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涓立即說道:“對人對事,不要把我牽扯進去!”

施夷光眉頭皺了一皺,激道:“幾個男人還這麼婆婆媽媽,哪有點大男子氣概,你們除了有子境修為外,還有什麼其他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美色嗎?現在需要當機立斷的時候卻拖泥帶水,等周御書院的子境修士全來了,你們幾個插翅難逃!”

孫臏望了張儀一眼,微微點頭,說道:“好了,還請施姑娘帶我們離開。”

鬼谷四子戴上面具後,也給五師弟帶了一副,但大家都準備躍窗御空離開時,龐涓突然要求道:“施夷光,我這五師弟是被你傷害的,現在他行動不便,你是不是該負些責任?”

施夷光轉頭不解地望著龐涓,事到如今他再說這個做什麼?

龐涓從蘇秦的手中接過莊周,又將莊周遞到施夷光的面前,說道:“現在就請你抱著我們五師弟離開。”

莊周瞪圓眼睛,用剛恢復的一點點元氣道:“不......”可惜他才說了一個字,就被龐涓暗中封住穴道,讓他說不出話,也掙扎不了。

“看什麼,快點接過去啊!”

龐涓吼道,而施夷光遲遲不伸手,並以自己肩膀有傷為由拒絕了龐涓的請求。蘇秦也不是很放心將五師弟交給不認識的人,便說道:“師弟還是交給我吧。”

龐涓給蘇秦使了個眼色,蘇秦不解,龐涓就開口罵道:“你胸前硬邦邦的,也不怕磕碰了五師弟?”

蘇秦皺眉,龐涓只得用秘法傳音道:“這僅僅是一個試探,瞧瞧她願意為了去招賢館做到何種地步。”

蘇秦回道:“這雖然僅僅是一個試探,但也是拿五師弟的性命做賭,若是發什麼不測......”

“若是發什麼不測,以我們四人的子境修為難道還救不下五師弟?”

“可......”

“別可可了,就這麼定了!”

龐涓語氣斬釘截鐵,甚至拿出師兄的威嚴來命令,蘇秦才不得不閉嘴,但心裡還是覺得此舉不妥,不論能否探查出施夷光的底線如何,拿五師弟的性命來做測試,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兄會做出的事。

施夷光那邊猶豫了一會,最後竟然還是同意了龐涓荒唐無禮的請求,忍著痛接過了莊周。

莊周入懷,因為穴道還被封著,他也無法掙扎和說話。施夷光低頭瞧了一眼,眼裡冷冰冰的,完全沒有男女親密接觸時的羞意,反倒莊周嗅著施嵐青身上的香味有些不好意思,靦腆轉動眼軲轆,儘量斜視沒有施夷光的外側。

“走吧!”施夷光懷抱著莊周從窗戶躍下,鬼谷四子緊跟其後。

客棧外的士卒發現了他們逃離,但他們低空飛行的速度很快,一下子便甩開了在地上奔走還時不時遇見各種路障的士卒。

施夷光甩開的追蹤的士卒後,還刻意饒了一點彎路才進入越山在周御書院設立的一個秘密點。當然了,因為聖人約束的關係,擁有越山血脈的越人是離不開的越山的,但這並不妨礙一些娶了越人或嫁給越人的家族親戚,只需要給他們一些利益,並以性命要挾,像施夷光現在進入的這個客棧並不難建立。

他們進入客棧之後,客棧的掌櫃也好,小二也罷,他們對施夷光一行人熟視無睹,就好好像面前沒有任何人經過一般,任由施夷光一行人進入客棧深處。

來到油煙濃重,視野模糊的後廚,而炒菜的廚子見到施夷光他們也和前堂的掌櫃和小二一樣,並沒有搭理施夷光。

施夷光走進燒火的灶臺後,用手被燻的黑黑的灶臺邊一陣摸索,然後向下一按,一道暗門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施夷光他們進入,走過一條暗道之後,裡面別有洞天,竟然有一棟屋子建在這裡,附近地上倒也乾淨,除了一堆兵器鎧甲外,也沒有其他什麼雜物。

龐涓撿起一柄兵器捏了捏,談了談,說道:“你們越山的人是準備造反啊?這麼武制兵器藏著,你們的越山的人就算穿一套丟三套也用不完吧?”

施夷光一腳踹開屋門,將莊周丟在床上,然後擦了擦額上的汗,回道:“這些兵器不是我們越山的,是周御書院某位大官的,至於是哪位大官我們無可奉告,只能說這是作為交換條件,讓我們這地方儲藏他們的兵器,而我們也有一個藏身的地方。”

龐涓將這兵器丟回原位,發出咣噹巨響,他又不是周御書院的人,管他周御書院哪位大官要造反。

他徑直走入屋內,解開莊周的穴道,調侃道:“滋味如何?圓不圓?大不大?軟不軟?”

