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達成共識
夜色下，凱撒和他的姐妹聊天。
蒂姆，不，應該稱她為彌撒亞麗帶著好奇看著自己的不知道從何處鑽出來的兄弟吹牛逼。
“那麼後來怎麼樣？”蒂姆說道。
凱撒喝下紅酒，看著身旁的烏鴉說道，“真的很美麗。”他伸出手來撫摸那只烏鴉的小腦袋，“那猩紅的雙目。”王的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金黃。
烏鴉直接蹭蹭凱撒的手，顯然很享受的樣子。
“你應該知道怎麼樣了吧？彌撒亞麗。”
彌撒亞麗看著烏鴉和王，她看到了一個栗色短髮的穿著兜帽的人正靜靜地坐在凱撒身旁，述說著它所見過的風景。
“如果說我們之間的羈絆真的消失不見，它大概會直接消失不見蹤跡。”
也許是的。
最初的那份追殺來自無端的喜歡，而日後，則取決於那腐爛的劍是否折斷。
說白了，眼前的存在之物是彼此羈絆的延續，當它消失，也就意味著它所聯絡的一切消失。
這一點是事實，不會改變的。
覺醒靈覺的人交換信物就意味著彼此之間的距離是最為相近的。
用艾斯的世界觀，就是艾選擇出去流浪，留下一個電話號碼，王每天在晚上喝酒，天天透過烏鴉和朋友聊天，談論彼此經歷的事情，不亦樂乎。
王繼續說道，“彌撒雅麗，你應該知道這個血脈寄宿著什麼？”
“什麼？”
大概是小時候，王被自己的祖父一個人丟在充斥著殘暴野獸的森林。
“真是糟糕的經歷”，彌撒亞麗眨眼，祖母綠的眼睛充斥著莫名的寧靜。
被丟到充斥殘暴野獸的森林，或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真的一點都不糟糕”，王撓撓自己的腦袋，“我和一隻野獸達成共識了 。”
這個血脈總是容易和某些危險的事物達成共識，比如艾，比如巨獸之森的獸王。
獸王是一隻土撥鼠，“下次我帶你去見它，聽說它的子女大概有一個想要到這裡生活的。”
蒼老的獸王依稀記得，晨曦給森林染上金衣，年幼的它伸出自己小小的爪，而一個小孩子同樣伸出自己的手，爪子和手聯絡在一起。
它們一族天生強大，作為強大的代價，它的身軀老化的速度快的驚人，如果不成為一位殿下，它的壽命最長只有32年。
蘇恩世界成為金階基本上就意味著擁有只要內心不老化，就會不死的身軀，堪破生命與靈魂之謎是金階的決定性條件。
而它們成為金階亦沒有絲毫用處，越是強大，衰老的越快。
無時不刻接受著來自蘇恩世界底層的呢喃，精神的衰老是不可避免的，越是強大，越是清晰。
直到那彷彿能穿越永遠的純黑光輝佔據心靈，成為一位殿下；
或者瘋狂，被其他金階討伐，封印，成為沉睡在世界樹底下的卵；
或者分裂成多個，直到一個嶄新的自己出現，造就一個種族；
或者沉睡，直到自己再也無法甦醒，絕大多數金階都是睡死的；
那就是不會死亡的金階消失的真相。
成為金階能給獸王延長十年的壽命，成為銀階能延長短短15個月。
獸王已經，或者說曾經擁有數個孩子，現在已經是它孫子輩，重孫子輩在活動。
它們都沒有成為金階，陪伴獸王漫長而又短暫的歲月，或者說那來自身軀的天賦過於強大，沒有成為金階就加速衰老。
王行走在金色晨曦籠罩的人世，行走於那碧翠的森林。
上次是他一個人來，
上上次是他一個人來，
上上上次是他一個人，
而這次，他帶著彌撒亞麗來到這裡。
獸王亦緩緩走過來，蒼老的土撥鼠背後是一隻純白的倉鼠。
“我不認為一隻棕黃的土撥鼠能生出一隻倉鼠。”王說道。
“額，你不會忘記蛻生。”
“嗯，但是我依然不認為一隻棕黃的土撥鼠能生出一隻倉鼠。”
“額”，獸王剛想開口。
“是的，我不認為一隻棕黃的土撥鼠能生出一隻倉鼠。”
圓滾滾的純白倉鼠像是一枝箭洞穿王的右肩，王的衣服瞬間化作一團火焰，接著又恢復原狀。
“一位金階。”王說道。
“你的火焰變得溫柔了。”獸王說道，要是在過去，銀階的王僅憑肉體的接觸，就能把金階給碾壓成一團灰，如果說不是金階洞穿生命和靈魂之謎，掌握分身，甚至沒有接觸王，與王說話的資格，絕大多數銀階沒有靠近王的資格。
“謝謝誇獎。”王柔和的看著眼前小小的圓滾滾的純白倉鼠，“它的天賦很厲害。”
“但是這就說明它已經時日無多。”
“我特地從嘆息之牆上取回來的蛻生密文都沒有用？”
蛻生密文像是純黑的小蝌蚪，能保護靈魂，尤其是靈魂切去最為腐爛陳舊的時候，能讓靈魂向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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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和那象徵絕望的棺材裡面的存在對峙過一次，王覺得印象深刻，畢竟是差點死掉的經歷。
“嗯，有些血脈能從肉體開始紮根靈魂，接著就算靈魂換了一具嶄新的肉體，靈魂也會把肉體轉變成它的樣子，這個血脈一開始就是罪惡。”
“不，我並不認為，如果沒有這個血脈，我又如何認識到你。”
獸王嘆息，“每次都是你認為我快死的時候，才會來到這裡，你真的很惡劣。”
“我來到的時候，你從來都是精力滿滿地冬眠，準備進行一次又一次轉生。”
“吶，靈魂的衰老總是不可避免的。”獸王自嘲道。
“它已經承受不住了。”王的目光洞穿突然陷入沉睡，縮成一團的純白倉鼠，它年輕的肉體下面是極度衰老的靈魂，或者說蟬，每一個覺醒靈覺的人，它的世界是豐富多彩的，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看到的東西都是一樣，這和個人經歷有關，王的家族家徽就是一隻透明的蟬，是一位森人少女留下來的東西，或許蘇恩世界最強大的存在ao眼中能看到所有人看到的東西。
“你想我幹什麼。”王說道。
“陪伴它，讓你身旁的少女陪伴它。”
“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情”，王看著身旁一臉迷茫的彌撒亞麗，“她畢竟沒有明白所謂的生命之道。”
“她會明白的，在你的幫助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