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四日拂曉,伴隨著從地平線那邊射過來的第一縷陽光,距離格拉斯諾五十餘裡的地方,五萬三千名帝國士兵即將展開與叛軍的第一次交鋒!

帝國軍隊都深受《帝國軍事操典》的影響,這本由蘭瑟爾大帝和其手下的將軍們口述總結而成的典籍讓帝國軍隊可以如此長的時間裡(不包括某些時候)保持紀律與實力,不至於因為主帥的愚蠢或者自大而失敗。

帝國軍採用精銳而具有快速機動能力的騎兵在兩側,中間的最前面是裝備了長盾,短劍,一支重矛,一支輕矛,頭盔,鎖鏈甲,脛甲(一般只有百夫長才裝備)的軍團重步兵。在重步兵後面是有著小圓盾,數支輕矛(僅作標槍使用),短劍,頭盔,皮甲或者不裝備護甲的輕步兵,用來保護最後方的弓兵部隊的陣型。

因為帝國境內能夠用來製作精良的弓箭的紫衫木林稀少且珍貴,而且帝國南方一直處於環海區域,這裡臨近海洋,氣候潮溼,用動物筋骨熬製的膠受潮會失效,所以禁軍並沒有多帶弓箭手,反而換成了隨身攜帶可以用來投擲的長矛的輕步兵。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帝國的弓箭手孱弱而沒有戰鬥力,那些說弓箭手近戰垃圾,被近身只能被屠殺的都是沒有親歷過卡拉布里亞大陸的戰爭的學者而已。

一個弓箭手的射程一般情況下是幾百米,沒有訓練過的普通人射幾十米都是問題,而帝國的弓箭手長期征戰,一個弓箭手要經過三年專業訓練才會上戰場,最遠的弓箭手能近200米射殺敵人。而帝國弓箭手因為使用的是不同於其他國家的單弓而非復合弓,這種弓想要拉滿都十分費勁,更別說射出百米距離,再加上三年的訓練,他們弓箭手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尤其是經過選拔的神射手,這種臂力十分恐怖,甚至可以將弓箭射進石頭中。

當你以為你近身就可以擊殺弓箭手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這個射箭的是一個渾身肌肉的可怕怪物,然後他放下手中的弓,拿出了隨身的大砍刀。其實主帥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軍隊的弓箭手被切後排,因為這群人,在軍隊中並不是軟弱無力等著被殺的弱者(那些弱者是用單人弩的),他們才是軍隊中最恐怖的肌肉怪物。

臉耳用布包緊,肩披鎖鏈,手腕用皮繩和皮革塊保護,手指關節處有保護皮套,腰帶上掛有短劍和皮囊。他們穿著各式護甲,有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夾層緊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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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弓箭手攜帶24只箭,捆紮後放入箭囊。用完了就到補給大篷車上去拿。大多數弓箭手寧願把箭插在腰帶中也不願意費力的放入箭囊。也可以把箭吊在背後。防守時他們把箭插在腳前的地上,可以更方便的取箭用。

帝國長弓射出的箭可達300米左右,也就是說,可以達到“彈幕”的效果,當自方的士兵衝鋒在前時,後方的長弓手仍然可以放出高拋物線的箭攻擊敵人的上部。戰馬的弱點正是來自上方的襲擊,大部分戰馬沒有護甲所以一旦受傷,就會變的難以控制。而即使在三百米的極限距離,錐形箭還是可以穿透普通的鎖甲。

帝國長弓一般長5英尺(1.5米)左右,大致齊眉,個別的長達1.8—2米,比卡拉布里亞常見的4尺弓要長。這是單體弓增強威力的必然選擇。為了追求較強的彈力,就必須使用堅硬的材質,不易彎曲,所以必須做得長一些。

叛軍一方則因為軍隊意志和力量不如帝國軍隊的原因而是選擇了將精銳的騎兵放在最後,打算依靠步兵龐大的數量消耗帝國軍隊的力氣和數量。

六點,叛軍率先開始了推進,那些眼神中帶著恐懼,雙腿還在顫抖的叛軍用左手死死地把著方形大盾的把手,右手握著長矛,在淒厲的號角聲中緩緩地向前走去。

在大軍後方的山坡上,亞爾斯蘭和阿塔蘭忒獵騎兵營以及另外三千名騎兵作為大軍最後的底牌和親兵守衛在中軍。

看到叛軍的身影開始移動,格魯克面無表情的給傳令兵下令。

“擊鼓。”

背後插著顏色各異的小旗的傳令兵走到最高處,開始揮動手中的小旗。

“咚!咚!咚!咚!”

