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望著這狗熊服許久,難以置信道:“這是戲服?扮演狗熊?”

阿青催道:“別婆婆媽媽的,快些穿上跟我出門!”

阿白研究了一番狗熊服如何穿戴後,在阿青的協助下勉強穿上了狗熊服,但這狗熊服是獵戶為了秦人設計的,所以在阿白穿上後,整套狗熊服顯得格外鬆垮,並且縫隙過大寒風倒灌使得它沒有多好的保暖效果。

阿青望著比狗熊服瘦上好幾圈的阿白道:“也不知是不是秦人的體魄看慣了,總覺得阿白你和門外的細竹一般瘦弱......”

阿白翻了個白眼,向阿青要了幾根繩索,分別扎在四肢和腰上,這狗熊服也勉強能正常隨著阿白走動而移動了,雖然還有部分熊皮拖地,但對於阿青和阿白來說,這衣服就是用來穿的,就算磨破點皮也沒有大關係。

提上劍,阿青和阿白離開竹屋,繞過五公主宮殿來到熱氣騰騰的一家粥鋪前。

這粥鋪的店家人是個花白頭髮的老頭,老頭眼神不好在初次瞧見阿白時,誤以為是山上的狗熊逃到了招賢館,於是連粥鋪也顧不上,抓起一個鐵勺就往遠處逃去,並邊跑邊喊救命,後在阿青快速追上攔下老頭一番解釋才令他大膽返回,給阿青和阿白各盛了一碗肉粥。

用完肉粥後,他們二人就匆匆離開到前往招賢館的大學堂。

這一路上狗熊服自然也是引人矚目,但阿白似乎並不在意的旁人的目光,反而心情頗好的走走跳跳,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

片刻的功夫,他們二人來到大學堂,大學堂裡學生見到施嵐青後皆是恭敬喊了聲“大師姐”,這在以實力為尊的招賢館是莫大的榮耀。

只是今天,他們喊完“大師姐”後全古怪地望著......望著她身後的熊人或是人熊。

一些大膽的人向施嵐青問阿白的身份,施嵐青全以微笑作為回應,就是不說一字,眾人也只好胡亂猜測阿白的身份,但方向不約而同地往大師姐情郎這個方向發展......

施嵐青進入甲班的專屬學堂。

學堂裡還空無一人,阿白也趁此仔細打量這個不同尋常的、特別的地方。

招賢館甲班的學堂與周御書院的蒹葭城裡的學堂完全不同,蒹葭城四周封閉禁止無關人進出,而招賢館的學堂坐落在一處空地的中央,附近其他等級班級的劍館學堂圍而建立,屋舍和學生都是數不勝數。

且甲班的這學堂從未明文規定除甲班的學生外不準進入,只是大家出於尊敬招賢館甲班的學生,大都不會來這塊地方打擾甲班的學生,所以久而久之這地方也被招賢館預設為一處禁地或聖地這樣的地方。

本來按理說,沒有修為的凡人是沒有資格進入這裡的,但阿白由施嵐青帶著,甲班以外的人自然不會多嘴。

一會後,甲班的甘甜和杜佩等九人結伴而來,他們先是朝施嵐青打了聲招呼,然後發現了蹲在角落裡的穿著狗熊服的阿白。

這些人想起祖輩的叮囑,性子淡漠些的人不願主動去結交來歷不明的阿白,也就對其視而不見,默許了他留在甲班的學堂,而那些性子外向、又閒的發慌的甘恬這類人,他們瞧見阿白後兩兩發亮,對阿白充滿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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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恬小跑到阿白身邊,開口問道:“兄弟,你叫什麼?我甘恬,全招賢館第二劍士,阿青她暫居第一,不過很快他就會被我打敗的!”

阿白對自來熟的甘恬表現還算和善,客氣道:“我忘記之前的事了,暫時叫阿白。”

“失憶?”甘恬問道。

阿白點點頭,甘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道:“這人失憶了,豈不是什麼資訊都問不出?”

