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句狠話,太白提著酒壺大步而去了。

“呵呵,木大夫,別聽他的,娶不到就算了嘛,還有我!”薛千樹這話說的很合時宜,小媔眉皺如峰巒,眼神一橫,一巴掌就拍在薛千樹翹起的豐臀上,啪的一聲,餘韻不止。

……

即使太白不來,木玄也是要去佛道大會的。

其實,太白會來找他,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而且,木玄還預料到,除了太白,恐怕還會有不少人前來找他。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李龜年已經站在小舍的門前了。

“龜年先生,這麼早。”木玄打開門時,李龜年已經抬腳上小舍的臺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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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必須要早。”李龜年走上前來,從腰間摸出了一塊金色的牌子來,在初升的旭日之下,微微有金光在閃爍。

木玄看了一眼那塊金色的牌子,牌子十分的樸質,沒有任何的雕花刻文,只是四四方方一塊,只有巴掌的一半大小,一端有一個圓孔,上面系了一根皮革所制的黑色繩子。

而那牌子之上,也沒有任何的字、像、花紋,空白一片。

“這是什麼?”木玄好奇的問道。

“這是……鑑真大師的東西。”李龜年立刻道,順手一拋,木玄急忙接住,拿在手裡,又是一陣仔細的端詳。

端詳一二,木玄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空白一片、用黃金打造的牌子罷了。

“鑑真大師的東西?什麼意思?”木玄捏著那塊牌子,又問道。

“佛道大會。”李龜年旋即沉沉的說出了這四個熟悉的字來。

果不其然,還是不出木玄的預料。

只是,李龜年送來鑑真大師的牌子,這是要幹什麼?

“龜年先生,你給解釋解釋。”木玄將牌子攤在手心裡,給李龜年遞了過去。

李龜年手上一抬,擋住了木玄的手,又笑道:“從現在開始,你代表的就是揚州大明寺了。”

“嗯?”

李龜年剛剛言罷,木玄便發出一聲疑問來。

“我代表揚州大明寺?到底什麼意思?還請龜年先生一次說個明白。”

李龜年背著手,站在木玄旁邊,一身紫衣在晨風中拂動,人卻屹立如山。

“不需要說的明白,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了,你自己心裡也該明白。”李龜年又是笑道。

“龜年先生此言差矣,我還真的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木玄語氣一重,那塊黃金所造,金光燦爛卻是空白一片,看來平平無奇的牌子,便直直一扔。

李龜年面目一沉,堅毅的目光此時也被迫似的閃爍一二,他深知,這塊牌子襲來的力量。

起碼有七分,木玄居然用七分的力道扔這塊牌子。

這說明……

李龜年心中微微一沉,一時間也無法細想,腳步一撤,往後一動,順著牌子的方向而去,手上一伸直接抓住了空中的牌子,此時的李龜年,舉輕若重,那塊牌子極有力量,分量也是極沉一般,李龜年的身體在空中一蕩,驟然落地。

饒是他,落地之時,也是有些踉蹌了。

這一扔,代表了木玄的心意了吧。

足以……

“唉……”李龜年不覺嘆了一口氣,手指在那黃金牌子上摩挲了幾下,將牌子攤在眼前,另一只手手指在上面一彈,頓時發出一聲清越之聲,雛鳳清鳴。

“你還是不明白嗎?”李龜年又是一問,緊握住那牌子,雙手背在了背後,踱步走到了木玄面前,深凝木玄:“有些事,不是你能躲避的。”

“我只是一介少年,年不滿二十,身不足八尺,懵懵懂懂,簡直就是一隻小小的夢蟲,懂的什麼?”木玄面色如常,聲音也無任何的起伏變化,慢慢而道,不疾不徐。

“但是你的身後,有多大的干係你該不會不懂。”李龜年突然有了幾分肅然,那雙眼睛射出的目光,已經帶著逼迫之意了。

“一個干係著天下走向的人,就像一頭大象,無論怎麼躲,怎麼藏,總是如此的受人矚目,木玄,你永遠躲不了的。”

木玄搖搖頭,臉上多出了一抹淡笑來:“龜年先生,你這話已經是陳詞濫調了。當年在大明寺的密室之中,鑑真大師對我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我的耳朵都起了繭子了。而且,我也承認。”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李龜年目光又是一逼,更是如針。

“我不想要什麼,我想要的只是,你們不要教我做什麼。我要做什麼,我自己很清楚。”

淡淡一語,卻讓李龜年的臉色迅速一暗,儼然如一汪死寂的死水。

半晌的時間,小舍裡都是一片死寂,渺渺無聲。

“也好。”李龜年半晌之後這才又開口道,臉上換成了一副笑盈盈的面孔:“鑑真大師就希望你隨心所欲。”

“不過……”

一語言罷,李龜年又是一句,不過很快一頓,看了一眼手中捏著的黃金牌子:“這是鑑真大師所託,並非我也。佛道大會,一百二十載才有一次,大明寺身為南山律宗之首,若是缺席,必定是憾事。以上祖師,在天之靈,恐怕怪罪。所以……”

“那便好說,鑑真大師於我有救命之大恩,教導之師恩,既然是他的要求,木玄在所不辭。”木玄爽利的拱手而道,李龜年抬了一下眉頭,手中的黃金牌子忽然而發,嗖然而出,來勢也是凌厲,木玄直直伸出手去,食指與中指在空中一夾,立刻夾住了李龜年拋來的牌子。

指間微痛,李龜年此番,恐怕也是用了六層以上的力道了。

將牌子拋給木玄,李龜年再無言語,提腳轉身,毫無留戀似的,徑直出了小舍的門,下了臺階,轉出小巷子,消失無蹤了。

“小玄子,龜年先生走了嗎?”

等李龜年消失不見了,小媔與薛千樹二女子方才從隔間裡掀開了布簾子,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

“走了。”木玄隨口一答,又多看了一眼那塊黃金牌子,然後收在了懷中。

“龜年先生還是如此氣勢逼人,孃親都要忌憚他幾分的。”小媔從隔間出來,有些擔憂的道。

“就是,龜年先生的背景那可不簡單,狼主曾經交代,若是龜年先生發話,我們必須要聽。”薛千樹在一旁附和道。

“小玄子,你應該一口應承龜年先生的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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