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鐘一到,李洲離開了路平眉的房間。

他順著B區商業區域一個個找過去,表情輕鬆,步伐輕快,完全看不出任何沉重的情感。在B區最後一個商業區域——餐廳裡都沒有看到沈曄的時候,他已經大概猜到了沈曄的想法。

這種猜測在他看到沈曄就站在B區盡頭時得到了證實。

於是他一下子停住了向前走的腳步。

之前就說過,這家酒店連線A與B區中間的大客廳光線非常明亮。這不單單指白天的時候它生活在陽光之下,也包括在夜晚時,其吊在客廳正上方巨大水晶燈所釋放出的耀眼光線。

這份明亮,也就使得AB兩區變得更加陰暗,也更加不協調。

就跟兩個世界一樣。

於是單看現在沈曄和李洲兩個人,除去他們的身份,很容易讓人有站在明亮光線下的沈曄是正義一方,藏身在陰沉昏暗深處的李洲是邪惡一方的錯覺,然而事實上卻正好相反。

因為從大規則來看,身為狼人的沈曄才是“邪惡”的一方。

畢竟在狼人遊戲裡,雖然狼人和村民本質上只是兩種不同的角色,但“殺”了幾位村民的狼人無疑才是應該被討伐的物件。雖然在這裡,身為叛徒的李洲也好不到哪裡去。

李洲看著沈曄,笑著笑著開始動了。

“你是放棄掙扎了呢?還是對自己有信心?”

他走得不快不慢,跟平常散步的速度差不多,走得特別穩健,一腳一腳地似乎踩在了沈曄的心窩上,讓他的喉結下意識地上下滾動了番。

“兩者都有。”

沈曄緊迫地盯著他的視線,右手緊緊捏著槍:“你遵守請求了嗎?”

“需要我把衣服都脫下來給你看看我身上多少把匕首嗎?”李洲嗤笑了一聲,“我這個人還是挺講信用的,說過不動,就一定不會動。”

此時的他們,中間間隔已經不過三十米。

沈曄突然迅速抬起手槍,對準李洲就扣動了扳機。

李洲也沒想到沈曄會突然發難,子彈竟然徑直打中了他的左腿,使他踉蹌了一下。

他停了下來,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擊中的大腿:“怎麼就突然發難了呢。”他動了動腿,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沈曄,“啊,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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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曄不發一言,對準李洲的另一條大腿又扣動了扳機。

李洲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深吸口氣道:“只剩下一顆子彈了吧。”

他過的話音剛落,整個人就突然衝沈曄撲了過去。

沈曄掉頭就跑。

但是他逃跑的速度竟然還沒有李洲撲過來的速度快!

沈曄的後背被人猛地一擊,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倒。身後的那個人也不客氣地抓住沈曄的手臂,剛想用力往後一掰,就被反應過來的沈曄順著他的力度方向轉身掀翻了。

沈曄剛想抬起手中的槍,一隻手就準確地抓住了槍身。

他的動作一滯,下一秒抬起腳就猛踹了一下李洲的膝蓋。

任何人都有弱點,而人體普遍的弱點不過那幾樣。但是沈曄的力氣沒有那麼大,這麼一腳下去沒有起到直接踹斷的效果,只是讓李洲齜起了一盤牙。

一手抓著槍,李洲另一手就從下方沿著沈曄的胸膛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強大的力氣讓李洲輕而易舉地阻止了沈曄的反擊,他冷眼看著沈曄的臉色越來越紅,眼白部分也漸漸漫上紅絲,突然放開了手。

被放開的沈曄立刻放出了巨大的咳嗽聲。

李洲兩腿還跨在沈曄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自己身下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這種主宰著一切的感覺讓李洲有些滿足地眯眼,嘴角也帶上了一點笑意。

他看著氣喘吁吁躺在地上視線渙散的沈曄,道:“你太令我失望了,沈曄。”

“我還以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夥伴,結果呢?”

“第一次因為沈晏辭,第二次因為路平眉。”

“沈晏辭也就算了,我知道你是想利用他挺進最後的決賽。”

“那麼路平眉呢?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真的有所謂的正義心理……”

一把槍,顫顫巍巍地被抵上了李洲的心臟。

李洲嘆了口氣,用手背稍稍挑起沈曄的手:“你現在有力嗎?你拿什麼跟我鬥?”他說著,從褲袋裡掏出了一把刀。

沈曄餘光看到,臉色就猛地一變。

李洲笑嘻嘻地看著他,晃了晃手中的刀:“你的那把,現在估計正插在路平眉的心臟上……”

他最終還是動了路平眉。

沈曄驚怒地盯著那把匕首,手中的力氣漸漸卸去。

李洲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手握刀,緩緩移向了沈曄的心臟。

“嘭”的一聲,槍響了。

緊接著又“嘭”“嘭”,兩聲。

李洲的臉上表情很複雜——似笑又非笑,處於一種嘴角還保持著上揚的弧度,但整體表情卻震怒的一個狀態,隨後,他緩緩倒向了沈曄。

沈曄定定地看著上方的水晶燈,好一會兒才施力將砸在他身上的李洲給推到了一邊。

刀和槍都被扔在了一邊。

沈曄又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慢慢支起身來,坐在李洲的旁邊側著頭看他——李洲的下巴往裡面凹了一塊,還帶著一團深紅的“血花”,而他兩肩也被印上了相同的痕跡。

四肢各5%,軀幹30%,頭部40%,總共90%,李洲出局。

所以說反派死於話多這種事還真不是瞎吹比。

沈曄重重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伸手摸摸自己現在還有些難受的脖頸,才從地上站起。

接著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到了地上躺著的那把刀上。

他歪著頭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彎腰撿起,對準李洲的心臟沒有任何猶豫地扎了進去。

朋友,這把刀還你了。

他站起身,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剛才行兇的那隻手,就像擦掉什麼髒東西那樣。做完這一切,才雙手往褲兜裡一插,轉身將B區和客廳拋在了自己身後。

很累了,回去睡個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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