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的時候搭建起來的軍營和坎大哈城外這種半永久的軍營有很大不同,與其說是軍營不如說是一座要塞,承擔著保衛行省首府的職責,原本瑞亞城外也是有這樣一座軍營存在的,但是早在數十年前就被拆掉了,因為當時的行省總督認為在義大利亞保持如此規模的軍團並無用處,所以解散了大部分軍團。

馬廄、草料庫、兵器鋪、鐵匠鋪、妓院、投石機、兵營、城堡大廳,這些和軍事有關的建築佔據了內部面積的四分之三,之所以建得如此齊全,目的就是為了限制士兵的外出,畢竟逃兵這種生物無論是哪個時代都無法避免。

帝國的徵兵可不是聯盟那種直接拉壯丁上戰場的可笑方式,不清楚自己為何而戰,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軍事訓練,僅僅只是被領主徵召的這種農兵在戰場上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而在,帝國的士兵分為義務兵與志願兵兩種型別,兩者的不同體現在軍餉的數量差距,以及裝備的好壞上,主動參軍的志願兵自然比強制參軍的義務兵地位要高,再加上帝國長久以來的尚武精神,所以義務兵一般只出現在守城時徵集民夫的時候。

從要塞的城門走進去,用碎石鋪就的緊窄的小路上大部分都是士兵,還有為數不多的傭兵還有小販和濃妝豔抹的妓女,偶爾有軍官走過,看起來雖然不至於死氣沉沉但也沒有多繁華。

在要塞的中心是一個呈現出長方形的巨大操場,操場的最南端是一片錯落的房屋,除了用土磚打造的營房之外還有後勤處,倉庫,金庫以及工坊,對面則有著兩棟石質的高樓,分別是用來下達任務,進行會議的會議廳,還有軍隊統帥以及軍官們的宿舍,姑且這麼叫吧,儘管我更願意叫它旅館。

這也是帝國等級森嚴的一種體現,地位的差距直接影響你的生活水平,想要享受更好的生活就要做出相應的貢獻。

日頭正盛,兵團大營的操場上,無數渾身上下只著了一件皮短褲的士兵們,正分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圈子,進行著每日各自不同階段的例行操練。

“混蛋!你的矛怎麼刺的!矛尖居然滑開了,你難道沒長眼睛看不到嗎?蠢貨,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在這裡,你學習的是真正的戰場殺人術,必須時刻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否則立刻給我滾回家去!聖矛戰團不需要廢物!”操場的最裡端的右邊一小塊區域上,一名神情嚴厲的老兵,憤怒地對著一個新兵大聲咆哮著,指責著他那一無是處的戰術動作。而一旁,其他訓練的士兵,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悶著頭努力訓練,不敢有絲毫偷懶。

這片區域內是負責教授士兵長矛基本要領的場地,因為即將到來的戰爭,亞爾斯蘭親自制訂了新兵的訓練計劃,然後就是對新兵沒有一絲一毫偷工減料的嚴格訓練。

大約四五十名士兵在這裡練習著矛術,不過被分成了兩撥,他們都是已經經歷過第一階段訓練的新兵,不過參考受訓時間的長短和水平的差異,還是劃分為兩個層次。一部分,就像那個被訓得昏天黑地的新兵一樣,身著皮短褲、暴露在熾熱的陽光下,手持比真矛真盾更重更厚的鐵矛和柳條盾,對著面前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樁練習捅和刺以及用盾牌保護自己、用長矛直刺出去,沒有任何多餘的呼哨,這裡教的都是最簡單直接的殺人方法,追求的是絕對的殺敵效率和訓練成本,這些基礎都是極其枯燥乏味,考驗的是每一名新兵持之不懈的毅力和鋼鐵一般的意志,必須不斷重複,才能在日後的戰場上保護自己,殺傷敵人。

而另一撥,大概十幾個人,則是已經完成了個人武器訓練,擺脫了噩夢生活的新兵,不過他們的訓練同樣不輕鬆,他們將使用被裹上厚布的長匕首進行兩人一組的自由搏擊訓練,霍霍風聲中武器沉悶的交擊聲,盾牌之間的撞擊聲,伴隨著他們額頭、臉上揮灑的汗雨一同映入眼簾,最後畫面定格在那一雙雙已經初露崢嶸的沉穩眼神的特寫上。

