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濤和黃苗留守重案大隊也是一夜未閤眼。/www.tsxsw.com/

閻濤幾次催黃苗去值班室休息,她都不肯離開,一定要和大家同甘共苦,閻濤甚至開玩笑說:“我們倆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共處一室好說不好聽啊!”

黃苗瞪了他一眼說:“我是女人我都不怕,你個大男人怕啥,要是有人嚼舌頭也是我吃虧,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男人在這方面總是佔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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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濤沒辦法,只好把自己辦公室床上的一件毛毯給她拿到沙發上,讓她蓋上些,雖然已接近六月下旬了,後半夜還是有些涼意,他總不能讓她躺在自己旁邊的床上吧。

天亮以後,辛苦了一夜的重案大隊刑警陸續返回了大隊,閻濤和黃苗早就和局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一起為大家準備了熱豆漿和油條。

吃完飯,閻濤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只留下一個二中隊值班,並且讓趙四海帶二中隊人員去值班室睡覺,有事再叫他們。

天亮了,湯佳的留置室門口換上了男偵查員,黃苗帶著薛紅和小小去大隊女值班室休息,還是閻濤一個人值班。

早七點之前,局辦公室的值班司機把胡萬河和趙欣的兩路人馬全部接了回來,將贓物清點之後封存,這兩撥人成了生力軍,因為他們在飛機上都睡了一覺,胡萬河和趙欣代替閻濤值班,閻濤在自己的辦公室和衣而臥。

剛躺下不到半個小時,他剛覺得朦朦朧朧有了點睡意,門口就響起了“砰砰砰”急劇的敲門聲。

沒等他喊進來,門就被推開了,隨即響起了胡萬河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濤子,你這傢伙真神了,楊斌那小子主動自投羅網了,臨河分局已經把他控制了,正往支隊送人呢,我讓四海下樓接了!”

閻濤腰部一用力,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老胡,你說的是真的?楊斌落網了?他身上有我們要的東西嗎?”

“有,有,濤子,下次不能再叫你閻濤,該叫你諸葛亮,神機妙算啊!”胡萬河激動的在閻濤的肩部擂了一拳,“那位楊斌老師揹著四幅書畫,一大早就去了臨河分局。

“濤子,我們提前了一天完成了任務,這次秦老爺子該給我們請功了!”

閻濤點點頭,看了看手機,說:“是啊,老胡,現在已經八點多了,馬上組織審訊,只有審訊結果出來,四幅名畫落袋,我們才算真的大功告成!”

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出辦公室,忽然一個魁梧的身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閻濤抬頭一看,是杜剛,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剛想說話。

杜剛右臂向前一橫:“閻濤,你這混蛋,你把薛紅弄哪兒去了,趕緊把她給我交出來,不然我要你好看。”

沒等閻濤說話,胡萬河一瞪眼:“杜剛,你跟誰說話呢?你忘了自己是幹啥的了?你女朋友是刑警,隊裡有案子加班很正常。趕緊讓開,別影響我們辦案。”

杜剛冷冷一笑:“胡萬河,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誰不知道你是閻濤的狗腿子?你給我滾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兒收拾。”

說著伸手去抓閻濤的脖領,手還沒有夠到閻濤身前,杜剛的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住手,杜剛,你想幹什麼?”

杜剛回頭一看,有些迷糊,只見歷程、秦學理、林山和楊德明一起走了過來,距離自己不到十米,呵斥他的正是刑警支隊長楊德明。

閻濤和胡萬河趕緊向四位領導敬禮。

杜剛雖然有些不情願,也不敢胡來,敬了個禮之後,臉上的怒氣未消。

楊德明心裡早就有數了,卻故意裝作不知道,冷冷的看著杜剛說:“你想幹什麼,杜剛?一大早你不在你**大隊上班,跑到重案大隊鬧什麼?”

