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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孟斯德斯提看不見身處腦海中的亞爾斯蘭的靈魂,但是他可以想象到亞爾斯蘭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那又如何?我們始終是一體的,失去了這副軀體,變成靈魂體,從此遊蕩在大陸上。或則直接被那個魔鬼做成藝術品,永生永世擺放在它的宮殿裡充當裝飾,這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這一次,亞爾斯蘭沒有反駁孟斯德斯提說出口的話,因為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事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同胞兄弟才對,而且我們的關係應該比那些同胞兄弟更加緊密才對不是嗎?”

“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異端和怪物,而我呢,也是怪物,兩個怪物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我很好奇,你呢?”

“你想聯手麼?孟斯德斯提。”

“沒錯!讓這個世界在你我的腳下顫抖,主宰萬民的命運,這不正是你一直追求的麼?”

“那你想要什麼?”

“自由......集合全大陸的力量,給我一具新的軀體!”

“這不可能,元素潮汐已經進入低潮期了,魔法什麼的,已經是上古的神話了。”

“有退潮期,自然也有漲潮期,而且我能夠感覺到,這一天已經不遠了,到那時候,我要你集合全大陸的力量,為我打造一具新的軀體!這就是我的所求,怎麼樣,亞爾斯蘭侯爵,是否與我聯手?”

"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把身體還給我了麼?”

“現在還不行,你那孱弱的武力很輕易的就會在戰場上死掉的,而這具身軀根本無法完全承受我的力量,所以要先將這具軀體鍛鍊到足夠承受並運用我的力量才行。"

“你打算怎麼鍛鍊,長跑麼?”

“你忘了血影的作用了麼?那可是一把半神器啊,雖然只是不完整的半神器,但是你將它視為普通的”

有毒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檯,櫃裡面預備著網站,可以隨時發文。碼字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個小時,買一罐可樂,——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每人要十個小時,——靠櫃外站著,喝了之後碼字;倘肯多花一個小時,便可以多寫一點,或者想想劇情,就著可樂討論劇情了,如果花十幾個小時,那就能碼兩章,但這些顧客,多是咕咕咕,大抵沒有這樣闊綽。只有肝好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裡,要酒要菜,慢慢地坐著碼。

我從十二歲起,便在鎮口的有毒酒店裡當夥計,掌櫃說,樣子太傻,怕侍候不了肝帝們,就在外面做點事罷。外面的鴿子們,雖然容易說話,但嘮嘮叨叨纏夾不清的也很不少。他們往往要親眼看著碼的字發到網站上,看過網站有沒有少報字數,又親眼看著更新完成的字彈出來,然後放心:在這嚴重兼督下,少報字數也很為難。所以過了幾天,掌櫃又說我幹不了這事。幸虧薦頭的情面大,辭退不得,便改為專管鴿子的一種無聊職務了。

我從此便整天的站在櫃檯裡,專管我的職務。雖然沒有什麼失職,但總覺得有些單調,有些無聊。掌櫃是一副兇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教人活潑不得;只有南祁連到店,才可以笑幾聲,所以至今還記得。

南祁連是肝好而跟鴿子們一起站著碼字的唯一的人。南祁連一到店,所有碼字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南祁連,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櫃裡說,“來兩杯可樂,再給我一臺電腦。”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是又拖稿被讀者強迫女裝了!”南祁連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欠了聖加西亞的稿子,被虛華吊著打。”南祁連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欠稿不能算拖……欠稿!……作家的事,能算欠麼?”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脫稿一時爽,一直拖稿一直爽”,什麼“多更不是加更”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聽人家背地裡談論,南祁連原來也是老爺,但不會營生;於是愈過愈窮,弄到將要討飯了。幸而會女裝,便替人家發女裝照,換一碗飯吃。可惜他又有一樣壞脾氣,便是好吃懶做。坐不到幾天,便連人和衣服,一齊失蹤。如是幾次,叫他女裝的人也沒有了。沒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拖稿的事。但他在我們店裡,品行卻比別人都好,就是從不拖欠;雖然間或沒有稿子,暫時記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還清,從粉板上拭去了南祁連的名字。

