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看出來長孫無忌和魏徽的為難，輕輕一拱手，“陛下，臣到是覺得歐陽大人所言很對……”
長孫無忌和魏徽眼睛一亮，似乎忽視了歐陽信本了，房玄齡的回答沒毛病啊，人家歐陽信本只說了一個儒家定律，卻沒說具體要怎麼做，這答案有點模稜兩可……這就是所有人都期待的答案啊……
長孫無忌和魏徽也表示，歐陽信本說的對，這就是一個很標準很標準的答案。
老李臉色微微緩和了一點，沒有答案的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了，誰敢否認，就會成為在場大儒的敵人。
程懷亮所說的禮，其實就是很簡單的禮從心生，有了禮數也就有了秩序。這東西就和兩個人打架的時候，總會先問一句文鬥還是武鬥，或者相互先問好，先是做足了禮儀，然後在往死裡整……
什麼叫先禮後兵？先秦之前的人已經告訴你了，你還糾結什麼是禮作甚？
講道理，孔穎達對程懷亮的回答和做事風格很滿意，如果大唐之人全都像是程懷亮這樣，十分恩怨分的清清楚楚，那麼，誰還敢來禍亂大唐邊疆？
御史言官們，有很多話想說出來了，可都被人把嘴給堵的嚴嚴實實的，話已經說道這個地步了，那麼只有一個問題：“誰贊成？誰反對？”
誰他媽的敢反對啊？王士晉和高健行就是最好的例子，都去給謙遜書院打雜了，現在的御史言官們就差沒見到程懷亮繞著走了，馬上要給京城十二衛的軍卒洗腳丫子了，天知道程懷亮還能想出什麼噁心人的事情出來……
“陛下……”老流氓戰出武將的隊伍，“臣認為，陛下該治罪還是要治罪的，該懲罰還是要懲罰的，不然人人都想我兒這樣，那還要法紀作甚？”
法紀？我呸，所有人看老程的臉色都變了，恨不得直接拋了老程家的祖墳，整個大唐，誰都可以說法紀，誰都可以提法紀，就你程咬金不配……
老李點點頭，對於程知節很是讚賞，一副我看好你的眼神，“程愛卿說的對，小孩子犯了錯總是要懲罰一下的……朕想問問在做的文武，你們覺得該如何懲治兇徒呢？”
“陛下……”孔穎達再次說話，“臣覺得，程家小公爺不光要懲處，還要獎勵……”
“此話怎講？”老李不理解。
“有功賞賜，犯錯受罰，現在程家小公爺的功績也在錯誤也在，臣覺得……”孔穎達有點小糾結，原本是來彈劾程懷亮的，誰知道居然變成了給程懷亮開脫罪名了，人吶，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做的是什麼……
“臣覺得，對於程家小公爺……功過相抵比較好……”
老李又看向文臣三巨頭，“三位愛卿意下如何？”
文臣三巨頭在內心嘆了一口氣，這老李是擺明了要偏袒程懷亮了，只能是點頭同意。
但長孫無忌還是得給老李填填堵，“陛下，居然清河縣公程懷亮功過相抵，那吐蕃的使節該當如何處理善後呢？”
長孫無忌問完，老李的臉色一下就黑了，狠狠瞪了程懷亮一眼，“誰惹的禍端誰去處理……處理不好……老子砍了他的腦袋……”
程懷亮很坦然，用屁股想都知道，這事兒還得自己去解決。
“陛下……”老郭眼珠子逛了逛，對著老李一施禮，“既然讓清河縣公處理此事，那可得給清河縣公一個鴻臚寺的官職，不然……越界了……”
老李點點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就鴻臚寺員外郎行走吧，主要就負責接待吐蕃使節和真臘國的使節……”
“臣謝主隆恩……”對於這個官職程懷亮很是滿意，但這不行啊，不能白白給老李打工啊，於是，就看見程懷亮搓搓手十分靦腆的問老李，“陛下，臣現在是遊騎都尉、清河縣公、工部員外郎行走、鴻臚寺員外郎行走、欽天監五官靈臺郎，這麼多官職在身上，那俸祿是不是……”
呼……
一個黑色的影子直接飛向程懷亮，程懷亮躲閃不及，被這個黑色的東西直接丟在腦門子上，揉揉額頭，看了看，居然是李世民的鞋子……
“再敢嗶嗶，信不信老子揍死你？”老李惡語相向程懷亮立馬老實多了，可心裡還是很不平衡，老李就是屬黃世仁周扒皮的，給了這麼多官職，俸祿卻一點都沒變，著相當與一個基本工資一千塊錢的人，幹了十幾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陛下，臣還有本要奏……”孔穎達彎下腰身，對著老李行禮。
“孔愛卿，但說無妨。”
“臣父親孔安，生前只有我一名傳人，彌留之際對臣千叮萬囑，一定要給他找一個傳人……”孔穎達頓了頓，“臣對清河縣公程懷亮一見如故，清河縣公對禮的理解又與家父理念相同，臣想請陛下幫忙做個見證，臣想代父收徒……”
啥？代父收徒？
孔穎達你還要不要臉了？你要知道，程懷亮是武將，你讓一個武將去做聖人之徒，你這已經不是離經叛道那麼簡單了，你這就是背叛，對聖人的背叛，對天下文士的背叛。
御史言官們都覺得，將來面對程懷亮一定會有翻盤的機會，可要是做了孔穎達的師弟，那以後程懷亮所說的話，就代表孔家，代表聖人之言，如果再敢有人質疑程懷亮，那就是在質疑孔聖人了……
叛徒……御史言官們看孔穎達的眼神都變了，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孔穎達生吞活剝了……
“陛下，臣覺得孔大人此法得當……”李淳風站了出來，掃了一眾御史言官麼一眼，眼睛裡帶著一股子冰冷，“陛下，老莊與儒道不分家，臣師兄既然傳承與西華大法師，何妨在接受一下儒學的傳承……臣認為，師兄一定會把儒學與道學發揚光大……”
“陛下，臣也覺得此法得當……”老閆站了出來，“孔大人與老臣交好，一輩子就這兩個心願，代父收徒算是一個，臣願與陛下一同給孔大人給清河縣公做個見證……”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程懷亮，程懷亮一臉糾結，不是不想接受，而是接受了，似乎就會啪啪啪的扇聖人的臉……謙遜書院可是新學，那可是未來大聖人王守仁所說的行知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