莊周白眼一翻,不再搭理他這個下流胚子二師兄。

孫臏也走進屋內,說道:“我們在這休整三日,三日之後出發去招賢館。”

施夷光點點頭,自己走進屋子二樓,說道:“你們若是餓了去後廚說一聲,他們會送食物進來的,還有我也需要養傷,你們沒事不要上

來打擾。”

一旁的蘇秦道:“需要我給你些藥材輔助傷勢恢復?”

“不必,這點傷,我自己能醫治。”施夷光進入二樓,鬼谷三人也不再糾纏,在蘇秦給莊周服下幾粒藥丸後,他們三人在院子裡盤腿坐下修煉,等待五師弟的傷勢痊癒......

...

遠在西方的招賢館,血跡斑斑的商鞅正在街上逃亡,他萬萬沒想到甘杜兩家竟然已經癲狂或者說猖狂到如此境界,既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行兇!

本來這條街道還有零零散散的路人頂著烈陽在行走,但這些刺客出現之後,一部分人倉皇逃走躲避危險,至於剩下的不逃走的那部分......是因為他們就是來刺殺商鞅的刺客!

六個君境,兩個子境,這是甘杜兩家能派出來的又不至於鬧出太大動靜的頂級組合,甘杜兩家的老家主們也覺得這樣的陣容已經給足了商鞅面子,覺得他這次除非是有聖人來救,不然商鞅必死無疑!

事實上,商鞅在斬殺了一名君境刺客,又用以血換血、以命搏命的方式重傷兩名君境刺客後,剩下的三名君境刺客和兩名子境刺客他便已經無力再去應付了,再繼續戰鬥下去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但糟糕的是,那些狀態完好的子境刺客須臾間便能截下商鞅的退路,最後若非他用激將之語,迫使兩位子境修士允諾不立即斬殺他,還給他逃跑的機會好讓他死的心服口服,他這才從有機會逃出兩條街的距離。

只是兩名君境刺客答應他逃跑的時限已到,他們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商鞅的身後。

商鞅感受到風,轉身一瞧,被血液模糊了的眼睛瞧見了那兩名子境的刺客,絕望又嘲弄道:“你們甘杜兩家已經橫行霸道到如此地步,來刺殺甲班的學生竟然連面也不蒙,是生怕別人不認識你們這些刺客的身份嗎?”

甘杜家的刺客道:“整個招賢館都知道你和我們老秦人作對,你意外死了,任誰都會將死因歸咎到我們兩家人身上,你說我們蒙不蒙面有什麼區別。”

“呵!”

商鞅閉上眼睛等死,他的身軀顫抖,但絕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和不甘!

他不甘自己就這麼死掉,他還沒有為父親申冤昭雪,還沒有給周御書院和周幽一個教訓,還沒有問如果他有能力了褒姒是不是願意隨他離開......

還有太多的事未做、想做,但一切都沒有機會了,因為他馬上就要被面前的刺客殺掉了,他只能帶著所有的遺憾死去。

他不甘心......

他不想就這麼死掉.....

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子境的刺客給身邊君境的刺客使了個眼色,讓他動手,而他自己是不願殺商鞅去沾染那些看不見摸不著但實實在在存在的不好的因果的,再說他一個子境前輩去殺君境小輩,這是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交給同是君境的修士才是不錯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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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杜家君境的刺客出劍,鋒利的劍尖輕而易舉地刺破商鞅的衣裳,再破開他的皮膚,劃過肋骨,從胸骨的之間的縫隙往心臟要開刺去。

御藝修士的劍可不比一般的武器、暗器,它們刺入心臟後迸出的劍氣會直接將心臟絞碎,君境的修為在受到這樣的致命傷時,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商鞅因疼痛而眉頭皺起,在他做好捱上最後一擊的準備時,突然“鏘”地一聲,那劍沒再繼續刺入而是被另一柄飛劍震地脫手飛出,打到了空中。

商鞅睜眼一瞧,認出那柄飛劍的主人是招賢館的大師姐施嵐青,便有些詫異,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出現在這偏僻的地方。

接著,施嵐青從一人家的屋樑上踏空而來,收回自己的飛劍開始和甘杜兩家的君境劍客交手。

商鞅在旁觀看了一會,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等死。這次若是來救他的是“子境”的施嵐青,而非“君境”的施嵐青,那麼生機至少在五五之數以上,可來者的境界與他相同,難道他還會覺得施嵐青能夠力挽狂瀾,將他救走嗎?

他一點也不相信,甚至開口道:“施嵐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還是快些走吧,他們不是你能對付地了的!”

施嵐青置若罔聞,繼續一劍一劍刺向的甘杜家三個君境的劍客,至於兩位袖手旁觀的子境劍客,他們在觀望了一會後,選擇出手纏住施嵐青,然後再讓三位君境儘快斬掉商鞅,這樣他們也好快些回去覆命,免得繼續在此纏鬥橫生枝節,引來秦院長的人。

但施嵐青卻如同瘋了一般,試圖一人擋住他們五人,有些時候她手中的那柄劍不足以攔下五柄劍時,她便會用身體去阻擋,完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或說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不過幾招的功夫,施嵐青衣裳上的血液已經盈滿到溢到地面,裙襬的每次晃動都會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血跡。

而在原地

等死來臨的商鞅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與他無關的人都為了他活命而如此拼搏,他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放棄抵抗呢?

