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裡，程懷亮卻見到了牛見虎在等他。
“見那個禿驢去了？”牛見虎一笑。
“我給他指了兩條條路。一個去找郭立恆，而是去找武皇后。”程懷亮笑了笑，“我這一巴掌抽的很值。”
“你這是打算對對武后下手了？”牛見虎喝了一口茶，抿嘴看著程懷亮。
“沒辦法，武后的野心不是你能想象到的。”程懷亮嘆了一口氣，“這女人下手狠著呢。”
“大不了就是武后登基，幹掉咱們幾家唄。”牛見虎無所謂的聳聳肩，“這些年長思看透了一切，學他爹一直不參與朝堂之事。咱倆也都老了，該得到的都得到了，無非就是一個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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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還真開。”程懷亮卻不這樣想，“武皇后要滅門，可就不是簡單的誅九族。”
“程風程浪。”程懷亮對門外喊了一聲，兩個人走了進來。
“道召不敢在進鴻臚寺，必然回去接觸郭立恆和武皇后，你們盯著點道召。讓郭立恆假裝丟了新種子，然後讓書院的學生準備好。”
“老爺，這是要……”
“為了咱們程家不被人滅門，也該埋顆雷，自保了。”
牛見虎隨後補充到，“程風，事情做完之後，幹掉道召，一定要做的意外死亡的假象。倭國人都是禍害，一定要讓丟失種子的案子死無對證。”
“明白。二位爺，就瞧好吧。”
第二天，李治病情加重，連續下了四五道旨意，朝臣變動吉大，近百人被調離長安城。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李治這是要在臨死前清晰朝堂，兒自己的兒子清道。大多數朝臣，哪怕從三品大員，都被調出長安城大半。
大家都知道，李治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種種跡象都表明，李治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程懷亮當天奉召入宮。
“朝堂不能亂，朝臣之心不能散。”李治勉強坐起身，“不安分子，朕都最大限度的趕走，把所有的危險都降到最低。將來頭臺子登基，留下來的都會效忠。”
“唉。”程懷亮嘆了一口氣，歷史的車輪已經改變了，武皇后坐不了皇帝，“章懷太子李賢，必然是一代明君。”
“懷亮，朕希望你能輔佐太子，就像當年你和兕子輔佐朕那般，如何？”
程懷亮擺擺手，“陛下，臣舉薦幾人可保大唐江山百年。”
“看看這個吧。”李治從病榻上拿出來一份聖旨，遞給程懷亮，“你要說的這些人，朕準備把他們都派去邊疆了。只留下李長思和牛見虎。朕想讓牛見虎接任禁軍大將軍，李長思任兵部尚書。至於劉仁軌，朕會把他調任南方，王玄策任光祿大夫，統領御史言官。”
說完，李治他嘆了一口氣，“大唐歷年來都不設宰相一職，朕打算讓你任宰相。不多，就三年如何？”
程懷亮笑了，“稚奴小子，你是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章懷太子自幼在謙遜書院長大，他一人堪當十任宰相了。更何況，你登基之前，你、我、兕子所說的內閣制度，可行。”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和朕無關。”李治哈哈大笑，“父皇說過，你程家就是欠李家的。一輩子都還不還。”
“你還是這麼無恥。”程懷亮很無奈，“想必，內閣制你已經和太子研究過了吧？”
李治點點頭，“你是太子恩師，太子也同意，登基之後推行內閣制，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就三年的時間，穩定內閣如何？”
“我能說不同意嗎？”程懷亮一聳肩，算是答應了。
“震關軍朕都交給謙遜書院走出來的學子了，李賢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你身上了。”李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至於皇后……”
程懷亮沒說話。
“你權衡一下，處理吧。”李治頓了頓，“朕不會殺她，也不忍心殺她。朕在昏庸也看得出來，皇后志在天下，這些年朕不參與政事，都交給皇后，也算是讓她過夠了皇帝癮，她應該知足，這天下終究姓李不姓武。”
“臣會權衡處理，陛下放心。”程懷亮一施禮。
“還有件事，朕始終想不通。”李治坐起身，上下打量程懷亮。
“何事？”
“為何你的想法遠遠超出一個時代？”李治滿臉不可置信，“程家的家風一向硬朗，能動手儘量不吵吵，為何出來一個如此優秀的你？父皇臨終前召見你，最後大笑三聲，我相信父皇問你的，應該和朕問的一樣吧？”
程懷亮點點頭，“的確。先皇所問更加直接罷了。”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朕了。”李治滿臉期待，“那些超前的發明，那些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的東西，你是怎麼想到的？”
“臣當年所說的大明朝是真實存在的。”
“貞觀八年，你冒著殺頭的危險力諫不和親時，所說的不稱臣、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大明朝？”
“那個朝代是真實存在的。就在未來千年之後。”程懷亮的眼裡帶著回憶和嚮往，“大明朝之後是一個割地賠款的恥辱年代。再後來……天上會有飛機，地上會有四個輪子的汽車，很多輪子的火車……”
“哈哈哈！”
李治笑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朕明白了，明白了。為何父皇會大笑三聲。因為父皇信了你的話。”
“那你信嗎？”程懷亮突然問。
李治遲疑，半晌之後，才突然糾結的問程懷亮，“既然你來自千年之後，那朕問你，皇后最後登基了嗎？”
“其實原本的歷史是陛下和先皇都拿門閥氏族沒辦法，皇后登基稱帝後，鐵血政策，砍了五姓七望九族……”程懷亮把後續的歷史對李治講了講，言語中對武后的評價十分高。
“你來了之後，歷史的車輪改變了，兕子把我和父皇原本辦不成的事情都辦了。”
“對。”
“朕有一個好妹妹，也有一個好姐夫，這輩子值了。”李治淡然了，程懷亮是天選之人，“朕終於明白，為什麼你一直說要為大唐添磚加瓦了。”
“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程懷亮突然對李治行了君臣禮。
“如此嚴重？”李治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