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臺再現當時的情況,這樣更容易理解吧?”

不、不,孫琦還來不及阻止,四名學生已經紛紛湧入左側的後臺。

趙雅和孫琦對視一眼,只能追上去了。

“這是我們的推車。”陳賀指向角落。

那裡有一輛平板推車,綠色塑料布被風半刮開,可以看到用於佈景的道具堆積在上面,幾乎沒有留下空隙。

“我們推著道具來到體育館,今天下雨必須打傘,推得很辛苦。”

“然後呢?”孫琦催促道。

指紋採集已完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大堆。

“下雨天在外面搬的話不太方便,所以我們直接推了進來。”

“從這個門進來?真的可以嗎?”

孫琦來回打量著門和推車,雖說是雙扇門,但大概只有一米二寬。推車上載滿道具,高度方面似乎也會撞到門的上沿。

“勉強能推進來,下雨天我們一直是這麼幹的。”

陳賀挽起袖子,打開門後來到外面,大一的兩位男生推動車把手,兩位社長在外面拉扯。

“你看。”

門框完美地與道具擦過,但是前輪過去後,陷入了尷尬的局面。

室內與室外的地面之間有大約十釐米的高低差,推車很難再前進。

“他們三個繼續對付這個門檻,我就先行一步去了舞臺。”

“先行一步?為什麼?”

“戲劇社的傳統,在使用舞臺前派一個人向運動社團的打招呼,畢竟朗讀臺詞可能會打斷他們的注意力,這是理所當然的禮節。”

“嗯,明白了。”

“我開門後瞥了一眼,幕布被拉下來了,所以我向館裡的人打聽是誰拉的。”

“這點我們知道了,乒乓球社的社長回答‘可能是趙宏偉拉下來的’,對吧?”

“我當時挺納悶兒的,他為什麼要拉下幕布?但我沒太在意,直接讓人拉開幕布。”

升幕機在後臺的小房間裡,緊挨著門。

陳賀順便登上門邊通往舞臺的短樓梯。

“幕布被拉開,我就這樣走到舞臺上……從這裡看去,演講臺前方是視線的死角,所以我第一時間並沒注意到有人遇害。”

“嗯,然後呢?”孫琦終於對重現發現屍體時的情況有了興趣,催促他繼續。

“乒乓球社的女生誇張地尖叫起來,我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被驚得呆住了。”

“你們呢?”孫琦回頭看向後臺,兩名大一男生把推車安置好,也向舞臺走來。

“我們剛折騰完推車就聽見有人在尖叫,直接跑到舞臺上來。”

“門鎖呢?”孫琦接著問。

臉上長著雀斑的李梅回答:“我給鎖上了,不是想阻止殺人犯逃跑,只是順手鎖的……仔細想想,從內側就能開鎖,不過我這人膽兒小,沒敢出去,也沒看到別人。”

“你做得很好。”

“是、是嗎?”

被表揚的李梅很開心,但刑警們卻沒這份心情。

“李梅,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在的期間,有其他人走到外面嗎?”

“沒人。”

“你確定嗎?會不會有人從你身邊走過,你卻沒注意?”趙雅問。

“不可能的。”鄭家雙冷言冷話地回答,“門一直被推車堵住,連小孩子都過不去,我們也進不到裡面。”

“這樣啊……”

的確,如果門像剛才一樣被堵得死死的,不論是誰都沒辦法透過。

“陳賀,你在開鎖前,門是鎖著的狀態嗎?”

“百分百上著鎖呢,轉動鑰匙時我聽到了響聲。”

“之後你們就被老師叫過去,沒有亂動,對吧?”

“嗯,屍體留在舞臺上,沒人敢碰。”

“謝謝你們的配合。”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他們像是在講落幕時的致詞一樣。

戲劇社離開後,一名警察走過來對他們敬了一禮,熾熱的目光傳達出他的熱情與真誠。

“辛苦了,我是火車站東崗亭值勤的谷鴻慶。”

“聽說是你第一個來到這裡,保護了現場?”

“我確認屍體後,保護了遺留物。”

“當時後臺的出入口是什麼情況?”

“我馬上調查了後臺的出入口,兩邊都從內側上了鎖。”

兩邊都從內側上了鎖。

“窗戶也調查了嗎?”

“包括廁所在內的所有窗戶都調查了,全都上了鎖,畢竟外面在下雨。”

“……”

窗戶全都上了鎖。

“我知道了,有其他線索麼?”

“這個真沒有,你們先忙,我準備回崗了,有需要就讓白石給我打電話。”他再次敬了一個標準的禮後,離開了體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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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琦和趙雅目送他離去,白石輕咳了一聲。

“咱們整理一下吧。”短暫的沉默後,趙雅翻開筆記本,“門的鑰匙有兩把,分別由戲劇社的陳賀和辦公室保管,趙宏偉進入後臺是在三點五分,在這個時間點之後……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白石,從辦公室出借鑰匙的記錄?”

“要是有的話,我早就報告了。”派出所的老警察理所當然地回答,“順帶一提,兩個後門的鑰匙本學期都沒有出借的記錄。”

“窗戶也都上著鎖,而趙宏偉拉下幕布後,在舞臺上被殺害了……”孫琦說。

“廣播室呢?”趙雅問白石,白石搖了搖頭。

“廣播室也進行過詳細的調查,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那麼……”

“唉!”趙雅合上筆記本,這是她今天第三次嘆氣,“白石的說法可能是正確的,整個舞臺連同巨大的後臺,在事件發生時可以看作一個密室。”

密室殺人。

要是能用一句玩笑話帶過,該有多好啊……

在封閉的空間裡,兇手殺了人,又憑空消失。

肯定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鑰匙、王悅贏的證詞……

趙雅的眼神沒有失去鬥志,反而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熠熠生輝。

“如果這個舞臺是密室……”她用只有孫琦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我只能想到唯一的可能性。”

“嗯?”

唯一的?

也就是說,有頭緒了?

“你想到什麼了嗎?”

“大概吧。”趙雅說出“大概”兩個字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有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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