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直在思考自己看到的幻境,或者說靈覺預知的未來。

蒼涼的大地,狼煙升起,戰亂、殺戮……

蒂姆則被釘在十字架上,手腕被冰冷的鐵釘洞穿。

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王看著眼前的女巫。

“在殿下們死絕之前,這種景象基本上不可能發生。”王取出自己的家徽,放在女巫的身前。

這是一個陰暗的帳篷,沒有陽光、燭光,只有水晶球散發著氤氳的粉光,純白的羊毛毯顯示主人精心打掃。

女巫無疑是一個美人,凹凸有致的身軀像是一個誘人的雞蛋,令人想要啃上一口,紫色的髮絲垂落在潔白的羊毛毯上,紫色的眸子上帶著一絲氤氳的霧氣,就像是水晶球一樣,紅潤的嘴唇被粉舌輕舔,女巫顯然很興奮。

“我可不認為,即便,你也是一位殿下,蘇恩世界夜空的星辰。”

難道有人試圖拿我的姊妹做壞事情。

王盯著水晶球,女巫把水晶球藏入自己的懷中。

女巫的衣服很寬鬆,所以能輕易的掩去水晶球中的景象,但是並不能阻止王的靈覺感知其中的景象。

“歐根”,王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我沒有前往的盛宴中發生什麼事情?”

歐根的表情非常不滿,“連一個分身都不捨得使用。”

“那時候,我正在和嘆息之牆中的存在對峙關鍵期,根本沒有能力去參加這場宴會,我的時間流速在對峙的一瞬間加快到極限,差點回不到蘇恩世界。”

“如果我不說呢?”歐根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根長長的煙桿,是純白象牙製作而成,用烈焰點燃散發著迷人芬芳的草藥,她吐出純白的霧氣。

一時間氣氛就詭異一點。

“那我就先離開了。”王轉身。

“真是拿你沒辦法”,女巫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丟給王,上面帶著優曇花的花香。

王用手接住羊皮紙,羊皮卷的名字叫做蓋亞之書,王並沒有回頭。

“幸好你還是回到蘇恩世界了。”女巫吐著煙氣。

“是的,是一場兇險至極的戰鬥。”凱撒停止自己前進的步伐。

“好吧”,女巫閉上眼睛,顯得如此恬靜,“她是永恆陛下欽點的海倫之淚。”

大概是有人想要提前下注,王想道,“那幾個老友是否消失?”

“消失了三位,算是埋葬在茫茫星界,如果說神代真的像陛下所言,應該終結,那麼消失的就不止三位,鬼知道你也會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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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已經有很多殿下們在做準備了,夜空的星辰是如此的稀少,這就是殿下們開始選擇的證明。

“我嗎?誰知道未來會如何呢?說不定,有一日,我也會消失在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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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撒亞麗用手指戳戳眼前的倉鼠,它正陷入沉睡,圓滾滾的樣子蠻可愛的。

這是軀體上的美感,但是動作上的美感一樣戳中彌撒亞麗的心,就像彌撒亞麗控制不住戳倉鼠胖胖身軀的手一樣。

腹部朝天,四肢彎曲,呼呼大睡,大肚子隨著呼吸,起起伏伏,偶爾間還打個噴嚏,發出聽起來蠢得要死的打嗝聲。

肚皮上有著純白的毛,但是依稀可以見到下面粉色的皮肉。

“兄長”,彌撒亞麗意識到自己的兄弟剛剛回來,“你說它到底夢見什麼?”

凱撒閉上眼睛,看見倉鼠夢中的景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奔跑,“我也不知道,是一場無盡的香甜的夢,看不到盡頭的精彩。”

“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要和它好好指教,彌撒亞麗,它很喜歡你,之前的它充斥著暴躁,幾乎沒有辦法睡眠,但是它卻在你身旁睡覺了。”凱撒翻動手中的羊皮卷。

優曇花的香味令人異常的舒服,凱撒帶著笑意,閱讀書中的每一個字。

大地曾經存在過主人,而蘇恩世界無處不在的地脈則是證明,ao給蘇恩世界留下晶壁,這是蘇恩世界強大的根基,而地脈的一部分則是晶壁。

生命從大地中誕生,亦消亡於大地,它們獲得一切起源於大地。

這裡的大地指的可不是人類腳下的大地,而是指存在的元素,或者說存在的基石,這基石可以是水,可以是光,可以是土,可以是任何東西。

生命之道嗎?王在心中默唸,“好好對待它喲,彌撒亞麗。”

彌撒亞麗先是一愣,金髮少女露出笑容,祖母綠色的眼睛充斥著莫名的寧靜,接著乖巧地點頭,“嗯。”

王伸出自己的手,“擊中它,帶著信念。”

彌撒亞麗一拳打擊到王的手上,清脆的響聲響起,“當然啦,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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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後,彌撒亞麗帶著黑眼圈,眼中帶著數不盡的興奮。

