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的昏迷和這玩意有關?”

“應該是有關,雪兒受到重擊激發了血鑰……”父親沉吟了一下看著母親。

母親點點頭,眉頭越皺越緊,坐在床邊握著女兒的手落淚。

“你們什麼意思,別打啞謎,”端木急了,“有話趕緊說出來。”

父親嘆口氣說道:“如果血鑰能被激發,那說明它的期限快到了。畢竟這只是一個法力烙印不是DNA,不可能永遠流傳下去。當傳到某一代子孫時,血鑰到了最後期限就會爆發,讓全身血液沸騰,以懲罰後輩子孫沒執行先祖意志。”

什麼?端木吃驚的站起來,“怎麼阻止?”

“找到機關,以血為鑰開啟機關,血鑰自然消散。除此以外,咱們當世之人誰也解不開它。”

“爸你認為期限到哪一天?”

“生日,應該是雪兒今年的生日。”

端木馬上對賓尼說道:“給紐約的禿頭律師打電話,讓他調動香港的關係,一個是核實雪兒出生證明上的日期是否準確,一個是尋找歐陽家散落的子孫,不管是什麼線索都要收集。”

賓尼說聲“收到”,出病房去處理此事。

端木又道:“戈爾,想辦法把雪兒的叔叔弄到美國來,越快越好。”

“收到。”

雪兒的生日是十月二十五日,如果這日期準確,那解開血鑰期限的時間不足一個月,如果在這期間不能解決,那雪兒的生命也就不足一個月。

第十七章 分你一半

雪兒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寬大的床上,床邊豎著輸液器的架子,屋裡的擺設眼熟,應該是爸媽家。她扭頭看看四周,頭一動就引來了小貓,歡歡撲上來一通狂蹭,圓圓的貓臉恨不得塞進雪兒的臉裡。

喵,終於醒了,你幹嘛不管我一直睡覺?

吧唧,一條大舌頭從下巴舔到額頭,雪兒頓時洗了個臉。大狗錚也湊了過來,哈赤哈赤的吐著舌頭還要再舔,雪兒急忙抱住它的大腦袋,

“好啦好啦,嗯……”

大狗一改往日的王者風範,摁住女孩一通舔,連小貓也跟著沾光,貓臉變的溼漉漉,歡歡頓時由很開心變得很不開心,生氣的看著大狗,想打架是吧?喵,還敢舔我的妞,喵喵咪的!

轉眼間貓狗鬧成了一團,雪兒鬆口氣,大狗的熱情不太容易消化,還是一直王者範比較好。

“醒了?”端木拄著拐進來,全身幾乎被繃帶纏滿,他一腳踢開攪成一團的貓狗坐到床邊,“餓了吧,一會兒有好吃的。”

“哥,你的傷沒事吧?”雪兒看著變成木乃伊的端木又擔心又好笑。

“沒事,小意思。”端木揉揉雪兒的頭,“一天救了我兩次,我這個妹妹很超值。”

又被誇獎了,雪兒忍著不露出開心的表情,她忽閃一下眼睛,“我要洗臉。”

洗臉?你還不能下床,端木四周看看一伸手把雪兒的枕巾抽了出來,一拐一拐的走到桌邊抄起暖瓶把枕巾澆溼,攥了攥感覺溫度挺合適,又一拐一拐的回到床邊。

雪兒無語,看著熱氣騰騰的枕巾有點擔心自己的臉,眼前一黑,枕巾兜頭蓋臉的糊在臉上。

“啊,燙、燙!”

端木掀開枕巾問:“你說什麼?”

“都燙掉皮了!”雪兒心疼自己的臉蛋,起身要打端木出氣,後背傳來撕裂般的痛,皺著眉頭說道,“好痛!”

認識雪兒以來她哭過、笑過,可從來沒皺著眉頭抱怨過,這種表情是第一次呈現在如花嬌顏上,端木第一次見到,他呆了呆,心彷彿被戳了一下。

“我的後背怎麼了?”雪兒躺著不敢動。

“小傷,外傷,沒事。”端木又恢復了無所謂的樣子。

門一響母親快步走了進來,“雪兒醒來不趕緊叫我,不知道我一直擔心死?真是氣死我,走開,有這麼照顧人的?”

