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正在製造的黃金種

殿下們在以自己的方式製造黃金種。

這將是神代最後的狂歡，也是神代的終結。

——大祭司 霖

她見到未來，瘋狂廝殺的兩者。

以及漫長到她看不到盡頭的歲月。

那是廝殺的沉寂，接著命運長河突然掀起恐怖的波瀾，一個怪物將會獲得新生。

而那個怪物的名字叫做黃昏，也就是殿下們準備製作的東西被冠以的姓名——黃昏。

冥河、光陰長河、命運長河，在蘇恩世界被稱為主宰蘇恩世界萬物命運的三道源泉。

艾穿著黑色兜帽，駕著腐朽的木舟，前去冥河的終點，那是它曾經的家——嘆息之牆。

神代的冥河是一條在無盡的黑幕中泛著白光的河流，那是蘇恩世界靈性的源頭，那些純白之光都是一個個沉睡的靈魂。

它現在想要做一件事情，去問一個問題，向拋棄它的嘆息之牆的主人，那兼具男性與女性美好的猶如黑夜一般的異類問一個問題。

或許是划船劃累了，艾選擇掏出一張紙，把它折成紙船，從隨身的儲物空間裡面掏出蠟燭，把蠟燭放置在紙船上，讓紙船順流而下。

“你知道未來會怎麼樣？”艾想起王曾經對它說過的話，那時的王帶著笑意，艾知道那是邀請。

艾只是迷惘地說道，“我並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啊？”說著，它看著手中的腐爛的木劍，那柄木劍彷彿隨時都可能被折斷，接著它的目光又指向王，王並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刻意忽視艾眼底裡面那種複雜的情緒。

艾跟隨莉莉絲很久了，莉莉絲在艾的眼中，既是師傅，也是父母，甚至有一些不該有的稱呼，比如愛人，而它與王之間的羈絆則是依靠小小的興趣，我喜歡追殺你的感覺，這句話聯絡在一起。

實際上後期，艾對於追殺王這件事情，既是保持著熱情，又是帶上一絲厭倦。

所以它才踐行最低的要求，那柄腐爛的木劍折斷之前，它會選擇一直追殺王。

那柄木劍對於艾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是莉莉絲給予艾最寶貴的東西。

而當莉莉絲選擇拋棄艾之後，那柄木劍亦被艾親手折斷，帶著極其複雜的感情，親手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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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後，艾再沒有像現在一樣從冥河回到嘆息之牆。

而如今，艾抱著更為複雜的感情回到嘆息之牆。

距離已經接近了，艾看著不遠處漆黑的棺材。

棺材上面鑲嵌著七顆寶石，與其說是棺材，不如說是蝌蚪一樣的密文糾纏在一切，在視覺中形成的棺材狀的陰影。

路上出現很多猩紅的花朵，那些花或許妖豔，或許純淨，或許充斥著生命力，或許帶著數不盡的晦暗之色，可是艾聽莉莉絲說過，這些花朵都不是她想要的那朵，或者說記憶中的那朵花。

那些花朵都是嘆息之牆過濾冥河之水，以那些靈性為主要材料製作而成的珍惜之物，每一朵都是獨一無二，擁有不同功能的奇物。

而這片沉睡在冥河之上的花朵們組成的花田被稱之為愛麗絲的田園。

愛麗絲是那個使魔的名字。

可是艾死活都沒有辦法接近嘆息之牆，那段距離長遠到可怕，哪怕距離已經接近了。

“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呢？凱撒”，艾嘆息道，它看著純白的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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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再次向王進行聯姻，聯姻的物件則是西羅娜。

嫁妝則是整個帝國。

王理所當然地選擇拒絕。

這都在西羅娜的意料之中，但是這僅僅是一場開始。

夜色下，西羅娜看著幾位把身形容貌隱藏在純黑衣物中的人，或者說幾位殿下。

白天是王感知力最強的時候，因為他的本質，而黑夜，王如果不想打擾人休息的話，同時為了維護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不會因此崩潰，他會選擇隱藏自己的本質。

他們是萬神殿的成員，他們的目的是讓彌撒亞麗成為萬神殿的一員，卡洛斯對於現在蘇恩世界發生的大事情並不感興趣，在很早之前，也就是九百年前，發生那件事情後，它對蘇恩世界徹底失望，所以卡洛斯逐漸與萬神殿擺脫聯絡。

本來萬神殿就是卡洛斯的興趣之作，再多殿下，對於卡洛斯來說都一樣，有時候殿下們之間的差距比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尤其是被稱之為海倫之淚的九位最強大的殿下和其他殿下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數量並不能決定力量，這是殿下們中廣為流傳的一句話。

因為是興趣之作，所以卡洛斯能輕鬆地放棄萬神殿中心的神座——頂之座，選擇漫步無盡的世界，尋找成為至高的契機。

卡洛斯能輕易放下，它是屬於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存在，萬神殿其餘成員可不這樣子想。

它們只能選擇在卡洛斯徹底丟棄萬神殿，以及與萬神殿相關事務之前，找到一個和卡洛斯對等的存在，哪怕是可能對等的存在，讓它加入萬神殿。

世界樹的創造者本來是候選人之一，但是考慮到它與世界樹的聯絡太過緊密，所以它們選擇退而求其次，尋找永恆陛下欽點的下一代海倫之淚，屬於萬神殿的預言與語言之神已經預測到那位森人少女的名字——蒂姆，還有獲得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唯有讓彌賽雅麗消失，蒂姆才會出現。

這句話絕對存在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預言與語言之神能輕易感知到這句話蘊含的惡意，有存在，而且是殿下中極為強大的存在在搞事情，就算不是海倫之淚中的九位殿下，於是它特地浪費一次機會，向卡洛斯請教。

那個白髮老頭子模樣的神清楚地記得卡洛斯，那個灰色頭髮、灰色眸子的中年男子帶著奇怪的表情說道，“讓彌賽雅麗消失，蒂姆才會出現，這句話本身並沒有錯，你們選擇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肯定能達成目標。”

在蘇恩世界，靈覺、預言從來不是萬能的，干擾、誤導的手段經過那麼多次神代的重置，早就被玩出花而來，不過海倫之淚的話語參考的價值從來都是不可忽視的，就算其餘殿下錯誤，它們也不大可能會發生錯誤。

本來萬神殿的成員打算直接派遣一個成員前往王的宮殿和蒂姆交談。

可是聽了卡洛斯的話語之後，它們反倒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這句話本身並沒有問題。”也就是說除了這句話本身之外，其他地方也存在不小的問題。

萬神殿神座之上，殿下們議論紛紛，大家都非常緊張，神代即將結束，什麼可怕的大事情都可能發生，在卡洛斯不管事情的前幾個神代，幾次經歷差點被覆滅的危機，他們急需讓萬神殿留存在下來的方法，尤其是在幾個死對頭的照看下，比如失樂園那些幾個瘋子。

“諸位，必要時刻，我們會選擇把萬神殿埋藏在晶壁之上，等待合適的時機，這是神代的最末，真正的最末，而不是永恆和無限親手逆轉時間，終結之後的開始，到時候神代聯絡就會中斷，很多存在都會在這之前嘗試完成此時不完成，日後也不可能完成夙願。“

尤其是萬神殿的死對頭——失樂園的那幾個瘋子，那一刻眾神殿的殿下們心中不約而同出現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