甘恬不懷疑阿白失憶的真實性,畢竟秦人天性醇厚,不似中原人那般花花腸子、彎彎繞繞分不清哪句話是真、哪句是假。但他還是不願意就此放過,繼續問道:“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一點也沒有?”

阿白仔細想了一會,還是搖搖頭,他對過去的事是一點也沒有印象了,除了一些生活本能還存在外,其他人際、自身身份這些是一點也沒在腦子留下。

甘恬大失所望,正想再聊聊阿白的其他之事或向他介紹招賢館時,甲班的老夫子進來了。

這位老夫子老態龍鍾,年齡比秦館主還大,差不多是周御書院周院長那個時代的人,但他看上去沒有周院長身上暮氣沉沉的感覺,反而有種寶劍出鞘、鋒芒畢露不敢直視的威嚴感,而他瞧見躲在角落裡的阿白後竟然什麼也沒說,直視對甲班的學生說道:“我們去下面的劍池,練劍。”

老夫子取出自己的佩劍當作鑰匙一般插入牆壁一處劍孔裡,一會後,老夫子拔出佩劍,他身前的空地緩緩出現一個黝黑的通道。

他一揮手,通道兩側的油燈紛紛燃起,其光亮照亮了一階一階往下的石階。

“都快些進去。”

老夫子催道,甘恬和杜佩等人

餘光而入,施嵐青卻杵在通道門口一動不動,似乎在等甲班的學生先下地下通道,可甲班一共才九人,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學堂裡只剩下老夫子、阿青、阿白他們三人。

老夫子讓施嵐青先下去,施嵐青回頭望了一眼角落裡的阿白,阿白回之以笑,舞舞手讓她下去。

而在施嵐青也下了一下通道後,學堂此時只剩下老夫子與阿白二人。

老夫子朝阿白招招手,示意他過來,阿白老實地過去,老夫子說道:“伸出你的雙手。”

阿白依照命令伸手,老夫子掃了幾眼發現其上並沒有練劍之人特有的繭子,就對阿白說道:“你隨我一起下去吧,但下去之後的所見所聞不允許對外宣傳,不然往這三百裡處的亂葬崗就會有你的‘一席之地’,明白了嗎?”

阿白點點頭,跟在老夫子的身後走下了劍池。

地下通道的盡頭,阿白踩在皮平地上往著眼前一座插滿劍的巨大石山,石山上的劍樣式不一相同,但一眼過去還是能感覺到有怎麼很強的年代區別。

石山頂上的劍身比較厚實,劍柄的樣式花紋也比較單調,而越往下插在石山上的劍的劍身越細,劍柄的花紋也精緻不少。

甘恬見到阿白下來後格外驚訝,劍池可不比頂上的學堂可以隨便人進出望來,這地方除了甲班的學生外,外人從未進來過,甚至那些被其他等級學生的奪走甲班身份的學生也被禁止進入此地,除非他能重新再奪回甲班的身份,不然就永世不準進入此地。

甚至就是甲班的學生也得在他的許可下才能進入劍池,不然也算私闖禁地,其罪與私闖宗室廟堂同等處罰,需關禁閉數天。而就是在這樣嚴苛的規矩下,阿白竟然能進入劍池,這是在令人匪夷所思。

甘恬來到阿白身邊問道:“你是怎麼下來的?”

阿白指著老夫子道:“是這位老先生讓我下來的。”

“秦大劍師?”甘恬甩甩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秦大劍師為何會放一個無關之人進來。

“這人的身份果然不簡單!”甘恬百思不得其解,也愈發開始好奇這阿白到底是何方神聖。

甲班的老夫子,秦大劍師下了今天的人物,“上午前你們在劍山上感悟劍意,下午自己去劍堂切磋對戰,消化上午領悟感受到的劍意,清楚了嗎?”

