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經死了,不是嗎?而且,他就在我們面前。”天默見到阿伯拉罕的遺體之後,也思考過相同的問題。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也不願意將所有的一切,歸咎在一個死人身上。

“我知道。”看著容器中阿伯拉罕,徐福也有些猶豫地解釋道:“可正如你所說的一樣,他只會讓你看到,他想讓你看到的東西。我知道這有些異想天開,但阿伯拉罕會不會,想讓我們見到他已經死了呢?”

“我說過,不要這樣想。”天默嘆了一口氣,“這種想法會把你逼近死衚衕的。”

天默斬釘截鐵的否定,讓他和徐福的交流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畢竟,這樣討論一位逝者,如果讓第三個人聽到,那一定會認為徐福和天默徹底瘋了。

可就算如此,天默也無法否定徐福的想法。

洗罪人、理事會、遺棄者,還有掌控黑魔法與狼人的神秘勢力,四者雖然目的各不相同,但他們的計劃中,卻都出現了同一個人的名字——阿伯拉罕·希伯來。

是幕後推手?還是始作俑者?

天默望著容器中的那具,如同木乃伊般乾癟的屍體,原本的想法似乎也慢慢發生了改變。

起初,天默在斯奈爾的公寓中得到約翰的日記時,他曾以為阿伯拉罕幫助遺棄者,聯合其他勢力,企圖透過撰寫創世文字,徹底糾正這個扭曲的秩序。

可自始至終,天默都沒有想通一件事,那就是阿伯拉罕的動機是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正如天默所言,他的力量源於創世文字,同時也是令這個世界扭曲的原因。依靠這種來自混沌的力量,創造出來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完美。更何況,一群來自扭曲世界的人,就算讓他們是佔據了天堂,到頭來也會變成地獄。

這是世界無論變得多麼糟糕,我們都沒有理由否定它。因為這個世界就是我們的縮影,它是什麼樣子,我們就是什麼樣子。

經歷了這麼多坎坷和殺戮,天默等一乾洗罪人,才在一片廢墟之上建立了神域城。他相信阿伯拉罕,不可能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換言之,事情真如徐福所言,那事實的真相,很可能會更加嚴重。

“理事會想要美洲做什麼?”天默答非所問的看著徐福,呢喃道。

徐福見他思考了這麼久,想必是發現了什麼問題,於是耐心地解釋道:“理事會認為,神域城現在所擁有的資源,已經不足以支撐它繼續發展了,所以他們才會將目光瞄準美洲,那塊無人敢踏足的禁區。再加上,美洲分部方舟號上傳來的,有關美洲有人類活動的蹤跡,這似乎是一個‘天賜良機’。”

“理事會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嗎?”天默沉吟著,在徐福面前來回踱步,“還有,理事會奪取美洲之後會怎麼做?”

徐福無奈地點了點頭說:“投票的結果,幾乎是一邊倒的局面。除了,查爾頓家族的首領,喬治·查爾頓,以及少部分旁系家族成員外,所有人都投了贊成票。”

“至於,奪取美洲之後……”徐福話說道一半,突然停住了。

“怎麼?是你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天默看著徐福有些難堪的樣子,嘴角一彎,冷笑道:“神域城,再加上各洲分部,現在超過三分之二的洗罪人,現在都在方舟號上。如此大規模的調動,你跟我其實都知道結果是什麼。”

徐福無法否定天默的暗示,只能無謂地辯解道:“在我看來理事會,只是被眼前的利益衝昏了頭腦。神域城的設施正在老化,資源匱乏是不爭的事實,在我看來這只是一個無奈之舉。”

“你在口是心非,徐福。如果你不反對,為什麼會把我叫到這裡來?為什麼還會追查到,這件事和阿伯拉罕有關?”天默看著徐福,輕輕地搖頭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別再為他們辯解了,理事會正再考慮放棄神域城對嗎?”

“不,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太偏激。”徐福模稜兩可地回答,似乎已經承認了天默的推測,“現在美洲方面還沒有明顯的進軍的徵兆,成敗還是未知之數。我們現在更應該關注的是阿伯拉罕的事情。”

“我就是在尋找阿伯拉罕的動機。”天默舔了舔嘴唇,解釋道:“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會有他的目的性。至少在這一點上,阿伯拉罕也不會例外。”

看著徐福不在辯解,天默整理了一下思緒,正色道:“我承認,收復美洲是一步好棋。如果我們在美洲站穩腳跟,那依仗太平洋作為天險,再加之方舟號的巡護,我們將會有更好的發展。但是,如果按照你的推測,這也是阿伯拉罕計劃中的一部分,那麼現在的局面會對我們很不利。”

“為什麼?”徐福追問著。

“阿伯拉罕已經死了,但他的計劃還在繼續。”天默指著容器中的屍體,解釋道:“造成這種情況的局面只有兩種,一種是有人在冒名頂替,另一種則是,阿伯拉罕在神域城建立之初,甚至在更久以前,在他加入洗罪人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在謀劃這些事情了。這很可能是他寧願付出一生,也將其完成的事情。”

徐福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那你更傾向於哪一種?”

“老實說,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更傾向於第二種。因為之前我就說了,整件事給我的感覺,很有他的風格。”天默苦笑著,撓了撓腮說:“阿伯拉罕是一個眼中的世界與我們不同,他能夠看到過去和未來,甚至世間萬物的本質。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來說,我相信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準備,他就是無所不能的。”

聽到這裡,徐福有些猶豫地表示:“正如你說的,就算他眼中的世界和我們不同,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眼下的一切,又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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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已經回答你了,是時間,他為自己在爭取時間。”天默不急不慢的闡述著自己的想法:“阿伯拉罕要完成創世紀,需要兩個必須品。第一個,是遺棄者正在著手研究的原罪。那種被世界排斥的活體樣本,似乎是躲過末日的關鍵。”

“被世界排斥?”徐福突然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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