於是商鞅調動起剛恢復了一點點的修為,替施嵐青分擔了一半的壓力,同時他邊戰邊說道:“施嵐青你的恩情,沒齒難忘,但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快點離開這裡吧!”

施嵐青不為所動,依舊用最兇狠的手段的與敵人拼殺,而在一旁焦急的商鞅卻突然想起有關施嵐青的以這傳言,說是她在中原有一個情人死了,後來她的性格便發生大變,也開始變得嗜睡,整日不是在練劍就是在睡覺,渾渾噩噩的。

本來商鞅對於這種流言蜚語並不在意,也不關心,但瞧著現在施嵐青這般異常的,近乎自尋死路一般的方式卻讓他想明白了過來。

也許這個施嵐青並不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救自己,她只是想要尋一個方式了斷自己的性命,好讓自己下地府入黃泉與她的情人在下面團聚。

一想到這個可能,再見施嵐青刻意而為之的搏命方式,他之前升起的感動立即蕩然無存,甚至還覺得她這種不好好珍惜生命,自暴自棄的人最是可惡。

但他也清楚,自己應該是沒有多少時間再“可惡”施夷光了,他體內本就為數不多的修為已經枯竭,劍客們的劍也紛紛落在他的身上。

畢竟剛剛一劍刺死的痛快,這種一劍一劍的殺人方式實在太折磨人了。

“施嵐青,算我求你了,你想死能不能跑遠點,你現在死了,就好像我還欠你一條命似的!這種糊塗賬,我可不承認!”商鞅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

而施嵐青盯著子境修士遞出的一劍,眼裡閃過解脫的光芒,竟主動卸下胸前的防禦,主動將自己的心口往劍上送。

那個子境修士本是想要讓施嵐青自難而退,並沒有殺害施嵐青的意思,因為在招賢館,施嵐青備受秦人愛戴,都稱他為大師姐,若是施嵐青死在他的劍下,那麼甘杜兩家為了平息招賢館眾生的怒火一定會將自己給交出去來贖罪。

到時候怕是想要痛痛快快的死應該都是難事了。

所以這個不想殺施嵐青的子境修士卻沒料到施嵐青回主動求死,竟然還主動將自己的要害往自己的劍上送。

這不是不要命的來“碰瓷”嘛?

“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子境修士想要收劍,但劍全力出刺,又哪有輕易收回的道理?即便他有子境的修為也不行。

於是,劍尖開始刺向施嵐青的心房......

...

三日的時間過去,莊周的起色已經紅潤如常,施夷光的傷勢也恢復了七七八八,只要不長久地劇烈運動,她便不會感覺到疼痛。

而他們也按照約定像是離開了周御書院的內環去往外環之後,孫臏和龐涓聯手,刻了一個直達招賢館的傳送陣,這傳送陣的消耗不菲,若不是之前有在鬼谷的積蓄,他們幾個倒還得為傳送陣的材料說發愁。

等他們乘著傳送陣來到招賢館後,正在雲層之上御空飛行的莊周手中的往生劍和施夷光的金骨鞘突然收鞘在一起,並以超越了子境巔峰的速度往下墜去,這次連孫臏師兄們立即出手都沒能攔下五師弟的劍。

龐涓還在旁邊發牢騷道:“五師弟,你的這個劍真的有點賤,怎麼回回都自己往下墜,很好玩嗎?”

莊周也摸不著頭腦,只能追著往生劍和金骨鞘往下方衝去。

...

劍尖即將刺向施嵐青心房的千鈞一髮之際,一抹金光從天而降,直接將子境修士的隨身寶劍給攔腰折斷。

金光釘在地上,露出它的真容,竟是一柄樣子古怪的怪劍,是正經劍中的非主流,尤其是那劍鞘,竟然還有多個破洞,這對於保守了一生的老劍客來說,莊周的這柄劍不堪入目,下流之至。

但現在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這位子境劍客也不再估計那些因果報應,畢竟完不成這必定成功的刺殺任務,他們就算回到甘杜兩家中也沒有好果子吃,於是,他從乾坤袋中取一柄年輕時候用的劍,劍尖一轉,朝身旁的商鞅刺去。

可這施嵐青依舊以身擋劍,甚至後來居上,一下將自己送到子境修士的劍口,等著他刺下。

“當!”

那柄怪劍竟然又主動擋在施嵐青面前,替她擋住利劍攻擊。

“什麼怪劍!”子境修士在附近找了一圈,想要找到控制這怪劍的主人最後他在空中找到了了幾個漸漸變大的黑點。

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而施夷光一落地後,驚訝地認出這兩人的身份:“公孫鞅?姐?”

那群刺客和鬼谷幾人都很是驚訝,沒想到他們竟然認識,而且還這麼巧的就是往生劍落地的地方。

子境修士也不清楚的現在的情況,便先指著地上半截劍身道:“這柄怪劍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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