看到旗語後,赤裸著上身,露出那駭人的如同精鐵一般的肌肉的霍克率先敲響足足比車輪大上三圈的戰鼓,左右的力士們也緊隨其後,震天的鼓聲傳遍戰場,一瞬間就將叛軍的號角聲壓下去。

雄壯而又震撼的戰鼓聲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帝國軍隊的士氣在戰鼓聲持續上漲,而叛軍的腳步聲卻在戰鼓聲中漸漸停下來,他們當中有新兵,自然也有作為帝國軍隊曾南征北戰的老兵,此刻聽著那曾經無比熟悉的戰鼓聲,都有些猶豫。

在叛軍中並非所有士兵都支援他們的領主的叛亂行為,畢竟他們也是聖加西亞人,他們只不過是為了能夠繼續留在軍隊中拿軍餉活下去才加入叛亂,和那些被領主們的言論攛掇的熱血沸騰的新兵不同,這些老兵都曾經在帝國的將軍們的麾下征戰,甚至對面的禁軍中就有可能有自己的熟人。

內戰,是最不光彩,也是最屈辱的戰爭。

“這就是你們說的可以和帝國軍隊有一戰之力的士兵?”戴安娜全副武裝的騎在戰馬上,看著那些士兵駐足不前,那如同百靈鳥一般悅耳的聲音透過面罩傳出來有些甕聲甕氣的,但是不影響她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戈沙克侯爵,特倫斯侯爵,還有費爾南德斯佩索阿侯爵的臉上都滿是尷尬之色,幸好在戰前組建了督戰隊,不然他們的話語權絕對會在此戰之後大幅縮小。

“再有不繼續前進者,就跟他一樣的下場!”

披著血紅色披風的紅甲騎兵衝過來手起刀落,一個在陣型邊緣停下腳步的士兵的頭就和身體分離,噴濺的鮮血形成了紅色的噴泉。

馬蹄踏在那個士兵的屍體上,紅甲騎兵咆哮著說到!那些支援叛亂的無一不是在叛亂獲益的人,戈沙克侯爵他們承諾將恢復曾經被廢棄的領主采邑制度,重現貴族的榮光,吸引了那些小貴族還有沒落貴族的加入,他們才是叛軍的主要戰力。

在死亡的威脅下,叛軍很快又開始推進起來,只不過雙腿更加顫抖,而一些士兵已經在思考如何活下去的問題了。

帝國軍在震天的戰鼓聲中訓練有素的開始變換陣型,手持長弓的弓箭手們走到第二列,高舉起長弓,伴隨著鼓點,齊刷刷地將箭矢射出去!

滿天的箭雨如同死神在揮舞著收割生命的利刃般覆蓋在叛軍的陣列上的,那些老兵幾乎是本能地蹲下,同時將大盾擋在頭頂,用鐵包起來的盾面與帶著血槽的三稜箭的碰撞讓老兵們手臂發麻,然而沒有一個人敢動彈一下。

至於那些入伍不超過三個月的新兵,在弓箭手們移動到前排時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甚至在弓箭手們彎弓引弦的時候還在繼續前進,因而遭受了猛烈的打擊。

帝國弓箭手們在短短五分鐘內射出去三輪箭,傾瀉出去至少兩萬四千支箭,叛軍中傷亡了差不多七千人,基本都是新兵。

“下令撤退吧,這樣下去只是在浪費功夫而已。”

戴安娜此刻儼然已經成為了叛軍的統帥,或許她的兵力不是最多的,但她代表著精靈族的勢力,這就不得不讓戈沙克侯爵他們尊重乃至尊敬戴安娜。

看著叛軍丟棄同伴的屍體然後互相推搡著向後退去,格魯克並沒有下達追擊的命令,這只是一次試探而已,明天才是真正的開始。

午後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在叛軍的軍營中央的營帳中。

“您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戴安娜大人。”那個夜晚曾在達爾馬提亞出現的自稱是血色十字軍的金髮男人又出現在戴安娜的營帳中,而在他出聲之前戴安娜甚至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亞瑟你也是,一如既往的帶著那令人作嘔的笑容,和你的距離超過一米都讓我難以忍受。”戴安娜則是用毫不留情的嘲諷來回應這個叫亞瑟的血色十字軍。

顧名思義,血色十字軍是教廷的一支秘密部隊,其性質跟帝國的暗鴉差不多,但是比起暗鴉精於情報收集,血色十字軍更擅長暗殺,潛入,破壞一類的任務。

同時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在被取締之前,大部分成員搖身一變成為了新成立的血色十字軍的一員。

而之所以戴安娜那麼厭惡眼前的男人,是因為血色十字軍曾經在白銀之森的邊境奴隸貿易上插手,從精靈手中帶走了那個曾經玩死過數十個精靈的罪人,而那時候負責交涉的就是面前的男人。

“我們現在在帝國境內,如果我殺了你,我想不會有人把訊息傳回去的是麼?”

戴安娜剛好還沒有脫掉身上的甲冑,右手猛地抽出長劍,劍尖直指亞瑟的喉嚨,場面一瞬間劍拔弩張。

亞瑟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好像戴安娜根本什麼動作都沒有似的。

“我可以讓大人擊敗對面的帝國軍隊,不知道這個可不可以交換我的生命?”

良久,戴安娜緩緩地將長劍收回劍鞘,轉身坐在椅子上。

“說吧,什麼辦法?”

“明日還請大人把握住時機,至於其他的,我不能說。”話音剛落,亞瑟的身體就從頭頂開始化為一攤流動的黑色液體,滲入營帳的地面中顯示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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