊手機專項活動給搞出來了,萬一行動失敗,我恐怕真要捲鋪蓋了。”

黃苗笑了:“吉人自有天相,何況我們這是建立在一定事實基礎上的科學分析,局領導都認可了,你還擔心啥?你不是一貫天不怕地不怕麼?”

閻濤苦著臉,看著黃苗說:“這是誰造的謠?我一直都謹小慎微、戰戰兢兢的工作,啥時候膽大了,還天不怕地不怕?你就讓我害怕,還有我家颺颺,我都怕著呢!”

黃苗趕緊擺手說:“行了,行了,我可不敢和你家颺颺相提並論,你對颺颺那是愛,因為愛的深,所以擔心她不高興,這種怕是甜蜜的,我可擔不起。”

閻濤嘿嘿一笑說:“黃苗,說實話,我對你也有些怕,這恐怕也有愛的成分,不過你別擔心,這種愛是兩碼事,是純潔的朋友之愛,同事之愛,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黃苗點了點頭:“這話我愛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要說沒感情那也是騙人的,不過,濤子,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友情真的非常純潔,有些類似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你覺得呢?”

閻濤點點頭說:“說實話,過去我一直不大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真正純潔的友情,可是,在你我身上,我確實有這種體會,現在,不僅是我們倆,高原就不用說了,我們原來就是哥們兒,颺颺現在也把你看作是親姐姐一樣,這讓我很欣慰。”

黃苗點點頭:“我們都是心思純淨的人,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可不等於別人也一樣,濤子,杜剛的事情你還是要有所準備,看得出來,薛紅是真的下決心離開他了。

“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一旦鐵了心,是很難回頭的,如果他們真的就此分手了,估計杜剛會鬧事,我抽空和楊支反映一下,看看能不能透過領導找那個混球談一下,你也要和颺颺透露一下,否則看她再有什麼誤會。”

閻濤笑了:“謝謝你,黃苗,楊支那裡我說了一嘴,颺颺昨晚我也和她講了,估計後院不會起火了。”

黃苗瞥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這傢伙自我保護能力還挺強,知道防患於未然,好吧,我相信你會處理好,更重要的是要做有人陷害你的準備,薛紅的提醒絕非空穴來風。”

閻濤傲然的笑了:“我這個人處事本著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如果有人真的敢向我挑釁,我一定會讓他後悔這輩子有了我這麼一個敵人!好了,不說這些了,現在別人都出去了,我們倆把那個通知擬出來吧,局領導還等著呢。”

正像閻濤和黃苗所預料的那樣,重案大隊在臨河分局刑警隊的配合下,用了差不多一夜的時間,幾乎把臨河管區內所有的旅館、洗浴中心,掌握的出租屋都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楊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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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閻濤和黃苗又聯合審問了湯佳一次,這個女人一反常態,對所有的問題幾乎都拒絕回答。

按照局領導的意見,石家的人現在都被放回了賓館,局裡派專人對他們進行監視,在重案大隊留置的只剩下湯佳和那個司馬橋了。

即使司馬橋勾結石木子盜竊石教授藏品的行為不定性為盜竊,他本身也私藏了石教授的藏品,他的行為沒有任何可以開脫的理由了,涉嫌盜竊已經板上釘釘,唯一不夠明確的是他的犯罪數額有待於進一步鑑定。

所以天一亮他就會被改成刑拘。

湯佳的問題在於最後的四幅名畫,如果她涉案,情況將和司馬橋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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