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暗部活動室中,一群暗部忍者正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喝酒的喝酒,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享受著彼此難得的歡聚時光。

外人看來陰森恐怖的暗殺組織,內部現在經卡卡西整治調和之後卻非常融洽,分外和諧。

“嗚……我又輸了!”一個吊兒郎當,留著一頭灰色長髮的暗部忍者把手上的那張小丑牌扔進了木桌中央的牌堆裡,雙手捂著腦袋,滿臉沮喪地縮回了自己的椅子裡。

“嘿嘿,你就早日醒悟吧,奈權君!德間前輩的勝率可是百分之八十,在抽鬼牌這個遊戲上,部裡就沒人敢和他比試運氣!”另一位戴著鐵護面的棕發忍者忽然閃身出現在了牌桌一側,猛地拍了拍奈權的肩膀。

“大和隊長,你居然還說我風涼話!”奈權大聲抱怨了一句,賭氣似地別過了頭。

作為暗部總隊長兼根部負責人旗木卡卡西的副手,大和如今也帶起了屬於自己的一支隊伍,而奈權就是他的隊員之一。

“話說我記得你們小隊是前天才接到那個任務的吧,大和隊長?”名為日向德間的分隊長嘆了一口氣,“果然不愧是聲名遠揚的木遁大和啊。”

“德間隊長客氣了。我這點微末的實力,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都算不得什麼。今天上午競技場的那一幕,德間隊長不是也看到了嗎?我……”大和的話還沒說完,活動室的木門忽然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叫喊聲隨後傳入了暗部們的耳朵:

“各位同僚,中午好啊!”

活動室內所有談話聲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鳴人?”大和轉過頭來,朝著剛剛跨進門的金髮少年揮了揮手,目光落到了他身邊長相與他有九成相似的赤發忍者身上,“這位就是……”

“我是七千年前世界重定之時所誕生的九大尾獸之首,同時也是木葉村暗部的新任上忍九喇嘛。今後將以‘曜’為代號,在漩渦鳴人隊長屬下執行任務。這是我的人類形態,還請諸位同僚多多關照。”赤發血瞳的忍者向在場的暗部諸忍低頭致意。

“哦,對了,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鳴人用指節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在九尾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九尾點了點頭,雙手結印,一個影分身迅速從他的本體化出,戴上面具,而後以眾人眼睛捕捉不到的速度隱遁在了黑暗的長廊之中。

大和看著周圍同僚們或惶恐,或厭惡,或驚奇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九尾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幸會,九喇嘛。我叫大和。”

九尾微微一笑,輕輕握住了大和遞出的右手:“久仰大名了,大和隊長。”

“大和隊長,你今天要出任務嗎?”鳴人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呃……不。你為什麼這麼問,鳴人?”大和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太棒了!”鳴人雙手一拍,欣喜地說道,“那就麻煩大和隊長你跟九喇嘛聊聊天,帶他與同僚們溝通一下感情吧!我先走了,晚上見,九喇嘛!”

“呃……誒?”大和滿臉懵圈,剛想要開口推辭,卻忽然感覺一道不可撼動的力量從九尾的手臂上傳來,帶著自己的身體向剛剛奈權和德間所在的圓桌一旁走去。

“好,你自己去忙吧!”九尾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拖著大和坐到了桌旁的座椅之上,神態自若地向桌邊渾身僵硬的兩位暗部忍者抱拳行禮:“幸會,奈權前輩,德間前輩。”

和原時間線不同,在這十幾年的時光中,九尾一直共享著鳴人的五官感覺,有時還會藉助鳴人的身體和周圍人打交道,所以他現在對於人類間的社會交際可以說是相當熟悉。就連他的心理模式和行為模式,也都受了鳴人非常深的