母親一把拽走熱騰騰的枕巾扔在端木頭上,坐在床邊頓時變成慈母,輕柔的幫女兒整理亂髮,取出柔軟的手帕擦乾淨臉。扭頭看到端木還站著,又怒了,“滾出去。”

端木對雪兒嘿嘿笑兩聲,拄著拐走了。雪兒昏迷這幾天,母親更年期綜合症似乎再度爆發,經常逮住端木父子就是一頓罵,爺兒兩知道她心疼女兒都讓著躲著。

小貓和大狗此時變的很乖,也不打鬧了比親兄妹還親,整整齊齊趴在床邊地毯上。

“疼的厲害嗎,雪兒。”母親掀開被子,慢慢幫雪兒翻過身檢查後背的傷口,光滑如玉的肌膚上一條粗大的瘀痕,上有幾道長長的血口,母親看了又想衝端木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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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疼。”背對著母親,雪兒眼淚轉了一圈又憋了回去,有媽媽的感覺太好了,所以不能讓她為自己擔心。

“怎麼能不疼,以後要儘量側躺,別壓了傷口。”母親看了傷口恢復的很好,重新包扎好,“想吃什麼就給媽媽說,你這一覺睡了三天。”

三天?雪兒吃驚的想,難怪這麼餓。還有為什麼頭好沉?她想給媽媽說話,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母親嘆口氣,默默調息片刻,一指點在雪兒的眉心。雪兒長吐出口氣,又密又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再次睜開眼

“媽媽,我怎麼了?”雪兒低聲問,她感覺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

“餓的,吃飽就好了。”母親愛憐的撫摸女兒的額頭,“乖,媽媽給你煲了湯,這就給你端過來。”

父親拎著一個小巧的藥膳煲走進來,帶進一股濃濃的香氣,香氣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中藥味道。

“爸爸。”雪兒細聲細氣的喊了一聲,她很想把這兩個字喊的亮堂堂,無奈氣息不足。

“嗯,今天的氣色可比昨天好多了,”父親笑的很自信,“醒過來就好一半,吃飽了再好一半,明天爸爸保準你能下床。”

他說著伸手摸摸女兒的額頭,食指不可察覺的在眉心一點。

“真的,明天就可以下床了?爸爸,你的手真暖。”雪兒眼睛亮了起來。

“真的。”父親把藥膳交給母親,看著妻子一口一口餵給雪兒。

在雪兒到來之前,端木一家已經經歷過多少風雨,面對嫡傳血鑰的生死難關,一家人合力應對卻能放穩心態,一起鬨著雪兒讓她只感受到溫暖。

母親見小貓抽著鼻尖聞食物散發的香氣,俯身抱起摸貓頭,“咱家的歡歡與錚都是好樣的,一會兒給你們做好吃的。”

小貓開心的咪了一聲,感覺這老女人更像自己的媽媽。

門外傳來戈爾的聲音,“吃飯呢,等會兒再進去。”

賓尼的聲音,“吃飯又不耽誤見面,你吃飯的時候怕被人看?”

父親一指大狗,再一指門外。錚起身,幾步走到門口,對著門外二人一呲牙,低沉的威嚇聲從胸腔發出,賓尼和戈爾嚇得稀里嘩啦的跑了。

書房中,端木正在看一副喜馬拉雅山脈地形圖,在山脈的第二高山卓奧友峰上,一條紅線標註著一條登山路線。

昨天雪兒還在昏迷時,她的叔父歐陽健就被帶到了邁阿密,歐陽健當然不想來,當然這由不得他。賓尼與戈爾一同訊問他,把歐陽健祖上所有事情問了個清楚。歐陽健當然不想回答,當然這也由不得他。法師保鏢想逼一個人說點什麼,手段實在太多太多。

原來這歐陽家族在很久以前不姓歐陽,而是大理國國姓段氏,他們祖上是段氏皇族的直系後裔。當年大理國被蒙古滅國後,皇族選擇了與蒙古合作,幫助入侵者管理大理,正因為這選擇得以讓皇族延續下去。

段氏並沒有放棄復國夢想,暗中一直籌備,廣交豪傑積累財富,直到大清滅國民國立國,段氏子孫才徹底放棄了這想法,舉族搬遷到香港更改姓氏以經商為生。歷史悠久的家族總有各種傳說,段家也不例外,在段氏男丁中流傳這樣一則傳聞:先祖曾在卓奧友峰埋藏了大筆的金銀財寶,只要是段氏嫡系後人,誰發現就歸誰所有。

也真有段家子弟去找過寶藏,都無功而返。漸漸的這傳聞就成了段家獨有的床頭故事,沒人當回事也沒人外傳。到了歐陽健這一代就兄弟兩人,現代化思潮下這二位更不把傳聞當回事。

可是這傳聞加上雪兒的嫡傳血鑰後,可信度就高了許多。唯一的問題是寶藏的地點,中華大地疆域廣闊,寶藏藏到哪裡不行非要埋到喜馬拉雅山,在古代這條高聳入雲的山脈可是死亡之地。

問題是這件事不好印證,原本就是不著邊際的家族傳聞,歐陽健就算說的是實話,他從長輩那裡聽到的也未必是事實。

他撥打一組長長的號碼,“老葉,這次有件事要麻煩你,請一定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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