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米諾傳達的訊息,我已經收到了。”徐福作為現任的希伯來之塔的管理者,一直保持著一種從容的態度,“有一封留給你的信,不先看一下嗎?”

“信?”天默看著徐福指了指桌面,第一反應是瑪利亞留下的,於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在桌面擺放頭顱的下方,有幾行用人血寫成的留言:

“親愛的天默,如果你能看到這段話,證明斯奈爾已經離開神域城了,亦或者他已經死在你的手上了。

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吧?我待在你身邊的目的並不單純,斯奈爾派把我送給你,只是想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可你卻一直在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對嗎?

但我還是想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開心。開心到我都差點忘了,自己身處在一個怎樣糟糕的世界裡。

可越是開心,反而越讓我深刻地明白,你和我是不同的。你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不以這種方式分別,不就得將來你也會離我而去的。

你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實力,就算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東西。這裡是屬於你的世界,所以你根本不瞭解我們這些凡人的感受。

雖然你極力在我面前裝成一個普通人,但女人的直覺告送我,你一直都不怎麼開心,甚至有一種我無法形容的不甘和無奈。

我對你說過,我夢想著有一個安穩的家,雖然你的回答是取笑我的天真。可在我看來,你想要的東西遠遠不止於此。當然,也更加不切合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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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壓抑自己了,天默。像我一樣,去追求你想要的東西吧。勿念,瑪利亞。”

看著“瑪利亞”三個字的旁邊,還俏皮地留著一個粉色的唇印,天默有些失落的呢喃自語道:“傻女人,我哪有什麼夢想。”

說著,天默將人頭推到了桌子下面。

伴隨著人頭滾落的聲音,一旁的徐福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天默評價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靜一些。”

“嘖。”天默白了徐福一眼,隨手將瑪利亞的留言擦掉,一屁股坐到桌面上:“你以為我會像個小男生一樣哭鼻子嗎?”

“可能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哭鼻子的樣子。”徐福顯然是在故意消遣天默,所以言語間總是有幾分放肆,“不過在我看來,這位叫瑪利亞的小姑娘,對你的評價倒是很中肯。”

“女人總是感性的,你認為感性之人的評價,能夠保持客觀嗎?”天默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痞氣十足地反問道:“你不是修道之人嗎?難不成你也對男女之事感興趣?”

“略懂,至少在我看來,女人的直覺都很準。”看著天默無言以對的樣子,徐福苦笑著摸了摸斑白的鬢角,一本正經地說:“畢竟,老夫曾經也年輕過。”

天默有些鄙夷地看著徐福,卻從他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破綻,於是輕嘆一聲投降道:“算了,你找我也不是為了談論女人吧?還是談談正事吧。”

聞言,徐福嘴角一彎,像年邁老人一樣,慢慢站起身子舒展著身體,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天默徐問道:“要出去走走嗎?像以前一樣。”

天默無言地點了點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跟在徐福的身後走了出去。

離開天默的住處之後,兩人並肩而行,閒庭信步地走在碩土區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徐福道骨仙風,還帶著幾分柔弱書生儒氣;天默白皙的膚色和頭髮,讓他顯得異常另類,還透著幾分怪異。

一位是現任希伯來之塔的管理者,另一位,則是只知其名,卻不知其人的秩序破壞者。兩人的身份背景,不止和洗罪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且對神域城的發展也有舉足輕重的影響。

二人如今卻在深夜,同時出現在碩土區的街道上,讓人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神秘。

更何況他們的衣著風格和外貌,都傾向於白色,而且氣場明顯與常人不同。此時,若是碰見不知情的路人,就算被誤認為地府跑出來的冤魂也不足為奇

破曉將至,徐福看著夜空中的啟明星,終於切入正題道:“你讓米諾和唐瀟,帶回來的那本日記,對我們而言很有研究價值。只不過根據他們口述的經過,有些事情,還是想向你求證一下。”

“你是想問斯奈爾的事?還是想問我和你手下衝突的事?”徐福言談之間的語氣禮貌而謙遜。可天默顯然並不買賬。

徐福面對天默的單刀直入,顯得有些尷尬,不自覺地撓了撓腮說:“據我所知,你比唐瀟和米諾要先行一步,但他們遇了遺棄者的大規模阻擊而你卻沒有。再加上,你曾親口承認過斯奈爾已經逃走。這樣的結果,難免會讓我有些不好的聯想……”

看著天默一直沒有說話,徐福又補充道:“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危害神域城的事,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最起碼,這樣會讓我安心一點。”

“斯奈爾只是一個被擺在臺面上的傀儡而已,就算把他抓起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天默話說道一半,突然注意到徐福耐人尋味的眼神,不由地話鋒一轉揣測道:“其實在這點上,你比我更清楚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徐福無辜地舉起雙手,擺出了一副投降地樣子,可是嘴角不自覺地上彎,卻早已出賣了他。

“你知道自己有一個壞習慣嗎?”天默一臉嫌棄地白了他一眼,“你在說謊的時候總是喜歡笑,而且笑的特別欠揍。沒錯,就是你現在的這種表情!不要掩飾了。”

“既然唐瀟和米諾是你派來的,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我回來了,對不對?”天默看著徐福尷尬的表情,絲毫沒有掩飾地分析道:“你們其實一直都在監視我和斯奈爾,而且早就察覺到了關於阿伯拉罕的事情,對吧?只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你要用這種方式,讓我參與進來?”

聞言,徐福略顯無奈地為自己辯護道:“這是其實是格雷迪的意思。當初你和其他人離開的原因,對我們而言,一直是個迷。當我發現你又回到神域城的時候,格雷迪認為還是不要輕易驚擾你為好。在他看來,當初你是自己主動離開的,就算我們誠心誠意的去請你,你也未必會回來。”

“這是格雷迪說的?”天默聽到這個名字顯然有些驚訝,但這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卻而代之的是一陣冷笑,“他倒是很瞭解我。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我真的不想再和洗罪人有任何瓜葛了。”

徐福畢竟是希伯來之塔的管理者,此刻聽到天默的言外之意,他實在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習慣性地摸了摸斑白的鬢角,他又耐心的勸說著:“所以我想出了這個辦法,與其聽我的解釋,倒不如讓你自己追查下去。話說回來,你聽到格雷迪的名字,難道你不吃驚嗎?最初的洗罪人中,也只有他沒有離開。”

“這有什麼好吃驚的?格雷迪如果能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那他就不是貪婪了。”天默有些無奈地攤手調侃道:“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被強行湊在一起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當初見面的時候,沒有自相殘殺就不錯了。能夠共事那麼久,真是個奇蹟。”

聽到天默對過去的戰友,做出了這樣的一番評價,徐福無言以對的舔了舔嘴唇,指引著天默走過街角,來到了另外一條大路上。

就在他們身前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軍用吉普。車前的遠光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發動機低沉地運轉聲,似乎表示它已經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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