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三的肺切成數段,給予大地

三分之二的心碾成粉末,扔進河流

二分之一的眼燒成灰燼,散入天空

黃昏?黃昏?沉浸於黃昏之中的怪物。

王看著手中有關邪教的書,書是活生生從人身上扒下來的皮製作而成的,“不知道是哪位殿下編寫的。”

合上書,王看著夜空,此時星辰寥落,這本書是他解決一個邪教獲得的。

應該是某位殿下的無意之作。

手中的書上出現無形的火焰,凱撒讓手中不知道承載多少罪孽的惡物迴歸虛無。

“這是書寫儀式?還是書寫什麼?”嘆氣,不過,王想道彌撒亞麗,被大地眷顧的森人。

森人的肺確實有種魔力,足夠給一片死寂的地方帶來生機。

肺是一種容易再生的東西,切掉大多數還能長回來。

心則不容易再生,毀掉就是毀掉,根本就沒有辦法再製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心。

至於眼,這個眼指的可不是眼球,而是靈覺,ao殿下曾經把它的一隻眼睛化作蘇恩世界強大的最為重要的也是最初的基石,能轉化一切的粉色晶壁,同時那也是蘇恩世界萬物覺醒靈覺的根源。

“我是不知道,但是彌撒亞麗出事的可能性極大,而且是死於一場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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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雙手被釘在純白的木板上,戰火帶來血、肉、靈的祭品,以恐慌、瘋狂為誘餌,火焰把漆黑的天空染紅。

本來王看到這種景象沒有感到任何緊張,但是當他不斷回憶這種景象的時候,像是觸發什麼開關,王覺得越發緊張,緊張並不是恐懼,令一位殿下恐懼的事物很稀少,或許消失的ao可以,就算是面對即將消亡的生死危機,王和嘆息之牆的存在對峙的時候,他都沒有感到絲毫的恐懼。

可緊張就足夠了,那代表著重視。

王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再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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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撒亞麗行走在街道上。

她看到一個和她的兄長長得神似的人。

也不該說一模一樣,氣質表面上截然不同,但是內在卻是一致的,凱撒的氣質猶如太陽最溫暖的時候,可能是凌晨透過樹林造就的光,也可能是下午太陽剛度過最熾熱,彷彿能把大地蒸乾之後那短暫的溫柔。

而她的氣質則是多雲天氣的太陽,溫暖是溫暖,但是莫名的潮溼,因為揮之不去的陰雲籠罩在她的身上。

彌撒亞麗第一時間意識到眼前長的跟兄長神似的人是一個女性。

而那個女人正拿著一片貓薄荷在逗弄一隻純黑的貓咪。

貓咪從來都和死亡相伴,貓越過的屍體甚至可能會“活”過來,成為一具行屍,這也是神代蘇恩世界為數不多製造行屍的方法。

黑色從來和壓抑、絕望聯絡緊密,兩者都是命運三女神-終結的象徵。

黑貓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綠色的貓薄荷,打轉,蹭蹭女人的纖細修長的腿。

“被命運眷顧的傢伙們”,女人說道,“你們相信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彌撒亞麗在女人開口的那一刻,她就明白,那個女人在說自己,還有自己的兄長,還有很多人,比如因為種族,成年就是金階的原初人類,再比如因為種族,成年就是銀階的森人。

蘇恩世界確實存在命運眷顧者這一說法,很多殿下都是天生的強大,比如永恆陛下。

“我不在意這件事情,我想要問你的名字是什麼?”金髮少女用她祖母綠色的雙眸盯著女人,莫名地寧靜籠罩在女人躁動的內心。

大祭司是生命泉水透過世界樹孕育出來的森人,這一脈天生有種莫名的寧靜,那份寧靜甚至能感染世界,令狂風變得柔和,令大浪變得溫柔,像是一隻野狼用它的嘴巴親吻你的指尖。

“不如,你給我冠以你心中的名字如何?彌撒亞麗”,女人並不知道眼前森人少女真正的名字,但是她知道凱撒給她的名字,而那份知曉來自她與他之間被天然架設的聯絡。

“斯卡哈”,彌撒亞麗思索很久,她並不知道該怎麼給眼前的女人取名字,因為不論是什麼名字,都不大符合她心中對於她的形象,終於她得出這個最像,但是實際上一點不像的名字。

“謝謝”,女人站起來,不再逗弄眼前的黑貓,“我記得這裡曾經有一隻橘貓,凱撒經常為了那只胖胖的小貓咪,喬裝打扮後,走過來。”

“接著呢?”

“沒怎麼,就這樣子吧。”

“你的內心像是被某些東西束縛住了。”金髮少女走進斯卡哈的身邊,或者說斯卡哈認為的屬於她的不可侵犯的領域。

距離對於人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零點五米以內是愛人的距離。

一米以內是親人的距離。

零點五米以外是陌生人的距離。

貿然進入那個距離不是成為那個距離該有的事物,就是變成那個距離之外更為遙遠的事物。

而對於斯卡哈來說,金髮少女走進的是她與貓之間的距離,或者說帶著純粹喜愛與親近的距離。

她想要動手,把不該出現在這個距離的存在驅逐出去,是的,是驅逐出去,而是像往常一樣殺死,那是她看在彌撒亞麗帶給她寧靜的份上才如此。

可是,當她感知到那份寧靜的時候,她選擇放下手中的隨時凝聚成形的虛無之槍。

“你走進一個相當危險的距離。”

“嗯,我知道。”彌撒亞麗蹲下來,從懷中抽出一粒種子,丟在地上,種子在剎那間生根發芽,吸貓材料——貓薄荷get。

“我根本不是走進你的距離,謝謝,我只是走進那只小貓咪的距離而已。”彌撒亞麗根本就不敢靠近那只黑色的貓咪,因為兩者的距離是最遙遠的,這份遙遠源自膽怯。

斯卡哈嘆了一口氣,“和你的兄長一個模樣。”

貓咪靠近貓薄荷,接著彌撒亞麗隨著貓咪的靠近後退。

“你也不是嗎?看似距離最近,實際上,比誰都要遙遠,斯卡哈姐姐。”彌撒亞麗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埃,用祖母綠的眸子盯著斯卡哈。

“我可不認為你叫我姐姐是一件好事情,我可不認可凱撒。”

“因為理所當然對吧。”彌撒亞麗這時候已經走得遠遠的。

斯卡哈看著天空,她的影子劃得長長的,“是的,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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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悠哉地喝酒,這會是啤酒,靜謐的夜色、盛放的鮮花,風吹過放置在花壇的海螺,奏響最為令人心醉的音樂,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是夜空有點寂寥。

昏黃的燭火照亮整個宮殿,王繼續和自己的妹妹一起聊天。

“曾經,我也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同時也是一個懦弱的熊孩子。”王是這樣子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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