杜剛用手一指閻濤:“楊支,是他,閻濤這個流氓,他勾引我女朋友薛紅,還把薛紅藏起來了,已經兩宿沒回家了。”

因為有楊德明在場,事情又發生在刑警支隊內部,三位局領導都沒有出聲。

楊德明很生氣,這件事閻濤事先打電話跟他說了一嘴,他並沒怎麼太當回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讓**大隊長找杜剛談一下,都是誤會,解釋清楚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當著三位局領導的面,杜剛來了這麼一出。

楊德明的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儘量忍著沒有發火,沉聲說:“杜剛,你有什麼證據說閻濤勾引你女朋友?薛紅是重案大隊偵查員、探長,閻濤是大隊長,兩人是同事,工作上有接觸很正常,你不要望風捕影。”

“不對,楊支,我有證據,我有閻濤這混蛋摟著薛紅的照片。”杜剛說著,拉開手包的拉鍊,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楊德明。

楊德明看都不看,隨手把照片交給對面的胡萬河:“萬河,你把照片交給技術大隊,請他們進行鑑定,如果是真的,閻濤停止工作,去局督察室說清楚,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如果是假的,杜剛同樣停職,接受處理,這件事由你胡萬河監督執行。”

說完轉向閻濤:“事情沒有結論之前,你身為重案大隊長還要履行自己的職務,馬上組織審訊,局領導還在等著結果。”

說完,幾位領導進了重案大隊小會議室,看都沒看杜剛一眼。

胡萬河嘲諷的看著杜剛:“走吧,照片是你的,你這當事人得跟著,別再誣陷我把照片給換了。”

閻濤打量著對面的楊斌,這個西北男人看起來很憨厚,有幾分憔悴,那副近視眼鏡多少給他增添了一些書卷氣。

趙四海循例問了楊斌一些常規問題,然後停下來等著閻濤問話。

閻濤盯著楊斌的眼睛問道:“知道公安機關為什麼找你麼?”

楊斌搖了搖頭,用帶著西北口音的普通話說:“我也不大清楚,本來一早我在門上看見通知,那上面有我昨天丟失的手機的照片和號碼,我是去公安局領回我的手機的。

“為什麼他們把我送到這裡來?我看見外面掛著的牌子是春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這裡應該是辦大案子的地方,我丟個手機不用麻煩你們吧?”

閻濤點點頭:“丟個手機確實用不著市局刑警支隊,更不會驚動我們重案大隊,可是,楊斌,你知道你肩上揹著的帆布包裡面裝的是什麼嗎?”

到現在為止,楊斌肩上的帆布包還沒放下來,分局刑警隊的人只是簡單看了一下,沒有做任何處理。

楊斌把帆布包取下來,說:“警官同志,你們說的是這裡面畫麼?你們誤會了,這些都是仿製品,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可值錢了,我能揹著他們招搖過市麼?”

趙四海一拍桌子:“楊斌,你裝什麼糊塗……”

閻濤擺了擺手繼續問楊斌:“你怎麼知道是仿製的呢?為什麼就不可能是真的呢?”

楊斌笑了:“這是我女朋友讓我保管的,她給人家當生活助理,差不多就是保姆,這是人家給她的複製品,如果是真的,她還用打工麼?我們早發了,所以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我不是壞人。”

閻濤點點頭,說:“好吧,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問題,你可不可以把這幾幅畫給我們看看,我覺得這裡面應該有鑑定證書,而且應該都放在一起,所以你的話是真是假也很容易證明。”

楊斌痛快的把手中的帆布包送到閻濤面前。

趙四海拉開拉鍊,把包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閻濤和趙四海全都愣住了。

從形狀上確實可以看得出這是四幅畫作的卷軸,可是,每幅卷軸都用特製的封套封了起來,封口處蓋著石教授大紅的私人收藏印章,四幅卷軸,全都完好無損,根本看不見裡面的內容。

閻濤嘆了口氣,這已經基本可以證明楊斌的陳述是可信的,又簡單問了一些其它問題,閻濤把楊斌交給了四海,他需要找湯佳核實一下楊斌的證詞。

這次坐在湯佳對面的還是閻濤和黃苗、薛紅。

重案大隊男女值班室都在閻濤辦公室對面,一上班杜剛就在門口鬧了一通,女值班室的黃苗,薛紅都被鬧醒了,只有小小還在幸福的睡著。

聽了杜剛的胡鬧,薛紅起身就要出去,被黃苗一把拉住了,黃苗悄悄在她耳邊說:“你現在出去只能火上澆油,我先去看看。”