“清楚了!”眾人回道,

“清楚了就開始吧!”秦大劍師靠著牆坐下,閉上雙目,閉合五感來增強神識對石山上劍意的感知。

阿白因為狗熊服太過沉重,在秦大劍師的不遠處坐下,而秦大劍師對此並沒有指責或說些什麼。

甲班的學生望了幾眼黑漆漆的阿白後,就開始了自己對石劍山劍意的參悟之旅。

石山上的劍是由招賢館歷屆甲班的學生在三年畢業後將圓融了自己劍意的劍插入石山以供後人瞻仰學習或超越。

當然這劍本是並不珍惜,頂多從價格上來說有些昂貴罷了,可這一柄柄、一位位劍師留下的劍意確實難能可貴,價值連城的奇物了,並且這擁有劍意的劍在外頭都是有價無市,家家戶戶得到這種劍意之劍都會將它作為傳家寶,以供家族內的後人修劍。

而這石山這麼多柄劍意之劍,若是對外拋售,一些不入流的書院就是變賣所有的家當也買不下半座,即便是財大氣粗的周御書院想要買下這劍山也得集資百年,還得欠一屁股的債才有可能將它買下了。

就是這樣珍貴無比的劍意之劍,招賢館並沒有將它們束之高閣,反而常常取出來供甲班的學生參悟劍意。

甲班學生參悟這石山上的劍意方法很簡單卻也很難,簡單的是,他們只需要將劍從石山中拔出來即可,而難的也是將這劍從石山上拔出來。這些劍意之劍的原主人也都是一個時代的天之驕子,他們的劍意如同他們的自身一般桀驁不羈,想要拔出他們的留下的劍意之劍,就等同於需要他們的認可,這便不是一樁簡單的事了。

目前能拔出劍山最多的人是大師姐阿青,她能取下九柄劍意之劍,而其他人則多取下八柄之數,秦大劍師也說只要施嵐青能拔下第十柄劍意之劍,她就超越了一屆招賢館甲班的學社,並且憑藉著劍意,她就能提早突破至尊境。

只是這第十柄劍依舊在石山上插著,紋絲不動。

甘恬和杜佩等人圍著第九柄劍意之劍輪流交替拔劍,每拔劍一次,即便失敗他麼也會從中得到些許感悟,於是他們就會盤腿坐下,抓住拔出第九柄劍意之劍的契機。所以雖然有幾個人一起在拔第九柄劍意之劍,但絕對不會顯得擁擠,甚至大多時候,大家都是閉目感受劍意,並沒有覺得以蠻力多拔一會,就有拔出劍意之劍的可能。

這事靠的是領悟力,而非蠻力......

施嵐青也與他們差不多,拔劍三五息,打坐感悟一兩盞茶的時間,一次又一次的上前嘗試,然後失敗總結經驗,下次再去。

如此往復許久後,,看得阿白昏昏欲睡,加上這狗熊服溫暖、柔軟似被窩,他腦袋往衣服裡一縮便靠著牆睡了過去。

阿白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他感覺到有人在踢他腳,他在迷迷糊糊地醒來。

“嗯?怎麼了?”阿白朝站在他身前的阿青問道。

阿青皺了皺眉,但因為光線昏暗,阿白看得並不真切,她說道:“我們就要走了,你還打算留在這?”

“哦,要走了啊。”阿白手撐著牆面想要起來,可雙腿因為完全的時間過長,已經麻了大半,他一個踉蹌又跌回到了地面。

阿青趕忙出手扶住阿白,以為他是因為先前的病使得身體虛弱導致的,可手敢碰上阿白後,卻被他拒絕,他說道:“先別動我,腳麻了,像針扎一樣,讓我緩緩!”

施嵐青只得在一旁乾站著,不過甘恬瞧見他們這邊的動靜後,上來問道:“是不是兩條腿麻了?”