“兄長”,她跑到坐在宮殿花園一夜的王身旁,王的身旁是鮮花,身上則是晶瑩的露水。

她從灌木叢中探出小腦袋,“純白太熊孩子了。”純白是倉鼠的名字。

它興奮地在宮殿裡面跑來跑去,時而咬著那塊木樁,時而用爪子在牆壁上留下印記,代表自己來過。

彌撒亞麗則跟在它身後,看著它幹事情。

遛狗,還是被狗遛?不知道為什麼作者心中出現這種奇怪的想法。

“純白現在睡得非常香。”王嘆了一口氣,問題是它開心了,我的宮殿就遭殃了。

純白就躺在彌撒亞麗的手中,王打了一個響指,無形的波動擴散,宮殿破碎之處憑空出現一團火焰,當火焰消失的時候,一切都顯得完好。

下午茶時間,那只倉鼠兩隻小爪子搭在白瓷茶杯上,那個茶杯是彌撒亞麗用的,豆大的漆黑眼球盯著彌撒亞麗。

彌撒亞麗伸出自己的手,按在純白的爪子上。

凱撒則在房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間瓷杯碎掉了,彌撒亞麗打了個哈欠,不小心用力過猛。

我的姊妹沉睡的力量開始甦醒了,從整整一百萬年庫勒爾的空白中甦醒了,王嘆了一口氣,未來希望她擁有那份自保能力。

本來瓷杯的碎片應該劃傷彌撒亞麗的手,但是那是艾斯曾經的世界才會出現的情況,如果說僅僅是這種程度的力道,傷害到彌撒亞麗的皮膚,估計彌撒雅麗就是銀階之恥。

少女不好意思地撓頭,“既然喝不了茶,就吃點曲奇吧。”她拿出一個橘黃色的曲奇,試圖餵給純白。

純白直接一個嘴巴咬到曲奇上,瘋狂地扭頭,接著把頭放開。

彌撒雅麗就明白純白的意思了,她把曲奇掰成合適的大小,丟給純白,純白叼著曲奇,腮幫子鼓起來,只有一個巴掌大小的身軀化作一道純白的影子消失在灌木叢中,獨自享受這份美味。

金髮的少女取一塊曲奇,就是準備全部給純白的那一塊的碎片,吃下去,甜甜的滋味讓她露出興奮的笑容。

“真是意外容易滿足啊!彌撒亞麗”,王看著天空,陰沉的雲似乎在昭示這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接下來的故事非常簡單,僅僅因為相處而滿足的少女和純白之間相處的故事。

在彌撒亞麗眼中,唯一改變的事情是倉鼠開始消瘦了,圓滾滾的身軀不再豐滿,開始能看見骨頭了。

這不是突然的改變,戛然而止的優美歌聲。

而是一步步見證死亡的陰雲籠罩在一個生命之上的不會停止,直到生命停止的悲歌。

就那麼簡單,見證衰老,接著死亡,世界就是如此簡單。

這件事情,王經歷很多次,他的祖父就是因為衰老而長眠,他的祖母,他的母親,他的父親,其次,王看著猶如鏡子一樣的天空,那倒影的事物就是未來的他。

彌撒亞麗在哭泣,真是簡單的純粹的哭泣,純白縮成一團,陷入永久的長眠。

王嘆息道,什麼時候,他開始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世界,或者說世界何時是如此的陌生?

是因為他長大了,經歷多了,就這樣子了。

而眼前的姊妹則依然像是孩子一樣,為死亡哭泣,為失去而哭泣。

看待什麼都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樣,王並不知道這是否是正確的,但是在王看來只是帶上一層面具而已,本質上,內心還是脆弱的。

彌撒亞麗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倉鼠,哦,應該說是屍體。

這時候大雨降臨了,雨滴落在倉鼠屍體上面,非常冰冷,就像是落在彌撒亞麗身上。

王帶著雨衣走到彌撒亞麗的身旁,放在少女的身上,少女倔強地把雨衣甩到一旁。

王嘆了一口氣,他選擇把自己身上的雨衣丟掉,站立在彌撒亞麗一旁。

彌撒亞麗的內心應該是自責的,或許她明白什麼鬼扯的生命之道,她就能繼續和純白進行無休止的相處。

面對做不到的事物,人總是透過自責,透過放縱自己,比如喝酒,用酒精麻痺自己。

她在自殘。

王並沒有選擇強行把彌撒亞麗帶回宮殿,沒有選擇把倉鼠帶回宮殿,他只是靜靜地站立在彌賽雅麗的一旁。

艾,你有什麼辦法?王看著身旁的烏鴉,曾經在嘆息之牆前玩耍的老友按照常理應該是瞭解復活的

我會殺人,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做到救一個事物啊!我除了破壞,其餘都屬於小學生水準的。

殺人容易,救人難,毀滅總比維持、創造容易,烏鴉蒼涼地叫起來。

彌撒亞麗突然伸出自己的手,手上出現一道傷痕,一滴血滲出,滴落在純白的屍體上。

一株向日葵從那具屍體上長出來。

但是沒有光,難以長高。

一瞬間,大雨以及帶來大雨的陰雲被強行劃開,陽光穿過重重阻礙,來到人間。

向日葵蓬勃生長,王把手搭在彌撒亞麗的肩膀上,她身上的雨水被蒸乾。

“謝謝,陪伴。”彌撒亞麗說道。

輪迴嗎?生命的根源在於生與死之間的輪迴嗎?王在思索。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我的姊妹。”

尤其是在你悲傷的時候,王默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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