沒等黃苗出去,形勢急轉直下,楊德明出現了,直接把事情交給了督查室。

本來薛紅申請參與對湯佳的審訊閻濤稍稍猶豫了一下,按程序,只要有他和黃苗這一男一女兩位重案大隊的主官就完全可以了,再加一個薛紅沒必要。

可是看見薛紅那倔強的眼神,閻濤明白了,這個要強的女孩是在向別人示威,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不會懼怕流言。

閻濤有一絲感動,一個女孩子都能如此勇敢,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麼好顧忌的,畏手畏腳反而讓人感覺心裡有鬼似的。

閻濤點了點頭,說:“好,我們一起審訊湯佳,薛紅負責記錄。”

湯佳的精神完全完全崩潰了,再也不做無謂的抵抗了,她的供述幾乎完全可以和楊斌的陳述相印證,東西是湯佳偷出去的,她交給了半年前輾轉找到她的楊斌,正像楊斌說的,她跟楊斌只說是幾幅名畫的複製品,複製的不錯,石教授就送給她了。

楊斌也曾問湯佳,既然是複製品為什麼還要封存起來,弄得那麼正式?

湯佳說這是教授搞的,她也不知道,可能石教授習慣於把所有藏品都封起來。

這件事情就發生在石教授去世的第二天,也就是湯佳開始說不清楚,後來又說等候和司馬橋赴約的那兩個多小時,其實,這段時間湯佳是去楊斌租的房子給他送這四幅畫。

這四幅畫早就被湯佳單獨放在石教授對面儲藏室的一個角落了,準備找個機會送出去,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石教授出事了。

在發現石教授已經斷氣了的最初十來分鐘的時間裡,湯佳之所以沒有報案,她是在猶豫該怎麼做。

一種選擇是帶上那四幅教授最喜歡的,也應該是最值錢的畫,趕緊離開這裡,和楊斌一起遠走高飛。

這麼做如果成功了,他們就可以就此隱姓埋名,等風頭過去以後,再慢慢地把畫拿出來拍賣,後半生都可以過的很舒服。

可是這樣做的風險是萬一被警方注意到她,很可能連石教授的死都算到她身上,那樣,警方就會不遺餘力的追蹤她,讓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終鋃鐺入獄。

第二種選擇是她現在就給楊斌打電話,讓楊斌把畫拿走,或者是她親自把畫送過去,回來再報案。

這樣做也有風險,萬一這段時間有人來找教授,被人發現教授去世了,她卻不在現場,或者直接把楊斌堵在石教授家裡,那時候她可就說不清楚了。

另外,她也沒把握警方的法醫是不是可以鑑定出教授的確切死亡時間,如果現在的鑑定技術可以把死亡時間確定到以分鐘為單位,她無法說清楚為什麼要在幾十分鍾甚至一個多小時以後才報案。

正因為她有這種顧慮,所以在警方第一次詢問她的時候,她對石教授的死亡時間沒有做絲毫隱瞞。

猶豫了十來分鐘,她最終選擇了報案,她相信自己做了那麼多鋪墊,盜竊的事不會有人想到她的頭上,至於教授的死亡,她相信,即使警方真的懷疑到她,可是她問心無愧,最終事情會查清的。

臨河分局刑警隊出了現場以後,他們更側重於把石教授的死作為案件的重點,這也是化學所要求的,如果不是化學所強烈要求,刑警隊也不會直接出現場,即使他們介入,也要在法醫對教授進行屍檢以後,發現問題,由治安大隊移交給他們。

那樣的話,案件的走向會是什麼樣,真的就不大好說了。

所以,在法醫的屍檢報告出來之前,臨河分局只是簡單的出了現場,詢問了當事人湯佳,然後把兩套房子的房門鎖了,鑰匙帶走了,讓湯佳住到了賓館裡,其實,湯佳早就配好了若干把對面儲藏室的門鑰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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