阿白點點頭,甘恬卻來到他身邊在膝蓋下和腰間的穴位經脈上一按,阿白腿上的刺痛感立即消退,甚至能感到一股澎湃的血液快速流過,使得雙腿重新有了知覺。

阿白站起身來,試著跳了跳,發現沒有其他異常後對著甘恬道了謝,甘恬笑著擺手道:“小時候腸胃不好,便秘,蹲的久了也就知道怎麼能快速讓腳不麻了。”

阿白和一眾聽到的人滿是無語。

這是秦大劍師在通道上方喊道:“快些出來。”

甘恬便不敢再耽擱,慌忙跑向通道,阿白和阿青也緊跟其後。

離開幽暗通道,阿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這學堂上方的光線有些刺眼,等他略微適應了會完全睜開眼睛時,學堂裡已沒了秦大劍師的身影。

甘恬和杜佩跑到阿青和阿白的身邊,準備和他倆結伴一起去劍堂。

阿白問道:“你們直接去劍堂,不去食堂了嗎?”

甘恬解釋道:“劍堂離食堂的距離頗遠,去的不方便,一來一回需要耗費許多的時間,基本上如果上午去劍池,我們中午就不會去食堂了。”

“你們中午吃什麼?”

甘甜聳聳肩道:“雖然我們甲班有部分特權,往屆也都是專門給甲班學生做菜並送來的,但秦館主對我們生活作息的要求突然嚴格起來,說是我們這一屆特別重要,所以就取消了這個福利,讓我們要麼自己跑去食堂,要麼自己生爐灶解決伙食。”

杜佩從乾坤袋裡取出一大筐白麵,並抖了抖道:“放心這麵食我這多的是,有你的一份!”

阿白笑著道謝,但想起阿青那樣驚世駭俗的廚藝就有些擔憂,就問道:“一般都是誰做飯的?”

杜佩回道:“除了阿青外,其他九人輪流一日來,如果有誰不願意煮的,還可以前一天挑戰一個人,如果贏了就可以將原本自己那天的任務轉交給比試輸的人。只是大家實力差不多,有勝有負,後來就固定一人一天輪著來了,至於今天,沒記錯的話應該是......”

甘恬笑著搶答道:“是我!”

施嵐青和杜佩的臉立即變得不那麼好看起來,阿白倒是還不清楚甘恬做飯的“厲害”,杜佩更是支吾道:“要不我幫你煮面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不!勞動是我快樂!”甘恬笑的很是單純,似乎他對做飯有著莫大的興趣。

一會後,他們來到劍堂旁邊的田地上,這片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篝火的灰燼,甘恬熟練地燒起火堆,並在上方支了一個支架,掛著一桶水。

杜佩等人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甘恬的一舉一動,他們很是好奇甘恬是如何將步驟相同、火候相同、食材相同的面煮出那麼與眾不同的味道來。

水沸騰了,甘恬開始下面,他抓了十大把素白麵丟入沸水中,正要丟第十一把時突然頓住轉頭向阿白問道:“你食量如何?”

阿白還沒回答,倒是旁邊的阿青替他回道:“我和他算一人的份,不用再加了。”

甘恬哦了一聲,就蓋上鍋蓋等面煮熟。

招賢館的甲班幾人紛紛取出自己的碗筷,阿青略微猶豫後從自己的乾坤袋裡取出一副沒用過幾次的碗筷遞給阿白,借他使用。

“噗、噗噗......”

蓋子被沸騰的水泡頂開,甘恬開始分配素白麵,一人一勺也不見誰多誰少。等眾人都領到甘恬所煮的面後,他們卻沒有立即動筷,而是左顧右望期待某位勇士先嚐一口甘恬煮的素白麵。

“你們再不吃,面就糊了!”

甘恬吆喝了一聲,便自己吃了起來,而阿白不曉得其中利害,也隨著甘恬開始動筷。

阿白用筷子挑起長長的素白麵用嘴吹去熱氣,而後緩緩送入口中,一口咬下!

“嗯!這味道!......”

甲班所有的人學生不約而同將目光注視到阿白的臉上,想要知道他吃的這碗麵食何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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