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利爪在地板上的摩擦聲,聲音細微幾不可聞。樹鱷二百多斤的體重,竟然能把步幅控制的如此細微,越是經驗豐富的獵人越明白這種生物的可怕。

嘭,一聲沉重的敲擊在門上響起,原本就有裂縫的門板頓時多了幾個大口子。稍稍停頓,再次重擊門板,幾塊木條破碎,從空隙中可以看到一條黝黑嶙峋的尾巴,像巨蟒般在門板處搖晃。

端木佯裝向前踏步,那樹鱷如疾風般轉身,從縫隙中冷冷看一眼端木,再次轉身繼續用尾巴敲擊,以那尾巴的力量只需一次就可以擊碎門板,它卻控制力道一次又一次製造噪音,想讓獵物緊張而降低反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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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肌肉平端獵槍,端木猛然迴轉身形,槍口隨身走,對準衛生間的窗戶連開兩槍,一條樹鱷剛探頭就被打落回地面。這些畜生懂得聲東擊西。

“裝彈。”端木把獵槍平拋給雪兒,抽出腰間的柯爾特巨蟒。這槍在端木手裡威力可就大了,就算樹鱷皮糙肉厚,六發子彈打光至少要三條樹鱷的命來換。

門外的樹鱷又轉過身來,冰黃色的眼盯著碩大的轉輪槍看了一會,陡然張嘴怒吼;與此同時,端木腳下的木質地板發出一陣開裂聲,上方的屋頂有抓撓的動靜,端木身後的窗外也傳來樹鱷攀爬聲,這些畜生要四面夾擊。

端木搶先攻擊,槍聲大作,一團塵土夾雜碎瓦從天而降,屋內頓時塵土飛揚;雪兒看不清端木的狀況,能看到窗外一隻樹鱷正往屋裡鑽,她端起獵槍扣動扳機,獵槍轟鳴中樹鱷被擊中,雪兒也被強大的後坐力頂的摔倒在浴盆中,順勢朝天再開一槍,射擊屋頂的樹鱷,槍托後坐正砸在她鎖骨上,疼的女孩小臉雪白。

嘭,屋頂的樹鱷滿身黑血掉落下來,半邊身子壓在浴缸上張嘴就咬雪兒。歡歡暴怒,一躍竄上樹鱷的頭,揚起一對前爪就像風車一樣對著冰黃的眼睛一通暴擊。

地板上破開一個大洞,一條樹鱷鑽出來一口咬住端木的右腿,鋒利的牙齒切開皮肉緊緊鎖住小腿,隨即樹鱷翻轉兩米多長的身體,用出了鱷魚都擅長的死亡翻轉。

衛生間門外不止一條樹鱷,狡猾的捕食者隱藏了數量,第一條衝進門被端木開槍擊斃,緊跟著是第二、第三條,第二只依然被擊斃,第三只卻躲開了要害只是受傷,端木來不及裝填子彈也來不及拔出另一把手槍,只能貼上去和樹鱷肉搏,右腿又被另一只樹鱷鎖住,接著腿部傳來一股大力,伴隨著劇痛傳遍全身,天旋地轉中端木被放倒在地,身不由己的翻滾著。

端木大喝,全身力量爆發,收腹縮身貼近樹鱷,掄圓了轉輪手槍狠狠砸在它的眼睛上,那樹鱷痛的咆哮,卻不肯松嘴反而咬的更緊。另一只樹鱷撲上來要咬端木的脖頸,被端木單臂抱住,另一只手抽出腰間的手槍,不顧樹鱷嘴裡鋒利的牙齒直插喉嚨連連扣動扳機。

拽出鮮血淋淋的手臂,端木又把槍口對準了另一只樹鱷,那樹鱷僅剩一隻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想鬆開嘴要逃哪有機會,被一槍打穿了眼睛。這可是銀彈,黑暗生物的剋星,於是一槍斃命。

浴缸上攻擊雪兒的樹鱷原本就挨了雪兒一槍,被歡歡發狂一樣的一通猛撓,鋒利的貓爪撕裂眼眶直接刨出了腦子。

雪兒從浴缸中露出半個小臉,上面又是灰塵又是血跡,眼睛忽閃一下看著端木,他還活著,太好了。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屋頂塌陷了一半,一根粗壯的房梁凌空掉落下來直砸向端木的頭部。端木坐在地板上正給轉輪槍上子彈,右腿重傷來不及反應,眼見就要被砸中,雪兒喊了一聲“端木!”她合身撲在了他的頭上。

房外響起了急剎車的聲音,接著是步槍的射擊聲,大狗的怒吼聲,樹鱷臨死前的哀嚎聲,但這些聲音對端木來說都那麼的遙遠,他讓雪兒平躺在牆角,手忙腳亂的檢查她的身體,頸椎、脊柱、腰椎都沒問題,顱骨也沒問題,那她為什麼還不醒?內傷?頭部重傷?