影響。鳴人在大部分人面前都是一個謙虛守禮的人,九尾自然也不會表現得過份粗魯。

“不敢當‘前輩’之稱。幸會,九喇嘛。”兩人急忙還禮。

“雖然我從前也經常借隊長的身軀和其他人打交道,但為了避免引起恐慌,除了部分知情者之外,我從來不會以自己的名義和其他人接觸,所以這也可以算是我第一次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社會活動,如有冒犯之處,還望諸君海涵。”九尾禮貌而不失真摯地說道。

“你實在是太客氣了,九喇嘛。”見傳聞中恐怖至極,吃人不眨眼的九尾妖狐竟然如此好說話,眾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九尾取出了一個封印術卷軸,然後查克拉微微一動,從卷軸中拿出了四個玻璃小杯,還有一個被木塞塞住,裝著金黃透明液體的玻璃瓶。他伸手一揮,幾道柔和的清風把玻璃杯託到了四人的身前。在用牙齒拔出瓶塞之後,九尾施放出了一道無比精細的水遁忍術,引導著液體飛出瓶口,均等地分為了四道支流,穩穩地落入了四個玻璃杯中。奇異的酒香撲鼻而來,將另外三人的饞蟲都勾了起來。更神奇的是,酒液中還泛著一絲隱約的金光,顯得美麗而又誘人。

“這是一種來自異界名為‘神釀’(Ambrosia)的飲料。”九尾微笑介紹著自己的秘藏飲品,“隊長他幫助那個世界的神靈,抵禦了毀滅性的入侵,但又以‘忍者不得接受村外仕事為由’,拒絕了一切報酬。諸神過意不去,就贈予了隊長五百桶‘神釀’,以為薄禮。‘神釀’是由純粹的快樂提煉而成,不僅非常可口,還能抑制悲傷,延緩衰老。一杯‘神釀’,就能將一個人類的自然壽命延長五十天。”

“諸神?”

“嗯,其實就是一些受凡人供奉,負責維護世界執行的強大生物。”九尾雙手結印,“神釀”在水遁的作用下從他面前的杯中飛起,徑直飛入了他的口中,“他們並不像忍者這樣為戰鬥而生,實力不及隊長,勉強能和佐助現在齊平,但碾壓包括歷屆火影在內的其餘一切忍者。”

“鳴人君和佐助君的實力有這麼可怕嗎……”奈權囁嚅著說道。

“畢竟不同人的起點,際遇,都不一樣,沒必要拿自己去和那兩個變$態比。”九尾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話說回來,他們兩個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包攬得下所有忍者的工作啊。”

大和右手拿起了懸浮在風遁之上的玻璃杯,抿了抿杯中金黃色的酒液,原本嚴肅的神情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身心都沉浸在一種淡淡的愉悅感之中:“不愧是‘神釀’,的確非同凡品。”

“木葉暗部不歡迎九尾妖狐的加入。”

一句冷冰冰的話語忽然打斷了本來已經開始變得融洽的氛圍。九尾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不出意外地見到了一位神色慍怒,身材瘦高,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同僚。

九尾曾經透過鳴人的眼睛見過這位忍者。他叫直樹,五歲時因自己對木葉的攻擊而同時失去了雙親,成為了孤兒。後來他被團藏收留,成為了根部的一名忍者。團藏滅亡之後,他隨其他忍者同僚一起加入了暗部,在卡卡西手下繼續為木葉辦事。

“對於十五年前的那場意外,我很抱歉。”九尾緩緩站起了身,平靜地答道,“不過,說到底,是木葉忍者利用寫輪眼操縱我心智在先,又使用封印術剝奪我自由在後,一切損失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你……”直樹雙目中燃燒起了憤怒的火光。常年的暗部生涯所養成的意志力讓他沒有當場將怒火宣洩出來,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冷聲質問道,“既然你一直把我們木葉隱村視為敵人,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要加入木葉暗部?”