南祁連喝過半罐可樂,漲紅的臉色漸漸復了原,旁人便又問道,“南祁連,你攢了很多存稿吧?”南祁連看著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他們便接著說道,“你怎的連一天一更也做不到呢?”南祁連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裡說些話;這回可是全是夢想未來之類,一些不懂了。在這時候,眾人也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在這些時候,我可以附和著笑,掌櫃是決不責備的。而且掌櫃見了南祁連,也每每這樣問他,引人發笑。南祁連自己知道不能和他們談天,便只好向孩子說話。有一回對我說道,“你碼過字麼?”我略略點一點頭。他說,“碼過字,……我便考你一考。鴿子之後如何討好編輯?”我想,被編輯吊起來打的的人,也配考我麼?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南祁連等了許久,很懇切的說道,“不會罷?……我教給你,記著!這些事應該記著。將來做鴿子的時候,碼字要用。”我暗想我和鴿子的等級還很遠呢,而且我們掌櫃也從不將一千字上賬;又好笑,又不耐煩,懶懶的答他道,“誰要你教,不是吹捧編輯女裝好看麼麼?”南祁連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著櫃檯,點頭說,“對呀對呀!……誇獎有四種方法,你知道麼”我愈不耐煩了,努著嘴走遠。南祁連剛用指甲蘸了可樂,想在櫃上寫字,見我毫不熱心,便又嘆一口氣,顯出極惋惜的樣子。

有幾回,鄰居孩子聽得笑聲,也趕熱鬧,圍住了南祁連。他便給他們碼字,一人一千字。孩子拿到文,仍然不散,眼睛都望著電腦。南祁連著了慌,伸開五指將電腦按住罩住,彎腰下去說道,“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字,自己搖頭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於是這一群孩子都在笑聲裡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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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祁連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麼過。

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掌櫃正在慢慢的結賬,取下粉板,忽然說,“南祁連長久沒有來了。還欠十多章呢!”我才也覺得他的確長久沒有來了。一個喝可樂的人說道,“他怎麼會來?……他被人PY了。”掌櫃說,“哦!”“他總仍舊是拖。這一回,是自己發昏,竟拖到虛華家裡去了。他家的稿子,拖得的麼?”“後來怎麼樣?”“怎麼樣?先寫服辯,後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PY。”“後來呢?”“後來PY了。”“PY了怎樣呢?”“怎樣?……誰曉得?許是女裝了。”掌櫃也不再問,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賬。

中秋之後,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看看將近初冬;我整天的靠著火,也須穿上棉襖了。一天的下半天,沒有一個顧客,我正合了眼坐著。忽然間聽得一個聲音,“來一杯可樂。”這聲音雖然極低,卻很耳熟。看時又全沒有人。站起來向外一望,那南祁連便在櫃檯下對了門檻坐著。他穿著洛麗塔洋裝,又穿著黑色絲襪,見了我,又說道,“來一杯可樂。”掌櫃也伸出頭去,一面說,“南祁連麼?你還欠十九章呢!”南祁連很頹唐的仰面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回是現稿,可樂要好。”掌櫃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南祁連,你又拖稿了!”但他這回卻不十分分辯,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拖,怎麼會被PY?”南祁連低聲說道,“自願,自,自……”他的眼色,很像懇求掌櫃,不要再提。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掌櫃都笑了。我把可樂端出去,放在門檻上。他從破衣袋裡摸出電腦,放在我手裡。不一會,他喝完可樂,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走出去了。

自此以後,又長久沒有看見南祁連。到了年關,掌櫃取下粉板說,“南祁連還欠十九章呢!”到9102年正月十六,又說“南祁連還欠十九章呢!”到中秋可是沒有說,再到年關也沒有看見他。

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南祁連的確咕咕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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