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抬腳換了個姿勢,便聽見極其難聽的一聲吼叫:“他奶奶個熊的!爺等了這麼多天,終於讓爺逮到你了!”

我怔了一會,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我問大白:“有人說話?”

大白:“我好像也聽到了……天啦!鬼呀!”

我:“……鬼個屁!你就是鬼,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我去你奶奶的!!爺在這兒呢!”

這次我確定沒聽錯,確實有人在說話,只不過是那種“呼呼”的說話聲。

我和大白原地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看到,面面相覷的時候,只見一隻拇指大小的屎殼郎怒氣衝衝地橫在了我們倆中間。

我:?????

大白:“簡直太神奇了!我第一次見會飛的屎殼郎哎!”

屎殼郎:“我去你奶奶的!要不是這孫子算計小爺,小爺堂堂風流倜儻的一界之王,怎麼會……怎麼會淪落到投胎成屎殼郎的地步?!!爺今天要不報了這個仇,爺就不姓黛!”

一聽最後這句話,我就明白過來了,感情是黛澤那個時男時女的變態。

我仔細瞅了瞅這只屎殼郎的紋理,確實是獸淵標誌性的黛色。

這下就尷尬了。

雖然獸淵和幽冥相比,實力還是差了那麼一大截,但他畢竟是一界之王,倘若鬧到幽冥王那裡去,他添油加醋地那麼一說,小蘿莉肯定就知道判官姐弟在對我的處罰上放了水,她最恨手下的人陽奉陰違,再加上獸王的面子不得不給,只怕到時候就不是掃掃地丟丟臉那麼簡單了。

事已至此,我就只能——

“你這屎殼郎胡說什麼呢?別誣陷好鬼,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大白:“就是就是,我大爺人辣麼好,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千夫所指、心狠手辣、喪盡天良、臭不要臉的事來呢?”

……

我:“咳……好了好了,適可而止……”

大白咧著馬嘴奸笑起來。

屎殼郎撲楞著翅膀轉了好幾圈,氣得渾身顫抖:“好,好哇你們!簡直,簡直……”

“大哥。”吾囚這時走了過來,恰好截斷了黛澤的話。他還穿著比賽時的衣服,淡淡一笑如沐春風,“我回來了。”

不知為何,這四個字一出,我心裡突然澀澀的。

昨日我千叮萬囑的一句話,也不過是一句“毫髮無傷地回來”,如今他把這句話還給了我,帶著一抹碧桃初開的笑。

我裝模作樣地關切道:“結果怎麼樣?”

“勝了。”

大白插嘴道:“大爺,你不是也去……”看字說了一半,我便給了他一腳,“讓你給你大娘傳話,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大白甚是委屈地舔了舔毛,“噠噠”地跑遠。

“好,好帥啊……”

“呼呼”的聲音一出,我才想起那只屎殼郎還沒走,不過估計他也沒啥心情關我的事了,因為此時的他已經由一隻公屎殼郎變成了一隻母屎殼郎,目不轉睛地盯著吾囚。

吾囚環顧一圈,最後終於把目光落在了那只犯花痴的屎殼郎身上。

他的眉頭越蹙越緊,道:“獸淵人?”

我驚道:“不是吧老弟,這你都看得出來?!”

黛澤頭點成了撥浪鼓:“正是正是,”說著,這只發情的屎殼郎還扭了扭身子,赧道,“奴家黛澤,敢問公子尊姓?”

吾囚的表情又恢復平淡:“原是獸王。”

黛澤漲紅了臉:“討厭,叫奴家黛澤了啦。”

說著,他撲楞著翅膀飛到了吾囚的肩頭,吾囚眉頭蹙了又蹙,想拍開又不能拍,只好扭頭看向了我,表情甚是奇怪,像是求救又像在期盼什麼。

我忙擺手,擠眉弄眼地告訴他:自己的桃花運,自己解決。

誰知這榆木疙瘩直接無視了黛澤,對我道:“下一戰,我對黑白無常。”

“啊?”我怔了一怔:“哦。這麼嚇人的嗎。”

吾囚微微挑了挑眉,兩縷烏絲隨風摩挲著臉頰。他大概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我今日會去觀戰的吧。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低頭間是難以察覺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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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我不是不放在心上,你別多想啊。大哥我只是歷經風霜,遇事更加淡定了。雖然今天我沒法去看你的比賽,下次能不能去也難說,但老哥會在這裡為你默默鼓勁的!”說著我拍了拍他的肩。

吾囚抬了抬眼,點頭道:“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別走!”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只屎殼郎搶先一步叫起來,“你別走,別留下人家一個人。”

吾囚卻似沒聽到一般,轉身就要離開,幸好及時被我拉住。

正所謂錢財易得知音難求春宵一刻值千金,我這兄弟好不容易碰到一回桃花運,他榆木腦袋不要緊,我這做大哥的過來人怎麼也得幫襯著點啊。

我衝他擠了擠眼:你就不管了?讓大哥管?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渾似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咬了咬牙,道:“人家一個姑……母屎殼郎,你好意思讓人家哭哭唧唧孤苦伶仃地在這橋頭吹冷風嗎?你不把人家送過橋啥的?”

黛澤也激動道:“就是就是,奴家怕怕。”

吾囚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我卻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表情,他靜靜地看著我,嘴角微微抽動。

莫非是他嫌黛澤醜,配不上他?不至於啊,關於黛澤的美,九界還是有不少傳言的。還是他有什麼隱疾,不能與姑娘親近?

這麼一想,我突然明了,拍拍他的胸脯道:“行了,你啥也別說了,我明白了。你先去吧,大哥替你處理後面的事。”

吾囚一怔,想來是猜到了我已經想到他身患隱疾的事,臉色微微泛了紅,眼神躲閃地低下了頭。

我看著他這番模樣,除了理解和心疼外,也只能感慨這小子命太差了。

黛澤想跟著吾囚一同走,被我揪住翅膀攔了下來,她呼呼地大叫:“我的美男……我的美男啊……”

我癟著嘴掏了掏耳朵:“消停會兒行不?”

此時吾囚的身影已經走遠,最終消失在茫茫煙瘴中。誰知他剛一不見,這只屎殼郎搖身一變又變成了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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