“端木?”賓尼衝了進來,看一眼幾條樹鱷死屍,“雪兒……”

“賓尼,我爸媽來了沒有?”端木問道,“雪兒替我擋了房梁,被砸暈了。”

“來了,他們都來了,來人,有傷員!”賓尼高聲喊道。

不久後,雪兒躺在一樓客房的床上,父親和母親都圍著她檢查身體,房梁粗重,在雪兒後背留下了一條可怕的瘀傷,皮膚也擦破不少,萬幸的是並沒有傷及要害,內臟就算有震傷還不至於昏迷不醒,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腦震盪。

父親聯絡附近的醫院派救援直升機來,母親一邊為雪兒擦淨臉頰一邊落淚,早晨還乖巧的喊媽媽呢,轉眼就昏迷不醒,她不由的一陣惱怒,“端木斷,有求助的,你為什麼自己不來讓孩子來?”

父親也很後悔,這會兒說什麼都沒用,任由母親發火。

客廳裡,戈爾給端木包紮傷口,安慰他:“別擔心兄弟,雪兒不會有事,最多昏迷幾天一定沒事。”

唉,端木嘆口氣,他們都經歷多少生死見慣了各種傷,雪兒的傷勢的確不算嚴重,可這是雪兒怎麼能不擔心,心就像被歡歡一直撓,他不停的自責,該被房梁砸的是他,怎麼也不該是雪兒。

第五公司的另一組三人保鏢負責人,大衛走了過來,“端木,已經通知了FBI,他們馬上派戰術部隊過來,這邊的事我們管,你們送雪兒去醫院。”

戈爾道:“小心些,樹鱷不會沒緣由從沼澤深處跑出那麼遠。”

“明白,”大衛拍拍端木的肩膀去和同伴收拾現場。

他們這些常年在外搏殺的戰士心中,家人的安危比自己命還重,端木的心情大家都理解。

當日下午,邁阿密一家私人醫院,一名腦科專家看著雪兒的腦CT,他搞不懂為什麼病患的腦部,會有一枚鑰匙一樣的陰影,像是中國傳統鑰匙的樣子,黃豆大小卻清晰無比,樹立在大腦額極位置,是外物入腦還是腦損傷後的巧合?

父親進來和大夫寒暄後,聽了大夫的介紹一看到那枚小小的鑰匙陰影,眉頭頓時皺緊了,這是……嫡傳血鑰?雪兒怎麼會有嫡傳血鑰?

同大夫確認了除去陰影外,雪兒大腦再無其他損傷,父親就拿著CT片子回到病房,讓母親看看片子。

母親驚訝的看著那小小的陰影,她也認得此物。

“這是什麼東西?”端木問道。

“嫡傳血鑰。”父親回答。

“嫡傳什麼藥?”端木奇怪的問。

雪兒昏迷後母親看什麼都不順眼,過來就打端木,“小時候就知道惹禍,你爸的道術你學了幾分?嗯?連嫡傳血鑰都不知道別說是我兒子。”

戈爾和賓尼看著母親發火不禁腿軟,偷偷往門邊移動。

“行了,這會兒打有什麼用,”父親喝止,“‘嫡傳血鑰’,也就是嫡系子孫以血為鑰匙開啟祖輩留下的某種機關。”

端木一愣,“這麼說雪兒祖上有高人?”

“何止是高人,應該是一代梟雄之類的人物。”父親回答道,“建立嫡傳血鑰需要耗費龐大的人力物力和法力,一方面要構建秘密倉庫之類的建築,裡面所藏之物一定非同小可;另一方面要想讓血鑰代代相傳,需要高深精湛法力形成印記,烙在血脈中,那耗費的法力難以想象。”

“爸你能做到嗎?”端木問。

父親搖搖頭,“再修煉一百年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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