“我並沒有‘一直’視木葉村為敵人,直

樹。”九尾輕輕搖了搖頭,雙手合十,低聲說道,“一切都要追溯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年代。當時宇智波斑出於某個我現在不能透露的原因,執意要毀去自己親手創立的木葉村和忍者—大名體系。他深知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並非自己所能力敵,故而來到了火之國的森林中,在羞辱我一番之後,用寫輪眼控制我與千手柱間展開了一場苦戰。”

一幅宏大的畫面在暗部諸忍的眼前緩緩浮現。巨大的真數千手和須佐能乎的鎧甲猛烈撞擊,尾獸玉和木龍彼此拮抗。最後,整場戰鬥以千手柱間含淚背刺宇智波斑而畫上了句點。

“快把我放開,千手柱間!”一旁剛剛甦醒,卻又被木手握在掌中的九尾狐狸大聲吼道。

九尾話還沒說完,就被木手霸道地按在了地上,嗚咽著發不出聲。

“九尾,你的力量太過無序和強大。為了忍界的和平,我必須要把你封印起來。”

緊接著,柱間的妻子漩渦水戶就帶人趕到了現場。在進行了一系列複雜的儀式之後,九尾就被一串金色的鎖鏈拖進了水戶體內那深沉的黑暗中,一邊無助地掙扎,一邊瘋狂地大吼道:

“為什麼?”

漩渦水戶的聲音在每一位暗部的耳旁響起:“一旦你釋放力量,必將招致仇恨。以後就請你老老實實地呆在我的體內吧。”

“和平?強大?哈哈哈哈……”

幻象中,一隻孤零零的狐狸,趴在黑暗深沉的地面上,望著身前那扇被封印符文鎖閉得緊緊的大門,發出了一陣癲狂的大笑。

“於是我就像這樣,在漩渦水戶和漩渦玖辛奈兩個女人的體內度過了暗無天日的四十多年。你捫心自問,十五年前的那場災難,是不是木葉咎由自取?”

九尾解開了幻術,注視著暗部忍者的雙眼,無悲無喜地問道。

直樹無言以對。沉默良久之後,他才用沙啞的聲音開口問道:“所以後來是鳴人隊長讓你回心轉意了嗎?”

“不。和隊長在一起的這十幾年,反而重新整理了我對人類下限的認知,讓我對木葉的厭惡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我看到了你們是如何一步步把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這兩個火影之才逼上絕路,看到了卡卡西是如何因為堅守原則,拒絕執行殺害無辜者的任務而備受同僚孤立,更是切身感受到了隊長小時候是如何被你們那些‘淳樸善良’的同胞們肆意凌$虐。哦,還有大和隊長你自己經歷過的那些爛事。”一片濃重的陰霾從九尾的雙眼中閃過,“別跟我說這些都是團藏的錯。隊長知道的那些內幕,我也全都知道。”

大和感受到同僚們探詢和好奇的目光,無奈地對九尾說道:“現在的木葉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樣子了,九喇嘛。”

“我不否認這一點,大和隊長。而這也正是我現在決定要加入暗部的原因之一。”九尾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乾了杯中的“神釀”,有條不紊地說道,“雖然我個人對木葉的觀感不佳,但既然隊長和卡卡西前輩都願意為之嘔心瀝血,那麼我也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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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鳴人君真是情深義重啊……”奈權壯著膽子評論了一句。

“呵,這些比起隊長他曾經為我做過的事,都算不得什麼。”九喇嘛揮了揮手,從卷軸中掏出了一個新的杯子,斟滿了“神釀”,遞到了直樹的面前,“別說那個傢伙了。來,先喝了這杯酒吧。下個月的孟蘭盆節,我會到令尊和令堂的墓前祭掃。”

直樹低下頭去,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九尾也不以為意,維持著自己的姿勢。過了好一陣之後,直樹終於伸出了顫抖的右手,接過了那一杯半滿的“神釀”,緩緩飲下。

“非常感謝,直樹君。”九尾真誠地對直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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