“啪!”又是一聲不和諧的響動傳來,原來是一名教官不動聲色地突然起腳將一名新兵手上握著的劍踢飛了出去,連帶著身形一個趔趄直接坐倒在地。那個教官倒不是個火爆脾氣,不過那雙陰冷的眼神透露出的意味卻彷彿他看的已經是個死人!他走到坐在地上的新兵面前,用寒冰一樣的嗓音一字一句說:“如果在戰場上,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的級會被一刀一刀割下來,串在那些叛軍的褲腰帶上,你會感受著劇痛,直到徹底斷氣……站起來,繼續訓練,你的腳步虛浮、重心偏斜,下盤一塌糊塗,難道你的腿力和腰力,連妓女都比不上嗎?”說完,教官面無表情地走開了,只留下新兵鐵青著臉半晌一個利落的翻身迅站起,撿起匕首,默默地繼續開始練習,這一次,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重心,努力放得更低,每一步踏出都堅實有力。

帝國新兵的訓練就是這樣嚴苛,沒有新兵敢於質疑那些老兵的呵斥乃至毆打,因為在帝國軍團裡,服從的意識已經被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名士兵的靈魂當中,沒有人會懷疑那些經歷過無數生死大戰而倖存下來的老兵實力,他們就是最堅韌最犀利的人形兵器,顯赫的軍功、璀璨的勳章和身上數不清的傷疤讓他們自然而然獲得整個軍團的尊重和崇拜,他們是每一個帝國軍團最寶貴的財富!教導新兵的重任毫無疑問地落在他們肩上,他們會從自己所經歷的真實戰場中尋找到用凋零的生命驗證了的寶貴經驗,然後用自己各不相同的方式加以闡釋,最後用最有效的粗暴方式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新兵們,無論你怎麼在心底咒罵,你無法否認那些近乎變態的訓練都是為了讓你能夠在真實的戰場上活下來。曾經有一位學者如此評價帝國軍團的訓練:“帝國軍團的訓練就是不流血的戰鬥,而戰鬥對他們來說只是流血的訓練。”

人們崇拜英雄,但英雄並非那麼好當的,至少有一點,你必須學會如何當一個活著的英雄而非是一具受人敬仰的屍體。

再加上這些老兵都是曾經帝國禁衛軍的士兵,是真正的殺人兵器,格拉斯諾戰役的失敗後,亞爾斯蘭重新點燃了這些老兵的怒火,所以他們在打造出可以徹底洗刷掉恥辱的軍隊,配合亞爾斯蘭制訂的訓練計劃,來自奇裡乞亞各地的新兵迅速地成型,他們將在不久之後用鮮血乃至生命來回報帝國。

“查出來什麼了?”

總督府的書房裡,猩紅色的窗簾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晃,被魔能燈點亮的房間裡只有孟斯德斯提還有里昂兩人,孟斯德斯提站在窗戶旁邊,俯瞰著整個坎大哈的夜色。

"拜蛇教。"

這三個字被里昂用猶豫的語氣說出口,氣氛也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變得壓抑。

“原來是他們。。。。。。你先退下吧,看見尤西婭讓她一個小時後來書房找我。”“是。”

直到里昂的腳步聲消失不見之後,孟斯德斯提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對著窗外的空氣自言自語道:“用你的那個世界的話應該怎麼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真是貼切啊。山嶺巨人之王,很期待它在戰場上的表現啊。”

“你永遠無法理解博大精深的東方文化,只會殺戮的戰爭瘋子。”在靈魂的世界中,亞爾斯蘭嗤之以鼻,顯然對於孟斯德斯提賣弄知識的表現極為不爽。

“或許吧,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們現在是一體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無論孟斯德斯提做了什麼,在他們看來都是亞爾斯蘭做了什麼。而且,你覺得你比我高尚到哪裡去了麼?為了上位把視自己如同親生父母的領導拉下水,還操縱......”

"閉嘴!"

“哈,自己做下的事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你說我是怪物,你又何嘗不是,一個想盡一切辦法獲得權力的怪物,為了往上爬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出賣,親情,友情,愛情,這些對你來說不都是可以明碼標價的貨物麼?怎麼不說話了?我親愛的異界孿生兄弟在醞釀一次漂亮的反擊麼?”孟斯德斯提臉上的笑容更勝,顯然對能夠對亞爾斯蘭給予打擊的行為感到愉悅。

“孟斯德斯提,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可以無限小也可以無限大的一個問題,連三歲的孩子都能夠輕鬆的回答出來,但是孟斯德斯提卻被問住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就算你能玩弄人心於股掌之間,擁有的力量可以摧毀一座城市,那又如何?你沒有慾望,你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只是因為你不知道該有什麼慾望而已,你只不過,是個沒有心的人偶罷了。”

“你根本不配被稱作一個,人。”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