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媔那擔憂之色,一直沒有褪去。

李龜年背景模糊,即使相識已久,但是他的身份,終究還是一個謎。

“對啊,龜年先生的要求……”薛千樹彷彿又想起了狼主曾經的話來。

木玄卻很是不以為然,小媔與薛千樹曾經是有組織的,是受人所制的,然而他不同,從來,他都是自由的,那些無所謂的擔憂與害怕,一笑了之。

千秋節,十天……

離千秋節近了,長安城又如當年一般,各色人物進進出出,或行商,或專為千秋節的熱鬧而來,總之來者,各有自己的理由。

當然,今年卻有一個和往年大不相同的地方,那便是江湖人物,格外的多。

這些人來長安,該是與巫山三精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佛家的神功秘籍,或者道家的。

長安城裡最熱鬧的便是平康坊了。如巫山三精一般的江湖人物,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在長安城裡,無一不是直奔平康坊而來。

彷彿,那佛道大會是在平康坊中舉行。

再一個熱鬧的地方,便是平康坊旁邊的李右相府邸了。

這些日子,各色英雄人物那也是出入如龍,絡繹不絕。而且,出入李右相府邸的那些人,分明就是進出平康坊的那一撥人。

木玄有點搞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來平康坊消遣的,還是……去李右相府聽候調遣的。

“木大夫,你看。”

殺心猿指著此時正從小巷子裡進入平康坊的一個男人,那男人一身道袍光鮮,繡著紫金雲紋,格外矚目。

而這幾天,巫山三精幾乎每天都出現在木玄的小舍裡。

“看什麼?”木玄眯眼覷著那已經走進了小巷子的道人背影問道。

“那是,三清殿紫雲宮的人。”殺心猿眼光銳利,十分肯定的道。

三清殿紫雲宮……

看那身衣服,的確有些相像,當年木玄碰到的張果,也是穿著這麼一身道袍。

“既然是道人,不在三清殿清修,來平康坊做什麼?”木玄淡道。

“嘿嘿,木大夫不會不知道,平康坊裡,有各種通往旁邊李右相府邸的暗門吧。”高老大笑道。

“這我自然知道。”木玄伸手在矮了他幾乎三尺的高老大肩頭一按,又道:“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三清殿紫雲宮的人,會進李右相的府邸。”

如此一問,高老大頓時恍然大悟一般,皺眉沉思,也是想不通了。

“木大夫,難道他李右相也有心在佛道大會裡爭個名頭?”一旁的朱老二開口笑道。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呵呵,朱二哥,這你怕就是在說笑了。他李右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手底下哪一個不是絕頂高手?前次在終南山上,用屍行術控制我們,又給我們下蠱的空亡,不就是李右相手下‘六壬’之一嗎?”

宋死鬼立刻否定了朱老二的想法。

“那……”

“別多想了。”

木玄一語,巫山三精立刻齊刷刷的看著他。

“想多了也沒意思。他李右相城府極深,手段高明,他想要做什麼,豈是我們能猜的?”木玄言罷一笑。

“呵呵,那倒是。如若不然,他李右相也不堪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個名頭!”高老大也是爽朗一笑。

……

“巫山三精還真是有眼光,居然攀上了木玄這棵大樹。”

在長安城裡,玉真公主的府邸裡,她坐在那涼亭之中,幽幽而道。在涼亭之外,只有一個開陽。

北斗七人,搖光叛變,而在圍剿搖光的時候,一仗損了四個,那天樞斷了一條胳膊,武功盡廢,還有什麼用?早已經變成府邸裡那些兇烈的狼狗嘴裡的肉了,骨頭渣滓都不剩半點。

沒用的人,留著也沒用,廢物便是廢物,廢物只有餵狗而已。

現在唯有開陽一人聽命,但玉真公主卻沒有任何的憂慮之色。北斗七人,只是她明面上聽調聽宣的手下而已。

“去,將空亡給我叫過來。”

玉真公主慵懶的一揮手,眉目之間,有些期待之意。開陽得令,自不敢怠慢,急忙轉身下去了。

不多時候,開陽已經從玉真公主的府邸到了李右相府邸的門前。正準備讓人通報的時候,只見空亡從不遠處拍馬而來,白生生的俏臉上,有些風霜之色。

“空亡大人。”

開陽不敢怠慢禮數,躬身行禮而道。

空亡一見了他,頓時目色微動,心裡彷彿猜到了一二,也不敢失了禮數,下了馬來,還施一禮。

“開陽閣下,你找我什麼事?”空亡問道。

“自然是公主有請。”開陽直接言道。

“好,我這就去。”

空亡言罷,轉身又上了馬,不等開陽上馬,已經在馬屁股上策動馬鞭,那馬嘶鳴一聲,急速往玉真公主的府邸去了。

開陽這時候留神看了一眼李右相的府邸,門口只有幾個護衛而已,大門緊閉,彷彿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而在門內,開陽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不敢多做停留,上馬而去。

“公主殿下。”

空亡站在玉真公主府邸之內的涼亭外,恭敬的施了一禮。玉真公主笑容繾綣,一身鮮亮的粉色紗衣,在微微西斜的夕陽下,好似明花。

“進來。”

玉真公主手上一招,自在涼亭中坐下,涼亭的石桌上,唯有一壺美酒,兩個玉杯。空亡抬眼一笑,雙手交疊擺在身前,微微弓著背,小步快走的進了涼亭,玉真公主又是一指,命空亡在她的身邊坐下。

“是。”

空亡回了一聲,便在玉真公主身邊坐下。

今日裡,玉真公主略施粉黛,幾乎素顏,但那天生麗質,天賦的絕倫樣貌,芙蓉出清水一般,若施粉黛,反而多此一舉,少了幾分天然,多了幾分做作。

“佛道大會的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邊親自給空亡斟酒,玉真公主一邊瞥視著空亡問道。

“公主,佛道大會嘛……其實沒什麼可準備的。”

空亡慢道。

“呵呵,是沒什麼準備的。可是,李右相準備的比誰都多。我聽說,你剛從洛陽回來,去見誰了?”

玉真公主將斟了大半杯酒的酒杯,緩緩推到了空亡面前。

“小人不敢隱瞞,這一次,是去見廣福寺的一行大師了。”

空亡誠懇而道,端起了酒杯,在鼻尖輕輕嗅了一口,這才抿了一口酒。

“見一行大師?”玉真公主突然疑惑,身子在石凳上一轉,面對著空亡又問道:“見一行大師做什麼?要見,不應該見三大士嗎?”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