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經是一個壞孩子,實際上,王是想說自己曾經也是一個會哭泣的熊孩子。

在祖父撫養王之前,在沒有遇到艾之前。

也就是王的父母依然存活的時候。

王是個孩子王。

整天帶著一群跟班到處跑。

城堡的牆壁上留下凱撒的塗鴉,搞來的顏料是碾碎來自母親精心培養的花田花朵後獲得的。

母親在那花田上傾注很多心血,她能清楚地認知到花田盛放的每一朵花的樣子,因為就像王製作他的宮殿一樣,每一塊磚、每一塊瓦都是王自己放上去的,每一粒種子都是母親親手從一堆種子篩選出來的。

粉色是母親的最愛,雖然母親的髮絲是紫色的,眸子也是紫色的,最神秘的那種紫色。

母親是秘之書的傳承者,凱撒曾經見到的女巫就是與母親對應的另一脈——法之卷的傳承者,是一個奇怪的故事,王持有秘之書,而她擁有法之卷,以此聯絡,形成所謂的羈絆,最終她並沒有能力從王手中搶到秘之書,但是王選擇把那本書交給女巫。

結果是母親很傷心,父親也很生氣。

王的城堡可不允許在城牆上畫上奇形怪狀的孩子才會畫出來的圖案。

蝦的腦袋、蛇的身軀、魚的鱗片、雄鷹的爪牙,四者拼合在一起,父親可不認為這樣子很好看。

所以王先是被父親倒吊十五分鍾,接著責令擦牆壁上的怪畫。

當時很冷,王清楚的記得,真的非常冷,是冬天,是的,冬天的花兒需要更為精心的照料,尤其是夏雪冬花,母親最愛的白銀一樣的花。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花朵,在夏天,它是一粒種子,它的周圍會凝結成晶瑩的雪,顏色是銀白色的,而當冬天,它就會把積累數個夏日的熾熱一口氣釋放出來,銀白色的花朵散發著令人沉醉其中的暖意。

王當然不敢碰那朵花,那是母親的最愛,不苟言笑的父親看著母親向王展示她的花田之後,把王拉到陰暗的小角落,用最嚴肅的語氣說道,“花田裡面什麼花都能碰,唯獨這一朵,你敢動其中任意一個部位,我不會管你是不是我的兒子。”

王因為父親被陰影籠罩的臉,以及嚴肅的語氣,對場景記憶猶新。

冬夜非常寒冷,冷到王並不想要出門,但是父親拉著王的耳朵說道,在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前,清洗好牆壁,或者說癱倒在床上,等待七天以後的太陽。

王分析好利弊之後,默默地選擇忍受寒風,擦洗城牆。

這時候,母親帶著食盒和棉襖過來,父親臭著臉也跟過來,非常不情願的樣子,顯然是被妻子拉過來的。

王打了一個噴嚏,接著大口吃著食物,忙活一天,很累。

在接近凌晨的時候,凱撒終於完成父親說的事情。

他打著哈欠,靠著牆壁,僅僅是貼在牆壁上的一瞬間,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就睡覺了。

接著就被一個路上很溫柔,但是突然間很粗暴的人丟在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王只能這樣子形容,突然間被拋到床上,如果不是他實在是太過疲憊,根本就沒有睜開雙目的能力,他應該能用咬牙切齒的表情死死地盯著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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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雞窩裡面的雞滿地跑三次,

砸壞廚房的碗若干,

強行從一個孩子手中奪走他的木劍一次,

在木門上放著從廚房裡拿來的盛著水的碗,看著一個倒黴蛋推開門,變成落湯雞一次。

……

或許這就是熊孩子的世界。

而這個世界,王還需要經歷整整一年。

王坐在附近最高的地方,沒有依靠任何東西,一屁股坐在那裡,雙腳懸空,身邊沒有任何可以用手抓住的東西,此時他坐著的高度,掉下來可是會摔斷腿。

熊孩子一天了,他累,選擇這樣子放鬆。

侍從帶著冷汗,看著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的王。

“怎麼了”,此時,王的金髮因為劇烈活動被汗水粘在一起。

要是你受傷了,我可是會遭殃,這是侍從內心的想法。

王這時候,意外地感知到侍從內心的想法,世界頓時就不一樣了,就好像世界活過來一樣,一塊石頭都有自己的思想。

他露出微笑,雙手撐住石頭,一個後空翻,這個後空翻令侍從的腳剎那間軟下來,如果不是凱撒平安著陸,侍從的心臟怕是會出現問題。

“哈哈”,你不覺得有趣嗎?凱撒並沒有說出哈哈之後的話。

但是侍從說,“這一點都不有趣。”

“隨意啊!”凱撒帶著好奇盯著侍從,因為發現新奇的事物。

這是王第一次覺醒靈覺。

而這份血脈傳承漫長的歷史中,王是最早覺醒靈覺的,那時王才4歲,看起來像是八歲的孩子,但是他確實只有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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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墓是家族的傳統,銘記死者傳遞的意志,那寫在墓碑上的墓誌銘傳承著的是信念,也是他們一生的證明。

王穿著黑色衣服,像是一個小大人,而父母則拿著夏雪冬花放置在墓前。

一天辛苦的掃墓終於結束了,王回到房間,累的要死,他躺在床上,實在不想動。

祖父走進房間,看著自己的血脈,“他或許是我們這個血脈最為傑出的一位,我的靈覺告訴我,他甚至能成為一位殿下。”祖父是一個銀髮蒼老的男人,他在法師評級中至少是金階。

凱撒的血脈是原初人類的殘次品,他們或許強大,或許弱小,但是不能改變的事情是他們活不長,血脈從源頭就出錯了。

原初之血是侵染性很強的血統,只要存在聯絡,就等於與原初之血接觸,原初之血能自發地改造血脈,唯一存在差別的事情是影響的強度。

身旁的父親嘆了一口氣,“在他五歲的時候,我身上血脈的厄難就會爆發,或許撐不過那一波了。”

祖父蒼老的樣子實際上是在以龜息的方式,阻止不必要的生命的消耗,阻止時間的流逝,延緩血脈厄難到來的時間,這是他明白生命與靈魂之道的產物,只要戰鬥,他蒼老的銀髮就會脫落,長出新的金色髮絲;他褶皺的皮膚就會轉變成嬰兒才會有的細嫩皮膚;他的肌肉就會豐滿,好似一個正值巔峰的年輕小夥;牙齒也會在一瞬間長出40顆。

但是以他的能力,僅僅只有一次這樣子的機會,這樣子就像是提前引爆埋藏在體內的定時炸彈,血脈的厄難會爆發,接著面臨的結局是永遠的長眠。

祖父一直在思考,血脈的厄難,那揮之不去的陰影到底來自何方,他時常做夢,夢見一個腐朽、骯髒到極致的存在用它猩紅的眼睛盯著自己。

他的祖先確實曾經被一位墜落凡間的森人少女服下混下那位少女舌尖血的生命泉水,接著先祖就化作一隻蟬,而祖父這一脈則是森人少女用自己的血脈,還有先祖的血製作而成的,以另類的方式傳承的血脈。

祖父並不怪那個森人少女,也不怪先祖,沒有意義的責備他是不會選擇展示出來的,相信那些墓碑之下的亡魂們一定也是這樣子想的,不然他們不可能留下墓碑,選擇安靜地步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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