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慢慢走到天默跟前,看著容器內的阿伯拉罕說道:“先知系統正在夜以繼日地,解讀阿伯拉罕大腦中的資訊。戰鬥過程中的決斷、生活中的起居愛好、以及選擇的主觀偏向性,先知會將這些資訊整合起來,然後對其進行模擬。”

“聽起來更像是一個怪物。”天默一知半解地抬頭望著,正在安靜等待命令的先知,調侃道:“一個沒有自我意識,只知道聽從命令的阿伯拉罕。這可是我聽到過的,最恐怖的故事了。”

徐福露出一抹尷尬地笑容,無言地又轉身回到了原位。

“那麼……”天默看著徐福的背影追問道:“你們已經完成了嗎?”

“沒有。”徐福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坦誠地回答道:“一般人的大腦,每天處理的資訊大約在8600萬條左右,人腦能夠儲存的資訊,大約相當於一座藏書1000萬冊的圖書館。這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知系統雖然是蓋茨的得意之作,但要解析如此龐大的資料,仍舊需要大量時間。更何況,這顆大腦的主人,還是一位能夠看透世間真理之人。”

“不管怎麼說,你們的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只能給出兩個字的評價。”天默冷笑道:“愚蠢。”

“這些事情的決定權並不在我。”徐福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顯然他也不想為自己辯駁,“在你離開之後,理事會的權利越來越大。神域城內家族與洗罪人之間的,勢力平衡早已不復存在,而且你還沒聽我說完所有的事情。”

“還有什麼?”天默彷彿在一夜之間,顛覆了對神域城的所有認知。

這種大量資訊持續湧入的狀態,似乎已經讓他的大腦有些麻木,所以天默對徐福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反而表現出了一種超乎常人的平靜,“說吧,我洗耳恭聽。”

徐福見狀舔了舔嘴唇,對一旁的先知命令道:“調取未分類檔案NM0003,資料檔案AL1023,理事會議案記錄LH80357.”

“遵命。”

隨著徐福和先知一唱一和,天默面前出現了大量全息投影的圖文資料。

這些資料似乎是偵查部隊的調查報告,簡單的掃視了一圈之後,天默的返現所有調查報告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所調查的地點都在——美洲。

那裡是瑪利亞的故鄉,同時也是一片被生化病毒覆蓋的土地,就連異種也無法在那裡生存。洗罪人為什麼會調查那裡?

抱著這個疑問,天默透過全息影像看著徐福,盼望著他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件事只有洗罪人和理事會的成員知道,就算是四大家族的首領,我們也嚴令禁止將其洩露給自己的族人。”徐福看著天默急不可耐的樣子,漫步穿過全息影像,對伸手做出了一個數字七的手勢,“現在神域城中,包括你我在內,還有你見過的唐瀟、米諾、許靈風,一共只有七名洗罪人。”

“七個人?”天默似乎低估了徐福製造“驚喜”的能力。恍惚間,他又回想起了早些時候,瑪利亞曾經跟他提過,最近成為巡邏的洗罪人突然消失的事情。

如今,這件事似乎得到了解答,但恍然大悟的天默,隨即又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七名洗罪人,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連城牆都保護不了,對嗎?這種狀態持續多久了?”

“大概有一個多月了。神域城的居民已經開始起疑了,遺棄者方面也在蠢蠢欲動。”徐福嘆息著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雖然先知控制著城牆外圍的警衛系統,但這種狀態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擅自告送你這些事情。”

“你是對的。”天默此刻終於弄明白了了,徐福將自己“請”這裡來的動機。不可否認,捉襟見肘似乎也不足以,形容徐福現在所處的窘境。

“其他人都去哪?什麼事情,能讓神域城中的洗罪人傾巢出動?”眼下,追求責任顯然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天默現在更在意的是,到底因為什麼才造成了這種局面。

“收復美洲。”徐福雖然語氣非常平和,但在聽來卻多少帶著一點有心無力,“不止是神域城內的洗罪人,其他各州的分部也都是相同的情況。現在超過三分之二的洗罪人,現在都集中在美洲分部的方舟號上。只要斥候部隊探索完畢,洗罪人將從方舟上傾巢出動。”

“啊哈!”天默怒極反笑地,調侃道:“你說得對,當初我離開神域城是錯的!也許我應該帶著那些最後選擇離開的夥伴,將神域城徹底夷為平地,才是當時最好的結果。省得你們大費周章遠渡太平洋,只是為了自己去找死!”

“以前或許不行,但現在已經可以實現了。”徐福不難理解天默的憤怒,畢竟神域城的建立,是用天默等洗罪人的鮮血換來的,就算嘴上如何抱怨它,但內心卻總有一絲抹不去的牽掛。

徐福隨手揮動著全息影像,將一組照片推到了天默面前,“或許你還不知道,大概一個多月前美洲分部發來了一組照片表示,美洲大陸仍舊人類存活。也就是說,美洲的病毒汙染情況,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嚴重。”

“然後呢?”天默突然間從之前的憤怒,瞬間迴歸了平靜,“讓我猜一下,又是理事會對嗎?是誰的注意?布朗家?還是克倫威爾?”

徐福嘆了一口氣,有些委屈地解釋道:“這不是一家之言,而是透過理事會投票決議,透過的結果。”

“去你大爺的投票!”天默似乎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了,碩大的空間內久久迴盪著,他的叫罵聲:“理事會現在把洗罪人當做什麼?供他們差遣的私人武裝嗎?”

“聽我把話說完!”似乎是受到天默激動情緒的感染,徐福也忍無可忍地突然大聲叫道。他地叫聲中氣十足,剛一開口就覆蓋了天默叫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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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反常態地徐福,天默也嚇了一跳,就算在記憶中他也從未見過,徐福如此大喊大叫。

逐漸恢復平靜的天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拿整個神域城做賭注,理事會這次是不是玩的太大了?你應該明白,如果這次行動失敗,我們會失去原本擁有的一切。”

“是的,屆時我們將變得一無所有。”徐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習慣性地摸了摸斑白的鬢角,解釋道:“理事會的決策也好,神域城的防衛問題也罷,這些都不是我真正擔憂地。”

天默似懂非懂的反問道:“那你在擔心什麼?”

“當理事會透過美洲計劃時,我查閱了一下這個提案,結果你猜是誰提出的?”看著天默的眼神,顯然就算徐福不親口說出來,他也已經猜到答案了,“阿伯拉罕·希伯來。”

看著天默抓耳撓腮的樣子,徐福又繼續說道:“阿伯拉罕在很早以前,就對理事會提交了這份預案。只不過當時看起來有點不切合實際,所以這份議案被駁回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天默揉搓著太陽穴,顯然他也在自行思考著一些東西。

“天默,你冷靜的想一下。”徐福看著容器中一動不動地阿伯拉罕,意味深長地說道:“洗罪人的美洲計劃、遺棄者的原罪實驗、還有那個所謂的創世紀,所有的一切都與阿伯拉罕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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